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直上 第729节

这让王远大是感到不满意,而且更让他产生一种担心,对王标手下三个人的抓捕很可能是一种信号,一种要对付王标的信号,王标将这个信息传递给他是很及时的。

心中这样一想,王远大看了看陈绍东又说道:“王标想帮助他这三个朋友取保,陈局能否提供一下便利?”

这就是提出具体的要求了,陈绍东连忙说道:“如果要取保,需要区局的同意,我不便干涉他们,案件的具体情况他们最清楚。”

感觉陈绍东果然有问题,这种事情都不愿意帮忙,王远大不愿意放过他,直接又问道:“如果让王标去找区局,能不能办得出取保?”

看到王远大步步紧逼,陈绍东也不好完全不给王远大的面子,便是说道:“这个可以试一试,如果他们愿意取保,我没有意见。”

听了陈绍东的话之后,王远大便是对王标说道:“王标,你回对去找区局的领导,问一问取保的事情,陈局也是同意的。”

陈绍东一听他这样说,便是解释道:“最终还是要看案件的具体情况,也不能说我同意此事,那样的话会让下面的同志很为难。”

王远大见状便是哈哈一笑道:“陈局,我看你怎么变得这么紧张啊,不就是办个取保候审吗,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陈局你说是不是?”

看到王远大故意在揶揄他,陈绍东只好笑了笑,不好再接什么话,反正直接面对这两人的时候,难免要碍于情面,不好把话说得太重,等回头他还要给区局的领导交代,无论是谁来都不能办成取保候审。

看到陈绍东笑着不再说,王远大也是知道他还是要在意过去的老情面,如果能把这三人给取保出来,那么事情还会好一些,不至于让人盯上王标。

与王远大王标二人吃完饭以后,陈绍东想了一想,就是给区局的领导打了一个电话,下达了他的指示,另外一方面他还要向叶平宇汇报一下这个情况,让他知道自己的工作成果。

叶平宇在接到他的电话之后,听到他关于此事的一个汇报,感到他在自己的劝说之下,还是开始采取动作了,只要陈绍东能按照他的意思来做事,他当然愿意重用陈绍东,将来如果有需要的时候,把他给推上去。

叶平宇便是指示陈绍东一定要抓住这三个人不放扩大战果,无论最后会牵连到谁,都不要退缩,如果有人向他打招呼,他会亲自出面排除干扰,把案子一气呵成地做下去。

一听到叶平宇这样安排,陈绍东就是感到难度很大,但是叶平宇工作魄力大,别说在这兴江市,就是在省城那么一个错综复杂的关系下,他都敢排除干扰去办理一些案子,现在在这里,他还怕什么干扰吗?

受到叶平宇这种魄力的感染,陈绍东一时坚定了工作决心,本来他还是要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会受到别人的干扰,现在看来他就是有些太谨小慎微了,只要他坚持原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怕别人干涉不成?

但是他还没有真正动手去做这件事,王标便是在晚上的时候,直接去他家里找他,那目的自然是很直接的,就是要让陈绍东放过他的三个马仔,然后他拿出十根金条放在陈绍东的家里,想让陈绍东帮忙。

用钱开路当然是王标等人的价值准则,在他们看来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掉。

看着王标放在自己桌子上的金条,陈绍东略是看了一眼,便是让他抓紧拿走,金条虽然诱人,但是他知道这里的利害关系,叶平宇正在想着千方百计地对付王标,如果他现在敢拿了这十根金条,将来一旦王标出事,他也就完了,看着是金子,实际上是陷阱,他不能上这个当。

陈绍东坚持不愿意要王标的金条,而王标却是认为陈绍东在客气,不好意思直接拿,便是直接转身走人,不给陈绍东把金条退给他的机会,等到陈绍东把金条收下来,一切事情就好办了。

王标转身就走,把金条扔在了那里,陈绍东追赶不及,王标出了门就是开车走了,看着他把车开走,陈绍东回来之后就是看着面前的金条发呆。

这十根金条价值不少的钱,顶得上他好几年的工资,但是这看似发着金光的金子,背后却是黑色的,见不得光的,如果他收了这十根金条,他不可能再把案子办下去了。

他不是一名普通的民警,面对诱惑时可能会有所犹豫和彷徨,而他现在却是一名市局的局长,一名重要的领导干部,面对这种金钱的诱惑,他应当知道如何抉择,不应当分毫的犹豫。

但是现在他还是感觉到了那金子的诱惑,王标已经走了,金子就是留在他的家里,他该怎么办?是退回去,还是交上去?或者收下后神不知鬼不觉?

正当他犹豫这个事情的时候,区局的领导打来了电话,问他那三个人的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王标已经来找他了,说市局同意放人,现在他该怎么办?

