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博一愣,马上想起了自己刚才这手......哎,捏过一些秘密武器,人家这么优雅的一个女士,怎么可能和自己握手呢,正在尴尬中,夏文博又想到,你咋就知道没水,那你也没洗手啊,呵呵呵!你和老子半斤八两嘛!
“那要是没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女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行,改天我会拜访你的!”
夏文博笑一下,也没再说什么,礼貌的点下头,走了,他想,对方这不过是一句客气话而已,她和自己也就是卫生间门口的一次邂逅,过了今天,谁还记得谁呢!
只是这女人却咬着嘴皮,一直看着夏文博离开的背景,喃喃自语:“这么年轻,这么英俊,希望我们不要成为敌人,不然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伤你呢!”
包间里的酒还在喝着,夏文博也很快的把这个女人忘记了,这晚上他喝的刚好,回去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样夏文博就混了几天,正月15也算过完了,东岭乡政府里的人员也就慢慢的收拢了心,恢复到了过去小心谨慎,紧紧张张的状态中了,夏文博就到处走了走,各项工作都视察了一下,指示办公室的人,将粮站借来的旧楼作简易装修,使之成为职业技术学校的校舍,以备开学使用。
而招聘来的校长,老师们,也在正月十五这天全部赶来报到了,夏文博清点了一下人数,竟然一个都不差,可想目前社会这个就业难度还是不小,自己这穷山僻壤之处,他们也都趋之若鹜。
夏文博集合了大家,给他们做了一个简单的讲话,又和万子昌一起,陪着他们吃了一顿饭,职业技校的工作也就全面展开了。
一切基本就绪,第一步便是招生,并添置了必要的教学设备,对于相关课程的实习,则联系县里相关对口企业为学员提供实习机会。
经过在全乡广泛宣传,第一批学员招集起来了,共有四百余人,其中有报读企业管理的,有学汽车维修的,还有市场营销,计算机,室内装饰,农产品加工,果树栽培与禽畜水产养殖等等。
按理说,这所职业学校刚刚成立,师资和教学条件都不甚成熟,前来进修的人应该廖廖无几才是,何以一下子挤个满堂红?
这是夏文博的办学方针直接收到的结果,他是在搞公益性技术教育!长班培训一年,中班班年,短班三个月,收费很低,几乎只够教师的工资,其他的一些费用,乡政府要贴进去许多,不过对这一点,万子昌和夏文博的观点都是一至的,认为这个钱值得出,也应该出。
两个东岭乡的主管领导思想统一,这件事情干起来就很顺畅了。
正文卷 第五百一十四章:发飙
这个学校最关键,最灵活的一点是不限学时,白天晚上都可以上课,这就极大的方便了上学的村民,具有了这些优势,报名的人当然很多了,试想一下,在今天充满功利思想的各个职业技术教育机构,不管是省办、地区办、市县办的,有哪一家会搞公益性教育?有哪一家肯贴钱搞职业技术教育?登报纸也寻不着啊!
夏文博在本乡搞职业技术教育,其出发点、其最高宗旨,就是给东岭乡培养人才,给他们换脑子,他宁可政府吃亏拿钱补贴学校,也要坚持公益性办学。他晓得,农民是讲究实惠的,你收费高了,他就不来了,到头来你要实施职业技术教育的目的达不到,他们想通过提高文化技术水平来脱贫致富的心愿也达不到,如此两边“不到岸”,还不如一边吃点亏,这样学校肯定能办起来!
实践证明,这个办学方针是对的,第一批生员中,不仅有本乡的人,还有三十余人来自邻乡,他们肯定用十个指头扳算过,是真正冲着实惠从而来的!
夏文博为自己的第一步棋、且是最深远的一步棋走成功了,感到欣慰,乘此余兴,他便着手下一步的工作,那就是整顿黄沙村、南岗村一带的采石场。
作为这几处的采石场,实际上对黄沙村、南岗村一带的经济收入是很重要的,夏文博要断人家的财路,甚至说断人家的生命补给线,这种工作是不容易做的。
夏文博深知要节流得先开源,否则关闭采石场的决定就等于空谈!
为此,夏文博以乡政府名义召开一次经济工作会议,重点讨论关闭黄沙、南岗一带采石场和引导他们经营其它行业的问题。
这是一次扩大会议,除了乡里有关部门负责人参加外,凡是村一级的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各采石场负责人,一概应邀参加会议,会上,夏文博首先阐述关闭采石场的必要性和意义,然后向各采石场老板推介几个转营项目,有在南岗,黄沙沿河两岸的五千亩虾场养殖项目,还有配合奔流集团配套开发的小型旅游项目,以及当年红军指挥部旧址、清初东岭乡一位二品大员故居,还有建设“农林渔猎生态旅游农庄”,以及北部数十万亩荒山分包复绿、种植经济果园的工程。
这几个项目,前两个是夏文博构思出的,后两个是乡经济发展办和乡政府办公室共同策划而成,并非是空中楼阁,他们的论证,数据都很充分,项目的可行性和市场前景不容置疑,最主要的是,这些项目都有可持续发展的前景。
这些个采石场的老板其实都是精明人,他们心里都明白这几个项目很有潜力,很有赚头。
但是,他们办采石场购置了机器和成套的设备,要他们将这些价钱不低的机器一下子扔掉,当然不舍得了,再说,现在转营其他项目,无论怎么有市场潜力,都需要时间运作,少者一年,多则三年,比如说围河养虾,最快也得十个月才出效益,如果搞旅游项目建设,那就更长,没有二、三年时间哪来的经济效益?
