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第215节

后来,徐虹辞掉工作,来店里管事,张锋殷勤献得更勤了,马屁拍得更足了,跑前跑后,倒水沏茶,自不用说,单是一件事就能看出,每天徐虹开车过来,车还没有停下,他就立即跑出去,给她开车门,拿东西,风雨无阻。对此不仅陆文凤感觉他马屁拍得有些夸张了,连店里的小技师们都笑话他。

从这时候起,陆文凤开始感到有些异常,徐虹白天来店里管事时,张锋就表现得特别活跃,有事没事总爱到蹭办公室里给徐虹说些事,许多时候根本就是没事找事过来贫嘴。不仅如此,一到晚上下班,只要徐虹离开,张锋都会紧跟着离开,行迹鬼鬼祟祟的,像谍战剧中的反派特工。这期间有上夜班的店员曾给陆文凤汇报过,说看见张锋在偷偷跟踪徐经理。

接下来,日记门事件发生,徐虹情绪失控,曾打了张锋一耳光,听说事后徐虹还向张锋道歉过,但是自此以后徐虹很少再来店里管事,张锋和徐虹在店里就少有什么交集。但是,陆文凤曾听某个技师私下透露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个技师说她曾经看见徐经理夜里开车到张锋住的地方。张锋的住处是一片待拆迁的区域,里面到处是垃圾,臭哄哄的,所以张锋曾邀请同事到他家玩,都没有人去,女孩子们都不喜欢脏兮兮的地方。陆文凤当然不相信这种事情,批评这个技师瞎胡说,让她不要乱嚼舌头,乱造谣,徐经理受网上日记的影响,已经够惨的了,不要再多是非来诋毁她的声誉。

日记门慢慢平息,徐虹已经对门店的经营不感兴趣了,即便时不时的来店里转转,也是敷衍而已。这段时间,张锋对于徐虹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嬉笑话语少了,也象徐虹那样深沉起来。女人的感觉都是敏感的,陆文凤隐隐觉得张锋和徐虹之间的关系有些变化,这种变化并非是男女亲密关系,而是融洽。

接着,张锋的工作重心转向了家园置业,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他的性格转变非常大,变得张狂,咄咄逼人。他很少来店里工作,偶尔过来,也是开着豪车炫耀来了,仿佛他已经成为大老板,却不知他只是给人家开车的破司机而已。

接着就是近期,张锋承包了门店,对店内同事的态度变得更加嚣张,而他对于徐虹的态度也完全改变,他不再是刻意的巴结奉迎徐虹,而是表现得更加自信成熟,那是男人对女人强者对弱者那种天生的强势。张锋承包门店后,请求徐虹过来教他如何看财务报表,如何看企业管理方面的书。张锋曾在店里大肆吹嘘,他扩大经营,要开分店,全国各地开店,要做成大公司大集团。反正吹牛逼不报税,店里谁也不相信他的大话。

而同样,似乎有时候徐虹也有问题向张锋请教,好像是有关法律或者社会方面的问题。这也是让陆文凤特别诧异的,就张锋那小学没毕业的文化水平,他哪有能耐给大学毕业当过律师的徐虹指点专业方面的问题?可是令陆文风大跌眼镜的是,徐虹对张锋的帮助似乎还相当认可,这从她会心的笑容可以看出来。

这段时间里,陆文凤发觉张锋和徐虹两人的关系真的有点不正常了。先是有技师偷偷给陆文凤打小报告,说看见张锋在给徐虹洗脚时偷偷亲了她的赤脚一下,这个举动超脱了正常的足疗服务关系,而是带着些男女私情的问题。陆文凤非常吃惊,虽然她知道该技师不会说谎,但她不想让徐经理的名誉再次受损,从内心来说,她始终认为徐虹是一个非常有品味有修养的善良女人。她立即批评该技师不要乱嚼舌头,叮嘱她不要在店里乱传话。

18美好的城市生活5

但是,接下来一个大嘴吧让陆文凤异常生气,这个人是张锋的老乡,姓孙,长得尖嘴猴腮的,所以店里人都叫他孙猴子,他跟张锋以前在建筑工地打工时认识,由于天冷,工地上暂时没活干,孙猴子就来找张锋,张锋把他安排到店里,也让他学修脚。张锋来店里工作将近一年了,这是陆文凤第一次看见他有熟人,当然,她知道张锋从小被人拐卖,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亲生父母,不仅亲生父母没有找到,连养父母的关系也断绝了,他没有亲朋好友也是可以理解的。

