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光辉咧咧嘴:“你就吹吧,那种坛子怎么上飞机?”
方晟哈哈大笑:“光辉仍保持清晰敏锐的思维,不错,不错。”
拉他坐下,童光辉摇摇头道:“老弟啊老弟,咱俩性格、处世风格完不同,所以你很难理解我的痛苦……不是膜不膜的问题,而是诚信,明白吗?夫妻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做什么夫妻?早点散掉算了!”
方晟脱掉鞋子盘膝坐在沙发上,很放松的姿态说:“你在老婆面前没有秘密?”
“绝对没有!”
“大旗银行董事会内容一字不漏告诉她?”
童光辉愣了愣:“那是行业机密,我说的是个人隐私,别偷换概念。”
“谈到个人隐私,我更不信你坦荡荡到毫无保留,比如乔莲那些闺蜜当中如果有令你动心的,你会如实相告?”
“仅有想法没有付诸实施的不算。”
“作为银行高管,偶尔陪大客户洗回把花澡,接受异性按摩,回家也向乔莲汇报?”
“那……那是工作需要……”童光辉躲躲闪闪道。
方晟卟哧笑道:“别遮遮掩掩了,说穿了你在意的真不是膜,而是膜给了谁;或者说谁都可以,就不能是卫君胜,对不对?”
童光辉终于按捺不住,怒道:“那个花花公子、声名狼藉的色狼,不知坏过多少女人的名节,我……”
“你臆想受害者名单里有乔莲?”
“不是臆想,是真的!”童光辉眼中泛起泪光,“以前就隐隐听说他跟乔莲处过对象,我问乔莲,她坚决不承认;那晚才知道确有其事,而且朋友那种语气,还有卫君胜的表情,都说明是真的,千真万确,根本不是什么自行车!”
终于扯到自行车了。
“就是说要是乔莲找不到那个自行车座,婚是离定了?”方晟问。
童光辉又愣了愣,没吱声。
“跟乔莲好的时候你是不是第一次?”
“绝对是!”
“你能证明是第一次吗?”
“这……”童光辉恼怒道,“女人跟男人是不同的,你又在偷换概念!”
方晟犀利地说:“那我再偷换一次概念,即便那张膜属于你,第一次属于你,那么若干次后她偶尔给一次卫君胜或其他男人呢,是不是在默许范围内?”
“怎么可能!”童光辉大吼道。
“那你洗花澡的行为在乔莲默许范围吗?”
童光辉气结:“我……我说不过你……”
方晟正色道:“我没有耍嘴皮子,而是占住了理;你生气纯粹是自找的,乔莲无辜且委屈。光辉,咱再退一步说吧,你觉得朋友之妻不可欺,君胜对不起你,试问他俩认识时你在哪儿?君胜还觉得你对不起他呢,那么温柔体贴的前女友被你娶走了,心里窝着火呢。”
“他……他窝哪门子火!”虽这么说,童光辉的气不知不觉间消了很多。
“光辉啊,你看很多明星走马灯似的换情人,不时闹个绯闻什么的,可一旦结婚便安份守己,照样得到公众首肯,说明什么?婚姻忠诚是从结婚那天开始衡量,不必为婚前行为负责,谁也负不了责,你认为呢?”
童光辉闷头想了半晌,冒了一句:“我没你豁达。”
“错了,光辉!”方晟感慨道,“大概京都圈子都知道我的初恋女友叫周小容,前段时间她结婚了。”
“噢!你事先知道?”
“朋友怕我受影响,等到婚礼后才说了一下,我大半宵没睡着,”方晟坦率道,“其实我是最没资格生气的,偏偏气得身发抖,事后想想不是没事找事吗?男人啊,有时气量反而不如女人。”
“那我起码有知情权吧?她早点告诉我不就没事了?”童光辉还是不服气。
“告诉你之后除了平添郁闷,还有什么作用?她最笨的就是没花点钱做个处女膜修补手术,那样不就天衣无缝了吗?”
“假的就是假的!”
童光辉争辩道,心里却承认方晟说得没错。
“呵呵呵,不说了不说了,喝酒!”方晟起身笑道,“搞点新鲜蔬菜,冷库冻过的我不碰。”
“别看我在二环,家里蔬菜都是大清早在城外采购的,拿到家还沾着露水呢。”童光辉打起精神道。
在院里闲逛的工夫,方晟打电话叫来肖翔和齐志建,楚中林到外省办案去了,没接电话。
四个人吃吃喝喝,尽聊些开心事,绝口不提先前乔莲的话题。两瓶茅台下肚后,肖翔、齐志建各自离开,方晟留下小睡到傍晚,懒洋洋起身伸伸懒腰,说
“走吧,一块儿赴约。”
“什……什么约?”童光辉一脸懵懂地问。
“你帮我牵线搭桥的贵妇团嘛,”方晟笑道,“我跟她们不熟,你得在场介绍啊;再说她们人多势众,万一落单被吃了咋办?”
“那……那……乔莲不是也在吗?”
“难道不是最佳和解机会?”方晟反问道。
童光辉长时间沉默。
“好男人都善于主动向女人低头!”方晟拍拍他的肩,眨眨眼道,“你不是很佩服我吗?这招就是必杀技之一,学着点儿。”
“我学了有啥用。”童光辉哭笑不得。
虽嘴上不肯服输,童光辉还是被方晟半拖半拉上了车,来到事先订好的鼎记茶楼三楼最大最豪华的包厢。
等了七八分钟,外面一阵清脆的笑声,六位花枝招展的少妇嘻嘻哈哈涌进来,看到童光辉都一愣——都知道夫妻俩正在冷战,这些少妇临场经验何等丰富,当即把落在后面的乔莲推到最前面,笑道:
“光辉千里寻妻了,快过去来个激情拥抱!”
乔莲俏目一扫,快速掠过方晟后投到童光辉脸上,脚底下有些迟疑。
方晟也拉起童光辉,笑道:“光辉抱不抱?不抱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