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新秀 第220节

“呵呵,就一顿饭,有什么好打扰的!我也正晚饭没有着落,准备来敲老柳一顿呢。”看柳罡答应下来,钟原檬倒也没有再故作矜持了,笑呵呵的接上了嘴。

“哈哈,那敢情好,我可就出一分钱,请两次客了。”

知道钟原檬过来就是找自己,而不是找柳冇斌谈事,柳罡自然也就不提离开的事情了,三人在办公室里随意的聊了起来。

“呵呵,柳大队这次是为了朱国富的案子吧?”柳冇斌没有问柳罡案子的事情,钟原檬倒是没有忌讳,作为检察长,上面自然也有着一些门路,知道了朱国富的案子重新立案侦察,柳罡乃是专案组组长,这案子并不是什么秘密案子,因此,聊了一会,他也就很随意的问了出来,都是公检法系统的,案子自然是最容易的交流方式。

“是啊,朱国富死亡后遗失的那支手枪,就在前段时间我们抓捕的孙来泽手里,高检就把这案子交给了我。”表面的东西,本来也不是秘密,柳罡也就比较的随意了。

“呵呵,最初听说从公安系统抽调了一个人进高检负责朱国富的案子,我们还猜是谁呢,却不想竟然是柳大队长。”

柳罡很是轻松的和钟原檬以及柳冇斌聊了起来,尹世强和杨政的谈判,却是颇为的不顺利,徐学东的逮捕令,杨政倒是无可奈何的签署了,那案子证据确凿,他可不敢公然的违抗法律,拒不签署。可是,两名刑警的案子,他却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刑警队不给他面子,他可也无需给刑警队什么面子,尤其是,两名刑警刑讯逼供同样是事实清楚,很难狡辩。

“针对少数公安干警执法办案过程中仍不断发生刑讯逼供现象,且呈增多趋势,已成为一个突出的问题。有的受审人员被屈打成招,造成冤假错案,有的无辜人员被摧残折磨致残致死,后果严重。这些问题,在人民群众中造成了恶劣的影响,败坏了司法机关的声誉,损害了党和政府的威望……”尹世强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杨政就是咬死不松口,还一副义正词严、痛心疾首的模样,非要严惩不殆,甚至,还含沙射影的教训了尹世强几句,尹世强听的直咬牙,可是,他除了老实听着,继续的说着好话,却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两名刑警都是他的人,一旦认真,即使最后上面出面摆平,那恐怕也少不了会挨上一个处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因为使用了一点小手段而受到处分。

“尹队,下班时间也到了,怎么样,晚上我请客,我们去搓一顿。”杨政看了看表,站了起来。

“不大打扰杨科长了。”尹世强自然知道对方不是要请什么客,而是下了逐客令了,只能是无奈的告辞,再赖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尹队长,这次就下不为例,回去让他们以后注意点,别再刑讯逼供什么的了,出了事情,谁也不好交差。”尹世强刚刚的起身往外走,一边的杨政忽然的开口了。

“杨科长,你不追究了……”尹世强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杨政,他甚至有些怀疑,那话是杨政说出口的,他禁不住的看了看周围,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并没有第三者的存在。

“呵呵,有什么好追究的,也没有惹出什么事情,现在审案子,用一些手段也是难免的,只是,你们也该注意些了,现在这方面上面要求也越来越严,我们的压力也很大。”杨政满面的笑容,和之前完全的判若两人。

“呵呵,那谢谢杨科长了,晚上什么地方,我请客。”楼下传来了车门打开的声音,尹世强眼光看去,却是看到了三个人,开门的是办公室主任柳冇斌,旁边,是有说有笑的柳罡和检察长,柳罡也正好的回过头,和他点了点头。看到这一幕,他要是还不知道杨政大逆转的原因,那他也就白活了二三十年了。当然,明白归明白,杨政他依然是不能得罪的,刑警队主要打交道的对象,那也就是侦查监督科。