孙猴子比张锋年长一两岁,虽然有家有口了,还是油手好闲的模样,他来店里也不专心做事,整天逗店里的那些小姑娘们玩。有一次,孙猴子喝多酒了,跟店里的小姑娘争辩,老员工都知道这家门店的真正老板是常老板,老板娘就是徐经理,而孙猴子却竭力争辩,说老板娘是徐经理不错,但真正的老板是张锋。争论激烈的时候,孙猴子举证说张锋跟徐经理都睡在一起了,他亲眼看见的。听到这话,跟孙猴子争辩的小姑娘脸都吓白了。

陆文凤听说这件事后,立即找来孙猴子,大骂他一顿,骂他在店里妖言惑众,准备辞退他。她原则性很强,她给常老板打工,常老板待她不薄,只要她还在门店管事,她就不能容忍其他人损害老板的声誉。张锋也听说了此事,当即就把他这个大嘴巴老乡送走了,回头还皮笑肉不笑的跟陆文凤解释,说他这个老乡脑子有问题,说话如放屁,不能当真。

但是陆文凤已经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害怕这样恶毒的事情发生,她知道常雨泽夫妻是多么关照张锋,如果张锋背后还敢勾引徐虹,那该是多么恶劣的人品!她立即跟张锋对质,把她以前所听所见的事情都讲出来,质问他到底是何居心?!

陆文凤把这些证据都摆出来后,猜想张锋可能是全盘否定,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绝大部分,除了他跟徐虹同居没有承认。他解释说他这样做都是常老板的安排,因为徐虹跟她领导鬼混让他很没面子,所以常老板就给他吩咐一个任务,让他偷偷跟踪徐虹,采取一切手段阻止她跟她局长接触。他的意思很直白,那就是只要能阻止徐虹跟她局长接触,他跟徐虹搞点暧昧关系也是可行的。他还说常老板背后也有了女人,是省公安厅的大官,常老板以后肯定会跟徐虹离婚,跟他厅里的大官情人结婚,常老板对徐虹已经没有感觉了。他嘲笑说当大官的都是这副德性,台上大秀夫妻恩爱,台下却是情人老婆换着睡。

陆文凤听到张锋的这番话,无比震惊,虽然她知道官场的道德很败坏,但是她坚信常雨泽和徐虹夫妻都是品德高尚的人,完全不同于那种道德败坏的官场人物,他们夫妻感情深厚,虽然有日记门的负面影响,但是他们夫妻一定会冲出困境,破镜重圆,经过感情的磨砺后,他们的夫妻关系还会更加牢固。

听了张锋的解释,陆文凤非常气愤,认为这是他的歪理邪说,她要立即跟常老板打电话,想看他什么态度,求证张锋的这些谬论。结果张锋拦住她,当着她的面给常老板打个电话,然后常老板又把电话打回来,他亲口对陆文凤说他知道张锋背后的那些小动作,亲口说那是他安排的,并且还叮嘱她以后不要再提此事。

陆文凤听到常老板的这些话,觉得荒唐至极,这完全超越她了的生活认知,两口子哪有这样做事的,所以她当时扔下一句失望至极的话“你们夫妻两人做的事情真是莫名其妙,让人看不透”。不过她还是仗义直言,再次强调张锋不是好人,希望常老板对他留点心。陆文凤已经打定注意,不再跟张锋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共事了,她相信张锋一定会受到报应,人太猖狂了会遭报应的。

听到陆文凤说到这里,常雨泽心中吃了苍蝇般恶心,他当时身在北京,不清楚陆文凤到底发现了张锋什么事情,张锋却是先入为主,给他汇报时转移了主题,让他误认为是陆文凤发现了张锋偷偷跟踪徐虹的行为,而不是其他问题。

现在事情弄清楚了,常雨泽懊恼的说:“谢谢你陆姐,多谢你当时的提醒,可惜我当时让张锋糊弄住了,误解了你的话。我也对你说实话,我确实安排过张锋跟踪徐虹,我确实不想让徐虹再与她局长有任何联系,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挽救徐虹,我爱她,从开始到现在都爱她,我绝对不会让其他任何男人再去侵犯她,因为徐虹是我的老婆,我最爱的女人,一辈子都要爱的女人,我绝对没想过跟徐虹离婚再娶其他女人。如果当时我知道是张锋在背后玩火,我一会把张锋的狗腿打断!这个混蛋真是胆大包天!”

“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陆文凤对张锋的评价一语中的。

“你刚才所说张锋的那个老乡,你有他的联系电话吗?”常雨泽认为这是一个线索,他要求证张锋跟徐虹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孙猴子就来店里一周多时间,还是实习期间,电话身份证号都没有留下,因为没有给他造发工资。可能就张锋有他老乡的联系方式。”陆文凤似乎也明白常雨泽索要孙猴子电话的意图,但是她并不相信孙猴子的话,就说,“你该不会听信那个孙猴子的话吧?他肯定是瞎胡扯的,瞧他油嘴滑舌的样,一看就不是好人。”

“但愿那个人所说的都是假的。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冒然来店里清理张锋的这些东西吗?因为张锋已经向我招供了,他跟徐虹发生了不该不发生的事情。” 常雨泽苦笑着问,“你认为这种事会发生吗?徐虹会跟张锋上床吗?她会喜欢张锋这种混蛋吗?”

