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一点是,矿山的所有权都在乡上,手续也是齐全的,这就为后面接手人减少了许多麻烦。
今天东岭乡政府也是卯足了劲,希望能和周若菊谈下这个投资。
夏文博因为和周若菊是朋友,在双方洽谈的时候,他有意的回避了,卢书记他们喊了他几次,说没有关系的,让他不用回避,夏文博还是躲了,他想,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不要因为自己的参与,最后给周若菊带来麻烦,谁敢保证现在,或者将来没人想给自己找事呢。
他在乡政府的办公室等着消息,一面和小陈她们几个年轻人闲聊着,一会听到小陈说:“今天派出所疯了一样,跑人家夕月酒楼去查身份证,闹得哪里鸡犬不宁的,这王所长越来越不像话了。”
小陈心中对夏文博还是比较认可的,今天她也在餐厅听到了王所长的话,所以她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对派出所就表现出了一种不满的情绪。
另一个年轻人也说:“就是的,过去从来没有查过身份证,而且好像就是针对人家夕月酒楼去的,这是找事呢!”
夏文博一口闷气堵在了心头,王所长的报复来的真快啊,自己不过帮了柳儿一次,他就故意找人家的麻烦,他不把自己踏在脚下,看来是不会罢手了。
他想,自己还是去看看柳儿吧,这次可以说柳儿是为自己受牵连了。
刚站起来,会议室那面卢书记他们又派人过来喊他,说谈的差不多了,准备一会吃饭。
夏文博只好暂时压住心中的火气,到了会议室。
周若菊和东岭乡达成了一个初步的意向,她准备先启动一个煤矿,后面两个根据开采的进度和资金下一步在做决定,这个煤矿以合作的方式进行,她投入全部的启动资金和技术,占总股份的百分之六十,东岭乡以矿山为股权,占总股份的百分之四十。
开采年限为二十年!董事长为周若菊。
至于周若菊给河坝村的那五十万元,将来从东岭乡年底的分红中扣除。
这个协议的谈成,让夏文博暂时忘记了心中的烦恼,他也是很高兴的,不管怎么说,自己帮着东岭乡拉来了一笔巨大的投资,使得东岭乡能在很短是时间里摆脱经济上的困扰。
他对周若菊表示了祝贺。
卢书记等人对夏文博也是赞不绝口,说他能干,说他带财。
夏文博很低调的笑笑,却一点功劳都不敢据为己有,他不是说卢书记,万书记和高乡长领导有方,就是说其他个部门配合有力,总之,他给大家都带上了几顶高帽子,挨个的夸了夸,弄得这些人皆大欢喜。
今天晚宴还是在柳儿的夕月酒楼举行,因为乡政府为了热烈庆祝双方的合作成功,所以今天酒宴的档次很好,什么土鸡啊,竹骝啊,斑鸠,野鸡等等都有,一面吃,卢书记还一面给周若菊介绍,这个是二级保护动物,这个是三级保护动物,听的夏文博都呲牙。
心里想,老大,吃就吃吧,你装着不知道就成了,还要说出来,万一有人捅上去,又是麻烦。
柳儿也过来敬了一圈子酒,也不知道是因为和高乡长撕破了脸皮,还是因为夏文博在座,也或者是因为派出所的骚扰,反正柳儿今天显得很安静,话很少,没有了上次的那种泼辣和豪放。
连卢书记都开玩笑说:“柳儿,你咋像变了一个人似得,这么乖巧啊,不是已经给你结账了吗?还担心什么?”
夏文博接上话说:“听说今天派出所来查酒楼,弄的乱七八糟的,柳儿是不是为这个事情在心烦?”
柳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卢书记眼一瞪:“这王所长真还来了,不像话,下次我们得好好的收拾一下这家伙!”
夏文博心里很清楚,不要看卢书记每次话说得很硬,实际上他也是外强中干,在抹光墙,要真能收拾王所长,也不至于形成今天的局面了。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八章:县长来了
夏文博声音不大,但很清晰的对柳儿说:“柳儿,你不要生气了,王所长干不长!”
