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无悔 第877节

还没等楚天齐开口,尚云霞抢先说了话:“楚局长,离老远就看到您的车过来了,果然是您在车上。”

楚天齐问:“尚董,你这是……在等人?”

“不,我刚从小区出来。”尚云霞一指身后小区,“老乔醒了,也开始说话,我把他弄回小区慢慢养着了。”

“是吗?那太好了,他是不是说了有关案子的情况?”楚天齐很高兴,“要是有什么新发现,及时告诉局里。”

尚云霞叹了口气:“哎,醒是醒了,以前的好像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喊那个狐狸精名字。”说到这里,她忽然打住,冲楚天齐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就是和您打个招呼,告诉您老乔的情况。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走进了小区。

狐狸精,又是狐狸精,这到底是指的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忽然,楚天齐想到了一件事,案卷记录着乔丰年的住址,是南苑小区十一号楼二单元二零二,而傻子被杀是在十五号楼二单元二零二。都是二单元二零二,只不过十一号和十五号中间隔着一栋十三号楼。同时,他又想到尚云霞曾两次提到“狐狸精”仨字,肯定是指的一个女人,而杀害傻子的凶手也极可能是个女人。同一小区,单元号楼号都一样,而且都可能涉及到女人,这中间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对了,那天自己在拉开十五号楼二单元二零二主卧的时候,好像看到对面十三号楼二单元二零二有人影一闪,再仔细看的时候只有窗帘在动了。

……

就在楚天齐犯嘀咕的时候,萧长海正在通电话,他这个电话已经通了很长时间,从他散会后回到办公室就开始了。

萧长海对着手机不耐烦的说:“我告诉你,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抽风,无缘无故抽风。”

“抽风好啊。”对方的声音很怪。

萧长海骂道:“好你*娘的*,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把你那个破变声设备关了。”

“那可不能关,谁知道你什么时候翻脸,把我卖了呢?”对方一阵怪笑,“号码隐藏,声音处理,这样才安全。对不对,萧书记?”

萧长海牙缝蹦出几个字:“你……抽什么风?”

“抽风?对,都抽风,说不准那小子也抽风呢。”对方说完,又是一阵放肆怪笑。

第九百一十二章 汇报破案进展

六月八日,星期六。

今天楚天齐醒的稍晚一些,起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早上八点。他没有吃早点,而是洗漱完毕直接坐到椅子上。今天是周末休息,找的人少,正好可以利用这份难得的清静,想一些事情。

昨天被萧长海一通无缘无故的上纲上线,让楚天齐非常不舒服,但也给他敲了警钟。如果杀人命案不能及时告破,可能还会有李长海、王长海这样的领导跳出来,他们或趁机找茬,或把一些责任扣到自己头上。另外,如果案子拖的太久,周边老百姓也会担心,尤其南苑小区的人更会恐慌,听说十五号楼二单元已经有几户人家没有回去住宿了。所以,破案是唯一选择,无论对局里对死者或是对公众都是一个交待。

听昨天萧长海的意思,乔丰年被打一案的审判工作也遇到了困难。虽然萧长海没有明说,但无论是来自于当事方,还是来自法院内部,亦或是来自其它方面,肯定是有了一定的麻烦。对于这个案子,楚天齐自信公安的程序没问题,也无惧萧长海故意扣帽子,他所疑虑的是这个案子背后似乎还有隐情。这个隐情也许和案子有关,也许和案子根本扯不上边,但这些都不影响已经进行的这些程序。

昨天赵六又打电话了,还是追问要解药的事,听语气还挺急,不知是对方真怕身体有什么事,还是有其它难言之隐。楚天齐没有给对方明确答复,只说看情况,他这既是欲擒故纵的“纵”,也是因为还没有最终考虑好自己的计划。他知道,赵六应该还会来电话,可能都等不到双方约定的“周五中午”。

正想着事情,曲刚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坐。”说着,楚天齐用手一指对面椅子。

除了那次故意要自己敬礼外,平时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楚天齐并没有再以此事难为,曲刚也感觉舒服了好多。尤其自己近些天也采取了配合的态度,对方不但没有找茬,而且还表现出了一种倚重和信任。虽然这种倚重和信任肯定是表面的,但曲刚也不禁反思:难道以前的事怪我?

