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婉婷是个外向型的女孩子,来到这里以后也没有感到拘束,相反,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很新鲜,和林明海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院子外面的路上一阵响动。
鲁婉婷抬起头来,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年青女子向她这个位置跑了过来……
那名女子身后跟着一老一少两个男子,他们一边追赶,一边用不断用家乡土语呼喊着什么。坐在院子里吃饭的男男女女就站起来,拉住这名女子,还有人蒙住了她的嘴!
那年青女人拼命挣扎,嘴被人蒙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但她的眼睛一直看着鲁婉婷,眼里满是乞求和哀怨。可是,短短的时间内,她就被人抬走,没入了黑暗中。
因为鲁婉婷坐的地方比较远,还在最亮的地方,看院外不太真切,也听不清那名女子说什么,就站起来警觉地问:“林明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明海还没答话,他的父亲急忙说:“这是一个精神上有问题的女人,对人有攻击性,我们还是不要管了。”
“对对对!这女人是个神经病,哎,可怜……”林明海马上摇头附和。
“神经病?那为什么不送医院?”鲁婉婷怔怔地问。
第775章 夜遇
“哎呀,我们农村哪有这个闲钱呀?”林明海的父亲笑道。
“政府创建的精神病医院是免费的,怎么能要钱呢?不会要的。只要申请就行。”鲁婉婷好心地说。
“嘿嘿,鲁警官,我们农村人有农村人的习惯,一般还能养的话,是不会随便往外送的……来,吃菜,管那么多闲事干嘛?”林明海的父亲不断给鲁婉婷碗里夹菜。
“来来来,吃菜吃菜!”一些老妇人也过来相劝。
鲁婉婷也只好把疑惑埋进心里,应付起饭桌上的事情。
吃完饭后,鲁婉婷就借故累了,被林明海引进一个房间里休息。可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了那个女人的眼睛。
她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年青女人的眼睛很明亮,与一般患有神经病浑浊的眼睛不同,里面似乎有很多东西,乞求?哀求?……这个人到底想跟她表达什么意思?
四下里一片寂静,听不见一点声音。在城市待惯了的鲁婉婷很不适应。她关了房间的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等天亮了再去问个究竟。可是,躺在越久就越清醒。她索性就下了床,穿上衣服悄悄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这间木结构的大瓦房,目及之处,一片黑暗!好在满天繁星,站了一会以后,眼睛适应了点,能看清楚远处的山坡树林的轮廓了。
在这山野之中,黑得可怕,静得恐怖,一切似乎停止了。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鲁婉婷记得林明海家的厕所在房后面,就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小心地照着石板路,慢慢向房子后面走去。
等在小棚子里解了手,出来的时候,忽然听到左侧边一座房子里有响动。声音中有斥骂声,哭泣声,还伴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打架争执。
鲁婉婷是警察,职业病犯了,就蹑手蹑脚走过去瞧动静。
这个村寨的房子都是木结构的,墙身也是用木板一块一块装起来的,天长日久,木板之间出现了裂缝,只要找好位置,就能看得清楚房间里的情况。尤其是夜晚,灯光从裂缝中射出来,就更好确定了。
鲁婉婷就是找到这样的缝隙,往里看去,等看清楚时,里面的情况让她大吃一惊,目瞪口呆!
简陋的房间里,一铺大红床,大红被子,床上横躺着一个全身赤果果的女子,看不清面貌,年龄估计二十到三十岁,她的手脚分别被一对六十来岁的老头老太死死压住,一个快四十岁光着身子的男子站在床前,手足失措……
“快上呀,没用的东西!”老太太絮絮叨叨地骂道。
“放开我,求求你们……”被压在床上的女子还在挣扎,声音沙哑地哀求着。
“压住!压住!老婆子。”老头手一松,女子的手一挣脱,里面的人都手忙脚乱了起来。
霸王硬上弓?正义感强烈的鲁婉婷目眦欲裂,刚想一脚往木板上踹过去,但她的肩却被一只大手压住了:“鲁警官,你在这里做什么?”
来人是林明海的父亲!
鲁婉婷更是大吃一惊,是自己气昏头了吗?一个普通老头到了自己身边都没发觉。她直起腰来,气愤地说:“林村长,里面的人……”
“哎呀,鲁警官,我看你是看花眼了吧?”这位林村长打断她的话,大声说。
听到外面的动静,里面熄了灯,黑暗中一阵响动……
“看花眼?不,我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林村长,现在是什么社会了,居然还发生这种强暴妇女的情况出来?”鲁婉婷义愤填膺地说。
“怎么会有你所说的事情来呢?不可能!绝不可能!”林村长说得信誓旦旦。
“有没有一看就知道了。就是在里面,刚才还亮着灯呢。”鲁婉婷固执地说,有林村长在身边,她也不好采取暴力手段了。
“哎呀,鲁警官,现在夜已经深了,你胡乱一说,就去打扰别人睡觉,不太好吧?我们农村人,一大早就得上山干农活呢,可不能随便瞎折腾。”林村长阻拦着。
“不,这事情我一定管到底!”鲁婉婷冷着脸说。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带你去看看,”林村长叹了口气,伸长脖子喊道,“七哥,七哥,醒醒,开开门……”
良久,一个苍老的声音问:“谁呀?有什么事情吗?”
“是我,开开门!”林村长说。
不一会,门开了,一个老头披着衣服来开门,“是村长呀?什么事情呀?”
“这位是鲁警官,她想到你家来看看。”林村长用手指了指鲁婉婷。
“来我家看看?看什么?”老头疑惑地问。
没错!就是这个老头,无论是相貌还是声音,都是鲁婉婷看过听过的,绝对没错。
“我是警察,你们家里是不是抢了个女人?”鲁婉婷严肃地问。
“抢女人?呸呸呸!大晚上的说什么秽气话?村长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呀?你得为我作主呀!”老头冤屈地说。
“七哥,鲁警官想看,就让她看呗,明人不做暗事,我们庄稼人本本份份,怕什么呢?开灯,开灯,就让她看一回嘛。”林村长说。
“那好吧。”老头不情不愿地拉亮了灯,让他们两人进去。
鲁婉婷凭着感觉,走进那个房间,发现除了大红床外,床上的红被子不见了,只有一铺烂绵被,一个老太婆躺在上面,嘴里不停咳着哼着,要死不活的那种。
“人呢?”鲁婉婷转身问那老头。
“什么人呀?这屋里就我和老伴在家,儿子出门干活去了,好久都没回来了,这一点村长清楚,村里的人也清楚。”老头说。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着的,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光身子的女人,怎么不见了呢?人跑哪去了?”鲁婉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