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县长......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咬牙,郑局长在短暂的权衡后,还是决定顺从蒋副县长的心意,以免从此被打入冷宫。
蒋副县长慢慢的放下了茶杯,想一想说:“老郑,我不是和你生气,我是为你好,你也知道,夏和黄的关系很僵,你这样帮着他,我倒没什么意见,但黄会怎么想?”
“是是是,我这个人啊,有时候考虑问题就是不太周全,多亏蒋县长你的提醒!”
“哎,我们也不用客气,都是多年的关系了,你啊,有时候就是缺乏政治敏感度,去吧,忙你的去吧,有什么事情多来聊聊,我还是能给你参谋参谋的!”
“是是,谢谢蒋县长了!”
郑局长见蒋副县长态度缓和了不少,这才稍微的心安一点,一面往夏文博的办公室走,心里一面想着该怎么处理。
等到了秘书小王办公室,小王说夏县长正在办公室等他过去,说完,带着郑局长到了夏文博房子里。
夏文博点头招呼一声,接过了郑局长递来的香烟,两人稍微寒暄几句,夏文博就直奔主题。
“郑局长,关于大墓庄的事情我想啊,能不能追加一点资金,既然他们这个山体滑坡经常会出现,干脆一次弄好,把容易滑坡的位置都处理一下!”
郑局长一下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夏县长,我今天来,就是给你汇报这个情况的,现在出了点麻烦,有一个地方的情况比大墓庄还严重,我恐怕挪不出资金了。”
夏文博皱一下眉头:“这样啊,可惜,那好吧,还是按原来的设想做吧,我也是临时想到了这个问题。”
“夏县长,你可能误会了,我是说,我们必须暂停大墓庄的项目!”
“什么!暂停?”
夏文博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不是说好的事情吗?怎么说变就变了,自己还给大墓庄的全体干部表态过,保证过,但转眼之间,自己的话就成了一句空话,这会让下面的干部怎么想?
夏文博真有点急了:“郑局长,我们两人可是给人家保证过!”
“是啊,是啊,可是没办法,局里的资金就那么多,昨天接到了小峰乡的报告,说他们有一条河决堤了,这不赶快处理,可能会形成很大的损失,说不定啊,他们全乡的夏粮都成问题了,要不你拿个主意,反正我们手头就那几十万元的资金了!”
郑局长也是老油条了,反手给夏文博将了一军,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夏文博他也不敢一意孤行,这万一出了重大事故,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一点不错,郑局长这话一说,夏文博也给震住了。
“郑局长,那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在筹集一下资金?我觉得大墓庄的情况也很严重,几千亩良田要是没水,会耽误一季的收成啊!”
“夏县长,这个事情我也着急,要不我先试试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弄点钱,不过夏县长你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这......那行吧,你先试试!”
面对这样的情况,夏文博也的确没有什么好点的办法了,他只能放走郑局长,邹着眉头,想着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这样独坐了一会,夏文博装上了一包烟,到了楼上蒋副县长的办公室。
“咣咣咣!”敲一下门,夏文博推开了门。
一眼看到郑局长正和蒋副县长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见他进来,郑局长脸上猛地露出了一抹惊慌和不安,一下停住了口。
夏文博大概就听到了一句:“......他一下就傻眼了......”
“蒋县长,郑局长,你们都在啊!”夏文博招呼了一声。
郑局长忙站起来,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倒是蒋副县长看到夏文博进来,收敛了笑容,冷着脸点点头,又给郑局长说几句:“嗯,我改期过去看看,你先回去吧!”
“好的,那蒋县长,夏县长,我先走了!”
郑局长慌不择路的离开了办公室。
蒋副县长这才走过来对夏文博说:“夏县长,有事!”
夏文博掏出了香烟,递给蒋副县长,两人在沙发上坐定。
“蒋县长,是这样的,有一个乡急缺一笔资金维修水利,我想请蒋副县长帮着批点资金,不多,六十万就够了!”
“六十万?夏县长,这你可真是难为我了,你也知道的,我们县里本来资金都很缺,每一次不等上面的资金拨付到位,都已经被瓜分干净了,这样吧,你打个报告,等下半年资金到位了,我优先考虑!”
我去,这一句话就把夏文博支到了下半年,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夏文博赶忙吧大墓庄的情况又详细的说了说,希望蒋副县长能帮着想点办法,只是,说了好一会,蒋副县长的态度和刚才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一个劲的说县里的财政困难啊,资金紧张什么的。
夏文博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堂堂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大县,难道拿出几十万元都没办法?这有点让人难以相信了,假如自己还在东岭乡,凑一凑恐怕也能筹集出几十万元吧?显然,这是故意刁难自己。
正文卷 第六百七十七章:疑云笼罩
只是面对这个状况,夏文博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自己现在是光杆司令,没权没钱,不要说几十万元,就是平常的吃饭招待,报销单据都得常务副县长签字过后才能报销,何况这几十万元,看来只能另想办法。
他有点郁闷的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那里沉思起来。
一会,秘书小王过来说:“夏县长,该去气象局检查工作了!”
夏文博没好气的挥挥手:“算了,你打个电话,改天再去!”
“这......”
“这什么啊?就那破单位,检查不检查都一样,反正他们从来也没有准确预报过,你没听全县人民都说,只要按气象局的预报反着来,那就是最准确的预报!”
秘书小王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忙使劲的憋住,说自己这就过去通知一下,改期过去检查。
“改期过去?”夏文博嘴里重复着这句话,似乎刚才蒋副县长也是这样对郑局长说的。
一想到这里,夏文博心里不由的动了一下,郑局长那会见了自己,为什么会显得局促不安?按说一个老局长,不该对自己有多少惧怕的,他怎么会那个样子,自己的威望还没发展的让一个局长都害怕的地步吧?
莫非他心里有鬼?
这个想法让夏文博自己都感到有些难以相信?不会吧?他们该不会为了让自己失信于基层干部,拿几千亩良田做筹码?那也太恶毒了一点?
但是,除了这个原因,郑局长还有什么值得慌乱的事情呢?
一片疑云把夏文博笼罩,他呆呆的坐在那里,好久都一动不动。
到了下午,夏文博临时改变了视察的路线,特意安排到了郑局长说的那个河堤溃塌的乡去了一趟,他仔细的问询了当地的干部,据他们说,这段河堤已经垮塌了很长时间,他们从去年夏天一直都给上面反应,据说今年水利局能给维修,但到底什么时候,乡长和书记却说不上来。
而且,剧夏文博的观察,这段河堤对整个乡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受损面积也只有两三百亩良田,这让他不得不对上午的怀疑有了更多的确定,显然,这里既不是刚刚出现的紧急问题,也不是超过大墓庄的灾情,那么,郑局长说的话完全是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