“呵呵,这里怎么也是我们检察院,怎么能让尹队长你这个客人请客,走走走,我们去水上人家,我请客……”杨政热情的招呼着,浑然没有了刚才的不愉快,当然,这一次的请客,那是真心的请客,而不是逐客了。柳罡和检察长那神情,显然的关系极好,检察长甚至都没坐自己的车,而坐的柳罡的车。而自己这事处理的,那显然是惹柳罡这个刑警大队长不高兴了,要是检察长怪罪下来,自己可有些吃不了兜着走,柳大队长那里,自己一时半会那是没法说上话,能说上话的,也就面前这个尹世强了。

果然不愧是变色龙,还真是名不虚传……尹世强差不多是被拖着上了杨政的车,他的心底,却是有些的感慨,自己之前,那可是差不多算是求爹爹告奶奶的了,杨政却是横竖刁难,如今,仅仅看见柳罡和钟原檬一起,这杨政对自己的态度,就忽然的来了一个大逆转,自己这个不受待见的角色,也成了香饽饽。虽然之前也知道这杨政有着变色龙的外号,他还不觉着怎么样,今天,那却是真真切切的见识了。

柳冇斌请客的对象,也就柳罡和钟原檬,去的地方,也并不是太奢华的地方,而是颇为幽静的一家饭店,路上,他也就打了电话,订了一个雅间。第一次一起吃饭,大家也都带着几分的客气,酒局不是很热闹,不过相谈倒是甚欢。当然,酒局不是很热闹,散的自然也就快,不过一个多小时,也就结束了酒局。

“钟检,柳主任,你们住什么地方,我送你们回去。”两人都没有开车,柳罡再次的当了一次车夫,两人略微的推辞了一下,也就坐上了柳罡的车,他把两人都送回了家。看看时间,也是八点了。不过,七月的天气,八点也还不曾天黑。

“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吃晚饭了。”柳罡开车到了李锡住的招待所,颇为歉意的道,柳冇斌请客,他不可能让李锡一道。

“呵呵,我也不是一个人吃的,王队长我们一起吃的晚饭。”李锡笑着道,对于柳罡这个年轻的组长,他倒是没有多少的敬畏,更多的是好奇,和王远航两口子吃了顿晚饭,却是让他对于柳罡又多了解了几分。

柳罡本来准备和李锡谈谈案子,也谈谈明天的计划,却不想,刚刚坐了两分钟,电话就打了过来,却是贾玉林打来的,让他出去吃点东西,别人的邀约柳罡可以借口推辞,贾玉林的邀约,柳罡却是很难推辞,那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再说了,自己在专案组,这刑警队的一摊子事情,那还得靠贾玉林这个分管副局长忙活。

地方依旧是贾玉林选的,一个颇为偏僻的烧烤店,晚上,还是更适合吃烧烤一些,而且,物美价廉,更适合他们的经济水平消费,距离也不是很远,柳罡也没有开车,停着一辆警车在那里吃烧烤,也太招摇了些。烧烤店的生意不是很好,有两桌客人,也都在外面的棚子下,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

第149章 处分

两人聊了一会,聊起了刑警队的情况,如今刑警队整体的情况,那还算是不错的,刑警人人鼓了一肚子劲,破案率一路飙升。不过,伴随着破案率的飙升,刑讯现象也显得格外严重了起来,取得犯罪嫌疑人口供,再根据口供搜集犯罪证据,这无疑是侦破刑事案件最为便捷的一条道路。

“张强两人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看着柳罡也不提下午的事情,贾玉林只能是主动提出来了,张强,正是两个刑讯逼供的刑警之一。