满桌子的人都惊讶的瞟了一眼夏文博,他们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太多的表情,但是,他的话是那样坚决和冷静,这绝不是一种随随便便的安慰,这更像是一种宣判。
万子昌一下眯起了眼,心动了几下,他相信夏文博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这一点他比在座的大多数人心里清楚,他很期待能看到那样的结果,至于王所长的结局,万子昌一点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夏文博用什么手段来完成这次的狙击。
他渴望看到夏文博的手段。他也需要看到,只有那样,他才能对夏文博有一个很好的评估。
包间里,唯独周若菊没有变色和惊讶,她太了解夏文博的手段了,她知道,既然夏文博这样说了,他就已经做好的动刀的准备,那么,东岭乡派出所也就一定会换一个所长,这根本都没有一点悬念。
这点小插曲没有影响到大家的食欲,酒宴继续进行,他们也大都和万子昌抱着一样的态度,那就是等着看看,到底是夏文博的刀快,还是王所长的骨头硬,这对于无聊而乏味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周若菊因为一会要开车回去,所以酒也没有喝,她说下一步她会安排专人过来洽谈细节和制定合同,另外,她还希望乡政府能尽快的和市里,县里的交通部门申请一下,把通往县城的道路好好维修维修,这样可以减少很多运速上的费用。
卢书记和高乡长等人嘴里连连的答应,说下一步集中精力,跑跑这事情。
不过,夏文博却很怀疑,以东岭乡目前的状况,恐怕很难从上面获得多少资金援助,这修路啊,估计以后还得东岭乡资金掏钱才能完成,上面是靠不住的。
送走了周若菊,接下来的时间夏文博忙起来了,刚把河坝村的修建拦河水坝问题和村里研究好,秋粮收购的工作又展开了,他到县里参加了几个关于秋粮收购会议的时候,可是每次都跟打仗一样,连和袁青玉聚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两人也不过是在开会的时候彼此深深的注视一会。
因为他们都太忙了,作为一个农业县,两季收购是重中之重,任何人,任何事情都得给这项工作让路。
这几天他倒是接到了一次张玥婷的电话,她说她很快就要返回华夏了,还说回来之后就来看望夏文博。
夏文博说最近忙,不要过来。
为这句话,张玥婷很不高兴,‘嘟嘟囔囔’的说了夏文博好一会,说夏文博根本都没有想过她。
夏文博说想了,说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想。
张玥婷就说夏文博是流氓。
夏文博哈哈大笑......。
县里的领导最近也老往下面跑,什么财政局的,农业局的,粮食局的,每个领导来都要许一大堆的愿,最后什么都兑现不了,关键夏文博这个分管农业的副乡长每次还的作陪,还的给人家像模像样的汇报一下工作。
不过说真的,夏文博的汇报已经没有多少激情和新意了,汇报了也不管用,所以每次来人,夏文博的汇报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一样,八分的成绩,两分的不足,成绩一定是夸大的,缺点一定是缩小到微不足道的地步。
当然,仅仅是他汇报也就罢了,关键是有的局长自己还要说话,遇上那嘴好的局长,他能说的你痛不欲生,死去活来,那个话长的,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
这没有领导来视察的时候,夏文博就要到村里去实地督战。
今天他到了燕子沟,这里的村长也比较熟了,大家简单的聊上几句,夏文博就要到下面去看看。
村长赶忙拿来好些个草帽,给大家发上,一行人就离开了乡政府,到了田间地头,这里因为是山地较多,还无法使用大型的联合收割机,所以看过去整个田野到处都是收割的农民,他们弯腰,弓身,一手攥住谷杆的颈部,一手操镰,刷刷刷,忙着收割自己的辛勤和希望。
田边的路上,那拖拉机、三轮车,把一捆一捆的谷穗抛上车,拥挤的路上、忙碌的田间、打谷的场上,全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他们见了面,互相点下头就算是招呼了,多扭一下头,说不定都会被老婆敲后脑勺,嫌你白白浪费时间。
有的地方有脱粒机,还有的很多是用手工脱谷,到处是机械的轰鸣声、嘶哑的喊叫声、孩子的追逐打闹声……形成一种混合的味道,在乡村里飘扬,回旋、流淌。
夏文博也不时的上前询问一下忙绿中的村民,以示关怀和亲切,让他问到的村民也总是随口应付两句,他们知道夏文博是个当官的,但他们不想讨好夏文博,也不用讨好,此时此刻,对他们来说,领导是个屁啊,还不如地上的谷子。
夏文博这样东跑西转的忙忙碌碌了一周左右,粮食都收割了,就等着上交公粮,把粮食换成钱。
没想到黄县长又来给东岭乡添乱了,他不知道是那根神经发神经了,要到东岭乡来视察,一下子,全乡从粮食收购的任务中突然的转换成了打扫卫生,街道要扫的一尘不染,所有店铺要展开自查和检查的双管齐下,不能有假货,不能有不卫生的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