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是从市里来的。”孟恩龙说。
“那你怎么能保证不会有事,到时候你们都走了,还不是一样?”火锅店老板说。
“你知道刚才在你这里吃饭的是谁吗?”孟恩龙都有些烦了,不得不亮一下身份。
“谁呀?”火锅店老板随意地问。
“市纪委的罗书记。”孟恩龙小声说。
“市里来的罗书记,谁呀,那个戴眼镜的吗?”在火锅店老板看来,戴眼睛的那个年纪似乎要大一点。
“不是,另外一个。”孟恩龙说。
“他?那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火锅店老板感到匪夷所思。
“你不是说警察这样那样的吗,他就是来整顿这个事情的。”孟恩龙说。
“他能管得了警察吗?”火锅店老板怔怔地问。
“这么说吧,你们县的官员,他都能管得了。”孟恩龙认真地说。
“真的假的?”火锅店老板忽然激动地抓着孟恩龙的手臂问。
“骗你有什么用?你听说过张轩齐张大爷敲诈县政法委书记被判十年徒刑的事情吗?”孟恩龙开始从侧面去了解这件事情。
“当然知道。县城里都传遍了,没有人不知道的。”火锅店老板认真地点头。
“罗书记到这里来,就是这件事情引起的,这个政法委书记孙仁海,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钱?这些钱又从何而来?”孟恩龙说。
“太好了!太好了!……这下有指望了!”火锅店老板激动地搓了搓手。
“我们刚从市里下来,两眼一摸黑,想要查这个孙书记,还得你们广大群众协助才行。”孟恩龙说。
“这事好办,想在我们夹良县找孙书记做了哪些好事可能困难,但要找他做了哪些坏事,那就太多了。”火锅店老板说。
“我们需要的,可不是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的证据。”孟恩龙说。
“是啊,像他那种大官,做了什么坏事,也不会告诉我们,只是听别人说而已。”火锅店老板不由得摸了摸脑袋。
“好吧,好好想想,这是我的电话,想起什么来的时候,可以告诉我。”孟恩龙把那沓钱放在桌子上,转身就想走。
“等等,这位领导。”火锅店老板喊道。
“怎么,还不敢要?”孟恩龙问。
“不是,我想起一件事情来了。”火锅店老板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
“什么事情?”孟恩龙说。
“我有一个同乡是我们夹良县汽车站的老板之一……”火锅店老板慢慢地说了起来。
“等等、等等,县里汽车站是私人的?”孟恩龙不解地问,一个小县,一些基础设施因该是政府所有才对,怎么让私人老板去插手这种关乎民生的工程呢?
“和私人的差不多吧。”火锅店老板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你具体说说。”孟恩龙又坐了下来。
“我那个同乡和你说的那个孙书记的侄子入股改建汽车站,好像是政府、我的同乡和孙书记的侄子各占三分之一的股份。建好了以后,我那个同乡却出了意外,这个汽车站基本上就归孙书记侄子一个人了。”火锅店老板说。
“出了什么意外?”孟恩龙发现问题有点意思了。
“那些个老板嘛,平时间喜欢去乐呵乐呵,这都难免。可是,那一次我那个同乡和一个女人上床以后,孙书记的侄子买通了那个女人,就说我同乡对她进行了强尖,然后就被县公安局的人抓了起来,关进了县里的看守所。”火锅店老板说。
“最后被判刑了?”孟恩龙问。
“哪里?死了!”火锅店老板叹气说。
“死了?怎么死的?”孟恩龙又问。
“后来听看守所的人说,我那个同乡是猝死。——啥叫猝死呀?”火锅店老板疑惑地问。
“猝死就是突然发生意想不到的非人为死亡。”孟恩龙说。
“不不不,我那同乡身体好得很,不会无缘无故死亡的,肯定是人为。”火锅店老板一口咬定。
第564章反咬一口
“入股修建汽车站,肯定会有相关材料,怎么会变成孙书记侄子个人的了?”孟恩龙说。
“那个人手里有一份转让合同,说是生前我那个同乡签订的。后来拿去鉴定,确实是我那同乡的笔迹。”火锅店老板说。
“理由呢?转让总有理由吧?”孟恩龙问。
“好像是说我的同乡在外面赌博,然后向那个人借钱,没钱还,就以股份相抵了。”火锅店老板不确定地说。
“说了老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那同乡叫什么名字呢。”孟恩龙说。
“这个嘛……我们也不是很熟,平时里都是以孩子的身份来‘表叔、表叔’的叫,我还真不知道他的学名。”火锅店的老板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那他的家人呢?”孟恩龙又问。
“他有老婆有孩子,不过,因为修建汽车站借了一些钱,现在,汽车站没份了,还得还钱,为了躲债,回到乡下去了。”火锅店老板说。
“那好,我写我们住的宾馆和我的电话给你,如果你能联系到,让他老婆来找我们。”孟恩龙在记事本上写了几个字,撕给了火锅店老板。
孟恩龙回到投宿的昆泉宾馆,只看到郭律师一个人,就问:“罗书记呢?”
“回来的路上,他接到一个电话就出去了,具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郭律师说。
孟恩龙‘哦’了一声,就没有再问。
“孟秘书,这罗书记做事情,还真是别具一格哟。”郭律师心里充满了很多疑问。
“这点事情根本不算什么,慢慢你就了解他了。他做事情的方式方法有时候确实与众不同,但也是最直接最能起到效果的办法。”孟恩龙知道郭律师的意思,一个市委领导,却以暴力去解决问题。
“我很好奇,你作为他的秘书,他动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帮忙?”郭律师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