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情路 第699节

她笑了,挽住了夏文博的脖子,把嘴凑到夏文博耳边:“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吗,这次给你个机会,吻我,爱我,要我。”

她带着醉意,一面说,一面把脸贴在了夏文博的脸上,长发悉悉娑娑垂在夏文博脸上,加上坐在腿上的压迫感,夏文博仿佛遭受电刑,快要窒息,欲望瞬间勃发。

在欲望升腾、色胆无边的同时,另一个“夏文博”在告诫自己:“不行,千万要克制。倒不是说自己多么高尚。但女人有谁能说清,她今天喝醉了,也许想偶尔放纵,但这未必是她的本性开放?她有足够的聪明和宽容,能不把今天的事埋在心里烂掉么?会不会过后再埋怨自己趁火打劫?再也不理自己呢?”

夏文博一向以冷静、从容为骄傲,这时也不禁方寸渐乱,他下了决心,便想把她抱下来坐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一触到她的身体,又想狠下心来:“管他妈哟!想那么多干嘛。自己喜欢她,他也喜欢自己,难道这还不够吗?自己实在是太喜欢她了。豁出去了。”

婓雪慧看着夏文博脸上的变化,拽着眼,嘻嘻的笑,也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假醉,还是故意的在考验夏文博,这让夏文博胸中烦闷起来,刚下定的决心又飘渺起来,他做出了挽住她腰的姿势,但很机械。而婓雪慧微微的扭动着,身体的摩擦使夏文博逐渐难以克制。

夏文博想:“今晚放开她,我就是个圣人;今晚上了她,我就是个正常人。自己到底是做圣人好,还是做正常人好?”

夏文博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踯躅不前,那是一种既有渴望又很担忧的感觉,是一种试图超越自我又被迫回归自我的犹豫,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大道德伦理、亲情友情与一种更为强大的欲望的对决。

最终,夏文博还是什么都没做,他怕,他怕他的一个冲动,让自己再也无法和婓雪慧保持这种相知,相信的关系。

把婓雪慧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夏文博在楼道下面一直目送着婓雪慧敲开门,走进房间,他不想给婓雪慧的家庭到来不必要的矛盾,他离开了。

正文卷 第六百五十五章:复杂的心

婓雪慧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家里,她这会酒醒的差不多了,开始能回忆和思考今天和夏文博在一起的整过过程,她内心中有点小小的遗憾,但又有许多安慰,夏文博变得更加成熟,理性,这对婓雪慧而言,是感到欣慰的。

要是他就那样乘机的占有了自己,自己会埋怨他吗?

婓雪慧没法得出准确的答案,也许,自己会更加欣慰!

一开门,老公正坐在沙发上,瞪着她,墙壁上多年前的结婚照上老公那情意绵绵的目光,此时充满怨恨和责备,像匕首一样投射过来,使她不由地打了个冷噤。

她有气无力地缩在沙发上出神,装饰得温馨典雅的房间早已没有了生气,让婓雪慧感觉寒冷,不自觉地拉过一床毯子盖着,这会她还不想睡觉,她还感到有些亢奋,她打开电视,不巧正是几个道貌岸然的专家在讨论婚外恋的话题,引经据典地“假争论”半天,居然只是为了说明“为什么夫妻要忠实对方”。

“屁话!”

“啪!”婓雪慧恨恨地关了电视,但电视里的话题却自然占据了自己的思想,并且展示出比专家视野还广的历史画卷。她想起了古代的贞节烈女,想到了潘金莲,想到了阿阿汗塔塔班政权下偷情女子被乱石砸死。她试图从女权角度把自己想得正当一点,随即又嘲笑自己呆气;刚为自己的一时的思想放纵辩解,又不敢保证今后是否能坚守。

“我先睡了!”