“不可能,就是张锋说了我也不相信,他那张破嘴啥话都能说出来。凭我的经验,我相信徐经理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她不会随随便便就喜欢上常老板之外的男人。我刚才给你说徐经理跟张锋的关系时,就怕你误会我的话,我说徐虹跟张锋关系融洽,但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陆文凤没想到常雨泽抛出的话比她的了解还要震撼,但是她还是竭力维护徐虹,如何想她就如何说,“常老板,你和徐经理都是城里人,家庭条件好,从小就没有吃过苦,又都上过大学,受过良好教育,所以你和徐经理都很善良,待人宽厚,看人只看好处,不看坏处,对人都是君子心。

我就不一样,山里女人没有上过啥学,小学还是马马虎虎毕业,我十几岁就出来打工,啥杂活都干过,最后才固定给人洗脚这个行当。天南地北跑了许多地方,在归德打工还是时间最长的。象我这种打工妹在社会底层混的久了,练出了火眼金眼,我一眼就能看出哪些男人是好人,哪些男人是坏人。

你跟徐经理对张锋都是信认有加,把他当成心腹,甚至当成亲人,我都很纳闷,张锋哪一点看都不象好人。他太会装了,人前人后完全是两样,会装的人肯定不诚实,他又太复杂了,真实想法从来没有给人透露过,连我这个跑惯江湖的女人都看不透,所以一开始我就反感他。就是因为他会装可怜,会拍马屁,会说逢迎话,所以才骗得你和徐经理的信任。

我举个例子,可能不太恰当。小时候,我家里喂了一只小狗,长得非常可爱,我们全家人都特别喜欢它。当时我家里很穷,很少有肉吃,偶尔吃顿腥,那只小狗就会吃掉大部分肉,即便人不舍得吃肉,都会喂那条小狗吃。

那只小狗为啥能让我全家人都特别喜欢它?我仔细观察才找出原因。

那只小狗特别会装,见啥人做啥动作。我爸喜欢狗要有气势,这样好看家,那只狗跟我爸出去就爱耀武扬威,看见其他小狗就会汪汪叫两声;我妈妈喜欢安静,那只小狗跟我妈妈在一起时就爱偎在她脚边蹭痒痒;我和妹妹喜欢打闹,那只小狗跟着我和妹妹就爱跑闹;我小弟喜欢小狗的方式却不一样,他喜欢让小狗给他舔屁股,所以那只小狗一见我弟弟拉屎,就蹲地上等着给他舔屁股。”

“你的比喻很有趣。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说张锋跟我说一套话,跟徐虹又是说一套话,他左右逢缘。”

“我想就是这样。现代社会太复杂,人人都有伪装,那些当大官的更会装,台上人模人样,台下狗模狗样,台上句句不离三个代表,台下见了那些小妹立即动手动脚。张锋这种伎俩估计就跟那些当官的差不多,两头讨好,见你做一套,见徐经理又做一套,同时取得你和徐经理的信认。

19美好的城市生活6

我是这样想的,张锋这样做肯定存心不良,但是我不相信他的目的只是沾徐经理的便宜。徐经理确实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动心。但是我相信张锋非常精明,他不会看不出你对徐经理的感情,他碰了徐经理就意味着得罪你,得罪你就是得罪公安局的领导,跟找死差不多。我想他还不至于那么傻。你连国营单位的一把手都敢拿枪打,何况张锋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打工仔。

我想张锋的根本目的是钱,他想从你和徐经理手里骗更多的钱。这种社会小人没有多大本事,却梦想过花天酒地的生活,让他老老实实打工挣钱他又嫌来得慢,总想投机取巧,一夜暴富,爱买彩票的男人估计都是这类人。现在玉洁店一年能挣个几十万,再多弄几间包厢扩大规模,一年挣个上百万也有可能。对于你和徐经理干大事的人来说,几十万可能不算是大钱,但是象张锋这种穷习惯了的小人,几十万对他来说就是暴富。只要有机会搞到手,他自然会想法设法搞到手。”

听到陆文凤这样解释,常雨泽感到有些道理,如果张锋这个混蛋只是贪钱那就好办了,他一个子也拿不走:“本来这家店我也不打算继续管下去,要是张锋做的好,我以后真会转给他,既然这个混蛋不珍惜,自己玩火,我就让他知道玩火的后果,我会让他记住一辈子!”

