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张明华还是一名市管干部,没有充分的理由,无法让市纪委出面调查,换句话说,明知道他不是东西,却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罗子良在担任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时的秘书窦文娟,也按时到县委宣传部报道,担任副部长一职。
她的到来,让宣传部长钱玉英的压力大增,谁也无法测量出她的心里阴影面积。
这份调令一下来,才几个小时,就有官场消息灵通人士把窦文娟的来龙去脉祖宗八代查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人家谁呀?市委窦书记的侄女!
本来在市开发区担任罗子良的秘书,现在罗子良调到了唐平县,他前脚刚到,人家后脚就跟了过来。这是神马意思?只要思维正常的人,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
一些对罗子良不满的官员,暗地里议论开了:以前韩大德副市长在唐平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就跟韩书记的闺女纠缠不清,才到市里逛了一圈,又把市委窦书记的侄女勾搭上了……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升得那么快……
这些流言蜚语也传到了县委郭丹丹书记的耳朵里。她遇到罗子良的时候,就向他说了,并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罗子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人长得帅,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怪我咯。”
“德性,骄傲了吧?你别不在意,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对你的影响也是不小的。”郭书记笑骂道。
“如果整天思前顾后,那就什么也干不成了。谁要是有本事,自己去勾搭一个看看,没有那本事,就悠着点,别整天羡慕嫉妒恨。”罗子良笑笑。
“好了,你的私人事情,你要处理好,不要授人以柄就行。”郭丹丹说。
郭书记说得一点儿也没有错,宣传部长钱玉英听到了这件事情,心里就活动开了。她动不了窦文娟,也动不了罗子良,那就想办法在他们中间制造点矛盾。
一天她对窦文娟说:“文娟呀,听说我们的罗县长和妇联的夏雨婷要结婚了,我们得准备礼金去吃喜酒啊,对一个步步高升的领导,我们不能失礼,免得以后被穿小鞋。”
“罗县长和夏主任要结婚?我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窦文娟条件反射地愣了愣,虽然她也很聪明,但在这个问题上,却出现了短板。
“哎呀,我能骗你吗?那个夏雨婷去过罗县长老家几次了,他父母对夏雨婷也很满意,多次催他们结婚。而罗县长,晚上的时候常常留宿在她那里。……这个罗县长呀,还真是有点本事,高中的时候就和自己的老师恋爱上了,一直念念不忘。而这个夏雨婷,不顾老师的身份,不顾别人议论,死心踏地的跟着他,也做过他的秘书呢……”钱玉英揶揄地说。
“我去问问他,是真是假?”窦文娟脸色很不好看。
第304章下乡调查
罗子良现在的秘书叫孟恩龙,也是唐平本地人,从当这个专职秘书开始,他就在观察着自己上司的一举一动,他也想知道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上司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爬得这么快?
直到这两天听到那些小道消息,他才恍然大悟:现在拼爹都过时了,还是拼岳父时髦呀。
拼爹,爹再强,也只有一个,有局限性;拼岳父就不同了,可以随时更换,资源用完了,再找一个,芝麻开花节节高。
可以这么说,现在,他对自己的这个上司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罗子良知道他新选的这个秘书这么“二”,一定马上更换掉,但不是不知道嘛。
一天早上,孟恩龙正在外间办公室里胡思乱想,忽然看到窦文娟走了过来,急忙站了起来,热情地招呼:“窦部长。”
“嗯,孟秘书,罗县长在吗?”窦文娟轻声问,俏丽的脸已经看不出兴师问罪的表情。
“在、在、在!窦部长,您请进去吧。”孟恩龙接连说了几个在,面对自己未来的领导夫人,他不敢怠慢。
“还是麻烦孟秘书通报一声,看罗县长有没有空吧。”窦文娟规规矩矩地说。
“这个……不用了吧?地球人都知道您们的关系……”孟恩龙讨好地说。
“孟秘书,罗县长不喜欢不守规矩的人,你还是去帮我通报一下为好。”窦文娟脸红了下,但还是正色地说。
“是、是、是!我这就是通报。”孟恩龙这才想到自己的职责,有些尴尬地去敲里间办公室的门,“罗县长,宣传部的窦部长来找您。”
“让她进来吧。”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窦部长,罗县长让您进去。”孟恩龙恭敬地说,现在他变得很小心,人家关系那么好,都很遵守规矩,别说是他这个小秘书了,今天他又学了一课。
窦文娟说了声“谢谢”以后才推门进去。她进到里面,却发现罗子良正在皱眉看着一份材料,就耐心地等待。
“坐呀,那么客气干什么?”罗子良抬起头笑道。
“这里可是常务副县长办公室,我可不敢造次。”窦文娟还保留着当秘书时的姿态。
“呵呵,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罗子良说。
“没事。”窦文娟撇了撇嘴。
“没事?就来看看我?”罗子良怔了怔。
“有点私事,你办完公事再跟你说吧。”窦文娟坐到了沙发上。
“也没有什么着急的公事,说吧。”罗子良为她倒了一杯水,坐在她身边。
“听说你要和夏雨婷结婚了是吧?”窦文娟鼓着勇气说了出来。
“就为了这事?”罗子良摸摸鼻子。
“对呀,是真是假?”窦文娟问。
“这话是谁跟你说的,你们钱部长?”罗子良不答反问。
“你怎么知道?”窦文娟很惊奇。
“嗨,她就是一个无恐天下不乱的更年期妇女,你听听也就算了,何必当真?”罗子良笑笑。
“真是这样吗?那她为什么这么说?”相对来说,窦文娟是很信任罗子良的。
“她有个外侄在县电视台,喜欢夏雨婷,曾经找我谈过话,让我放手之类的,我不鸟她,所以……你懂的。”罗子良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你们结婚我也不是有意见,只是你得事先告诉我呀……对不对?”窦文娟支支吾吾地说。
“好了,我这里有一份通告,你帮我看一看,提提意见。”罗子良急忙转移了话题。
“什么通告?”窦文娟问。
“关于禁止滥办酒席风整治告知书。当前移风败俗,出现农村酒席大操大办和巧立名目滥办酒席,借机敛财之风盛行,群众吃酒难吃酒穷,造成群众经济负担大,周边环境脏乱差的情况。”罗子良说。
“这个事情呀,属于群众自己的事情,政府部门出面去管是不是不妥?”窦文娟看了那份文稿,然后说。
“我也感到头痛,这两年,听家里人说,村寨里确实做得太过份了,谁也不肯吃亏,找个理由就办酒,亲戚朋友自己去不说,还要拉一帮人去撑场面,接应不暇呀。”罗子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