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官路 第1548节

“什么意思呀?”郝彩云不解地问。

“我想见见她,当面和她聊聊。”罗子良说。

“那好,你晚上请客,我请她来。”郝彩云很干脆。

“一言为定,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罗子良就站了起来,他知道郝彩云作为办公室主任,需要处理的材料很多,就不打扰了。不过,他那句‘老地方见’,让自己都懵了。这句话好久没说了,今天怎么鬼使神差就说出了口?

他在门口稍微呆滞了下,偷偷转过身来看着郝彩云。但郝彩云却在认真地看材料,脸色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罗子良在街上转了一下,就提前来到一个叫‘福香园’的饭店,要了个包间。

这家饭店比较清静,饭菜也比较可口,这是以前他和郝彩云经常来的地方。当然,以前来的时候,坐的是大厅。这次因为要谈事情,不得已奢侈一下。

大约一个小时后,郝彩云才和刘雨欣手挽手一起过来。

刘雨欣三十五六岁,个子高挑,黑丝袜,超短裙,很时尚,但神情却很清冷,是一家银行的大堂经理。罗子良还没外放的时候曾经听郝彩云说过,刘雨欣是个大龄未婚女,当时正和第一人民医院的药剂科的主任在拍拖。好像那个药剂科的主任是个离婚男。没想到几年不见,结了,又离了,还真够快的。

“你是罗子良吧?好像不见!”刘雨欣热情地伸出手来,她还记得罗子良,因为那时候罗子良常常送郝彩云回来,碰到她多次。

“刘姐,你是越来越漂亮了。”罗子良恭维地说。

“瞧你说的,刘姐老了。”刘雨欣笑道,“你今天晚上怎么想起请我吃饭?”

“我们也算是认识,不过听说你结婚的时候都没有知会我一声,我觉得是你还不把我当成朋友,所以就想你吃饭,加深一下情谊。”罗子良说。

罗子良说这话的时候,郝彩云不停给他打眼色,让他不要说了。可他视而不见。

等他的话一说完,刘雨欣的脸也白了。立在桌子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尴尬。

“刘姐,怎么了?”罗子良不明所以。

“罗子良呀,今天晚上你专门来气我是不是?”刘雨欣情绪不佳。

“刘姐,这话从何说起?”罗子良满眼惊呀。

刘雨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郝彩云,有些不确定地问:“难道彩云没有告诉你,我已经离婚了吗?”

“离婚了?怎么这么快?”罗子良更加吃惊,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后悔地说,“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对不起了,刘姐。”

“你不知道,不怪你。”刘雨欣平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点的菜上来了,罗子良专门开了红酒,亲自给她们倒酒。

“哎,这个人我还真没见过,要是我哪天见到,一定好好揍他一顿!像刘姐这么好的女人都不好好珍惜,真是瞎了眼!”罗子良一边喝酒,一边像一个冲动的街头小混混,愤愤不平。

“谢谢你,子良。你有这份心刘姐就心领了。康岳斌这个人,不是他瞎了眼,而是太有钱了。男人有钱就变坏,一点也没有说错……”刘雨欣懊悔地摇了摇头,一仰脖子,把一大杯红酒就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有钱?他一个医院的小主任,每个月撑死,也就大几千。现在的物价又那么高,上有老,下有小的,每月还有剩余么?”罗子良不屑地说,又给她倒满酒。

“你有所不知,他在医院是药剂科的主任,是最吃香的人之一,每天都有人吃请,花天酒地。当初瞎了眼的是我,居然草率地跟他这个二婚男结婚,世上没有后悔药呀。”刘雨欣痛苦地说。

“男人嘛,应酬是难免的,饭局多也不是他的错。不会是因为这点事情就闹离婚吧?”罗子良问。

“应酬?哼,喝喝酒我不反对,问题是他夜夜做新郎,试问有哪一个妻子能受得了自己的丈夫这样?”刘雨欣冷笑,一个人心情不好,就想灌醉自己,她已经喝得有点多了。

“有这么夸张么?”罗子良难以置信。

“你不信呀?我告诉你,他现在就在明海大酒店1108房间和一个在校女大学生在喝交杯酒,等一下还要滚床单呢,你有时间可以去瞧一瞧,看刘姐是不是在说谎?”刘雨欣醉眼迷离。

“康主任包养在校学生?”罗子良很惊呀。

“他根本不用包,都是药企老板送给他享受的,这世道,只要有权,就有享受不完的好处……”刘雨欣喃喃地说着,头一歪,就倒在了饭桌上。

“我去趟洗手间。”罗子良对郝彩云说了一声,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包间。

他来到门外,拿出手机来,给欧阳凌菲打电话:“听好,明海大酒店,1108房间,第一人民医院的药剂科主任在里面……”

第661章协查四

罗子良回到包间的时候,郝彩云愕然地说:“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罗子良问。

“灌醉刘姐。”郝彩云说。

“没错,我就是想从她嘴里掏出那个药剂科康主任违法乱纪的事情出来,准备了好几套方案,都还没使出来呢,她就自己说了,我设计的方案呐,一番心血,可惜了。”罗子良也不隐瞒。

“看把你能的,”郝彩云撇了撇嘴,“我怎么感觉你变了很多?”

“我没变,我还是我,变的是你。”罗子良说。

“我们的事情,有机会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所说的改变是你说谎话的本事见涨,我已经告诉过你,刘姐已经结婚了,你却装着不知,说出来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坦然的样子。故意激怒她,让她说出真相,有点不择手段的意思。”郝彩云说。

“你说的是这个事呀?工作性质不一样,充其量也就算兵不厌诈罢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罗子良解释说。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我看到你说慌话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忽然之间,我似乎不了解你了,你就像一个演技高超的演员,让人分不清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郝彩云感慨起来。

“彩云,你到底想说什么?”罗子良没想到郝彩云会跟他说这样的话。

“我在担心你。”郝彩云直接了当地说。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吃好,睡好。”罗子良很茫然。

“这两年你的官越做越大,风头很盛,你一定意气风发吧?”郝彩云说。

“党的培养,组织的信任,我不得不兢兢业业工作,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懈怠。”罗子良正色地说。

“但愿如此吧,我看到很多违纪官员的材料,和他们的言行举止,没有出事之前,谁不是道貌岸然、装腔作势?”郝彩云撇着嘴说。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么?”罗子良苦笑。

“我不是打击你,只是提醒你,你现在好比草原上一匹黑马,品种好,跑得快,往往成为他人围猎的目标,你在糖衣炮弹里待时间久了,意志力再强,也难免入了别人的道。俗话说,常在河边走,焉有不湿鞋的道理?”郝彩云说。

“你说我变了,其实是你变了,变得婆婆妈妈的了,你应该到党校去任教,这样更加适合你。”罗子良说得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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