所以,尽管夏文博推介的转营项目很不错,他们还是无动于衷。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而实惠:禁止采石并不容易,除非乡派出所的民警长年累月驻守山上,否则采石工作不会停止,至少这一年半载是可以采石的。
对他们的这种抵触情绪,夏文博也早有预料,他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也能充分的体谅到这些人的难处,但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夏文博都认为自己有责任,有义务为东岭乡留下一个青山绿水的好环境。
“看来大家看来并不想接受我们的建议啊!”夏文博准备施加压力了。
下面有人说:“夏乡长,这事情也得我们好好考虑一下吧!”
“是啊,是啊,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还有人阴阳怪气的说:“我们这就算是破坏了一点森林,草皮,但和北岩化工厂相比,我们这都不算啥,他们的污染更严重,更直接!”
“对,对,北岩化工厂咋就没人敢管,尽挑我们这些软柿子捏!”
这些人提到了北岩化工厂,一下子让夏文博有点不好说了,就事论事,对于这个北岩化工厂,到现在夏文博也没有碰触的准备,也许是万子昌和汪翠兰的建议在他心中多多少少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考虑能不能拔掉这个钉子。
但今天这些老板们却一下子把夏文博逼到了墙角。
对北岩化工厂这个问题,自己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那么,不要说这些采石场,就算是东岭乡的任何具有污染的企业,自己以后恐怕都无话可说了。
所以,夏文博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各位,首先你们要搞清楚,今天是谈你们采石场的问题,你们不要东拉西扯,另外,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北岩化工厂的问题一直都在我们的关注中,我们也正在和相关部门取得联系,一旦证实了他们这个厂确实存在污染,请你们放心,我们绝不会手软。”
夏文博的话说的斩钉截铁,让下面这些老板也不禁的感到震动,要知道,这个北岩化工厂的传闻在东岭乡早就人尽皆知,历任的乡长,书记,还没有谁敢说这样的硬气话,他们不由的对夏文博暗自佩服。
可是,一说到让他们关停,这些老板又唉声叹气的诉苦了。
下面的人,也不敢和乡政府硬顶,但总是找着各种借口,想拖延下去。
夏文博见采石场的老板还心存侥幸,便直截了当指出:“各位,乡里对于关闭采石场的决策是经过再三反复论证后才作出的硬性规定。不止乡里一致要禁,就是县里也清楚意识到黄沙、南岗一带生态资源已遭到毁灭性破坏,也会给予我们十二分的支持!你们各位采石场老板不要抱有幻想,这个问题上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早一天转营其它项目,就早一天占上优势,否则,这几个项目也轮不到你们搞!”
大家见夏文博的态度坚决,也都知道这个夏文博办事果断,手段老辣,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畏惧,态度上也明显有了改善,从来,民不与官斗,想和政府作对,那是自讨苦吃。
黄沙村党支部书记、黄峰采石场董事长钱福首先转变态度,响应夏文博的号召,他说:“乡里要求关闭采石场,为此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论证。我记得,夏乡长还亲自跑到黄沙村的山头看过,对那里遭到破坏的山林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曾经指示我认真考虑一下采石场的出路和荒山复绿的问题。
而我呢,毕竟是粗人一个,对于上级领导的指示领会不够深,当然喽,主要的还是为了小集体的利益。我现在作自我批评,我没有及时贯彻夏乡长的指示,那是很错误的,我要为这个错误写个检讨哩。”
夏文博不得不对这个看上去不伦不类的村支书刮目相看了,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态度表的好。
夏文博点点头,对他给予了鼓励性的一丝笑容。
见夏文博对自己的讲话很赏识,钱支书又说了:“夏乡长说得对,要树立起科学发展的正确观念,不能因为搞经济就不顾生态资源的保护。同志们,破坏生态资源,就等于把我们十年后的饭碗给砸了,把我们子孙后代的饭碗也砸了。这个说法不是吓唬人的,科学的论证不容你不信!现在提倡科教兴国嘛,不信科学怎行呢?我同意关闭黄沙村境内的采石场,对于善后工作我也会尽量安排好。我要投资办旅游项目。大家听着,乡内给奔流集团的旅游配套项目我全包了,你们如果有多余的钱可以找我合股,但是你们不能跟我争开办权!”
到了这个时候,夏文博才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个钱福的眼光和狡猾,这小子,直接就把一个项目给垄断了,他真要是搞好了,旅游配套这一块的利润一定会比他办采石场更为丰厚。
“好,钱支书这个想法我支持,你们想一想,将来东岭旅游搞上去了,人来的多了,这吃喝拉撒睡,样样都能挣钱,何必守着那些石头挣钱呢,大家都好好的想想吧!”
钱支书连连点头:“对,对,我们要另谋出路了,否则就等着乡里强行关闭,到那时就不好说话了!我的意见讲完了。”
夏文博对于钱福转变态度、积极响应自己的决策,甚感满意。但是与会的各村负责人、采石场老板却不高兴了,他们对钱福见风使舵、钻营取巧的本领很鄙视,一时议论纷纷,贬议大于褒奖。
南岗村党支部书记、大业石材厂董事长张保家忍不住了,向钱福抗议道:“老钱,你倒想得美,当初第一个办采石场的是你,现在第一个说同意关闭采石场的又是你,你他妈的真不是东西,一时是人,一时是鬼!”
“嗨你个张老头,那你不关就是了,老子关采石场,干你毛事啊!”
那南岗的张支书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尼玛,你的厂子办得早,你赚了大钱,人家的厂子才办两年,刚收回本钱,现在你说关闭了,你安什么心?再说,乡里推出的转营项目,大家都有平等选择的权利,你凭什么就说你一方全包了,难道就你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