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得不说,这个老段使用的方式又很巧妙,夏文博一时也难以发作,再说了,桌子上有马乡长和萧书记两人,夏文博也不好在这样的状况下和自己下属互掐,那实在有损国土局的形象。
忍,还得忍,不过夏文博在忍的同时,却也要给老段一个清晰的信号,那就是自己并不会在他面前退缩和胆怯,他这样的小伎俩,算个吊毛。
夏文博淡淡的看了一眼老段:“一定得喝!”
老段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两声:“那是必须的,局长不至于瞧不上我们基层的同志吧。”
夏文博‘呵呵’一笑:“怎么会,不就是喝酒吗,这样,我看段所长也是个爽快人,听说你过去当过兵,很好,和我的脾气也对路,来,我们换大杯子。”
“换大杯子.......”
“是啊,一切都在酒中了。”
说着话,夏文博拿过来两个喝饮料的大口杯,不动声色的给两个杯子中倒满了酒,这一杯少说也有半斤左右,一瓶酒倒进来差不多见底了。
“来,段所长,你们在基层辛苦了,我们干!”
说完,夏文博举起了酒杯,‘咕嘟嘟’几下把一口杯的酒全部干完了,翻手一亮口杯,滴酒不剩。
“请,段所长你也干了!”
老段一下傻了,他本想在夏文博酒力不胜的情况下踢上一脚,没想到这一脚踢在钢板上了,他也到能喝半斤的白酒,可那要缓缓的喝,慢慢的来,这一口气吹半斤,他真有点发虚。
“这,这,局长,我慢点喝成吗?”
夏文博微微一笑:“成啊,不过我们好事成双,这才喝了一下,等你喝了这杯,我们还得来几下呢。再开一瓶。”
哗啦啦,夏文博给自己的酒杯里又倒满,似笑非笑的看着老段。
这一下子,不要说老段,连马乡长和萧书记都大吃一惊,这样的喝法他们也没见过几次,都张圆了嘴,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点上一支香烟,好整以暇的抚摸着桌上的酒杯,像是等待老段赶快喝掉,再来第二杯一样。
后来老段还是不得已喝掉了那一杯酒,可是,喝完之后,不管别人怎么劝,他再也不和夏文博碰杯了,而夏文博却一面吃菜,还一面偶尔的自己端起杯子喝上一点,这一份从容和淡定,这一大杯白酒,让所有人都失去了勇气,不敢在轻易的过来碰杯了。
酒局逐渐的进入了夏文博可控状态中,于是,他用华丽的语言,无可驳斥的论据,挑动了所里其他同志,和马乡长等人喝了起来。
他面前的那一大杯酒,自始至终,再也没有往里倒酒了。
大家喝的差不多了,天南海北的瞎扯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弄得,话题就扯到了城里人和农村人身上,萧书记说城里人更文明,更超前。
马乡长不同意了,说:“城里人是超前,我们农村人用土疙瘩搽屁股的时候,你们用卫生纸,等到我们农村人用卫生纸的时候,你们城里人已经用它来擦嘴了。”
夏文博几人都笑了。
马乡长又说:“当然,我们的生活习惯的确是慢了半拍,我们农村人喝水的时候,你们城里人喝糖,我们农村人好不容易喝糖了,尼玛,城里人却已经尿糖了。”
这话说的,不笑都不行。
正文卷 第九十五章:可怕的女人
这场酒喝完已经很晚了,除了夏文博,老段和一两个国土所的职工,其他人都醉的东倒西歪,大家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小店,回到乡政府。
在酒桌上不敢挑衅的老段这会又冒出了一个坏主意。
他没有给夏文博安排单独的房子,按他的说法是国土所的宿舍有限,夏文博来的突然,只能和下面的员工挤一挤,共用一个宿舍。
本来夏文博也没怎么在意的,住哪都一样,自己到基层又不是享福的,可是,无意间发现,一个国土所的职工对他眨了一下眼睛,用嘴往顶头的一个房子示意了一下。
夏文博心里‘咯噔’一下。
这老家伙,又给自己来阴招,那间房子没有人进去,一定是国土所的临时住宿用房,可是这老儿却非要让自己和别人挤,这不是埋汰自己吗。
夏文博稍微想一想,叫上两个职工,让他们把床抬到了老段的房子了。
“嗨,夏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老段很惊讶的问。
“没什么啊,我想和你住,这样我们也方便交流和工作联系。”
“这,这不行,我打呼噜!”老段连连摆手。
“哎呀,刚好,刚好,我也打呼噜,我害怕会影响到你,这下好了,我们谁都不妨碍谁。”
夏文博等着两个职工把床弄好,也懒得和老段多说什么,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老段傻眼了,本来想收拾夏文博一下,这倒好,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两个职工也看出了猫腻,偷偷的笑着,离开了房子,半道上忍不住哈哈大笑,一个说:“只说老段是个滚刀肉,没想到这个局长比他还难缠,这下他算遇到对手了。”
另一个也幸灾乐祸的说:“可不是吗,这样的人也该有人出来磨磨他,我看好小夏局长。”
他们回去,给其他几个人一说,大家都笑了。
而夏文博躺在床上,却没有急于睡觉,又一次的拿出了手机,翻看上面的qq,今天这已经是第n次看手机了,刚才喝酒的时候,他也看了好几次,还怕来消息自己没注意,特意把手机放在酒桌上,但是,直到现在,手机中那个‘没结婚的女人’却再也没有发来一条信息。
不由的,夏文博的心中有点空落落的,难道是因为今天自己没有理睬她,她生气了?
按说她应该给自己发消息的,过去几乎每天她都会抽空说两句,调侃一下自己的。
从昨晚上到今天早上,夏文博本来是做好了不理睬对方的准备,可这才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忍不住了。
他拿着手机很矛盾,很犹豫,反复的想,干脆自己给她发一条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与一个女人计较呢。
但他输好了几次信息,最后又一次次的删掉,猛然间,他觉得根本都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想法,自己是该道歉示弱,还是该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很长时间都拿不定主意。
那个女人和他这一年多的交流,她说过的那些话,她的语气,生气,撒娇,专横和讥讽,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清晰,仿佛她活灵活现的就在自己身边。
然而,她的形象又是模糊的,没有长相,没有身材,朦朦胧胧中,一切都很难看清。
那种神秘和未知的感觉,更加激起了夏文博心中的好奇,他真的很想去见见她,尝试一下自己从来都不屑的网友见面,哪怕她离得很远,哪怕她在天涯海角,哪怕她相貌平平,身材粗陋,这些都已经不是问题了,因为一年多的交流带给了彼此一种下意思的信任和寄托。
摇摇头,夏文博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默默的想着心思。
那面,老段也很不情愿的把背对着夏文博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