这一通电话一下子就把他给打醒了,王标已经各方面安排好了,就等着他亲自再给区局的领导打个招呼,人就可以放走了,现在黄金刚刚送出,区局领导的电话就是打来了。

陈绍东急忙告诉他道:“市领导有关注,这三个人暂时不能放,放不放一切听我命令。”

陈绍东直截了当地说了这样的话,区局的领导沉默了一下就是答应了他的要求,然后两人就是挂断了电话。

对于这一情况的出现,陈绍东似乎清醒了许多,王标给他送黄金,看似没有人知道,但实际上别人都能看得出这里面的猫腻,谁都不是傻子,先是要求不准放,现在却是说要放,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那才怪来。

而且这个事情叶平宇也是知道的,等到后来叶平宇一知道人都放了,会如何看他?想来想去,他必须尽快处理好这个问题,然后好继续把这个案子办下去。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陈绍东想了想,如果要退给王标,还不大好退,而且王标还会来纠缠他,以为送的少了,现在要想让王标和王远大两人死心,必须得来得狠的措施,而这狠的措施就是把黄金交到纪委那里,让王标知道他是不会收取他的财物的,王标也就会就此死心了。

如此一想,陈绍东想办就办,一大早,他便开着车直接来到了市纪委,约了纪委书记黄真理,说要与他见面,和他说一点事,黄真理一听便是答应了。

第982章 与公维江的联络

黄真理没想到陈绍东会过来上交黄金的,在他的印象中,陈绍东是一个很小心的人,不会做出这种大胆的举动,收了别人的礼物又上交,除了那些想作秀的人之外,其他人一般不会这么做。

现在陈绍东过来交黄金,到底是想作秀还是怎么的?黄真理就是问起这里面的事情,陈绍东便表示是一起案件的当事人给他送的,跑到他家就是走了,他也没有来得及追出去,至于具体是谁,他就不说了,反正就是一起案件的当事人,他交出去以后,对方就是应当知道他不会对案子有什么关照的了。

听了陈绍东的话,黄真理就是半信半疑,但是他这么做了,他这个纪委书记也不能说人家什么,反而应当给以肯定,做的好。

黄真理便是让人过来做好登记造册,把黄金给收起来,然后给陈绍东打了一个条,陈绍东完成这套手续之后便是走了。

陈绍东一把黄金上交,顿时传到了很多人的耳朵里,叶平宇也是知道了,便是给陈绍东打了一个电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绍东就把王标送黄金的事说了一说,叶平宇便是连声表示赞叹,认为这样做的对,那些喜欢送钱送黄金的人,如果我们能多这样打几次脸估计他们就敢再送了。

而这事很快就是传到了王标那里,王标一听差点没被气坏,虽然陈绍东没告诉别人是谁送的,但是陈绍东这样做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而且也说明陈绍东根本不给他们王家面子,这很可能是陈绍东要对他们王家下手的信号。

王远大很快知道了这个事情,脸上也是一沉,他觉得这个时候必须得和杜如光接触一下谈谈话了,陈绍东近来的举动非常危险,却是不知他到底受谁的指使,还是他个人的一种举动,在他的眼里,陈绍东一直是杜如光的人,按理来说不该如此才是。

见到杜如光之后,王远大就是把陈绍东的表现说给他听,杜如光此时也是知道陈绍东退黄金的事了,他感到陈绍东在这个事情上有些孟浪了,还没有来得及去找陈绍东,现在王远大就是过来说这事了。

结果一听,原来还是王标送的黄金,这下子就感觉不对劲了,难道陈绍东与王家发生什么矛盾了。心里有着这样的疑问,王远大却是把里面的情况讲了出来,问杜如光是不是对陈绍东下过什么指示,否则陈绍东的表现为什么会如此异常?

杜如光一听,也是感到陈绍东的表现有些异常,但是他没有给陈绍东下过什么指示,现在陈绍东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这里面还有着其他的情况?

“王主席,这个事情我事先不知道,陈绍东没有向我报告过,对于具体的案子他也不会向我汇报,但是他退黄金的事却也没有向我汇报,我也是感到很蹊跷。”杜如光想了想就是说道。

王远大看到杜如光举止如常,相信杜如光应当没有和他就假话,便是接着说道:“陈绍东办理的这个案子,我看是有背井的,那三个人都是跟王标干的,现在他们三个出了事,王标自然是很关心,现在陈绍东又把黄金退了,闹得沸沸扬扬,我看这事很不正常了。”

想了一想,杜如光也是感到事情比较重大,陈绍东等于是在一片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漂石,打破了这湖面的宁静了,而他是这片湖面的主人,他现在要找一找这扔漂石的人了。

在王远大走了之后,杜如光把陈绍东叫了过来,问一问他这里面的事情,陈绍东接到电话只能过来向杜如光进行汇报。杜如光见到他之后,便是很严肃地问起他退黄金的事情。

一听到他问起,陈绍东就是把王标送黄金的事讲了出来,并表示之所以要退黄金是因为王标死活不拿回去,而且这个案子他不能去干涉下面的同志办案,出于支持下面同志办案的原因,他也只能如此做,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看了看陈绍东,杜如光感到他没和自己说知心话,里面的动机很是可疑,如此一来,杜如光便是质问他道:“你为什么让人抓王标的三个朋友?”

陈绍东表情就是一怔,说道:“我没有安排人抓啊,这是区局的同志办的案子,我只是听取汇报而已。”

杜如光顿时冷哼了一声道:“有没有人安排你来办理这个案子?”

陈绍东马上道:“没有这种情况,这完全是区里头办的案子,当然市局也是做了安排部署的,但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看了他一眼,杜如光表情严肃地道:“你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我,没有我的支持,你的工作将是很难开展的,你自己要考虑清楚。”

这是赤裸裸地威慑了,陈绍东连忙表示道:“杜书记,我一切听从市委的安排,如果市委安排我把人给放了,我马上放人。”

陈绍东反过来将了杜如光一军,杜如光脸色陡变,感到这小子与原来不一样了,原来根本不会如此反应,他让市委下令放人,市委能下这样的令吗?他明知不能下这样的令,却是这样说,其目的不言自明,这是在向他进行挑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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