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博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吊顶,想了好一会才说:“你真的不值,一年多了,为这五万的好处,天天担惊受怕,何必呢,而且,这个事情也不是一两个人知道,已经于很多人都知道,暴露是迟早的问题。”
“是啊,是啊,但我又不敢不安他们的想法办,我真的检查为这事睡不着觉,夏局,你给我出个主意吧!我信你!”
“嗯,主意倒也不是没有,就是可能复杂点,你让我想想!”
夏文博又点上了一支烟,进入了沉思默想中,这个黑沟铜矿是要必须拔掉的,但怎么拔?该从何处着手呢!
正在想着,斐雪慧敲门进来了,她的表情也有点伤感。
“夏局......段所长你也回来了。”
斐雪慧见夏文博这里有客人,只好收起了有些伤痛的表情,淡淡的招呼了他们一声。
“嗯,斐主任,你这是?”
“我,奥,我想问下,你学习这段时间,局里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斐雪慧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实际上她本来是想安慰一下夏文博的。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样吧,有什么我想起来了给你打电话!”
“那好吧,你们聊!”
夏文博见斐雪慧要走,赶忙从老段带来的那个大袋子里摸出了一支野鸡,用报纸好好的包裹住,递给了斐雪慧。
“你拿回去收拾一下,尝尝。”
斐雪慧道一声谢,也没有太客气,提着野鸡离开了。
办公室里指剩下了夏文博和段所长,在他们的面前,那道难题依旧存在,他们还需要好好的构思一下,既要弄掉那个黑沟铜矿,还要保住段所长不受惩罚,这难度相当的高......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爱在深处
晚上,夏文博提着两只鸡,到了心雨茶楼,他约好了杜军毅,要和他好好的喝两杯。
鸡在厨房收拾好了,一支用辣椒爆炒,还有一只用土豆,萝卜熬了一锅,刚端进来,肉香扑鼻,夏文博是顾不得烫嘴,用手弄起一块肉,呲牙咧嘴的尝了尝,哎呀那个香啊,吃的他眉开眼笑。
今天茶楼也不太忙,客人很少,厨房又给他们弄了两个小菜,两人清清静静的喝起了酒。
杜军毅话很少,一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夏文博,最后连夏文博都发觉了问题。
“杜老板,你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好吧,看的我渗得慌!”
杜军毅这才收回了眼光,说:“全县都在传你今天的壮举,说你是个敢说真话的领导。”
“不会吧,这消息传的也忒快了。”
“还有人预测,你会被收拾!”
夏文博笑笑:“当然,我的工作已经被停职了,我也接到通知了,周一去市里报道,参加培训学习。”
“这意味着什么!”对官场这些手段,显然杜军毅并不太熟悉。
夏文博想了想,略带伤感,自嘲的说:“这基本意味着我要从副局长的位置上滚下来了。”
杜军毅眼神露出了些许的暗淡:“你气馁了吗!”
“要说一点都不在乎,那是假的,但要说多伤心,也没那么严重,谁的人生没有挫折,谁的生活没有坎坷,我看得开。”
“好,这才叫男子汉,我敬你一杯!”
“叮当!”两人碰了一下,各自仰头,大口喝干。
“来,满上!”杜军毅一擦嘴唇,又给两人斟满:“对了,你有没有想多离开仕途,到其他领域发展!”
“哈哈,你是担心我扛不住?老实说吧,我也想过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请问杜老板,在这个世界上,什么行业没有斗争呢?躲是躲不掉的,除非像你这样,弄个茶楼,与世无争,嗯......但也未必能完全做到,你还得和客人,和卫生监督局,和税务局,公安局打交道,还的和同行竞争对不对!”
杜军毅认同的点点头:“这倒也是,那你的意思还是要干下去!”
“目前是吧,至少我不能做逃兵,哪里跌倒了,就要在哪里站起来。”
“够爷们,正所谓‘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就为你这个坚韧。当浮一大杯。”
两人‘咣咣’又喝掉了一杯,而后,再也不提这糟心的事情,把酒言欢,谈起了今古奇观,往来的趣事,越谈越近,越谈越亲,大有英雄相惜之感。
“对了,杜老板,我有个事情一直想问你!就不知道该不该说?”
“问!没什么该不该的!”
“好,你是不是对周若菊有点意思,我感觉你们两人挺般配的。”
杜军毅一下愣住,仔细的想想,很认真的摇摇头说:“我对她有好感,这个女人很豪爽,也很仗义,良心也不坏,但要说到爱上她,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
“不会吧,我前几天突然发现,你对她很关注,你可能忘记了,她让我到他那里住,你那个紧张啊,呵呵呵,我可是看出来了。说吧,是不是喜欢,真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撮合一下。”
杜军毅依旧很淡定的摇摇头。
这让夏文博觉得奇怪,目前杜军毅的表情并不是装的,但为什么呢?上次自己明明看到杜军毅很担心自己住进周若菊的家里。他当时没有理由那样紧张,除非他喜欢她?
夏文博用审视的阳光,仔细的瞅着杜军毅,好一会也没有瞅出个所以然来。
他不得不摇摇头:“那我真不懂了!”
杜军毅轻声说:“有的事情何必要懂?时间会解释一切!”
“但是,老杜啊,你就这样单着,没想要爱个人!”
这时候,杜军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黯然和伤感:“我爱过,也一直在爱一个人,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们有缘没份!”
“这年代了还玩单相思!你奥图了,落伍了啊,谈得来拢上床,谈不拢抬杠,至于这样玩吗!”
杜军毅苦笑一声:“你啊,你是没有真正的爱过,一旦真爱了,你就知道什么是守护和等待,你不要说你曾经有过一个初恋女孩,我告诉你,你自以为是爱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爱。”
夏文博的心扑通的跳动了一下,他怔怔的回味着杜军毅的话。
是啊,自己这两年不就是为了她才和家里闹翻,从而远走他方,背井离乡的吗?自己过去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很爱她,可是真的很爱吗?这一年多自己已经很少想到她了,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她?难道真爱的保留会如此短暂?
“你说我不是真的爱她!”夏文博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