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是个难啃的骨头,这是肯定的。但是安天伟的牙口好,这块骨头,他啃定了,也必须要啃下來。
在俱乐部的外面,此时早就已经人满为患,到处都可以见到荷枪实弹全幅武装的士兵整排整列的在维持着秩序。这些人自是基地里的那些人。
再加上地方上的警察也得到了消息,临时抽调了一部分人过來,却被基地的士兵们直接挡在了外围。后來班长考虑到如果跟地方上的警察发生冲突影响不好,便让他们去外围拉警戒线去了。
内里这一块,还是由基地的人绝对掌控。
班长三人知道此次事关重大,由不得一点疏忽,俱乐部之外的那一片区域,成了基地方面绝对掌控的地带,任何人不经过允许都不得私自入内。
安天伟从俱乐部里面跑出來时,眼见着外面的空场之中,停着了两架军用直升机。
杜威等人,包括那些隐伏于外的狙击手,尽数被五花大绑的押在直升机里。看杜威那样子,应该是被揍的不起,整张脸已经看不出一块完整的地方,都肿的变了形。
班长正站在直升机的旁边,和张宾宇他们说着些什么,不时的有基地的士兵过來请示,班长便吩咐一番。
“班长,”安天伟小跑着到了直升机的旁边,看了看直升机里的杜威,有些好气好笑的对班长道:“杜威这小子被你给揍惨了。”
“惨。我沒怎么他啊。惨什么。对比着他干的那些事,都足够他埋土里几十回了。这小子大概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被我逮住时想咬破藏在嘴里的胶囊自杀,他这是自己作死,我顺便让他长点记性罢了。”
张宾宇也觉得解气。
响尾蛇的“蛇脑之毒液”,跟他们狼牙尖刀的过节可不是一般的深。就冲着穆小文那件事,怎么对待杜威,张宾宇都觉沒有丁点的心理负罪感。
“要不是知道他还有点用处,我都想弄死他,”张宾宇朝着杜威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行了。现在他就是条被拔了毒牙的蛇,沒什么威胁,但却有大用。这里就交给你们去清理,我带着杜威先回基地去。”安天伟沒等到班长三人应答,便摇了摇手当成再见,坐到了直升机的座舱里,启动了直升机。
军用直升机的螺旋桨由慢而快的转动了起來,带起了一阵阵的气流形成的风浪。直升机缓缓升空,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机身稍稍侧了一侧便直飞而去。
有了杜威,叶铭龙都暂时已不在安天伟的视线之内。叶铭龙被押在另一架直升机里,只是带了个手铐,倒也沒有受到太大的虐待。不过扇几个巴掌是避免不了的事。
基地的人都清楚叶铭龙和安天伟之间的过节,借这个机会动点小黑手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对叶铭龙而言,这却是奇耻大辱。他自上到了一定地位之后,已经很多年沒有尝过耳光的滋味。平素只有他赏给别人耳光。
安天伟将杜威带走的整个过程叶铭龙都目睹。看着已飞远的直升机,叶铭龙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安天伟,你只是暂时赢了一局罢了。希望当你从杜威身上得知了真相,不要太吃惊,”
安天伟抓住了一个重要的国际通缉犯的消息,在安天伟的直升机还沒有落到基地的地面时,便已通过了无线电波分散发向了不同的地域。
当安天伟驾着直升机稳稳落地,他从机舱里跳了下來,向着基地的兄弟喊:“兄弟们,來卸货。”
留在基地值守的是令狐锐,他立即领了一队人过來,将杜威几人从直升里押了下來。
“头,你这次可不够意思。我的手都痒的不行,却只能在家里打空气。”令狐锐似乎颇有些不满的埋怨道。
“别闹情绪了。这家伙可是条大鱼。”安天伟指了指杜威。
“我知道。”令狐锐犹豫着,凑到了安天伟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头,这次的事,可能闹的有点大。在你还沒有回來时,我就已经得了命令。”
“命令。”
“嗯。他是不是叫杜威,是国际雇佣军响尾蛇的头脑之一。”令狐锐问。
安天伟眉头一皱。
杜威被擒的消息,如果一切正常的情况之下,目前而言应该是绝密。杜威进江湖大会的会场,如果不是这家伙自己跳出來,连安天伟都不知道。
现在人刚刚才抓到就來了命令,谁会这么神通广大。
“命令是哪个地方发出來的。”
“是师部。听说是上面的国安部门通过上面要求将这个叫杜威的家伙转到他们的部门去。师长说,这次可能扛不住,得交人。”令狐锐指了指天。
既然命令都已经來了,安天伟自然能想的到,国安的人此时可能正在赶往基地的路上。
“妈的,”安天伟朝着直升机重重的踢了一脚。
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诡异,但命令却不能不执行。
“不行,我得跟南师长说道说道,这都叫什么事。”安天伟想了想,觉得很不甘心。
想要啃下杜威,短时间里肯定不能奏功,需要时间。国安这么快便有了动作,根本就沒有给他这个时间,这怎么叫安天伟恼火。
安天伟走到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拔师部的电话,想了想,将拨到一半的号码删掉,重新拨通了南师长的手机。
“师长,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安天伟语气不怎么好。
南师长那边接到安天伟的电话时,就一脸的苦相,朝着同在师部办公室里的政委指着电话苦笑不止。
政委也只是摇头不语。
任谁遇到这种事,气都不会顺,更何况安天伟的身份和情况都很特殊,南师长清楚安天伟这人,好说话起來比谁都好说话,难说话起來,那就是个刺头。
南师长其实早就在等着安天伟的这通电话了。
“这个,天伟啊。事情是这样的,你先不要急着发火,这件事,其实我们也做不了主,是上面來的命令。”南师长道。
“上面。哪个上面。老首长呢。就对这个事一点反应都沒有。”
“咳……首长这段时间正好去观摩军区搞的一次实战演习,那里的信号全部都被屏蔽了。而这件事來的很急,估计很快那边的人就会到基地,到时候你将人交给他们就是了。为了一个什么杜威,犯不着。”南师长劝道。
“犯不着。”安天伟声音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南师长这边赶紧的将贴着耳朵的手机拿开了一些。就是隔着那么些距离,依旧能听到手机里安天伟差不多是咆哮的声音。
“什么叫犯不着。这人对我们意味着什么,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知道。他的身上藏着大秘密,师长,我可先把话摞这儿,如果沒有一个能让我不得不交人的理由,别怪我翻脸,谁來我轰谁。”安天伟怒道。
“天伟……这样子不好吧。”南师长脸色更苦。
这都叫什么事儿。
那个命令是來自于军区的,他这才是个王牌师,哪里扛的住军区的命令。可是安天伟那儿说的出做的到,别是到时候真给人轰走了,最后过错全都记王牌师账上。
谁让现在的安天伟名义上隶属于他们这个师呢。这两边都不讨好,夹在中间的滋味,还真他奶奶的令人不舒服。
“我话就说到这了,要么,你撤了我,”安天伟说罢,便直接挂了电话。
基地这边,安天伟通电话时朝南师长的那一通吼,声传几里,隔老远都能听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