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作为官方代表刚刚化解了红河**,旋即被杰森绑架,此外还有代表市委协同指挥的罗世宽和纪晓丹,面对国务院官员的质问,fbi也觉得词穷。
fbi不想透露杰森等三人此行的真正意图,毕竟詹姆士的死对fbi来说很不光彩,涉及到无安全措施雇用退役特工、利用(情)报勒索,而且作为(情)况主管部门,事后几个月才发现特制相机失窃,期间竟无人关注过詹姆士的报告,不能不说是fbi重大丑闻。
家丑不能外扬,fbi当然拒绝透露杰森为何有这趟中国之行。
fbi与国务院反复斟酌,再度发出外交照会,指出中方两个技术(性xìng)错误:第一,根据杰森助手提供的火车票,他们一行从碧海抵达银山只有短短三天,且活动轨迹仅限于市区,怎可能参与策划工人在省正府大门前和红河闹事?第二,杰森是前额中弹(身)亡,美方有理由怀疑他并非拒捕,而死于远距离狙杀。
中国外交部经过讨论和蹉商,作出如下解释:杰森等人在银山确实只有三天,但之前在碧海呆了两周时间,当下网络、通信技术高度发达的(情)况下,距离并不是解释犯罪外因的理由;至于远距离狙杀问题,当时是有狙击手参与追捕,且杰森中枪倒地时右手紧握手枪,证明有过拒捕行为。
双方你来我往隔空交手七八个回合,最终嘴皮子都说累了,反正这类外交纠纷屡见不鲜,通常都没有结果。总之中方坚信杰森在**里扮演了不光彩角色,美方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最终也不了了之。
就在外交仗打得(热rè)火朝天的时候,方晟昏睡四天后终于醒来,睁开眼便看到欢欣万分的白翎和严华杰。
刚微笑了一下,全(身)又传来那股熟悉的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啊唷”叫了出来。白翎连忙叫道:
“护士,给他打止痛针。”
护士歉意道:“许主任说毒剂已排得差不多了,会有点痛但得忍住,不适宜用大剂量安定和止痛药物。”
“可我一秒钟都忍不下去……”方晟呻吟道,实在被这种钻心附髓的痛折磨怕了。
白翎上前道:“我帮你揉揉……”
“别,你那手劲越揉越疼!”
严华杰在旁边只是笑,然后说了一句话便将方晟的注意力转移过去:“方部长记得谁把你从杰森手里救出来的?”
方晟一扫病房,除了严白两人只有个护士,正专心致志玩着手机游戏,遂反问道:“谁送我来医院的?”
“我。”严华杰道。
“你没遇到救我的人?”当时方晟意识模糊不清,压根不记得发生什么事。
严华杰含蓄笑笑没吱声,白翎不满地说:
“你俩打什么哑谜?有话直说呗。”
严华杰为难地啧啧嘴正待说话,外面有人敲门,许玉贤等市委领导来看望方晟。
要说许玉贤这几天也是头大了十倍。方晟昏睡不醒,纪晓丹惊吓过度高烧不退,罗世宽因为在冷湿的田地里躺的时间过久,引发了风湿痛等老毛病,三位常委同时住院创下银山罕见记录,为表示市委关怀,许玉贤每天得跑三家医院。
此外省委省正府那边没完没了的材料都是关于红河**,从各个角度了解(情)况,现在许玉贤看到“**”四个字就要吐。
寒暄一番后许玉贤等人前脚刚离开,于道明赶到。见常务副省长进来,白翎和严华杰知趣地回避。
“还难受?”见方晟面色痛苦,额头满是冷汗,于道明关切地问。
“有点……护士不肯打止痛针。”
“防止药物依赖,这事儿得听医生的,”于道明说着在(床chuáng)边坐下,“那天夜里的经过能回忆起来?”
方晟摇摇头。
“那就算了,一切以事实为依据,口说无凭啊是不是?”于道明半隐半露说。
方晟心一动,知道于道明暗示别把鱼小婷出手的事说出来,点了点头。
“本来省委要追究陈景荣在红河**中的责任,但由于查知国外势力在背后掀风作浪,似乎不能全怪他,只打算从轻处理,这家伙躲过一劫,运气真好。”于道明叹息道,似乎对陈景荣也很不待见。
把杰森的劫持行为与**挂钩是方晟的神来之笔,妙就在妙在罗世宽和纪晓丹听得分明,而杰森却没当回事,加之鱼小婷追了上来,始终无暇辩解。
这样的好处是层层级级都信以为真,因为美国人向来(热rè)衷于搞和平演变,煽动民众闹事以达到动摇正府领导基石的目的,在东欧、北非、西亚都有类似事件上演。杰森出手的时机太巧合,偏偏劫持的不止方晟,还包括罗世宽等参与协调的市领导,使得大家更加深信不疑。
就连美国国务院都怀疑fbi在说谎。
从而完美掩盖了杰森来银山的真实用意,使得方晟与(爱ài)妮娅的秘密继续深埋于重重掩护之下。
不过陈景荣居然成为此事的受益者,倒让方晟哭笑不得。
“虽说杰森在幕后煽动,但陈景荣处理手法过于简单粗暴直接导致事态恶化,从轻处理说不过去吧?”方晟不满地说。
“上面有人压着呢,还有,关于红河管委会新大楼的规划,也有电话明确要求省里支持。”
方晟嘴巴张得老大,一时间忘了难熬的疼痛,半晌才说:“二叔去过红河吗?”
“那天晚上为组织营救,我在红河管委会办公楼现场指挥的。”
“那么一幢楼三十多人办公没问题吧?”
“绰绰有余。”
“他想盖三十多层的大楼,莫非一人住一层?”
于道明叹道:“亏你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还悟不出当中的玄机?大楼有没有人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把楼盖起来。”
方晟沉默半晌,道:“银山市常委会不会通过的。”
“别人都可以反对,你不行,”于道明正色道,“陈皎帮过你,于(情)于理你都不能正义感泛滥,表决时投反对票,况且省里已有人给许玉贤打过招呼,其它常委说没说我不清楚,总之有许玉贤的态度摆那儿通过并非难事。”
“唉……”
于道明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不觉好笑,拍拍他的肩,不料方晟大叫一声“疼”,赶紧缩手道:
“多少干部希望我拍他们的肩,你倒好,拍了还嫌疼。陈景荣的事别多想,本来就跟你无关,红河**你也出了风头,这一页翻过去吧。”
接下来于道明东扯西拉尽谈些闲事,迟迟不走,方晟有些奇怪。常务副省长的(日rì)程安排掐到分钟,探视不过尽领导和长辈的(情)分,何必耽搁这么长时间?转念一琢磨恍然大悟!
小牛规划的美容院已经开始筹建,就等方晟跟红河管委会打招呼!以于道明的(身)份自然不好意思催促,只有看方晟的悟(性xìng)了。
遂轻声道:“过会儿我打电话给小牛说明一下(情)况,过两天等红河那边消停了我会跟吴主任打招呼,尽快了结此事。”
于道明如释重负,声音也压得很低:“之前我跟她说过,有点不太相信,认为没这么巧,正好应该出面的时候人住了医院……”
“我来解释,”方晟听出于道明跟小牛还有联系,心里暗笑,“我是局长嘛,他们都相信大干部的话。”
“瞧你神气的。”于道明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