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无悔 第689节

确认参加投标会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向您说明一下,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妥。如果在开标前向您说明我和这个公司的关系,那样就有了走后门的嫌疑,可能会让您为难,也会让您觉得我目的不纯。所以我就没说,就想着等到投标结束,如果中标的话,就第一时间向您说明,如果没中标的话,我也就不准备说了。谁知,却真的中标了。”

楚天齐没说话,但睁开了双眼,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对方。

“楚主任,我说的千真万确,提前确实不知情。”皮丹阳又解释道,“要是知道不说的话,我,我不得好报。”

“皮总,没必要赌誓咒愿。”楚天齐似笑非笑的说,“我们没有任何上下级隶属关系,你完全没必要这样。”

“不,楚主任,我知道您是一个正直的人,是一个干实事的领导。所以,我敬重您,更愿意交您这个朋友。”皮丹阳看似说的很真诚,“这次的事,虽然我也是被动参加的,但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保证,以后再不犯这样的错误,请您谅解。”

“皮总,您越说越邪乎了,好像我要把你怎么回事似的,其实咱们就是因为工作接触过几次而已。”楚天齐冷冷的说着,然后语气一缓,“也吧,本来我什么都没多想,更没有你所谓的误会。但既然你把话说到这儿,如果我没有一点互动的话,倒好像我真的挑理了。那这样,你把这个公司的股东情况,法人代表信息告诉我,可以吗?”

“这……”皮丹阳支吾着。

“怎么,很难吗?”楚天齐反问着,然后又说,“现在你们公司中标了农业园区施工项目,甲方是开发区,贵公司就是乙方。甲方向乙方简要询问公司情况,应该不为过吧,按说贵公司也有告之义务。不会是我这个甲方法人代表不够格吧,贵公司代表?”

皮丹阳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连忙解释着:“楚主任,绝没有您说的这个意思,我怎么敢呢?主要,主要是……这里面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说。等,等我请示过后,再和您汇报。”

“不能说?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能不能代表公司?我现在真怀疑你有没有资格代表贵公司。”楚天齐说着,摆摆手,“请你拿上授权书再来吧。”

皮丹阳站起身,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会儿,走出了屋子。

屋门关上了。

楚天齐再次拿起投标书翻了起来,翻了好几遍都没发现里面有授权内容。后来在另附的那几张纸里,才发现了一份授权书,内容也仅是授权皮丹阳参加开标会。

拿着这份授权书,楚天齐陷入了沉思。

他刚才之所以给皮丹阳脸色,就是生气对方没告诉自己实情,让自己一直蒙在鼓里。对于皮丹阳说的“提前不知情”,楚天齐并不相信,那怎么可能?难道出席开标会不需要准备吗?难道这个建筑公司的人来了好几次,皮丹阳能看不到吗?

既然皮丹阳应该提前已经知道,那为什么不向自己申明?至于对方说替自己考虑,楚天齐并不信,这个说法也根本不成立。因为这么一弄的话,不但没让楚天齐摆脱猜忌,反而操纵投标的嫌疑更大了。

现在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相信用不了多久,人们就会知道中标建筑公司有皮丹阳的股份。本来楚天齐把办公楼租给皮丹阳,就让人们说三倒四了,甚至那次举报信事件,都是往皮丹阳身上引。如果再和这次中标的事联系在一起,那对楚天齐的猜忌就更大了。

还有一点更让楚天齐觉得可疑,皮丹阳竟然不能说这家公司的股东构成情况。那么是皮丹阳真有难言之隐,还是这个公司有什么猫腻呢?

楚天齐不禁怀疑起了这家公司,并决心要揭开这家公司的神秘面纱。

第七百零八章 鹏阳幕后老板

第二天上午,有一个亲戚来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楚礼娟的男人、楚天齐的姐夫刘栓柱。

自从除夕那天回来,刘栓柱就开起了小卖店,经营着一些日常用品和副食品,还弄了一个修鞋配钥匙的小摊。小卖店由楚礼娟打理,刘栓柱走街串巷修鞋配钥匙,再种着几亩地,小日子过的很红火。楚天齐听父母说,刘栓柱对姐姐挺好,他也就对这个姐夫有了更多好感。

楚天齐递过一支烟,说道:“姐夫,你怎么有空来了,家里不忙啦?”

可能是觉得自己有短处,刘栓柱有些不大自然,伸手接过烟卷,胆胆怵怵的说:“还,还可以,我是来进点货,顺便给你送点东西来。”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塑袋,“这是你姐做的鞋垫。”

楚天齐接过来,打开塑料袋一看,里面有好几副鞋垫,便翻了翻。然后笑着说:“这两副大小合适,另外这两副太小了,我怎么垫呀?”