“其实,张锋刚来店里做事时,表现还可以,闷头做事,非常低调,后来越变越坏,坏得让人无法忍受。今天要不是常老板过来,我都打算辞职了,年底也不想干到。我有点害怕张锋的做事方式,我怀疑他以前在道上混过,做事非常阴狠,他竟然准备拿我儿子来威胁我。”

“有这种事?他怎么危胁你做的?”常雨泽也很诧异,印像中张锋胆子并不大。

“确实是这样。孙猴子的事情过后,张锋又主动找我,告诫我以后不要多管闲事,只要管好门店的经营就行了。他还吹嘘说,以后他肯定要开分店,到时候让我做总店店长,给我涨工资,还让我入干股,年年分红。

我当然不会听他瞎忽悠,我给他明说,我现在是给常老板打工,不是给你张锋打工,如果门店是你张锋的,我今天就走人。我看不惯你的为人,不想给你做事。嘴在我身上长着,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既然敢做那些亏心事,就不要怕人家说闲话。

张锋见我不给他面子,就那样斜咧着眼,不冷不热的说,陆经理真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女人,佩服佩服,我希望能跟陆经理好好合作,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是啥人,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给我做事的人。

过了几天,我老公突然带着我小儿子来归德了。原来是张锋这个混蛋几天前偷偷跑到我家,告诉我老公说他已经在归德给我儿子联系好了小学,让我老公送我儿子来归德上学。他还说为了给我一个惊喜,事先不要告诉我,等我老公到了归德再告诉我。

我老公以前来归德跟张锋见过面,又见他带着归德市育才小学的报名表,顿时相信了,立即让我儿子从老家小学退学,赶来归德。他们来到了门店后我才知道这件事。

我来归德打工,我小儿子在老家上小学,我一直放心不下,要是我儿子也能在归德上学,当然是我巴不得的事,可是我很清楚在城市上小学有多难,没有买房子,没有城市户口,不是本片区的,根本上不了小学。上私立小学又特别花钱,根本上不起。所以我从来没有指望让儿子来归德上学。这次给我儿子争取一个育才小学的名额,我知道都是徐经理的功劳,跟张锋屁事也没有,但是徐经理的善良让张锋这个混蛋利用了。

我儿子刚在育才小学入学,张锋又找我谈话,他说,你儿子也来归德上学了,你更要好好在店里干活,不该管的事不要管,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你不为你着想,也要为你儿子着想。他还加重语气说‘你儿子’这仨字,他的意思很明显,我儿子在归德,如果我敢坏他的好事,他随时都能危威胁到我儿子。

他这一手玩得太阴狠了,我真是有点怕了。他这种手法总让我想起黑道上的做法,不危胁你本人,而是危胁你家里的小孩子。他这种玩法谁都害怕。”

“你放心陆姐,有我常雨泽在归德,还没有人敢危胁你,张锋那个混蛋就更不用说了,我整死他就跟踩死一个臭虫一样。”常雨泽对此还是信心满满,收拾了老东西后,更让他充满了自信。

“常老板,有句话我想给你说说,你认为适合了就听听,不适合了就当我没有说过。我觉得你是国家干部,做大官的,是贵人命,张锋就是一条贱命,你犯不着因为这样的小人背上人命案子。”

“我知道,我做事有分寸,局里经常审讯犯人,都有操作规范,就是揍死人也验不出外伤。”常雨泽给刘宏利打个电话,让他的人先给张锋松松筋骨。他在反思,他以前是不是太善良了,以致于连张锋这种小人都敢算计他,他必须硬起心肠,对待坏人绝不能手软。

归德的冬天异常寒冷,尤其是夜晚,冷风刺骨。

常雨泽在饭店吃了晚餐,喝了半斤多白酒。等会他要去一个地方,那里没有暖气,喝点酒好御寒。他驾车来到城南一处荒芜的厂院,大部分厂房都已倒塌,只剩下四五间平房还可住人。这是老化肥厂,已经倒闭多年,当年闹非典时期,这几间厂房曾是外地进市人员的临时禁闭所。近来有几位房地产商看上这块厂地,准备搞开发。刘宏利的公司也想参与竞标,就派几个人先占住在说。张锋就临时关押在这里,马二带着几个手下负责看管。

常雨泽随马二走进低矮湿冷的平房。窗户玻璃都烂光了,用破纸箱遮着,冷气源源不断的从缝隙里灌进来,屋内冷得象冰窖。

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电灯,张锋在墙角蜷缩着,手脚都绑着,鸭绒袄上烂了几条长缝,白色的羽毛飘飞出来,他脸上头发上可以看见片片血迹。

张锋看见常雨泽进来,挣扎着想站起来,大声求饶说:“大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常雨泽示意马二给张锋松绑,然后让他们到另外房间取暖去。他拿来一张小方凳子,好整以暇的坐在张锋面前,冷眼看着他,嘲讽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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