“贾局,这事情我现在不方便处理吧。”柳罡摇了摇头,他现在,可是借调出去了,虽然没有撤掉他的刑警队大队长职务,可终究不在刑警队,再说了,这事情,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理,不处理,却无疑是助长刑讯逼供的风气,长期的依靠刑讯逼供,总难免出问题,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这一次,他能借高检的势,将事情轻松的化解,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可如果处理,那无疑的会打消刑警的积极性,在大家都使用刑讯逼供的情况下,这事情落在谁的头上,都难免的心底不服气,尤其是,这一次的事件,乃是检察院故意刁难,才闹出来的。

“你这家伙,怎么,借调出去不准备回来了?”贾玉林瞪了柳罡一眼。

“呵呵,高检那地方可不适合我呆,还是在贾局手下干最爽,只管做事就是了。”柳罡小小的拍了一记马屁,当然,也不完全是马屁,作为一个主管副局长,贾玉林基本不干涉办案,放手的让自己去折腾,对于刑警队的刑警,也非常的维护,敢于承担责任,这样的主管领导,那显然是受欢迎的。

“少拍马屁。”贾玉林没好气的笑骂道。

“我看,给他们一个内部通报批评,然后让他们在刑警队做个检讨吧。”柳罡想了想,说出了他的处理意见,这事情,不处理不行,处理,似乎也不合适,只能是不痛不痒的处理一下了。

“也只能这样了,现在这刑警队,技术力量也太薄弱了些。”贾玉林点点头,柳罡的意见,倒是和他的想法差不多。刑讯逼供,固然有着主观的原因,可也有着技术力量薄弱的原因,整个的刑警队,认真说起来,还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技术中队,也就三个人,设备落后,不说别的,就是指纹对比之类的最简单的对比,都有些忙不过来,更别说技术含量高的注入DNA测定之类的了。忙不过来,那结果自然就只有保大案要案了,技术力量的倾斜,让一些普通的案件,只能是靠办案人员自身来解决,可以说,他们除了自己,基本得不到任何的技术支持。

感叹了一番技术力量薄弱,两人又聊到了对于刑警的保护,谈到了刑警队的装备,这方面,也是非常的不到位,整个的刑警队,就没有一件防弹背心,没有一双防割手套,刑警的装备,基本上除了老掉牙的五四式收起,就只有警棍了,电警棍也没有几支,更多的,也就是普通的塑胶棍。这让去海珠转了一圈的柳罡,总感觉沉甸甸的,这些装备,对于他来说,或者是多余,可对于普通刑警来说,那却是非常,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特种兵出身,刑警队超过一半的刑警,根本就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所谓的训练,也就是局里组织的训练,和走过场也差不多,这些人,单纯的从格斗技巧上来说,那也就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甚至还没有那些混混的打斗经验丰富,上个月两位刑警,也差不多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受伤的,而每个月,差不多都有着刑警因为执行任务受伤。

增加设备和技术力量,并不是太现实,设备和资金,现如今公安局也是比较的偏向刑警队了,甚至其他大队和派出所都有了不少的意见,技术力量,那更是需要资金的支持,而且,人员上更无法保障,要招一个普通刑警,那还可以去派出所想想打打秋风,专业技术人员,那根本就找不到地方要人,当然,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可刑警不是大白菜,想要就能要的,刑警队可没有招人的权利,就是公安局,想进人也不是那么的轻松,否则,也就不会存在警力紧张的局面了。

训练刑警,提升刑警的体能素质,这貌似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作为刑警队的队长,柳罡却知道这更是扯淡,所谓的训练,也就找一个稍微像样一些的警察当教官,搞个三两天的训练。就是再厉害的教官,几天也训练不出什么名堂,再说了,刑警长年超负荷办案,根本就没有时间训练,即使强迫放下案子训练,那差不多也都把训练当成了休假,谁还认真的去操练,教官也都是本单位的,谁还去认真,最后,所谓的训练,也就纯粹的成了形式。至于长时间的脱产训练,根本就没有可能,就像现在的刑警队,几十个刑警,一年几千件案子,每个人差不多连吃饭都在赶时间,再抽大量的人去训练,那工作还做不做了?

