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个匪徒惨叫一声,另一个土匪脑袋被开瓢,白的红的喷溅身边女人一身:“缴枪不杀!”
只剩下一个女人,崔嵬枪口瞄准她,女匪慢慢扔下的双枪,很是优雅的擦去脸上丝巾上飞溅的血迹:“这么年轻的小哥?啧啧好俊俏!”
那个女人稳稳地站起来,她披着紫呢大氅,大氅下面是一身黑色立领盘扣对襟衣,下面一条相当洋气的白色西装裤,脚上一双白色尖头皮鞋。
寒风女人头发在脑后披散开来,迎着列车带起的寒风,紫呢大氅几乎把她带着飞起来。不得不说女匪算得上英姿飒爽,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只是刚刚匍匐在车顶上,白色的裤子和小白鞋都已经乌曲麻黑,尽管无法看到女人的全貌,但是透过薄薄的面纱,还有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可以预见女人是一个美女。
还是一个不输华梦歧医生的大美女,这样的女子居然成了红胡子,崔嵬厉声喝道:“走过来!离开双枪!”
可以双使枪,让崔嵬想起医院那道鬼影,不过那个人绝对不是眼前的女匪,他相信那个混蛋早就命丧黄泉。
女匪绽放一个灿烂的笑脸:“呦大兄弟凶什么?小弟枪法不错,莫不如跟姐姐到山上去,和姐姐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何必在城里当苦行僧?看你年纪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跟姐姐走,我给你找黄花大闺女……”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风情万种,仅仅是一双媚眼已经让男人心旌摇曳,配上她妖娆身段,简直是天生尤物,难怪一干胡子原意为她赴汤蹈火。
问题是女匪看错了人,崔嵬喜欢华医生不止因为她的美丽,更因为华梦歧的温柔贤淑。眼前杀人无算的红胡子,只配下地狱:“闭嘴!再不走过来我要开枪了!”
此女居然上演魅惑的戏码,可惜这些对崔嵬没有任何意义,女人脸色再变。居然变得楚楚可怜:“别凶人家,我好害怕,别开枪我……哎呦!”
女人突然向前一扑,看似被脚下绊倒,实际上却是要反戈一击!就在她扑倒的刹那间避开崔嵬的枪口,与此同时双闪电般扬起,两道寒光瞬息即至!
飞刀!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难缠,就凭这飞刀法在江湖上肯定大大的有名,只可惜她遇到的是从十八层地狱走出来的崔嵬!
砰砰!两枪,两柄飞刀居然被击飞,飞刀出的刹那,女匪脚下狠狠蹬在车顶换气阀上,身子像是射出的弓箭一样,在空画出一道完美的曲线坠落下去!
此时崔嵬才注意到火车正经过一座铁桥,她要逃!紫呢大氅被女人撑开,像是一面巨大的滑翔伞,让女人滞空时间有点长,这恰恰给了别人会!
崔嵬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刚刚女匪命令开枪,就已经宣告了她自己的死刑!砰!一发子弹追踪而至,只听女人惨叫一声:“哎呦!”
噗通!女子坠落水面,在水上溅起一串浪花消失无踪,不远处有一个小型停靠站,火车终于慢慢停下来。
已经是十一月,河面居然没有冻冰,如果结冰的话女人只有一死了之,现在还真不敢说她死了。
崔嵬要带着几个战士下火车寻找之前掉下车的匪徒,王岩摇摇头:“还是给上面打电话,让干警部队派人搜索,我们还有任务在身。”
第027章 行刑
那边得知是匪情不敢耽搁,快速转接省警厅,那边接到汇报立刻表示:“请崔嵬同志放心,我们会安排人搜索前进,务必找到六名匪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银松县火车站会有战士接应,你们把匪徒交给银松县县局就好,祝一路顺风!”
已经是十一月,气温很低水温更低,崔嵬站在河边蹲下身探进去,河水温度应该在零度左右,大午的阴影里还有冰碴呢。
那个女匪很有可能逃过一劫,说实话带着一群悍匪在火车上很麻烦的,火车继续前行到了银松县火车站,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干警战士封锁站台。
银松县干警局局长赵志强紧紧握住崔嵬的:“早就听说过神枪,没想到这么年轻,如果不是火车不等人,我一定和你喝几杯!”
“有会的!”崔嵬郑重道,“请赵局长转告搜索部队的同志,六个匪徒,最有可能逃过一劫的是一个女匪,披着紫呢大氅,大氅下面是一身黑色立领盘扣对襟衣,下面一条相当洋气的白色西装裤,脚上一双白色尖头皮鞋。擅长双枪双飞刀,非常的难缠,让同志们千万小心,不要轻敌大意!”
