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想报仇吗?算计你的是什么人,要不要我帮忙?”欧阳玉玲拉了拉他的手。
“怎么报仇?难不成也对他们下一次药?”罗子良好奇地说。
“他们?男的女的?”欧阳玉玲问。
“男的。”罗子良说。
对这件事情,他也不能发火,更不能追究什么,他看得清楚,这酒,几个人都喝了,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换句话说,那个苏自轩想把他变成难兄难弟,变成同流合污一个战壕里的人。
“男的?”欧阳玉玲惊叫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刚才还说我跟女同学开房呢,谁呀?都被男人下了春药,没想到哇,没想到!你长成如此着急样,居然还有基友们对你下手?”
“呵呵,男人下药怎么了?你的脑袋会不会想问题呀?男人下药就说明这个男人是基友吗?”罗子良有些无语。
“男人给你下药,而这个男人又不是基友,他为什么这么做?”欧阳玉玲愣了愣。
“官场游戏。”罗子良笑笑,屁股不干净的人都希望别人都是脏的。
“官场游戏?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别人设计你,然后把美女送到你的怀中,想拍你的丑态,对吧?”欧阳玉玲恍然大悟。
“你明白就好。对了,昨晚上是谁脱我的衣服的?”罗子良忽然想起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这个……是我叫酒店男服务员给你脱的……”欧阳玉玲脸红了红。
“他会不会给我拍照?会不会是个变态,趁机摸我两把?”罗子良纠结地问。
“你才是变态呢!”看到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欧阳玉玲心里就来气,但说完又立即解释,“好像别人都是坏人似的。”
虽然欧阳玉玲的话说得很抵触,但她还是把罗子良送到了他上班的地方,然后才开车回了学校。她在滨海大学读书。
罗子良上班后,就到纪委信访室去串门,想和信访室的张明达主任聊聊。
这个张明达是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同志了,他的爱好就是喝茶,他的办公室的茶具很讲究,价值不菲,各种名茶都有。
“罗助理,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张明达招呼他坐下来喝茶。
“张主任,我在苍北省老家的时候,就负责过信访一段时间,我到这里来希望能找到一点共同语言……”罗子良笑道。
“呵呵,好好好!我老头子正愁没人说话呢,来,喝茶。”张明达来了兴趣。
“您这茶很讲究呀,雨前龙井?”罗子良品尝了一口,赞道。
“哦,老弟也懂茶?”张明达眼睛亮了起来。
“不太懂,略知一二而已,以前嘛做过省委领导的秘书,赶鸭子上架学习了一点皮毛。”罗子良说道。
“看来老弟你工作经历丰富,这次又到我们这里来挂职,前途无量哟。”张明达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
“那个,张主任,您这里不忙吧?”罗子良急忙转移话题,随意地说。
“就是那么回事,举报信呀什么的经常会有,有的还是重复来的,没什么新意……”张明达似乎不想谈工作。
“我能看看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罗子良问。
“你想看就看呗。”张明达指了指登记簿,他也不担心有什么泄密的,他知道罗子良的身份,外地来挂职的,在这里和谁都没有人情利害关系。
信访办公室里有来访登记簿,对来访来信都进行登记,说明来访的时间,和反应的大概内容,以及跟进情况等等。
罗子良装着无意地翻了翻,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条有用的信息。登记簿上面写道,天源市的一个村民控告小围寨派出所苏自轩副所长,在去年意图对他女儿欲行不轨,致使他女儿从酒吧三楼坠下,双腿被摔断,自今生活不能自理……
天源市是滨海市附近的一个地级市,那里的人怎么会控告到滨海市的一个小小派出所副所长?
登记簿上的信息不多,只是个大概情况,罗子良把登记簿放回文件柜。
“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没什么看头。”张明达说。
“是呀,我还以为这里是沿海开放城市,底下的村民反映的问题不一样呢,哪知看起来差不多。”罗子良咐和道。
“差不多,差不多,你告我,我告你,有的还没完没了。”张明达一边喝茶,一边介绍说。
“那个小围寨派出所苏自轩所长我倒是认识,刚才无意中看到有人告他,是怎么一回事呢?”罗子良像忽然想起来似的。
“这个事情呀,老问题了。去年吧,我们这里就接到了这个举报信,然后转给了望城区公安分局,但是根据公安分局调查出来的结果,是那个小女孩诬告了我们苏所长,可是她父亲却不依不饶的……”张明达回忆道。
“是诬告?”罗子良愣了愣。
第108章谭馨月
“是呀,根据分局刑警队的干警调查,那天晚上,那个叫做谭馨月的女学生和同学在海天一色酒吧喝酒,不知道怎么的,就从三楼窗台摔了下来,倒地后昏迷不醒。她醒来以后,就乱言乱语,又哭又闹,说苏所长要强暴她,可是苏自轩有人证,证明他当时不在现场。”张明达说。
海天一色酒吧?不就是昨晚上郑祖勇约他吃饭的那家酒吧么?还真是巧。
“那家酒吧没有监控吗?”罗子良记得那家酒吧是有监控的。
“有是有,但刚好那几天监控正在维修,根本无从查起。重要的是,邀谭馨月去酒吧的那个女同学也证实苏所长并不在场。”张明达说。
“那个女同学是怎么解释谭馨月坠楼的么?”罗子良问。
“她说是她们当时喝多了酒,然后谭馨月说是去洗手间,但不知怎么的,可能是不舒服,想透透气,就从窗台掉了下去……来,来,喝茶,谈这些干什么呢?”张明达笑道。
罗子良接过茶杯,边喝边说:“然后谭馨月的家人就上访,要求追查凶手是不是?”
“可不是吗?我们给她家人做了好多工作,说这是一次意外,女孩子喝多了酒,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这才出的悲剧。并且通过我们的协调,让那家酒吧赔偿了一点人道主义的医药费,她们学校也举行了募捐。不过,今年以来,没有再看到她家里人来上访,事情总算是平息了。”张明达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那个谭馨月不能走路了吗?现在她人呢?”罗子良又问。
“双腿残废了,走不了路了,去年就办了休学,听说回老家去了。”张明达说。
“咳,现在的学生,不好好学习,非要跑到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去干嘛呢?”罗子良感叹道。
“是呀,听说她家还是农村的,家境也不好,好不容易出了个大学生,出了这样的事情,也算是可怜。”张明达赞同地点了点头。
……
周末的时候,罗子良来到滨海大学的校门外,这才给欧阳玉玲打了电话,说他在门口等她。欧阳玉玲闻听后,就高高兴兴地跑了出来。小孩没有隔夜仇,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错,看样子,欧阳玉玲对罗子良没有了敌意。
“哟,姐夫,干嘛呢?”欧阳玉玲歪着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