老公撂下了这句话,一声不吭的进了卧室。

婓雪慧还在自己的沉思中,她心里反复闪现平时比白开水还乏味的婚姻生活,和刚才夏文博带给她的那种将要达到颠峰的体验,心理的天平逐渐失衡,开始责怪自己的老公,怪他不懂什么是女人最需要的。

婓雪慧承认,这是人类最原始的心理,把自己的不当行为归咎于他人,从而求得心理安慰和情感满足。就好比潘金莲,不是有那么多人要为她平反么?不是有那么多所谓专家为表达看似现代的观点而又一次糟蹋武大么?什么渴望爱情,人性解放,呵呵,亏这些人编得出。

婓雪慧叹了口气,,她想,老公确实对我很好,但就是太好了,好得我都无法挑剔了。朋友也很羡慕我有个好老公,好家庭,什么都不愁,什么都不怕。我还少什么呢?我是不是太贪心?或许就少激情吧。没有任何意外的生活,就不是生活,而是戏剧彩排。不知道老公在外面有没有女人,看表象应该没有,他在追女人方面是那么笨,一点艳遇的可能都没有。当年要不是我看他还老实,学历高,家庭条件又好,主动一点,恐怕现在还是个老处男呢。呵呵,这年头这么老实这么憨笨的人可真不多了,算个宝吧。那夏文博呢......

这样,她像牛反刍一样不断地回味和夏文博在一起的感觉,那才是真正的灵感深处的爱,只要看到他,就算不说话,也能体会到他的心思,自己的心都变得柔软而飘荡起来。

婓雪慧想着,想着,整个人越发感觉放松,才进门时的不自在逐渐消失了。

于是拿起手机,给夏文博发了条短信:“我今天感到很愉快,谢谢你,闲了我们再聚。”

看着信息发送的箭头图标消失,婓雪慧才猛然觉得,不是其他人变了,而是自己变了,比平时更成熟,更自我,也可以说更想追求那种奇异的生活。

带着看看夏文博如何回复的悬念,婓雪慧去冲了个凉。想到在这个宽敞的浴室里,老公从来没有闯进来和自己一起洗,不禁有些黯然,她站在梳妆镜前端详着自己,第一次用别人的眼光审视着自己。

当婓雪慧短信到达夏文博手机时,夏文博正在宿舍里百无聊赖地敷衍县政府民政局的王副局长,夏文博返回县政府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这个住在县政府的副局长王,夏文博也说不准他是有意在等自己,还是无意间碰到的,总之,王副局长就跟了过来,掏出香烟,坐在夏文博宿舍的床头上,和他聊起来。

王副局长是个典型的政治动物,以热爱华夏足球出名,走到那里,就要谈论华夏足球。

这就更让夏文博所不齿,你爱什么不好,居然爱华夏足球,可见此人之品位不高。

想必此人今天有意跟来是有目的的,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过去夏文博与这个民政局的王副局长就很少接触,此时他专程跟来肯定心怀鬼胎。果然,王故作自然地聊足球,哎,要命的华夏足球:“昨晚泰达与申花的比赛你看没有,不看绝对后悔。3比3呐!”

想到令人反胃的华夏足球,夏文博被迫马上转换话题:“没看,我哪有时间看?最近挺乱的,你都知道,这交接手续,交接工作等等事情很多,我连皇马打曼联都没看,甲A,不,中超了这玩意就更不用说了。”

“夏县长啊,我不喜欢看外国足球,还是看中超更投入。夏县长,你可是我们清流县的政治新星,未来的栋梁呀,你看,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副县长,这在清流县也算第一人啊,对不对?”

“王局你客气了!”

“我真不是客气,你以后很可能就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当然,这个还要看县里的分工是怎么安排,夏县长也一定很关心这事吧!”