尽管自己一枪命,可是仓促之间崔嵬也不知道那一枪会不会致命,女匪披着的紫呢大氅遮挡了他的视线,那一枪打哪里不好说。
至于说十一月的河水已经足以冻死人,可是还真不敢指望这个,那个女人只要及时游上岸,恐怕真的死不了,行走江湖的土匪,有几个是旱鸭子的?
赵志强连连点头:“请崔嵬同志放心,我一定把这些都转告同志们!”
重新回到车上,车上的乘客包括行刑队同志,看向崔嵬的眼神都带着崇敬,如果不是他刚刚大家会很被动,即便制服劫匪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火车一路走走停停,比预定的九小时晚点个钟头,直到夜里十一点才到瀚海行署,这里就是曾经的八百里瀚海,现在成了行署所在地。
下了火车走出车站,站前是一个小广场,这一点和春城火车站差不多,不同的是瀚海行署的夜晚喧闹一些,这里没有宵禁也没有定点停电那一说。
和春城相比,瀚海行署年前就解放了,1946年5月东北局将行政公署迁至这里,直到现在还有一些省直关在这边。
一行人步行赶到地区招待所,瀚海行政公署干警局局长钱德彪居然一直等在这里,王岩上前一步双握住钱局长的:“路上出了点状况,让领导久等了!”
钱德彪豪爽大笑:“听说了!省厅下午通电全省,要严防土匪死灰复燃,你就是崔嵬同志?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来来来大家请坐,都饿了吧?吃点饭赶紧休息,明天还有任务!”
餐桌上一个小鱼酱一个酱豆腐,几碟小咸菜一盘花生米,还有一盆酸菜炖粉条,仅仅是闻一下酸菜味就胃口大开:“这么丰盛?您太客气了!”
说实话大家都饿了,拿起发面饼就吃,别看没有多少油,偏偏干干巴巴的发面饼,嚼的满嘴都是面粉的香味,真顶饿呀!
初冬时节天气已经很冷了,崔嵬喝一口酸菜汤,酸酸的顿时给人以特别的满足感:“真好吃!”
在十八层地狱这段时间,每天都是四个菜每道菜都有肉食,说真的还有点不习惯呢,还是这种家常菜有味道,对于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崔嵬来说,吃饱就好。
钱局长笑道:“喜欢就好,行署专员杜大勇同志特意嘱咐,一定要让同志们吃好休息好,不知道还有什么要求?行署和局里尽全力满足!”
“谢谢!这已经很好了!”
鉴于春城发生的劫囚车事件,不只是取消了死刑犯转运春城统一行刑的举措,同时加强了戒备。
瀚海行署干警局全部干警上岗,行署军分区司令员亲自带队,两个连队士兵沿途押送到刑场,如此强大的阵容足以震慑无法无天的悍匪。
不要以为这里是老解放区多此一举,实际上八百里瀚海一直是胡子的天下,在这平原地带,一片树林一个村屯,甚至一个地窨子都有可能是胡子的窝。
在瀚海行署所属县区,几乎每天都有胡子骚扰百姓的案件发生,在这里没有大规模的绺子,绝大多数是那种散兵游勇,或者十几个一群的小股胡子。
因此任何戒备都不是多余的,刑场选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山脚下,早早赶到的行刑队战士们人一支八枪,十八名即将行刑的罪犯被士兵从车上押解下来。
罪犯从刑车上拖下来,四五个都瘫了,被战士架着跪在地上,为非作歹时候的嚣张早就不见踪影。
十名行刑官其实是十五名执行官和十五名助,执行官都是从干警学校优选优的学员,只是在学校的时候宣读誓言写血书一回事。
真正拿起枪,近在咫尺枪毙罪犯,那种心理压力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连杀过多人的崔嵬都心一紧。
就在崔嵬的身边,第一顺位行刑官的战士双腿哆嗦,上下牙齿磕在一起疙瘩疙瘩直响,跪在地上的悍匪忽然回头一笑:“别紧张,你一紧张弄得我都紧张了!”
啊!第一行刑吓得跳起来,那支枪枪口擦着崔嵬的肩膀扫过,假如他的枪走火,崔嵬第一时间“被行刑”!
差点发生严重事故,王岩气的脸色煞白,他是此次行刑的第一负责人,任何事故都要承担责任:“换人!”
崔嵬面前的匪徒丝毫不受刑场上的恐怖气氛影响,回过头看着小崔同志一呲牙:“打准点,改天回来找你喝酒!”
吓唬人?崔嵬面无表情道:“最好张开嘴,子弹会从你嘴里穿过去,配合点就不会破相了。”
这一下轮到那个悍匪变脸了,他没想到这么年轻的行刑官会如此镇定,他不知道死在崔嵬的悍匪早已经超过两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