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一个小时,就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嗡嗡嗡”如苍蝇飞舞的声音,赵得三抬头朝四下打量了一番,也没见有什么苍蝇啊,再仔细的听,就听见这声音是从不远处的综合办传来,走出去站在门口一看,见原来是两个工人正在墙上打眼,一只崭新的柜式空调立在一旁,韩蕊正在指挥工人往办公室里抬。
赵得三终于明白韩蕊为什么刚才来拿仓库钥匙了,原来是马德邦采购的那批空调开始要更换了。看来郑秃驴这家伙还真是急着想把那批采购的东西“顺应民意”的处理掉,想从中捞一笔钱啊。
整个一下午,整座办公楼里到处传来电钻打眼的噪音,大家也都不怎么好好工作了,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探讨空调能这么快就开始更换,一定是昨天由赵得三起了个头掀起了这件事后产生的舆论的力量。一时间个个都觉得自己是斗士一样。只有一边听一边诡笑的赵得三知道这次民意的胜利并不是真正的胜利,而真正最大的受益者是郑秃驴和何丽萍。
为了分享一下拔掉马德邦这根肉中刺还从他负责的采购项目上借机捞了一笔的喜悦,郑秃驴小憩了一会后起身走出去敲开了隔壁何丽萍的办公室门。
“老郑,怎么啦?没事做呀?”何丽萍靠在老板椅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脸上挂着娇媚的笑容。
郑秃驴春风得意的笑着,走到沙发旁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笑呵呵地说道:“丽萍,你这件事做的漂亮!”
何丽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老郑,你是说什么事?”
“就采购这事呀。”郑秃驴从兜里莫出烟,点了一支继续道:“没想到小赵那小子还真听话,真就扇动起来下面人了,今天下午我已经安排办公室找工人开始更换空调了,我联系供应商了,等一下班单位人走了后他们就过来把多出来拉回去,按原价退钱,我们一人能拿个七八万左右吧,虽说不多,但跟捡来的差不多。”
何丽萍乌黑晶莹的眸子眨了眨,妩媚的笑着说道:“那还不是老郑你的主意吗,要不是你想出来的主意,我也办不了啊。”
郑秃驴吸了一口烟,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说道:“马德邦还想跟我玩,还不是照样被我弄走,好处被咱们落下了啦。”说完“哈”的忘乎所以的笑了起来。
何丽萍从椅子上起身,绕过办公桌,来到郑秃驴旁边坐下来,一双杏眼乌亮晶透的看着他,嘴角泛着一抹妩媚的笑容,柔情地说道:“老郑,现在我来辅佐你了,你就不用担心以后会有人和你作对啦。”何丽萍嘴上虽然说的甜蜜极了,但是自从在仓库里看了赵得三手机中他和一个女人的照片后就对他不再信任了,不过刚被他提拔上来,还是要小心翼翼,假装同心协力的样子。
郑秃驴吐了一个烟圈,春风得意的冲何丽萍笑了笑,说道:“丽萍,你昨天怎么就把小赵给骗了的啊?那家伙很狡猾的。”
何丽萍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嘴角泛着浅浅的媚笑,略带得意地说道:“他再狡猾,还是在官场上的经验太少,骗他还不是跟骗小孩子一样嘛。”
郑秃驴伸出手在何丽萍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笑着说:“说到底还是丽萍你有本事,女人骗男人比较容易,哈哈。”
何丽萍娇媚地说:“老郑,我可没骗你呀。”
郑秃驴的笑容逐渐变得有些色,说道:“你肯定不会骗我的,我对别人不了解,还不了解丽萍你嘛,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早都是我的心腹啦。”说着将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何丽萍垂头看了一眼他的举动,抬眼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柔情缱绻地问道:“那老郑你有没有骗过我呀?都一年多时间没联系我啦,有没有找别的女人呀?”她想打探一下虚实,证实一下赵得三说的那些话。
郑秃驴自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否认说:“没有啦,这一天忙的,建委的事情都搞不完,哪还有时间想那些东西呀,把你提拔上来在我身边,这倒是方面了。”
“可是我才来两天,怎么就听见下面的人都对这个议论纷纷呀,说你重色不重才,见了漂亮女人都不想放过,是这样子嘛?”何丽萍媚眼如丝的直视着他,语气轻柔地问道。从昨天到今天,她好几次听见私底下有员工在谈论郑秃驴在用人制度上只重色,喜欢漂亮女人。
说到这个郑秃驴就来气,阴着脸说道:“那都是马德邦被我搞走之前不甘心,给我散播的谣言,目的就是想搞臭我。”
何丽萍对他到底爱不爱搞女人,肯定是了如指掌的,但现在还不至于和他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初来乍到,一切都要靠这个老家伙,要不然怎么让建委的人福气呢,于是显得若无其事的浅笑着说道:“那看来是我多虑啦。”
郑秃驴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显得很刨心置腹地说道:“丽萍,你就放心吧,在我身边有你这么一个懂我心思的女人就足够啦,再说,你看看整个建委,哪里还有能和你比的女人呢,无论是从身材,还是从相貌,哪有人比得上你呀!”