“昨天晚上回来的。”坐到椅子上,曲刚说,“局长,我汇报一下开会的事,还有命案侦破进展情况。”

“好。”楚天齐点点头,“先说命案吧。”

曲刚说了声“是”,开始汇报:“通过调查、走访、取证,我们掌握了死者的一些情况。死者叫王虎,定野市许源县人,父母去世早,家中又没有兄弟姐妹。小学没念完就失学了,经常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反正他也没有父母管教,平时生活都成问题,对于他的这些小偷小摸,人们也就没有深究。大约四年前,王虎结识了‘疤哥’,正式混社会,被称为阿虎。”

“疤哥?”楚天齐疑惑,“疤哥是谁?”

曲刚回答:“疤哥是许源县的大混混,脸上有一道刀疤,自称社会大哥,在定野市的道上也有一些影响。这个‘疤哥’纠集一些人,尽做一些以强凌弱的事,不是调戏妇女,就是玩‘红蓝铅’骗人,要不就是玩‘仙人跳’,贼喊捉贼敲竹杠。他们之所以经常得手,有很多种因素,比如好多人都奉行惹不起躲的起,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当然,也有个别败类警察和他们联手做局。

三年前,‘疤哥’及其一众手下被抓,王虎也在其中。除了‘疤哥’等几个主犯被判刑三至五年外,其余的大部分都时间较短,像是王虎等几个小喽啰更是很快就出来了。之后,这个王虎就和几个人玩‘易拉罐’骗人,经常扮傻子。他们总是不定期出现在定野市及其一些县区公路线上,在实施骗人时也有专人探路、放哨,很难抓捕。即使被抓,也往往因为金额不大,而且没有对被骗者造成更大的伤害,也只能关几天就放。王虎除了玩‘易拉罐’骗人外,是否参加什么组织,暂时还没有相关证据。他这次被杀,是否与哪个组织和个人有关联,目前也不得而知。”

曲刚虽然不掌握王虎是否参加什么组织,但楚天齐却彻底搞清楚了一件事,怪不得“傻子”认识自己,却原来是那个刀疤男的手下。肯定当年“傻子”在某个角落里看到过自己,也许在路上,也许就是在许源镇派出所暗处。楚天齐还注意到,在说到“疤哥”的时候,曲刚稍微停顿了一下,也瞟了自己一眼,显然是知道三年前自己在许源县的遭遇。

楚天齐冲对方点点头:“继续说。”

“我们调看了南苑小区以及周边相关路段的监控录相,发现在六月三日后半夜,也就是四日凌晨一点十二分的时候,有一辆汽车停在十五号楼下。一个戴着帽子、身穿宽大衣服的人从汽车后座下来,进了十五号楼二单元。虽然此人经过了故意伪装,但从走路的姿态以及帽子外露出的长发判断,这是一个女人。结合各种证据,此人即为杀人案犯罪嫌疑人

女人下车后,汽车就开走了,出小区后沿外墙左拐就隐没不见,再次发现此辆汽车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一个小时后了。录相显示,凌晨两点零三分的时候,在南苑小区外墙北面大约五十米的地方,汽车进入了监控范围。经过分析、推理,我们得出的结论是,汽车沿小区外墙向北行驶辅路匝道,停到了小区墙外,然后等嫌疑人出来后上了汽车,汽车才再次启动。

查看后面几天的录相,都没有发现疑似那个身形或走路姿势的女人出现。因此我们推断,这个女人当时进了案发房间,得手后从次卧后窗跳出,然后翻墙逃走,上了在外面等候的汽车。刚才的这段过程,都是监控盲区,结论是基于我们的推断。这个推断,也和局长在案件分析会的分析相吻合。”说到这里,曲刚打住话头,取过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

楚天齐接话:“王虎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当时有人和他同行吗,他近一段回去几次?汽车的情况弄清了吗?”

