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不是吗,我刚才本来想找你的,来了见你不在,刚好撞到他,就给他提了提。”
“呵呵,你就编吧,懒得揭穿你,说吧,你准备怎么处理?”
张老板当然听得懂这话,忙伸出了两个手,在尚春山的眼前比划了一下:“十!”
尚春山往靠椅上用力的靠靠,想了想说:“恐怕办不成,我现在没有分管那一块了,所以审验中心的人都要适当的表示一下,算了,你还是找夏文博去,毕竟他是主管这块的。”
张老板一下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最后咬牙牙:“十五!在不能多了,再多我真的就没油水了。”
“且,少给我来这套,我能不清楚你们的情况吗,二十!成就成,不成你请便!”
尚春山说完,和那会夏文博的姿势一样,拿起了一份资料,也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再也不说什么话了。
办公室里顿时寂静,这是一场心理战争,就看谁能沉的住气。
当然,尚春山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所以他是不会输掉这场心理战。
张老板苦着脸,唉声叹气的说话了:“哎呀,尚局长,你可真要了我的老命了,罢了,罢了,二十就二十吧,来,这是一张十万的卡,你先拿着,事成还有十万。”
“早这样干脆多好,非要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好了,这事包我身上,我现在就给你联系。”
“好好,谢谢啊!”
尚春山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直接拨到了审验中心汪主任那里:“我尚春山,找汪主任。”
稍等了片刻,尚春山对着话头说:“汪主任,我问下,那个元山张大林的年审什么时候出来......扯,有那么准确吗?那么大的场地,谁能保证开采规模已经到位了?我的意思是先给他办了,让他先干着,后面有什么手续可以接着办理嘛……”
可是,出乎尚春山意外的是,汪主任那面推三阻四,并没有答应,而且汪主任还搬出了夏文博作为挡箭牌,说刚刚夏文博才给他打了电话,说这个审验他要亲自签字,没有他的签字,谁都不能办理。
尚春山听着,听着,脸色就越来越差了,他几乎是打声的喊着:“汪智成,你不要用夏文博来说事,我就问一句,这事情你能不能办?好,你不用解释了!”
“嘭!”的一声,尚春山挂断了电话。
他鼻孔中喷着灼热的粗气,气咻咻站在办公桌前,猪腰子脸憋的通红,在国土资源局里竟然有人敢于不给自己的面子,那个过去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汪智成竟然也敢抗拒自己的指示,这还得了,老子.......
但想到了这里,尚春山就想不下去了,不得不说,时过境迁,审验中心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地盘了,那里有宇哥让人头大,让人哭笑不得的夏文博,或许,汪主任的话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情主要的障碍就是夏文博!
想到夏文博,尚春山自己都感到有些无能为力了。
“尚局,你老消消气,这个汪主任啊,就是难说话,哎,书呆子一个!”
尚春山长吁一口气,摇摇头说:“你错了,其实汪主任还不算什么,真正麻烦的是哪个夏文博,不瞒你说,我最近和他关系闹得比较僵,可能金岭石材厂的事情你也听说过,所以这事情.......”
张老板一看尚春山要打退堂鼓,心里急了:“尚局,不至于吧,你可是国土资源局额老局长了,难道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制服了,这不可能,不想尚局你的风格啊。”
他这里一激将,让尚春山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了,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自己都有点嫌丢人,一个小小的夏文博就把自己难住了,这传出去了,自己以后在国土资源局还怎么混呢?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激将法
尚春山冷冷的一笑:“张老板,你要是信得过我,这事情我一定帮你办好。”
张老板从肥脸上挤出了笑容,都说你尚春山难缠,自己这激将法还是有点效果嘛。
“尚局,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肯定信的过你,在国土资源局,就没有尚局搞不定的事情。”
“你也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我一会就和文局长说说这事,我就不信了,他夏文博能有多牛。”
张老板是喜出望外,文局长在国土资源局那是一言九鼎,自己也好多次都想攀上文局长这根高枝,可惜自己那规模太小了,文局长根本都看不上眼,现在好了,通过这件事情,说不定还真能和文局长拉上线。
“太好了,太好了,要不这样你看成吗,抽时间我摆一台,请一下文局。”
尚春山是什么人,哪里能不知道这周老板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哼了一声,却并没有接这个茬,只是说:“先这样吧,你回去等我消息,就这一两天,成了给你打电话。”
张老板心中有点失望,但也无法勉强尚春山,只好悻悻然的点点头,说自己先走了,等着尚局的好消息。
尚春山在张老板走后,心中的怒气还没有全部敞出来,自己憋着火,生一会闷气,等慢慢的平静之后,这才到文局长的办公室。
“咣咣咣!”敲开了门,尚春山看到文景辉正阴沉着脸坐在那里。
“文局,你脸色不太好啊,你没午休!”
“休什么,还有闲情逸致休息?中午我到公安局去了一趟,把李涛保出来了。”文景辉没好气的说。
“公安局!李涛怎么了!”尚春山心里一咯噔。
“昨晚上被扫黄了。你说说这小子,放着几千万的生意在这里,还不知道谨慎一点,再说了,一个大老板,上亿的身价,什么女人没见过,跑清流县这样的小地方也能凑合,真不挑剔啊!”
“我去!被扫了,那就一直关里面,耽误了竞拍!”尚春山心里真憋屈。
“可不是吗!哎,流年不利啊!”文景辉叹口气,摇着头,很是惋惜。
“等等,文局,李涛住额可是大金酒店,那个酒店我知道,和公安局的关系很好的,从来没听说扫过那里。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啊?”
“猫腻?”
尚春山点点头:“我司机今天一早无意间还说过,好像昨晚上看到夏文博和治安大队的人在一起吃饭。”
“你说什么?治安大队?不错,李涛就是被治安大队给弄住的。”
“那文局......”
文景辉一摇手,不让尚春山继续说下去了,他皱起眉头,陷入到了自己的逻辑思维中,他眼神中慢慢的露出了狡狯和阴冷,他右面脸颊上的肌肉也不断的抽搐了几下。
尚春山明白,文景辉有了新的发现,这是他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毋庸置疑的说,文景辉混迹官场几十年,能稳稳的盘踞在清流县,在类似国土资源局这样重要的权力部门也一直占据着主要领导的位置,那绝不是凭借运气,这些年他从乡政府,再到县里的好几个大局,一路走来,披荆斩棘,运筹帷幄,多少强手被他一一撂倒,多少障碍被他个个铲除,没有一个灵活的大脑,没有一副深谋远虑的智慧肯定不成。
他开始把这次流拍的点点滴滴细节都连成了一条线,最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一切都是有预谋,有计划的一个圈套,而做套的人就是夏文博。
为什么他会在昨天和治安大队的人在一起,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出事的大金酒店被破天荒的扫了黄,还有,夏文博怎么突然对拍卖感兴趣,怎么刚刚流拍他就得到了消息,而且还大发雷霆让办公室加强宣传。
正是由于他这雷厉风行的举动,才堵住了自己本来还能挽救败局的所有路径。
这些看似无关的细节一但组合在了一起,就会形成一个完美到极致的陷阱,掉下去的是李涛,可受到伤害的还有自己。
文景辉脸颊上的肌肉抖动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