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记没好气的瞪着他说道:“长平同志,你的消息倒是ting灵通的呀!我还什么都没告诉你呢!你就知道跑来打听消息了啊?”
李长平立即有点胆怯的解释道:“不是,不是,金书记,我只是顺便问一下,没有其他意思的。”
金书记瞪了他一眼,从桌上的烟盒里取了一支烟,将烟头朝下,在桌面上磕了磕,然后捏了捏过滤嘴,叼进了嘴里,见状,李长平连忙眼疾手快的掏出打火机,欠着身子过去帮金书记点燃了香烟,然后一脸奴才样的看着金书记,等他说话。
金书记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大眼圈,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你都看见苏部长她脸色不悦了,那你应该知道事情肯定没有如她所愿吧?”
“对,对,应该是这样的。”李长平在金书记的一番点拨下,立即明白了金书记的言外之意,便眉开眼笑的点头说道。
“不是应该是这样,是已经是这样了,今天临时开了一个小小的常委会议,你知道吧?”金书记神色温和的吸着烟问道。
“我……听说了吧。”李长平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专门打听了,就显得极为勉强的承认道。
金书记接着问道:“那关于这个临时会议的内容你知道吗?”
李长平赶紧摇摇头嘿嘿的笑道:“这个我真……真不知道,所以才……才来找金书记您,想……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具体情况啊,当然是如你所愿了啊,我既然答应了帮你,就肯定不会食言的。”金书记不温不火的慢悠悠说道。
“那……那金书记您在会上直接提我,会不会让苏部长有看法啊?”李长平知道金书记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怎么会为了自己不惜去得罪苏晴呢?他心里有点想不明白。
“你是在会上由常委们无记名投票选出来的人选,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你说苏晴还会有什么看法啊!”金书记对自己这个一举两得的手段带来的效果是非常满意,一来拿了李长平的钱财,替他办了事,二来也没从表面上和苏晴起正面冲突。
虽然金书记的话说的不是很直白,但李长平还是很快就领会了金书记的做法,一脸讪笑的冲着金书记竖起大拇指,拍马屁说道:“高明,高明,还是金书记您高明啊!”
“不是我高明,是钱高明,是人民币高明,你要是没有提前打点其他领导们,还不一定选出来的人是谁呢,你说是不是?”金书记直直的看着李长平,说了一句大实话。
李长平嘿嘿的笑着,拍着马屁说道:“那也多亏金书记这个想法了,只要在常委会上其他领导们选了我,虽说不是正式会议,但苏晴她肯定也是没话说了嘛。”
金书记吸了一口烟,说道:“我刚才还和苏晴聊了聊,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面肯定是有一股怨气的,不过她就算有怨气,也没话说,对了,长平,打电话举报咱们赌博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苏晴那个表弟赵得三,我今天顺便从苏部长口里套了些话,那个赵得三最近一段时间正是在燕京参加培训学习着。”
李长平见金书记的调查结果和自己的推断一致,便显得有些洋洋得意的说道:“我就说嘛,我的竞争对手就只有苏部长了,除了她没有别人搞这种鬼把戏了,不过还好有金书记您为我做主,要不然被抓了,恐怕别说副书记了,就现在的位子都保不住了。”
“这个赵得三看来还真是有点脑袋,等他从燕京培训回来,我让苏晴带他过来见见我,看这个家伙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假有本事。”金书记对赵得三既是有一种仇恨,又有一种如果他真有本事,就想把他放在自己身边的想法,毕竟他身边缺的就是这种有点头脑的年轻人。
“那家伙的确是有两把刷子,不瞒金书记您说,那个赵得三之间是在榆阳市煤资局干了两三年,在那边得罪了单位的领导,然后就灰溜溜的走了,后来参加公务员考试,在苏晴的帮助下把关系转到了省建委来,要说本事,玩的也都是一些小伎俩。”李长平将赵得三的‘前世今生’在金书记面前讲述了一遍。
关系盘根错节
金书记很认真的听着,然后不紧不慢的问道:“长平,你老婆好像就是榆阳市煤资局的一把手啊?”
“对,对,她在榆阳市煤资局拿事。”李长平笑呵呵点着头回答道。
“那这么说你老婆和那个赵得三之间有过节喽?”金书记按照推理的思路推断着问道。
李长平又是连连点头,落井下石的说道:“对,对,金书记你说的没错,那个家伙当初在煤矿产权上做了手脚,把矿弄给了一个女人,搞得我老婆得罪了不少人。”
“那这么说他帮苏晴举报你赌博的事肯定是有预谋,想陷害你喽?”金书记继续按着刚才的思路往下推断着说道。
“肯定是,肯定是苏晴有预谋的,然后她自己不方便打电话举报,就正好想趁着赵得三在燕京学习,用燕京的电话打过来,想混淆视听。”李长平进一步的对苏晴和赵得三一起落井下石。
“行了,我明白了,不过你暂时也不要太得意了,现在虽然是咱们省里内部把你定下来提拔你上来,但是还得报到中 央 去批准,你给我低调点!”金书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严肃的告诫道。
李长平认真的点头说道:“是,是的,金书记,您放心,我在正式文件没下来前,我绝对不会声张的。”
“行了,那你还有其他事儿没有?”金书记看了看时间,与李长平已经聊了将近一个小时,他还有其他日程安排,便委婉的闭门谢客。
“哦,没,没了。”李长平看见金书记看表的举动,就知道金书记有事了,便识趣的说道,然后一边转身一边陪着笑脸说道:“那我就不耽误金书记您的时间了,我先走了。”
“去吧,有什么情况我会给你通知的,你这两天给我安分点,别惹出什么事来,这个内部选举的结果本来就不怎么符合规定,很多人心里铆着劲儿,别太张扬了!”金书记在李长平临走出办公室门的时候再一次色严厉正的警告道,李长平这件事可以说一手是他办成的,也以书记的名义向其他常委们施加过一点压力,老狐狸生怕李长平太张扬,引起大家的反感而出什么事,非常时期,老狐狸不想事情弄得太大了。
从金书记办公室出来以后,李长平脸上挂满了喜悦的笑容,一想到自己要不了几天就摇身一变成为省委主管安全工作的专职副书记,那种高兴劲儿溢于言表,几乎是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回到组织部的办公室里面的。
兴奋了半个下午,下班后,李长平回到家里,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在西京市参加省里组织的煤炭工作专项会议而还没有回到榆阳去的张淑芬。
得知老公李长平马上就要升任为河西省主管安全工作的副书记了,她简直是比李长平更为兴奋,兴高采烈的问道:“没说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还没定下来,要上 报给中 央,等中组部发文件下来,不过我估计也快了,现在那个位子空着,不可能空太久了嘛。”李长平第一次在老婆张淑芬面前这么神气的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张淑芬在李长平身边坐下来,极为兴奋的说道。
李长平得意的笑着,扭头问道:“怎么?你难道比我还高兴?”