两人聊了半天,也根本没有任何的解决方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一下子解决也不太现实,只能是发了一通的牢骚,在今后的工作上多注意一些,尽量的避免或者减少不良后果的发生。

发了一通牢骚,贾玉林又讲起了刘汉武的案子,刘汉武的案子,也并没有多少的进展,宁东他们去了陶县,找到了车主马俞,正如他们所推测的一样,车当时不在马俞手里,马俞将车借给了罗鸿,寻找罗鸿的工作,却非常的不顺,他们跑了两趟,也没有找到人,至于陶县公安部门的配合,自然是谁也不敢奢望,现目前的情况下,对方能够不通风报信,那也就算是幸运了,哪还敢指望别人尽力。

两人整整的聊了两个小时,也才各自散去,柳罡也没有回家,饭店正在装修,到处乱七八糟的,气味也比较重,那还不如住在刑警队的房间,反正,刑警队晚上也比较清静。

躺在床上,柳罡再次的梳理起了郭玉荣的案子,和郭玉荣相关的案子,孙来泽被杀一案,无疑是关键,梁浩光承认了杀害孙来泽一事,可是,杀害孙来泽的动机,却是颇为值得商榷,查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根据夏先锋的审讯笔录和调查,梁浩光所说的那个小姐叫小雅,至于是否被孙来泽欺负过,那却是很难调查了,孙来泽已经死去,小雅乃是梁浩光歌舞厅的准老板娘,梁浩光被捕后,小雅就离开了,对于小雅的资料,梁浩光只知道她是Y省宜雄市的人,姓敬,其他的,梁浩光并不知道,当然,真不知道假不知道,那就无法得知了,反正梁浩光是这么招供的,从歌舞厅的其他人嘴里得来的消息,也差不多。要确定小雅是否真和孙来泽有着恩怨,那首先必须得找到小雅,说起来也还算是不错,梁浩光居然还有着一张小雅的照片,照片颇为的清晰,这让寻找小雅变得容易了许多。夏先锋和秦泗涛两人,昨天就去了宜雄。

只是,对于梁浩光的招供,柳罡并没有相信多少,梁浩光绝对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他很怀疑,梁浩光会为了一个妓女杀人?为了一个妓女冒险进入看守所杀人。还有,孙来泽会那么听话的自杀?而且,小雅乃是歌舞厅的准老板娘,两人有着好几年的交往,而且一直打理着歌舞厅,两人之间就算没有所谓的爱情,也应该有着非常不错的交情,甚至,梁浩光都能为小雅杀人,按理说,梁浩光被捕了,她怎么也不应该离开才是,或者说,就算要离开,那也应该来看看梁浩光才对。

或者,梁浩光根本就是撒谎。不过,不管梁浩光是否撒谎,小雅此时离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当然,也很可能是梁浩光的那些合伙人容不下小雅,可是,梁浩光的那些合伙人,不止一次来探视过梁浩光(尽管没见到人,可钱和东西还是能带进去的),他们能和梁浩光继续保持友谊,那想来也不至于容不下小雅一个女人。

再说了,就算是婊子无情,小雅对梁浩光没有一点感情,那也还有着利益,梁浩光被捕,那可是和歌舞厅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没理由丢下歌舞厅离开,那歌舞厅,也不是一个路边舞厅,而是一个规模不小的歌舞厅,在明阳,据说也很有名气,不说日进斗金,那收入,任谁恐怕也会眼红。梁浩光并没有结婚,小雅无疑可以算是他的代言人,梁浩光入狱之后,她即使无法控制这个舞厅,那多少也应该有着利益在其中,她怎么会突然离去?

