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十六名困难学生来到了供销社时,李老七这时已经召集了几个人在那里装着被子。
“刘老师……。”杨玉仙一下子扑到刘伟名的怀里就哭了起来。
“刘老师……。”
不少女同学都已是泪流满面。
男生们的脸上现出激动之情,大家的拳头紧紧捏着,看向刘伟名的目光中透着一种依恋之情。
这些都是家庭极度贫困的学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想到刘老师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伸出了援助之手时,对于刘伟名真的是从心底里面充满了一种感激。
在杨玉仙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刘伟名看向这十六个学生道:“别感激我,我只需要你们记住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别人最需要的时候,你们也能够伸出援助之手。”
刘伟名的话讲得很朴实,他知道大家的心情,就是希望把那种人间的温情融入到他们的心间。
又看了看大家,刘伟名继续说道:“你们的家长把你们送来学习,目的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改变你们的家庭现状,学到了知识,你们才能够报效家庭,不要嫌你们的家庭贫困,如果你们有志气,就要勇于面对,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说完这些话,刘伟名招了招手,带着大家过去分发着东西。
看着学生们兴高采烈的拿着自己的棉被离去,刘伟名的心情却是极度的复杂,春竹乡那么的落后,如果不能够尽快的改变现状,这里还将继续落后下去。
李老七这时走了过来,重重在刘伟名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小刘,你是好人。”
几个李老七叫来的人也都对刘伟名赞语不断。
叹了一口气,刘伟名看向李老七道:“谢谢你了,钱我发了工资一定还。”
话是这样在说,刘伟名也在担心工资不够的问题。
不够的话只能找人借点了
回到学校,刘伟名没敢去看学生们的情况,这十六个人是最困难的一批,其实,还有不少学生也困难,自己也只能帮那么一点忙了
刚坐了一阵,校长牛重忠就走了进来。
看到刘伟名坐在那里,牛校长叹了一口气道:“不是老师们不想帮大家,这个学校的老师们都是农家子弟,他们的钱差不多都寄回去了。”
刘伟名当然知道情况,点了点头道:“是不是我的做法让大家难堪了?”
牛重忠拍了拍刘伟名的肩膀道:“这个到是没有,大家理解你的心情,学校的重建才是一个大事。”
看着这个农村学校的校长,刘伟名第一次发现从这牛校长的身上充满了一种责任感。
这是一个好校长
这是刘伟名对牛重忠的认识。
“我还担心今晚有不少的孩子会受凉,有了你的那十六床被子,今晚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看到牛重忠脸上露出了一种轻松的样子,刘伟名不解地看着牛重忠。
牛重忠也没有说什么话,再次拍了拍刘伟名的肩膀,这才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风也刮得大了起来。
耳着听着那呜呜直响的风声,向外看去时,那教室里面已经一片静寂。
刘伟名的心中仍然无法放心下来,拿了一把雨伞,又把那长筒的手电筒拿着走了出去。
踏着那泥宁的道路,刘伟名来到了一间男生住的教室,轻轻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手电筒的光芒向着那些床上照去,眼前的情况很是让他震动,一张床上挤着三四个学生,他们的身上盖着的仅只有一床被子。
看到这些学生睡得很是香甜的样子,刘伟名的热泪已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很干,刘伟名平息了一阵心情,这才走过去帮着学生们把被子盖好。
走了出来,一名女老师正好从一间住着女生的教室出来,看到刘伟名,那女老师小声道:“多亏你的那些被子了。”
刘伟名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草海县的县委书记高震山坐在越野车上,感受着这一路的颠箥,心情并不太好,想到副县长管玉贵的汇报,心里面就腻味得很,这春竹乡到底是什么了,刚搞出了一车人死去的事情,现在又差点发生了几十名学生被宿舍压死的事情,要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的这个县委书记也就当到头了
县长去外县开会,自己只能先去春竹乡看看。
揉了一下太阳穴,想到县里的事情,感到春竹乡的班子的确得好好的调整一下了。
到底让谁来挑这个书记的挑子呢?
再看看吧
车里的组织部长庞辉是高震山的人,坐在高震山的身边,偷偷观察着高震山的表情,明白这次春竹乡的班子应该进行调整了。
车子快要进入乡里时,正在看着远处的高震山突然坐直了身体,眼睛就看向了刚刚超过了自己车子的一辆越野车。
在这草海县里面还有人敢超书记的车?
看到了高震山的表情,同车的人们全都神情一凝。
超车的事情高震山到是没有太大的想法,关键的是他看到了那辆车子的牌照。
经常跑省市,高震山对于车牌也很敏感。
车子开得很快,已经进入到了乡里面,高震山的心中却有些不安了,省政府的车牌啊
到了高震山这个位置上的人,对于任何事情都有着极高的敏感性,虽然这车子很可能是路过,但是,谁又能够明白的说出这车子就不是要到自己的县里来做点什么事情。
想到那车子的车牌,对于省政府的车牌有着一定了解的高震山就满是疑惑起来,省政府的车子怎么跑到了春竹乡了,这春竹乡难道已被省政府关注了?
看到车子已转了一个弯过去,高震山又重新靠在了椅子上。
车子朝着乡政府开去,高震山那种不安的心情更加激烈。
春竹乡应该没有什么国道之类的,车子必然就是进入春竹乡了,到底去做什么呢?
这时的刘伟名已接到了上次清理野坟时陪同姓郑的中年人到来的三十来岁壮汉的电话,他已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