张淑芬说道:“那当然了,你想想看,你是主管安全工作的副书记,到时候整个省里的安全工作不都归你管了吗?那煤炭行业也不例外,那不就可以好好的捞一笔了!”
李长平这才恍然大悟的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没想到这些。”说着忘乎所以的‘哈哈’大笑起来。
张淑芬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李长平的胳膊说道:“对了,一旦你当上了这个副书记,那从级别上就比赵得三那个表姐高了吧?”
李长平点头肯定的说道:“肯定了,这还用说嘛,虽然组织部的权大,但好歹我是个堂堂省委副书记,还是要比她大那么一点点的。”
“那等你当上了副书记,就替我好好整一下那个赵得三,之前你一直也不敢太下手,怕被他表姐苏晴发现,但是以后就算她发现,也拿你没办法的。”张淑芬对老公李长平交代道。
李长平有点不解的问她:“淑芬,那个赵得三和你的过节就那么大啊?你每次见我就说这个。”
“大,怎么能不大呢,当初要不是那臭小子钻政策空子从中作祟关掉了林氏矿业的黑河煤矿,煤资局光一年从那口矿上收安全评价技术协助费都要收上百万,肯定会有不少落到咱们口袋里的,那臭小子那么一搞,这笔钱就没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张淑芬看上去极为生气的数落起了赵得三的‘罪名’来,其实不然,在张淑芬内心深处对赵得三产生这么大的恨意与物质毫无关系,本质关系便是赵得三从肉 体上背叛了她,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在赵得三离开煤资局后,秘书李菲菲才向张淑芬通风报信,告诉她赵得三原来还和单位的保洁工白玲有一腿,为此,张淑芬一气之下解雇了白玲,这个举动也吓坏了后勤处主任张达,怕白玲会因此将偷pai到的那些照片公布于众,不过白玲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解雇她的人是局长张淑芬,她也没找张达的麻烦。
“不就是那么点钱吗,我还以为他怎么得罪你了呢,咱们两口子又不缺钱花,该有的都有了,现在攒的钱都是给儿子留着。”李长平觉得张淑芬有点太过看得起赵得三了。
“反正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能帮我出上这口气,那就一定得好好整一整那家伙,让他明白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张淑芬狠狠的说道。
李长平幻想着自己马上就会荣升为省委第六副书记,那个兴奋劲儿溢于言表,得意洋洋的说道:“行,知道上面的文件一下来,到时候苏晴拿我没办法,我帮你往死里整那个臭小子,还有,我到时候也要让苏晴尝一尝被人骑在头上拉屎是什么滋味!”
“但是你要记住,虽然当上副书记后手里头有权了,但是还不能太张扬,办赵得三的事你不能亲自出马的。”张淑芬叮嘱道。
“我哪有那么笨,肯定不会把自己暴露在台前的,我之前给建委的郑主任透露了一下我的意思,他和赵得三也有过节,也没少赵难赵得三,对了,我给老郑打个电话。”说到了郑秃驴,李长平就想打电话问一下赵得三去燕京学习的事情,在郑秃驴跟前再戳弄一下赵得三。
李长平拿起了手机,拨去了郑秃驴的电话,电话一直响了很久才接通了,李长平便有些生气的问道:“老郑,干什么呢?不想接我的电话啊?”
“哪里哪里,李副部长,我现在在外面应酬,太吵了,刚才没听见,李副部长有什么事吗?”郑秃驴笑呵呵的解释着说道,电话背景音听起来喧嚣吵闹,让李长平一听就知道在酒局上。
“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听说赵得三还被你派到燕京去学习了?”李长平的口吻中带着些许的责备之意。
郑秃驴很快就从李长平的口吻中听出来了另外的意思,就有点叫苦连天的解释着说:“老李,你也不是不明白,我这边也是有压力的,这不有苏部长在上头嘛,再说派他去燕京学习,我也是有另外的用意的。”说着,郑秃驴见包厢里众人都看着自己,便对李长平说道:“老李,太吵了,等我明天给你打过去吧,你看怎么样?”
“行,那你就先忙你的吧。”电话里太吵,李长平也知道郑秃驴说话可能是有些不方便,便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