夏文博虽然年轻,但在东岭乡的这短时间也经历了很多事情,现在成熟许多,对此等公式化的“奉承加试探”的套路,再熟悉不过,面无表情地柔声表白:“谢谢王局你一直这么关心我,真正的好大哥。可我的事嘛,倒不操心,因为操心也没什么用,领导爱怎么分就怎么分吧,到是王局我很为您不平,当副局长都已六七年了吧,也该动一动了。”

夏文博短短几句话,集公道、自谦、奉承、讽喻于一体,既无懈可击,又畅快淋漓,王副局长在感到温暖的同时又感觉些许不自在,他并没有听出夏文博说中他六七年不长进的痛处,其实蕴涵了平日内心对他人品、能力的鄙视,反而被激起了感慨:“是呀,七年了,就是抗日嘛都快要胜利了,可我就是原地不动,我们这些老同志是没什么希望了,就看你的了。”

“王大哥哪里老嘛?您50还没到吧,正是事业如日中天的年纪,经验又丰富,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和稳重,走到哪里人家不说您像大官?”

“哈哈,又不是找女人,成熟稳重有什么用?要用你,你成熟稳重是优点,不用你,就变成墨守成规、缺乏魄力了。现在混,讲能力不行,讲学历不行,最重要的还是要讲关系,要说你行的那个人很行才行。”

王副局长满以为他一番高论定能使这个年轻的县长折服,可听到的却是夏文博的不以为然:“王局说的是,可也不一定。也不排除有的人,在组织真正需要的时候脱颖而出了。”

夏文博虽然对官场现形记了然于胸,却还有几分书生意气,绝不甘愿走千人踩、万人踏的升官道路,事实上也没有钱去走,没有性子去走,而是秉持自己的信念,依靠自己稳重灵活的处世方式,和睿智勇猛的斗争手段,倔强地向前走。他的话仿佛是为自己预留了一条路,一条在熙熙攘攘官人官道边狭窄的小路,既不过于偏远以致将自己埋没,又不至于过于平坦以致过客多多。

王副局长逐渐感到话又不投机,便又将话题转向足球,却发现夏文博在发短信,嘴角还留有狡猾的笑,便起身告辞。

“那我就不打扰夏县长休息了,以后要是分管了我们民政局,我可是全靠夏县长你关照啊!”

“哈哈,那是一定,一定的!”

“对了,夏县长,我们局长这人有点倔,所以要是有事情,你直接找我就成,我一定尽心尽力的给你办好!”

夏文博心中暗笑,这家伙到底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尾巴,想扶正也是不择手段,连自己这个末尾的副县长都不放过,不过夏文博还是在心里很佩服这个王副局长,他的眼光和政治敏感度还不错,知道自己很可能会分管他们民政局,所以提前来示好,真也是难为他了。

作为最后扫尾的副县长,一般都会分管农业,民政,档案等等不很热门的,没权,没钱的部门,这差不多是全国各地的一种定式了,至于那些热门的城建,水电,国土,税务,财政等等,新来的副县长想都不要想。

望着王副局长的离去,夏文博从沉重虚伪中回过神来,给婓雪慧回了条短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很愉快,希望能常聚聚!”

这个夜晚,夏文博是带着婓雪慧身上的幽香睡着的,他舍不得洗刷那残留在手指,皮肤上的她的味道,他希望自己能梦到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样子,只是,整个晚上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好梦来,一觉睡到了天亮......

正文卷 第六百五十六章:旧情犹在

夏文博睁开了眼,就见窗外的太阳正在慢慢升起来,大如圆盘,色如咸蛋黄,却不耀眼。丝丝暖流飘飘洒洒,随轻风舞动,落到哪里,哪里就会有温暖,夏文博站在了窗边,清新空气迎面而来,他深深的吸上一口,顿觉一股清凉流遍全身,每个细胞都被唤醒,经脉皆通。

很久都没有住过这里了,恍惚中,他有回到了当初在县政府办公室上班的情景,只是时光流失,物是人非,今天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办公室那个支桌子打狗,递筷子开酒瓶的小喽啰了。

自己是副县长,不错,真真切切的副县长。

夏文博稍微的收拾一下,打开了门,他很有点好奇,那个隔壁大屁股女人难道已经搬走,不然,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听到她低沉,婉转的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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