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三说午前出发,下午三四点的功夫差不多会到省城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苏晴欣喜极了,心想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度过漫长而寂寞的夜晚了。
“你快到的时候在给姐发个信息或者打个电话,如果姐不忙的话接你,忙的话安排别人去接你。”苏晴在电话里开心地说。
接完苏晴的电话,搁在烟灰缸的半支烟已经自己燃完,赵德三又拿了支烟点,一边抽,一边幻想着将来在省建委的前途。仅仅巴结一个榆阳市煤资局局长让他在短暂的三年时间里连跳两级,更何况将来的靠山是苏晴。
想到这个,赵德三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满怀信心的笑容,狠狠咂了一口烟,吐了一口烟圈,春风满面。
抽完这支烟,赵得三边抬起小的拉杆箱打开门走了出去。
谁知刚一下楼,手机响了起来。
赵德三还以为是苏晴打来的,带着笑脸掏出手机一看,只见是一个本市的座机号码打来的,这令他有些怪,一头雾水地接通了电话。
“请问你是赵得三吗?”一个女人问他。
这甜美动人的声线让他无形有些欣喜,心想自己该不会是走了桃花运了吧?难不成又有一个美女要主动送货门了?
赵德三一边幻想一边兴冲冲地说:“是啊,你是?”
“我是榆阳市城郊监狱的,你父亲刘旺财病危,请你马来一趟城郊监狱医院。”
本来自 ://..///35/35802/.
://..///44/44351/...
2、自己的身世
"('')" "()
电话里的声音依旧甜美,但却很机械。 ://.. ..所说的这句话让赵德三一下子惊愕起来,拉着拉杆箱杆子的手一松,拉杆箱应声落地,不等他追问清楚,对方便挂了电话。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在原地怔了片刻,才迅速的反应过来,来不及顾丢在地的行李箱撒腿朝小区外面跑去。
从小区跑出来,焦急的拦下一辆出租车便风风火火心急如焚的奔往城郊监狱医院。
在前往监狱医院的车,赵德三努力的迫使自己镇定下来,一边一边的安慰自己。他父亲的身体一直很好,年前他才去监狱探视过,老头子还替他在事业的成绩感到高兴,告诉他以后尽量往政 治道路走远一点,千万不要贪图富贵而从商,他也聆听教诲,在自己的仕途生涯一路高歌猛进。
兴许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虚惊一场,他尽量迫使自己平静情绪,不要胡思乱想,一路心急如焚的看着路边的广告牌坐车前往监狱医院。
半个多小时后车在荒凉的监狱医院门口停下来,由于急着进去,赵德三丢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不等找钱下车冲进了医院里。在戒备森严的医院里如无头苍蝇一样找了一圈,才在三楼的急救病房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父亲。
一旁的两个狱警让赵德三出示了身份证明,确认他是赵旺财的家属后自动退出病房在门口守候。
“爸,你怎么啦?”等狱警一走,他便焦急的前去伏在病窗抓起了父亲赵旺财的手。
面色蜡黄的赵旺财,听见儿子的声音了才挣扎着睁开浑浊的双目,苍白的嘴角挤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吃力的发出很小的声音说:“三儿,你……你终于……终于来了……”
“爸,你怎么啦?怎么回事?”赵德三焦急地问,怎么才半年时间不见,老头子一下子病成这样子了。
“我……我可能快不行了……三儿,我给你说一个秘密……你是……你是我和你妈抱……抱养的……还有……还有我……我是被人揭发才……才坐牢的……”赵旺财挣扎着说出了隐瞒赵得三多年的秘密,也告诉了导致他的煤矿被查封和自己坐牢的原因。
父亲的话像晴天霹雳一样当头劈来,让赵得三一时不敢相信,呆若木鸡起来。
在他发呆的时候,父亲的双目闭了,紧握着他的手也无力的松开,仪器的波浪线变成了直线,仪器开始滴滴滴的响起来。
赵得三被这刺耳的声音打乱了思绪,连忙回了神,发现病窗的父亲已经咽了气,双目闭住,身体一动不动,没了气息,连忙趴在他身摇晃着胳膊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听见病房里的动静,守候在门外的狱警冲进来,看了一眼生命仪显示的直线,两人互看一眼,其一个快步走出了病房,不一会医院的医生赶过来走前去用手试了试呼吸,又拨开眼睛用随身携带的手电照了一下,麻木地摇摇头说:“病人死了。”
自从被父亲在监狱里还神通广大的托关系花钱将他送进榆阳市煤资局后,自己的人生发生了转着,加自己本身的小聪明和善于巴结领导,生活一直过的顺风顺水。
