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深夜三四点钟的时候,黄海雪出来上厕所,走过客厅时,把迷迷糊糊的袁金成惊醒了!
袁金成刚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刚被戴上冰凉的手铐的时候,就被脚步声惊醒了。当他看到黄海雪上了厕所后,所有的愤怒和不满立即涌上心头。他霍然地起身,到厕所门口拿了黄海雪的一只高跟皮鞋。
皮鞋是黄海雪洗澡后放在那里的,很尖,还有铁响底。
他轻轻推开厕所的门,黄海雪正在低头擦屁股,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视线,听到声音后刚想抬起头,不料,后脑被沉重一击,立即眼冒金星,瘫倒在地……
袁金成奋力一击,尖锐的鞋跟正打在黄海雪后脑勺最脆弱的地方,浆式的血液狂喷了出来!
看到血,袁金成更加疯狂,接连不断地敲打,直到黄海雪没有了动静,他才罢手。
隔了几分钟,他才完全清醒,知道自己杀了人,立即大惊失色!
短暂的慌乱之后,也就恢复了冷静。这个老小区是七、八十年代盖的老职工房子,没有监控,也没有人看守,没有人知道他来过这里。他也没有在省城的酒店里用过身份证。
想通了这一节,他就把黄海雪值钱的钻戒项链等值钱的东西都搜走,还把床上、抽屉等翻了翻,做出偷盗被发现杀人灭口的样子。
然后又仔细检查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还把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擦了擦,等到天大亮街上有人的时候,才悄悄关上门走出去。
这个老小区的老住户,大都买了有电梯的楼房,房子租给外地人住,相互之间谁也不管谁,谁也不认识谁,直到近一个星期之后,有人闻到异味才报警。
警察联系不上房东,就让人破了门,进去后,发现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就拍了照,张贴寻人启示。
最后,还是黄海雪的表妹安忆琦认出了照片上的一些物品,才确定是自己的表姐被害!
消息传到黑石县后,很多人都唏嘘不已,摇头叹息。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结束了的时候,安忆琦却悄悄出现在黑石县,把一包东西交到了罗子良的手中……
第408章大阴谋
安忆琦给罗子良的东西是一本日记。
别看她表姐黄海雪只是一个商人,但却保持了一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每天记日记,从不间断。出事后她逃往省城,生怕自己有一天被抓,就把一些私人物品寄存在表妹的家里,然后自己悄悄找房子躲藏了起来。
直到黄海雪被人谋害,她的表妹安忆琦悲痛之余,想起了表姐有些东西放在这里,就找了出来。然后看到了日记里的东西。安忆琦虽然不认识日记里提及的一些人,但看称谓都是当地官场的,就把它交给了罗子良。
日记里记录一些日常动态,自然把她和黑石县的一些官员的交往过程写了进去,罗子良越看心里越凝重,他万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人涉案,基本上除了他和徐柏涛,以及这几天才成为常委的范东外,其他的人都与黄海雪有过正面接触。好在被罗子良任命为纪委书记的单启峰没有收受任何财物,还算是保住了脸面,要不然,连罗子良自己都糗大了。
市纪委来调查罗子良的工作组还没有离开黑石县。带队的是市纪委副书记张承元,罗子良就把这个日记本给了他。
县里的常委们,都是市管干部,怎么处理,就是市里的事情了。
张承元得到日记本的当晚,就秘密会见了黑石县的常务副县长袁金成。
原来,张承元和袁金成早在十年前就认识,是当初去省委党校进修时的同学,因为这一层关系,加上两人的兴趣爱好相同,两人的关系很好,逢年过节的时候都有来往。
张承元看到日记本上有袁金成的名字以后,不顾组织纪律,悄悄和袁金成提及了此事。
“能不能把这页日记撕掉?老同学。”袁金成看到黄海雪居然还有这一手,大惊。
“这日记本有页数的,撕掉其中一张,能看得出来,再说,这东西是罗书记把它交给我的,他肯定看过,如果真的撕了,我脱不了干系。”张承元很为难。
“老同学,张书记,你一定得救我一把呀。”袁金成已经六神无主。
“从日记本上看来,你对黄海雪行贿了五十万,是这起案件中责任最大的人,如果到时处理下来,你的罪名比其他人还轻,那你们罗书记一定发现问题,这样我不好交待呀。”张承元苦着脸说。
“那你给我个建议,我该怎么办?”袁金成用了几乎是乞求的语气。
“如果以性质来论,你虽然行了贿,但还没有形成严重后果,从这一点来讲,你还不至于被双开,但你的副县长位置怕是保不住了。”张承元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不,副县长的位置我不能丢!”袁金成斩钉截铁地说。
袁金成不是怕丢掉副县长的位置,而是有自己的担心,现在黄海雪已死,如果上面发现他和她有这样的利益关系,肯定会怀疑到他。如果为此把他杀害黄海雪的事情查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老袁呀,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已经违背了组织原则。虽然我是这次事件调查组的负责人,但怎么处理,我还真做不了主,这得市领导才能决定。”张承元说。
“你就直接告诉我,我怎么从这件事情当中抽身出来?”袁金成问。
“不可能!不过……”张承元犹豫再三。
“不过什么?”袁金成眼睛一亮,像垂危的病人听到医生说有救似的。
“除非……除非罗书记出了意外……”张承元的声音很低。
“意外?”袁金成愣了愣。
“日记本他看过,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个日记本我可以当做没有见过。”张承元揉了揉额头。
“可是,怎么出意外呀?听人说,罗书记的身手好得很,就是我们黑石县曾经的地头蛇白二爷都怕他……”袁金成有气无力地说。
“谁让你们找人去跟他比武的?”张承元咧了咧嘴。
“动枪也不行呀,动静太大。上次我们的马县长就是因为参与设计他,动了枪,才跑路的。”袁金成说。
“比武、动枪都不是好办法,太明显,傻子才那么做。”张承元一付老成持重的样子。
“那有什么好办法?”袁金成虚心请教。
“制造车祸。”张承元用两个拳头做了一个相撞的动作。
“车祸?”袁金成瞪大了眼睛。
“没错。在车上,不管他身手多强,都伸展不开,而且,防不胜防。再者,交通事故致人死亡,最多也就判几年。这是最好的办法。当然,前提是得有人愿意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张承元说。
“我知道了,谢谢你,老同学。”袁金成意有所动。
“老袁呀,咱们交往一场,我能帮你的,也只能到这里了,怎么做你自己考虑清楚。这件行贿案子,我可以再拖几天再回市里。成败与否,你可不要把我扯进去呀。”张承元有些担忧。
“不会的,老同学,我心里有数。”袁金成急忙说。
两人分开后,袁金成马上打的来到一家歌舞厅。
袁金成走进去,对一个保安说:“我是来找你们钱老大的,有急事。”
“你找我们钱老大?”那个保安上下打量这个半百老头,他还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