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伟自身在一片虚无之中行走。
他又再次回到了当初他在死神领域里独自行走时的场景。
这一次有所不同的地方在于,安天伟知道死神领域是有尽头的,而且只要他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找到了死神领域的尽头,就有很大可能性找到解开虚无之力的钥匙。
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旅行,特别是带着目的的旅行就更加显的艰难。
一瞬百年,抑或是一瞬千年,时间的力量在死神领域之中变的毫无意义,安天伟于虚无之力间走的很慢,而他的灵魂之火在虚无之中,是唯一还在活动着的东西。
越是往前走,安天伟的灵魂之火的亮度就越来越弱,再往前走时,他的灵魂之火似乎到了随时就会熄灭的程度。
安天伟的意识很清醒,他能看到自己的灵魂之火摇摇欲坠的样子,但是他依旧没有任何犹豫不决的往前走着。
终点在哪儿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何到达这个终点。
安天伟知道他的这趟旅行的目的,其实并不是要到达终点,而是在行进到终点的路上,能得到多少。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规律。
如果在行进的过程中,他一无所得,那么终点也就变的无限远,会成为一个他永远也抵达不了的远方;
而如果他在旅行的过程中,得到的东西足够多,终点自然而然的就会出现在眼前。
旅行途中得到的东西决定着终点出现的时间。
这是安天伟第二次造访死神领域之后的心得。
所以,既然灵魂之火摇摇欲坠,安天伟也没有停下来,因为停下来对于现在的灵魂之火来说,一点帮助都没有。
安天伟执着的一路向前,灵魂之火也越来越暗,仿佛随时都能消散一般。
但安天伟的意志却越发的坚定了起来,他的意志覆盖于灵魂之火的周围,保持着最后的一点星火不灭。
安天伟不知道这样的办法能否管用,但这是他现在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以人力去一窥神力,这本身就是有违了很多规则的事,不可能会那么容易成功的。
如果那么容易成功,估计所谓的神早就已经泛滥成灾了。
安天伟的行走在灵魂之火变的黯淡时,也觉得吃力了起来。
意志坚定是一方面,但支持他行走于虚无之间的却是灵魂之力,灵魂之力虚弱,他的行走自然也就会变的缓慢了起来。
安天伟并不着急。
缓慢有缓慢的走法,纵使不能走,他还能用爬的。纵使连爬都爬不动了,他就是靠着身体的蠕动也一定要往前走,走到他能将虚无之力感觉到。
外面看起来,安天伟的脸上,已经布满了一层死灰色,仿佛生命奄奄一息时候的样子。
小蝌蚪文和安天伟的灵魂相连,他对安天伟灵魂之力的强弱最为了解。
现在安天伟的灵魂之火已经弱的不成样子,小蝌蚪文顿时更加着急了。
虚无之力的领域,小蝌蚪文帮不上什么忙,但他知道现在一定有他能做的事。
他感应了一下那片正在不断的萎缩的刀气,便知道这片刀气已经支撑不了多少时间。
西方世界意志的压制实在太厉害了。
如果西方世界意志不是不愿意和刀气最强盛的时候正面相抗,估计刀气也不会坚持这么久的时间;
现在刀气在西方世界意志不断的压制之下,终于连六个观察者的能量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能量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个关键的时候,如果他再什么事情都不做,那后果将会很惨。
小蝌蚪文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便立即行动了起来,横在安天伟腿上的死神之镰骤然自己飞了起来。
死神之镰一开始很小,在不断飞起来的过程中,正不断的变大再变的更大。
死神领域也似乎因为死神之镰的动作而有了些异样,一重重的虚无里,有了如同波浪一般的能量流动。
这些能量流动微不可察,这小蝌蚪文都没有感知到。
现在的小蝌蚪文一门心思想要给安天伟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他们兄弟俩一心两体,如果安天伟有什么不测,他也无法独善其身。
灵魂契约的约束力就在这儿,反之亦然;小蝌蚪文如果有什么不测,安天伟也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灵魂契约的约束力是双方的。
当死神之镰变大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他飞行的速度突然加快,直接冲出了死神领域的包裹。
死神之镰冲出死神领域时,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仿佛就像是由自家的院子里走出来一样的轻松。
但如果是安天伟想要冲出死神领域,就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只是小蝌蚪文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罢了。
对于灵魂的认可,虚无之力还是将安天伟和小蝌蚪文完全的分割开来的。
死神之镰冲出了死神领域,立即便被西方世界意志感应到了。
虽然此时少了安天伟,西方世界意志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始至终,它所要得到的,正是小蝌蚪文,而不是其他。
小蝌蚪文现在自我暴露,正合了西方世界意志的意图。
不过小蝌蚪文出现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直接融入到了那片巨大无匹的刀气之中。
半月形的刀气,因为死神之镰的加入,陡然又开始生长。
正文 第3203章 总攻命令
小蝌蚪文变成的死神之镰,在一入刀气之后,顿时被一团极为浓郁的黑雾所包裹,而这些黑雾和黑色的刀气完全融合,让刀气重新的变成了最强盛时的样子,甚至还有所超过。
黑色的刀气延伸,将安天伟所在的死神领域完全收拢了起来,西方世界意志莫说现在是三分之一的力量放在这儿,就是全部力量都放在这儿,也不可能能侦测到现在的死神领域。
刀气一壮,正要有所动作的西方世界意志便悄然的将力量撤回去了一部分。
正面对抗是最不明智的选择,特别是现在有强敌在旁的时候,西方世界意志不敢拿自己的力量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