只是由于在煤炭改制的事情得罪了单位领导最近过的并不顺心,哪料想到在即将要起程前往省里开始人生新的征途时却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是祸不单行,让他一时间脑子里空白一片。
虽然从小到大赵得三的老子一直忙于煤炭生意,他从小不缺钱花,但却和父亲的感情不深,但毕竟赵旺财还是他父亲,半年没见了,这次急匆匆的见面,哪里料想到会是临终的告别,他的心里不免还是很伤心,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刘旺财临终前给他说的秘密。
医院方面拿来一个东西让他签字,赵德三看也没看直接抓起笔在面潦草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签完字后医院方面将他老子的遗体转移到了太平间,告知他尽快选择一个时间将遗体运走火化。
在押犯人因病身亡,也没监狱方面多大的事情了,只是出具了一个死亡证明交给他,将监狱里刘旺财的一些简单的遗物交给赵得三,监狱方面的手续算了了。
由于感情不是很深,加之他是一个很要强的人,说是伤心,但也不是很难过,只是感觉突然家里剩下一个人了,再也没有牵挂的亲人,让他的心里感觉有些空落,从医院出来忙着找殡仪馆,火葬场。
早晨他曾给苏晴说过下午三四点会到西京市的。
一直在省里等他的苏晴一直到了五点多了还没有收到他的信息和电话,感觉有些疑惑,便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而这个时候赵得三正忙于办理父亲丧事的问题,毕竟没接触过这种事,只能找了一家殡仪馆委托他们帮忙办理,自己跟着也忙的焦头烂额,手机在口袋里响的时候根本无暇顾及,连看也没看直接伸进裤兜里按了拒接。
苏晴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到最后赵得三干脆不厌其烦的关了机。
毕竟苏晴的身份不一般,还从来没说给哪个人打电话居然会被挂掉,这直接导致苏晴非常生气,将手机朝办公桌一甩,气呼呼地心想这家伙竟然敢不接我的电话,还关机!
正在为赵得三莫名其妙不接她电话而在气头,放在桌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还以为是那家伙打来的,连忙伸手拿起手机一看,屏幕显示着“建委马德邦”,不免有些失望又有些疑惑,这马德邦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了?
会不会是因为年底建委要换届的事情有求于她呢?手里掌管着整个河西省领导任命大权的苏晴一边猜想着马德邦打来电话的目的一边摁下接听键将手机搁在耳畔,浅浅一笑,语气清淡地说:“马副主任啊,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马德邦笑呵呵地先问她:“苏部长,我这个电话没打扰你工作吧?”
“现在刚好没事,怎么了?马副主任?”苏晴不咸不淡地笑着问。
由于自己手握整个河西省领导任命大权,时常会接到一个求她办事的电话,所以只要不是省委她级别高的领导的电话,她一概有些不耐烦,但碍于面子和别人的看法,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来。
在河西省政 界纵横多年,她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在早些时候由于自己升迁太快,每一次跳级省里组织对外公开的名义都是“破格提拔”,但私底下其他“圈里人”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更有甚者曾在私底下调侃说她是坐着“升职器”来的,不光面人有,“下面”也有人。
所以在自己的位置越来越高的时候,她愈来愈注重自己的形象和在别人心的口碑,对于一些想在政 治 道路走远的官员来求她办事,只要野心不是太大,要求不是太过分的,她也都是尽力而为。
而且为了赵得三能顺利过了建委的面试,她也曾将他引荐给马德邦,算是拜托了他一件事情,要是马德邦有求于她,她也不好拒绝的。
从苏晴的口吻马德邦感觉她好像很不情愿接这个电话一样,于是笑呵呵旁敲侧击地说:“苏部长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啊,听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个老马,肯定是听出来我不愿意接他的电话了,她一边心想着嘴角挤出一抹轻笑说:“也没什么,刚忙完一大堆事情,有点累。”
“哦,那苏部长可得注意身体啊,最近太热,别操劳过度了啊。”马德邦佯装关心的拍起了马屁。
苏晴呵呵的笑了笑说:“多谢马副主任关心啊,马副主任打电话有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