曲刚继续说:“王虎是六月三日晚上十点零六分回去的,当时就他一人,是打的出租车。根据车牌号,我们找到了出租车车主,车主说他当晚从郊区返回,正准备收工回家。在城乡结合部的地方,停着一辆汽车。根据出租车主描述,当时他看到路边的那辆汽车是一辆吉普,好像没挂车牌。车主描述的汽车,和那个戴帽子、穿宽大衣服人乘坐的汽车应该是同一辆。

从路旁一辆汽车下来一个人,这个人个子不高,面目也还清秀,当路拦下了出租车。出租车主看对方长的不凶恶,又是去县城方向,这才拉上了对方。根据对方要求,车主把汽车停到南苑小区十五号楼下,当时对方下车付打车款时,多余的六元钱也没要。出租车主描述的那人面貌,正是王虎的模样。

录相显示,从进入楼道后,王虎就再也没从楼里出来。我们还调用了案发前十五天之内所有录相,王虎在半个月之内,仅这一次到过十五号楼二单元。再之前的录相,因为小区录相存储设备内存的关系,并没有保留下来。另外,在王虎进入楼道前后,除了那个打扮怪异的人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可疑之人,这也是判定此人即为嫌疑人的依据之一。”

楚天齐拿起桌上烟盒,取出两支香烟,一人发了一支,然后示意对方继续。

曲刚吸了一口烟,接着说:“从房产局查到,这套房子的房主是一个叫何儒光的退休教师。根据档案上的电话号码,干警联系上了何儒光的女儿,知道何儒光老夫妻去年到了定野市,专门给女儿看孩子,平时不回来。老两口走之前,就把南苑小区这套房子出租了,租给一个叫刘生银的人。干警专门到市里,找何儒光核实房屋出租情况。何儒光办事还挺仔细,拿出了一份和对方签的合同,还留有对方的身份证复印件。可是经过我们查对,这个身份证是假的。

何儒光听说自己的房子里死了人,早已经六神无主,问他租房人的样貌,他也说不清楚。他说正式租赁前的联系都是通过打电话,真正见面就一次。见面那次,连签合同带付租金顶多半个小时,他也主要是看合同和数钱了,根本就没去关注对方长什么样。按照何儒光记录的手机号码,干警打电话过去,是空号,到邮电局去查询,身份信息也是那个假身份证。截止到目前,这条线索就算断了。

法*医对死者解剖,发现死者身体里有大剂量安眠药,同时在那个空啤酒罐里也检测出了安眠药成分。安眠药究竟是何人所放,究竟是为了方便刺杀,还是另有所用,暂时还不得而知。”说到这里,曲刚把手中一个塑封袋放到桌上,“局长,这也是在屋子里发现的。”

楚天齐扫了一眼,看到塑封袋里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字,像是人的外号。他抬起头,看着曲刚:“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在你回来之后,我们才刚刚掌握的吗?”

曲刚一楞,旋即回答:“有些是,有些不是,但我回来后都统共复核了一遍。”

第九百一十三章 思路不错

“哦,那就是说有些已经早有结论,那为什么我就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说着,楚天齐紧紧盯着对方。言下之意很明显:为什么张天彪没有向我汇报。

曲刚自是听出了对方的意思,而且他也就这个事狠狠训了张天彪。可张天彪就是厕所石头——又臭又硬,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鸟姓楚的,就是不向他汇报案情。为此曲刚大费脑筋,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见楚天齐,来汇报案情。刚才还以为对方没注意这事,不想现在人家提出来了。

局长的问话不好回答,曲刚只得含混的说了一句:“可能……肯定一开始他们还吃不准,所以才没及时向局长汇报吧。”

楚天齐微微一笑:“老曲,替我传个话,鞋大鞋小不能走了样,事情要分清轻重缓急。无论是谁,如果就因为亲戚严重违规被处理而要使性子,进而影响了破案,那这个误事的责任可是他的。如果这个人依旧我行我素,不顾大局的话,那就得考虑他是否称职了。”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就是告诉曲刚,张天彪为了一个被依规处理的所谓的外甥,竟然不向局长及时汇报案子进展情况,做的太过分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他这个副局长就太不尽职。言下之意就是在警告,要是张天彪还这样的话,就不要当这个副局长了。

对方的话说的很重,警告意味很浓,但曲刚却没有反驳的理由。牛县长可是告诫过自己,不要主动招惹楚天齐,要尽量配合,自己不能不遵从。何况张天彪是有错在先,而且屡次故意挑衅对方,尤其这次竟然连命案侦破进展都不汇报。如果自己这个常务副局长在,张天彪可以先向自己汇报,自己再及时汇报给局长,可这次自己不在家,那张天彪就应该直接向局长汇报,但张天彪却没有这么做,也无怪对方要生气。

思索了片刻,曲刚只得态度诚恳的表态:“局长,张天彪做的确实不妥当,我做为他的老同事,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一定好好批评、教育他,让他及早改正错误,并让他把精力用到正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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