何丽萍脱口而出:“那个蓝处长不就是长的很漂亮嘛,个子高挑,身材又好,长的也非常漂亮啊。”
郑秃驴愣了一下,握着她的手轻轻抚莫着,若无其事的笑道:“你是说蓝眉呀?她离婚了,有点冷淡,常人不好靠近,去年她的前夫方军被双gui了,她的性格有点古怪。”
何丽萍点点头噢了一声,嘴角泛起媚笑,将郑秃驴一只手抓起来拉到了自己的嘴边,带着火焰的眼神直勾勾看着他。
正在好事进行时,一个电话将这美好的氛围给扰乱了,更要命的是这个电话一直响个不停,让郑秃驴亢奋无比的情绪一下子降低了下来,喘着粗气烦躁地骂道:“他妈的!谁呀!”
“老郑,你看一下是谁,怎么老是打。”何丽萍躺靠在沙发上,面色红润,香气如兰。
郑秃驴一脸烦躁的骂骂咧咧从何丽萍的玉体上起来,直接就朝办公桌走去,由于一时忘记了裤子挂在脚踝上,朝前一走,就被裤子绊了一下,噗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
这一幕惹得靠在沙发山低喘着起伏不定的何丽萍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时笑的前俯后仰,笑的花枝乱颤。
郑秃驴就这么直接来了一个“狗吃屎”,一时火冒三丈,从地上爬起来,提上裤子,走上前去抓起手机,连看也不看电话是谁打来的,就按了接听键直接满腔怒火的发泄了出来:“谁呀!”
完璧归赵
“老郑,怎么?你没我的手机号?”听筒里传来了李长平略微生气的质问声。
郑秃驴立刻就听出来了是李长平,为了确认就是他,连忙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一下来电提示,只见屏幕上显示着“李副部长”几个字。
确认了就是他,郑秃驴一肚子的火气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怯怯地笑着说道:“有,有,刚才没注意,李副部长打电话过来给我有什么指示啊?”
李长平在一早被苏晴一点情面也不留的狠狠批评了一通,感觉自己这次越俎代庖的帮了郑秃驴实在是不应该,被苏晴骂的毫无还口之力,太憋屈了,便打了电话过来向他抱怨。“指示倒是没有,不过有件事我可得给你说明白呀!”李长平卖着关子说道。
“什么事?李副部长您说。”郑秃驴讪笑着说道,明显听出来李长平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
“今天早上我被苏部长狠狠批评了一通,弄不好我这个副部长的乌纱帽都不保了!”李长平和官场中的大多数人一样,总是在切入正题之前要绕一个大弯子。
郑秃驴一时丈二的和尚,莫不着头脑,支吾地问道:“这……这是为什么呀?”
李长平语气严肃地说道:“还不是因为老郑你!你要调走马德邦,我私做主张行驶了苏部长的权力,马德邦被调走的事情传到了苏部长的耳朵里,她知道勃然大怒,直接来骂的我狗血淋头,搞的我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这件事呀,说实话我真是后悔有点帮你啊!搞不好自己还要惹祸上身。”
郑秃驴支支吾吾地说:“那……那怎么办?马德邦都已经调走了,总……总不能再调回来吧?”他还是怕万一会发生这戏剧性的转折,心里忐忑不安。
李长平说道:“你以为是过家家闹着玩啊?刚调走又调回来,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已经调走了,改变不了了!我今天打电话就是给老郑你说一声,在帮你调走马德邦这件事上我可是ding着很大的压力啊!”
郑秃驴听了李长平的话,也不知道他这么说到底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是想告诉他自己ding了很大的压力,想让自己补偿一些什么,还是想说明别的问题?郑秃驴有点莫不着头脑,于是只能讪笑着支支吾吾说道:“李副部长,那……那真是给您带来麻烦啦,那……那该怎么办啊?”
李长平长叹一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呢!已经这样了!算了,改天抽个时间找两个人叫上我一起打麻将,再慢慢说吧!”
李长平这么一说,郑秃驴立刻就明白了,不就是想再让自己送上点好处补偿他嘛,于是心领神会地嘿嘿笑道:“一定一定,一定到时候好好当面再感谢一下李副部长。”
“那行,我就不打扰老郑你了,等到时候打麻将再聊吧。”李长平说完就挂了电话。
郑秃驴将手机放下来,再次走回到衣衫凌乱的何丽平旁边。
一腔怒火发泄,一波美事才算过去。躺在休息的时候何丽萍才气喘吁吁地问他:“老郑,刚才是谁的电话?好像你有点怕人家哦。”
“组织部李副部长。”郑秃驴喘着粗气说道,“你不问我都要给你说呢,你知道李副部长为什么打电话过来?”
何丽萍微微皱着柳眉,轻轻摇了摇头,问道:“为什么呀?”
“还不是为了你调动的事情,调走马德邦的时候组织部是他擅作主张决定的,苏部长知道后把他狠狠骂了一通。”郑秃驴说道。
“那……那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一听郑秃驴这样说,何丽萍就有点担心自己的副部长位子会不会坐不稳了。
“大的问题倒是没有,不过得李副部长的意思是需要咱们安抚一下他。”郑秃驴说道。
“怎么个安抚方法?”何丽萍微微翻了一下,面对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