刘栓柱笑了笑:“这是给宁书记的,你姐让你给。”

楚天齐点点头:“哦,行,我代她谢谢姐姐了。”

“一家人,不客气。”嘴上说着不客气,刘栓柱却一直站在那里。

看着刘栓柱不自然的样子,楚天齐用手一指椅子:“姐夫坐。”说着,用打火机给刘栓柱点着了烟。

刘栓柱拘谨的坐到了椅子上。

虽然是姐夫和小舅子,但以前楚天齐在省里上学、市里上班,回家的时候要少,两人见面也就少。这几年在乡里上班,离家近了,可是刘栓柱又常年不回家,两人更是见不上面。刘栓柱不顾家,一直在外面瞎蹿,害得楚礼娟一个人在家受累,楚家全家人都对刘栓柱不满。刘栓柱自己心里也清楚,知道丈人家的人对自己有意见,所以现在即使回来了,平时见面也话少,总感觉矮人一大截。

坐在那里,刘栓柱只管抽烟,楚天齐问一句,他就答一句,气氛有些尴尬。

楚天齐问道:“姐夫,你不是平时挺能说的,怎么现在没话了?”

刘栓柱回答:“我就是瞎说,也说不到点上。”

“咱们是自家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也想听你说说外面的事。”楚天齐尽量平和的说,以打消刘栓柱的顾虑。

“有什么好说的,这几年就是胡乱混了。”话说半截,刘栓柱停了下来,目光停留在桌上的那份投标书上。

看到刘栓柱的神情,楚天齐笑着问:“姐夫,怎么啦?”

“这个公司挺熟悉。”说着,刘栓柱一指投标书。

“是吗?你认识?”楚天齐很好奇,“那你看看,是不是你说的哪家?”

刘栓柱拿起投标书翻了起来,翻到营业执照扫描件那页停了一下,嘴里念叨着“张霞,张霞”。他又翻到了身份证复印件那页,盯着看了一会,然后笃定的说:“没错,我知道这家公司,我在他们那儿打过工。”

“姐夫,快说。”楚天齐催促着。

刘栓柱点点头,讲述起来:“去年的时候,我在省城瞎混,后来没钱花了,就出去找活。我没有学历、没有技术,活不好找,转了好几天,才在一个工地找到了一份小工的活。小工的活很累,挣的又少,干了几天我就准备离开。也是事有凑巧,就在我请假在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一群人走了进来,其中就有工头。工头看到我的时候,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赶忙躲到一边,出了宿舍。

刚走出不远,有人追上来叫我。我一看是工头,就暗道‘坏了’。工头没有理我,只是向我做了个手势,让我跟他进了屋,把我带到一个女人面前。我低头站着不敢吭声。那个女人让我抬起头来,我看见了那个女人的样貌,人长的一般,但穿的挺好,看上去也很有气质的样子。她问我‘现在做什么工作’,我说‘当小工’,我还说‘活太累,不想干了’。

听我这么一说,那个死工头在后面揣了我一脚。没想到那个女人喝斥了工头,让他退一边去,然后扬了扬手中一个小本,问我‘这是你的本’。我说‘是’。她说‘字写的还可以,工地正好缺一个仓库保管员,你去干保管吧’。就这么的,我就当了仓库保管员。”

“姐夫,你还挺有女人缘呀。”楚天齐逗弄道。

刘栓柱脸一红:“没,没有的事。”然后又说,“后来我听工友说,那个女人是董事长,叫张燕,就是这个人。”说着,他一指投标书上的法人身份证复印件。

“哦,是吗,不会错吧?你再说说,还知道什么。”楚天齐催问着。

刘栓柱笃定的说:“不会错,我当时给他们做保管,领料单上边打印的字头就是‘沃原市鹏阳建筑公司’。因为在省城遇到沃原市的公司,我感觉算是老家这边的,就特意记了一下,记得特清楚。有人说这个女人的叔叔在省里当官,也有人说是在市里当市委书记,反正是大官。要不,就一个下边市里公司,在省城哪那么容易揽上大工程呢?

我还听人说,说这个女人的堂弟更厉害,她的堂弟就是那个大官的儿子,也叫张老板。这个张老板有好多家公司,有搞建筑的,有做期货的,听说还有开煤矿的,反正什么挣钱干什么。他们说了张老板好几个公司名,我也没记住,反正都叫的挺大,挺有气派的。我只记得,这些公司不是带个‘鹏’字的,就是带个‘飞’字的,要不就是直接叫什么‘鹏飞’的……”

“等等。”听到这儿,楚天齐打断了对方,“你刚才说,这个男的张老板,公司叫什么‘鹏飞’公司,没记错吧?”

刘栓柱想了想,肯定的说:“没记错。”

楚天齐长嘘了一口气,想了想,问道:“你见过这个张老板吗?”

“没。”刘栓柱摇摇头,又点点头,“对了,有一次看到一个宝马车,从工地出去,他们说那是男张老板的车。”

“宝马车?什么型号?”楚天齐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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