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幽暗下来,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喏大的村子几乎空了,只有那两个青年像两只幽灵一样,还在各处乱窜……
“罗书记,这家屋里有人!”个子矮一点的青年用耳朵贴在一户人家的窗户,一会儿后就惊喜地叫了起来。
原来,这两个青年就是罗子良和他的秘书孟恩龙!
罗子良知道鲁婉婷一个人来了夹良县,很不放心,他知道如今的鲁婉婷立功心切,可能会不计后果莽撞行事,就和秘书乔装改扮也跟了过来。一路在暗地里观察着鲁婉婷的一举一动。
昨天晚上,当罗子良发现鲁婉婷被那个叫枊翠翠的女人贩子设计喝了安眠药,虽然有些不忍,但为了把这场戏演下去,只好让她继续受委屈了。然后他们就扮成药材收购商,费尽心思,终于取得了那个张婶的信任,一起进了拉模村。
听到孟恩龙的叫喊,罗子良快步走过去,也听了听,确认里面有动静,叫转身来到门边,用手使命一拉,那扇木门上的外锁就被拉了下来!
随后,罗子良一推,就走进里屋,果然发现床上有一个黑影在不停扭动。就用手机照了照,看清楚的是一个年青女人惊恐的眼睛,和失血苍白的脸。她被布条绑了手脚,嘴里也被塞了碎布。
罗子良上前把她嘴里的碎布拿下来。
那年青女人哆嗦地问:“你们是谁?”
罗子良说:“先别问我们是谁,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你们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那女人震惊地问。
“不是,我们今天刚到。”罗子良说。
“啊?!两位大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年青女人情绪失控地叫了起来。
“别激动,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老家是哪里的?亲人的联系方式?等等,都说清楚。”罗子良温和地说。
第783章取证
“我叫白应梅……”那名女子一边抽泣一边说了起来。
去年,白应梅从一所三流大专院校毕业,当时只有二十一岁,正是涉世未深的年龄。可是,没有门路,没有背景,她一直找不到一个工作。因为家里困难,每天看着父母忙碌着田地,而又帮不上忙,她越来越心焦。
后来,她在网络上发现一家药材贸易有限公司招临时收购员,就报了名。
为了能挣到钱,她稀里糊涂地加入了这家公司。她入职以后,马上就被安排下乡去收购。与她同行的还有公司的杨经理和高姐。
三个人辗转坐车来到夹良县,在县城开了房间休息,他们要在那里住一晚,第二天再乘车子下去。
进到房间,很少出过远门、有些晕车的白应梅直接累倒在床上,抱怨道:“赚钱真不容易呀!“
可是没躺下多久,她又爬起来跟高姐聊天,问道:”高姐,你说我们这趟能赚多少钱呢?“
公司说收购药材是按照提成结算的,白应梅没有做过,不知道一天能收到多少。
高姐说:”最少也有四五百吧,运气好能嫌上千。“
白应梅马上兴奋了起来:”那太好了,那我岂不是很快赚到钱了?欧耶!高姐,真是太谢谢你了,我都找了几个月工作了,一直没有人要我,如果赚到钱,我请你吃饭!“
高姐笑了笑:”我也有着和你一样的经历,互相帮忙而已……“
隔天一早,三人就坐上了一辆破旧面包车。在路上,白应梅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因为高兴,还很好奇地望着两旁的景色。从遥远的路程和颠簸的道路可以看出,她发现这里非常落后,心里开始惴惴不安。但高姐跟她说,越偏僻的地方,药材越好收。
坐车到江怀乡政府以后,路不通了,只好走路,又走了几个小时,才进入一户农民家里坐下。村里闲着的村民就都一传十、十传百围了过来,把这户人家围住了。
那个杨经理对白应梅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和老农谈价钱,一会就回来。”说完就带着高姐走了。
白应梅坐在椅子上,忽然感到很困,就靠着睡着了。
等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简陋房间里,大吃一惊,仔细一想,隐约记得刚才口渴时喝了杨经理递过来的水,然后才会睡着的。
离开小房间,发现自己还是在刚才那户农民家里,白应梅赶紧问这户人家的大爷有没看见杨经理?可是对方却一问三不知。
白应梅说自己要去找杨经理和高姐时,被这户人家的儿子拦住了。这人是一个三十八、九岁的老光棍。
这时旁边一个老妇人拉着白应梅的手说:“姑娘,我老实告诉你吧,你家里人把你卖给我儿子做媳妇了,三万块!”
白应梅震惊地说:“他们不是我的家人,我要去找他们。“
可是,这家人不由分说就把她拉进房间里锁了起来。
白应梅开始绝食,不吃也不喝,对那个男人送进来的饭菜看也不看。那男人也不强求,不管她了。
到了晚上,那个男人满身酒气地进了房间,欲对她行不轨之事。被她剧烈反抗以后,那男人本想罢休,可是刚出门就被守在门外的老头训斥:“你还是不是个爷们?连个娘们都对付不了,进去,再来!”
然后,两老夫妇也冲了进去,两夫妻手脚并用把白应梅死死按在床上,就这样被那个男人奸污了……
听着这名女子断断续续的叙述,罗子良的眉头越皱越深,看来,与这个村子有来往的人贩子,不止张婶一个。这件案子可能比想像中的更严重,涉及到的人也许很多。
“他们每天都这么绑着你吗?”罗子良问。
“是呀,都好几个月了,一直躺上床上,全身都疼。”白应梅抽泣着说。
“这些没人性的东西,还是人么?”罗子良骂了起来。
“他们说,要等我怀孕以后才放开我,可是,几个月了,我还怀不上,那个老男人就每天晚上折磨我,我都受不了了,呜呜……”白应梅大声哭了起来,哭声痛彻心扉。
“把人当动物对待,这些村民又可怜又可恨,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说得一点都没错!”秘书孟恩龙愤愤地说。
“你们把我松开呀,求求你们,把我松开,让我跟你们走……”白应梅哭了一会,发现这两个忽然闯进来的青年并没有松开她,立即紧张了起来。
“现在还不能松开你,你还得委屈一个晚上。”罗子良说。
“为什么?为什么呀?你们救了我,回家以后挣钱报答你们!”白应梅哀求道。
“不是钱的问题,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把像你这样遭遇的人全部解救出去。明天一早,大批公安人员就会进村,到时候会把你带走的。”罗子良耐心地解释道。
“如果你们不来怎么办?”白应梅被关在这里这么久,怕了。
“怎么会不来呢?你知道这一家人去哪里了吗?”罗子良笑着问。
“听说、听说这个村里又买到了一个女孩子,他们都去吃喜酒去了。”白应梅说。
“没错!那个女孩子就是我们两个人送进来的。”罗子良说。
“啊?!你们……你们……”白应梅吃惊得脸色全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