还有,如果梁浩光真是为了小雅杀人,那他又怎么可能连小雅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他这杀人,可是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杀人,而不是激情杀人。

第150章 发飙

那梁浩光究竟为什么要供出这么的一个结果呢?那小雅又为什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忽然离开?根据夏先锋他们的调查,那小雅乃是在二十八号离开的明阳,同时,梁浩光也是在二十八号招供的,为什么梁浩光一招供,小雅就同时消失,让他们的调查,忽然陷入困境呢?是巧合还是……如果说是巧合,那却很难让柳罡相信,可如果不是巧合,那却是至少说明了一点,有人和梁浩光通消息……小雅离开的不合理,让柳罡迅速想到了这么一连串问题。

梁浩光同样是单独关押的,刚刚的发生了黄泽海和刘汉武的事件,究竟还有谁那么的胆大,继续泄露消息?这个问题,却是让柳罡大为的头痛,孙来泽的死,看守所已经被折腾的几乎底朝天了,自己如果再继续折腾,那不定会发生什么;而且,现在自己也暂时不能算刑警队长,再去折腾看守所,那恐怕不是很合适……可如果不查,人关在看守所,却又如何的让人放心。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柳罡纠结的,最让柳罡纠结的是,梁浩光为什么要供出这么一个结果?他如果要随便找一个逼死孙来泽的理由,完全可以不用牵涉上任何人,反正孙来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只要他一口咬定,谁又能把他怎么样?他为什么要把事情搞的这么复杂,还将那什么小雅牵涉进去?他这么做,究竟有着什么目的?是他自己要这么做,还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他自己要这么做,貌似不怎么合理,他自己已经陷入麻烦中了,他为什么还要将自己的女人也陷入麻烦之中?如果是有人指使他这么招供,那目的又是什么?

转移视线……柳罡迅速的想到了一个可能,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这么做的目的,貌似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作用,吸引警方的注意力,转移警方的视线,让警方的力量,花在一些无法着力的地方。

暂时不去过问梁浩光,让刑警队的人去折腾!想到了对方可能的目的,柳罡迅速的做出了决定,梁浩光的经历,已经可以肯定不是朱国富案子的当事人,甚至是知情人,对于他所查的案子帮助并不大,即使查清楚,作用也是极为有限。

梁浩光吐出的,是一个骗人的诱饵,那么,刘汉武他们的,会不会也是一只骗人的诱饵?想到梁浩光吐露小雅的目的,柳罡迅速的想到了刘汉武这么一条线,虽然看上去两条线有着极大的差别,可是,仔细想想,却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刘汉武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事情,唯一可能知道一些情况的,也就那个罗鸿,不过,根据宁东的调查,九二年的时候,罗鸿只是一个普通财务人员,现在虽然挂了个副科长的头衔,也就一吃闲饭的,平日里也就喝酒打牌玩玩女人,之所以挂了个职务,只不过因为他的妹妹和一个副厂长有一腿。

除开梁浩光和刘汉武,他们掌握着的可能和郭玉荣有关的犯罪嫌疑人,也就剩下了管强和孙红,孙红只是和孙来泽有着极深的关系,郭玉荣的事情,应该所知有限,真要和郭玉荣有着多深的关系,恐怕就不会供出那一座湖边别墅了。排除了孙红,就只有管强了。

如何打开管强的嘴,他真没有什么信心,刑讯逼供,或许有希望,只是,目前的他,已经有了一个政法委书记和一个市局副局长盯着,等着他犯错误,他又怎么可能冒险去刑讯逼供,再说了,他还真不太喜欢刑讯逼供。

当然,打不开嘴,那也无所谓,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管强乃是一个股份制企业的保卫科长,那也算是公众人物,只要肯下功夫,不难将管强查一个底朝天。确定了调查的方向,第二天一早,柳罡去了趟看守所。尽管知道打不开管强的嘴,他还是要去尝试一下。

结果,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出了审讯室,柳罡又去了周必武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周必武一个人,正在桌上写着什么,看见柳罡,也是微微的一愣,放下手里的笔,“柳组长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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