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锐没有和六处的人交过手,但他和安天伟交过手。在安天伟的锤炼之下,令狐锐虽然现在还没能练就杀气,但对气息的抵抗,也已经有模有样。
领头人的这一身煞气相当浓厚,如有实质般的能惑人心神。因而,他自信满满这一击之下,令狐锐必然中招,轻则受伤,重则垂危。
但令领头人万分意外的是,令狐锐的另一只手好像早就在等着他的偷袭一样,在接近肋骨的位置,同样将领头人的手腕抓住。
这样便成了令狐锐与领头人各抓着对方的一只手腕,像是在相互角力。
“打!”令狐锐大喝一声。
领头人与其余的六处九人听罢都是一惊,他们刚刚想有所动作时,一排一排的子弹在他们的脚边激起了阵阵泥土。
一百来号人,迅速收拢,将十人困住。
“暴徒反抗,给我干翻他们!”队伍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一百来号端着枪的士兵便有序的分为内外两层。
内层的士兵举起枪托朝着六处十人就是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招呼,外层的人则举枪瞄准压阵。
特别对于领头人,那招呼就更加的猛烈和凶悍,就恨不得不用枪托,而用刺刀刺靶了。
被令狐锐缠住的领头人,终于知道了一把什么叫人多力量大。
单打独斗,他虽然一时不察,被令狐锐缠住,但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将令狐锐放翻。
可问题是令狐锐和特种连以及原扫鬼行动组的人,没给他这个时间和机会,一通猛砸下来,领头人的护身煞气被硬生生砸成碎气,而后密集的枪托便雨点一般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再强的护体煞气,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强攻,煞气一泄劲,枪托便啪啪啪砸到肉骨。
战士们可都是心里窝着火,这一番砸,将压在心头这么多天的火气一起释放了出来。
整整四十分钟,只多不少的四十分钟,枪托砸在六处十人身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这个过程之中,六处十人自然有人试图反击,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将煞气运转流畅,外层压阵的战士,便有人点枪射击,打胳膊打腿打p股,总之选肉多又不致命的地方打,以直接瘫痪对方的战斗力为第一目标。
有四人受到了子弹的照顾,倒了下去。另外六人则是生生被枪托砸的差点陷进到地面之中去了。
“行了行了。你们他/妈还砸,再砸就死了。”令狐锐喘着气朝四下喊。
“将这些疑似暴恐分子带走!”令狐锐指挥着:“袭击军队!这些亡命之徒敢袭击军队,这件事情的性质很严重,要法办!法办了他们!”
“对,办死这些狗/日的!”
战士们也确实砸累了。六处的人不是一般的经砸,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的狂砸,这十个人硬是还有半条命。这些混/蛋哪里是小波ss,分明就是集中到一起的老怪,血条太长了。
将只剩下半条命的六处十人拽死狗一般的拽起,再捆了个严实。
给一般人捆三道,给六处的人,那就得捆九道。个个都绑成了棕子。战士们犹觉得不解恨,从车内翻出了些罩头往这十个人头上一套,罩口一锁,牵狗一样的将十人拖走,扔进了车里。
令狐锐领着人在坡顶上装模作样的四下搜索了一遍,便一招手道:“这里没有发现问题!转移阵地!”
通往c市的道路,因为飞弹击中牧马人同时也将公路炸断,基地这一个加强连的人自然就此折回。后队变前队,反向回归。三架武直也同时掉头,在车队的上方缓缓护卫前行。
一直躲在地洞之中的安天伟,听着人声渐去渐远,这才从地洞里闪身而出。
自己的兄弟刚才就在近旁,但他现在的身份实在太过于敏感,兄弟们寻的借口又是搜索暴恐之徒,他又怎能出来相见?
一石之隔,却如天涯。
安天伟知道,就是刚才,令狐锐应该发现了他藏身的这个地洞。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地洞,令狐锐才这么急匆匆的将人撤走。
他们的目的,大概就是要确认自己的安全吧!
不只是高厅长,这帮兄弟,同样肝胆相照!
安天伟深深的眼已经变成空中三个小黑点的武直和那条在山路上游动如龙的车队,他打了个标准的军礼。再将并拢的手掌从额旁放下,垂到腿侧,又弯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一为军礼,一为民礼。军礼是为曾经的战友;民礼,则是为今日的恩情。
“兄弟们,保重!兄弟们,珍重!”
两道礼毕,安天伟闪身即走,扬臂起飞,很快便窜进了树丛之间,消失无踪。
而远在数百里之外的空明法师,在安天伟扬起手臂起飞的那一瞬间,便似有所觉,端着茶盅的手在空中停住。
入定的玄智**师与此同时亦睁开了双眼。
两位高僧互望,空明法师点了一下头,而玄智**师亦同样点了一下头。
高野没有两位高僧的灵觉,但的神色,亦知道必然是有着什么大事发生。现在能称之为大事的,除了孤狼还能有谁?
“两位高僧,成了?”高野试探着问道。
“嗯。势成!另一帷大幕已经拉开,这天地大势,百年轮回,终于要有变动了。”空明法师叹道,既无喜,亦无忧。
玄智**师则站起了身向空明法师道:“空明,我们应该动身了。”
“正当如此。”
高野很小心的没有插腔。这种玄玄天机,火候不到,知道不如不知道。
火候到,知天机是福;火候不到,知天机,则必是祸。他只需要知道,那个叫安天伟的小子,现在,已经叫孤狼,便足够了。
在与黄克礼奕棋的北道,于空明法师有感之时,也觉得一阵心浮气躁,手掐宫指一番推演,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孤狼没有死,而是应劫了!”北道抽了几口辣旱烟,喷出了几嘴浓雾,而后道。
黄老太爷如刺短发闻声齐齐直立。这才是名符其实的炸毛。
“一群废物!”
“既如此,只能从长计议,以因应时势之变了。”北道将斗锅里抽剩的烟渣,在鞋底上磕了磕。
“也罢!也罢!”黄老太爷连叹两声,摆了摆手。
“黄爷,那贫道便先行告辞。五年之后昆仑山的玄天会,还希望黄爷不要忘记了。”
黄老太爷锁眉不答,似正陷入到沉思之中。北道则浑不在意,说罢便将长烟杆往腰间一插,背着双手从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