三宝道:“看破、放下、自在!人这一辈子没完没了的心事,烦恼是自找的,心事也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我佛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把屠刀不仅仅针对别人,其实也是针对自己,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一把屠刀,这把屠刀可以杀人,也可以杀死自己,杀死的或许不是生命,而是你的人生。心事未了就是看不破,真正等到你看破的时候,就会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一切都不会在乎了。”
张扬道:“照你的说法,看破之后,生和死也没有任何分别了。”
三宝笑道:“我看不破,所以我宁愿活着,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两人都笑了起来。
三宝此时居然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口酒。砸了砸嘴巴道:“酒的滋味不错。”
张扬道:“犯戒了啊!”
三宝道:“一群人喝酒,一个人不喝,别人肯定会认为你是清醒的,如果每个人都喝,就算你酒量再大,你说你也醉了,别人也会相信。”
张大官人没有听懂三宝和尚话里的禅意,皱了皱眉头。
三宝又道:“你身上血腥气好重!”
张扬道:“今晚我杀了六个日本人!”
三宝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不过喝了一杯酒而已,看起来三宝似乎已经醉了。
张扬道:“还是当和尚好,至少不用为感情上的事情烦恼。”
三宝道:“我佛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你能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件事都当成一场修行,一场历练,那么就不会有什么烦恼了,人生不过短短百年,何必顾忌太多?做事但求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张大官人沉思良久,低声道:“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他说完,三宝却没有回应,举目望去,三宝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清晨,张扬被手机铃声吵醒,接通电话,这个电话却是桑贝贝打来的,电话刚一接通,桑贝贝就笑道:“说,昨晚跟那个日本女人躲哪儿办事去了?”
张大官人哭笑不得道:“偷个屁,昨晚我差点没被人给炸死,需要你的时候怎么找不到你了?”
桑贝贝道:“我不是跟踪追击吗?有发现,你要不要听?”
张扬道:“我在秋霞寺呢,你来接我,顺便给我带身衣服过来。”
一个小时后,桑贝贝来到了秋霞寺工地,看到张扬衣衫褴褛的站在大门处,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张大官人钻进了汽车的后座,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道:“丫头,咱为人能不能厚道点,别幸灾乐祸行吗?”他在后座找到了桑贝贝给自己带来的一身绿色的球衣球裤,张大官人把破烂衣服脱掉,穿上那身衣服感觉做工非常的粗劣,虽然挂着耐克的铭牌,可一看就不是正牌货:“我说,你哪儿买来的?”
桑贝贝道:“大清早的上哪儿给你买衣服去?刚好路过看到有个摆地摊的,给你拿了身名牌,耐克啊!花了我五十多块呢,还有一双鞋,最新款,你换上啊!”
张大官人找到鞋子蹬在脚上,鞋子居然是双红色的,也是耐克标,不过这仿冒的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桑贝贝道:“怎么?要饭吃还嫌凉啊,挑三拣四的,我看这身挺适合你的。”
张大官人道:“得,谢谢啊!”他指了指前面:“那边有家面馆,咱们吃点!”
桑贝贝啐道:“早餐一定要吃好,咱们龙凤楼吃蒸饺去!”
张扬道:“你不是有正事儿跟我说吗?”
桑贝贝道:“急什么?这才六点半,天大的事儿也得等吃完早餐再说吧。”
两人来到龙凤楼,看到前来吃早餐的都排起了长队,张大官人这个郁闷呐:“丫头,咱换地儿吧,这得等到啥时候?”
桑贝贝道:“就这家呗。你去排队啊,我停好车就过去。”
张大官人只能点了点头,穿着一身绿色运动服,踩着一双大红色的运动鞋,去排队,关键是他这身衣服全都是仿冒,仿冒还不说,商标还特大,一点都不低调。不管谁一眼就能看出他穿着一身冒牌货。
桑贝贝停车也墨迹了十多分钟,等她来到的时候,张扬已经排到了,买了蒸饺豆汁。
桑贝贝伸手把他运动服的帽子给扣他脑袋上了:“还别说,你戴上帽子真好看。”
周围几个排队的人都笑了起来。以为是小情侣在打情骂俏,张大官人虽然脸皮厚也有点臊得慌,什么不好戴,绿帽子咱可不想戴。
两人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桑贝贝还在那儿乐着:“戴上,戴上,你带上帽子特可爱!”
张大官人咬牙切齿道:“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
桑贝贝哼了一声道:“怕你啊?信不信我批发一摞给你戴上。”
张大官人吃了只蒸饺:“那啥……还别说,味道不错。”
桑贝贝道:“转移话题啊,听说你昨晚挺威风啊,一连干掉了六个日本鬼子。”
张扬道:“自卫反击。我要是不动手,就死他们手里了。”
桑贝贝道:“国安找到你真是找了一大麻烦,跟在你后面擦不完的屁股。”
“哎哎哎,我吃饭呢啊!”
桑贝贝白了他一眼:“老实交代。你昨晚带着那日本女人去顾家干什么?”
张大官人装聋作哑,只当没听见。埋头大吃大喝。
桑贝贝道:“以为我猜不到啊,肯定是你对元和幸子图谋不轨,借着顾佳彤这件事故意煽情,想借此感动她,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图谋不轨,对不对?”
张大官人仍然没一点反应。
桑贝贝道:“只可惜中途那些日本武士破坏了你的好事。”
张扬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卑鄙?”
桑贝贝道:“在我心里你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流氓。”
张大官人乐了:“夸我!”
桑贝贝道:“有没有想过,昨晚是元和幸子的苦肉计?她故意设下这个局想要杀你?”
张扬道:“应该不会吧,如果我不出手,她一准被炸死当场了。”
桑贝贝道:“还真觉得自己魅力无法抵挡?”
张扬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感觉那六名杀手并不是从我来的,他们真正想杀的是元和幸子。”
桑贝贝道:“元和幸子这个人也很值得怀疑,对了咱们先不说这事儿,昨晚你和柳生纯一郎决斗的时候,我在远处旁观,后来,你和元和幸子走后,我跟踪井上靖夫妇,你猜猜井上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