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没错,胆子越大,赚得越多嘛。”孙婕抿嘴笑道。
“是呀,我就是胆子不够大,至今一事无成,所以想亡羊补牢拼一拼。”罗子良说道。
“你这口气有点老态龙钟的样子,你才多大呀?”孙婕又笑。
“有一位作家说过,出名要趁早嘛。当然发财也是越早越好了。”罗子良说。
“那老板你想做多大的规模?”孙婕问。
“我不知道。”罗子良干脆地说。
“那你有多少钱?”孙婕又问。
“不多,五百万。”罗子良有些难为情。
“这么多钱,够了!”孙婕眼睛亮了起来。
“够了?那能撬动多大的规模?”罗子良问。
“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我所在这个楼盘的老板,当初才有二百万,而且,还是三个人合伙的。”孙婕喝着茶说。
“那这样看来,我还是个大老板了?”罗子良高兴了起来。
“虽然是这样,但要看你怎么做了,如果方法不当,也是做不起来的。”孙婕暗示地说。
“这也是我请你吃饭的原因之一,你给我出出主意,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罗子良给她画了个大饼。
“我也没这个本事,要想在凤如县站稳跟脚,还得武哥出面才行。”孙婕建议。
又是武哥!看来这个红顶中介的能量还真不小,不容小觑。
“那你把他叫过来,我跟他谈谈。”罗子良说。
“这件事情有点困难,现在他把你恨得牙痒痒的,你不躲他,反而还要叫他来?”孙婕好心地提醒。
“嗨,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我想他也不会这么计较的。对了,我有他的电话呢,我这就给他打。”罗子良摸出武阳给他的名片,用手机拨了出去。
“谁呀?”十几秒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呀,武哥,好久不见,怪想你的,我现在想请你吃个饭,算是赔礼如何?”罗子良笑道。
“你是……”电话那头的武阳一怔。
“呵呵,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晚你还带我看房子呢,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罗子良提醒道。
“原来是你这个家伙,一整天跑哪去了?”武阳的大嗓门吼了起来。
“我正在铭园饭店,你过来,咱们边吃边聊。”罗子良说完就挂了电话,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你这样的态度,武哥能来么?”孙婕有些担忧。
“来,一定来!”罗子良自信地笑笑。
果然,二十来分钟后,武阳噔噔噔地进了饭店,不过,他脸上面无表情,似乎有些不爽。
“武哥,请坐。”罗子良平淡地指了身边的椅子。
武阳气呼呼地坐下,看到孙婕也在,有些意外地问:“孙婕,你认识他?”
孙婕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到了现在,他还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的名字,说不上认识。
罗子良微笑道:“昨天晚上不是都见过了么?”
武阳哼了一声,就坐下了。然后问:“你找我什么事?房子你还买不买?我可是等了你一整天。”
这时候,饭菜都上来了,罗子良就招呼说:“咱们边吃边聊。”
武阳看到面前这个人风轻云淡的,一时难以捉摸,也不好再发脾气,只好耐着性子喝酒。
“武哥呀,我本来是准备来凤如县城买房投资的,不过,我转了一天,发现到处都在建房子,心里一动,觉得盖房子更有前途……”罗子良放下酒杯说。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要我的房子了?”武阳的眼睛马上立了起来。
“哎呀,你卖一套房子能挣几个钱呀?你只要帮我在这里立足,十倍百倍的好处,这笔账你不会算吗?”罗子良问。
这么一说,武阳脸色好了许多,喝了一口酒,像孙婕一样问道:“你有多少钱?”
“五百万,流动资金。”罗子良强调。
武阳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以前做过房产生意吗?”
“没有。”罗子良摇了摇头。
“那我告诉你,做房地产这一行和其他生意不一样,涉及到的关系很多,这你要有思想准备。”武阳说。
“这个我懂,有舍才有得嘛。”罗子良说。
“说得没错,你手里的钱不是拿来盖房子的,而是拿来打通关系的。而房子从立项开始,到最后卖给客人,这中间牵涉到众多部门,哪一个都要打点到,少一个你都有麻烦。”武阳说。
“看来,我没有找错人,刚才我就跟孙婕妹子说了,只要你们能帮我办好这件事情,你们的好处,自然少不了。”罗子良笑笑。
“第一步,得请县领导和各单位领导吃饭,混个脸熟,然后,有所表示。这些都是潜规则,你懂的。”武阳开始出谋划策。
“没问题。就定在明天晚上,找最好的酒店,涉及到多少人就请多少,我一次性认识。”罗子良很大方地说。
“我怎么相信你?”武阳问。
“呵呵,你怕我又放鸽子?”罗子良笑了起来,随手把汽车钥匙扔给了武阳,“楼下那辆奥迪是我的,你就先开着,完事以后我再找你要。”
武阳是开车的人,对车子比较敏感,进饭店之前就看到了那辆奥迪A7,八成新,几十万的价值。他摸了摸钥匙,点点头说:“好,老板豪爽,这件事情我一定帮您办得妥妥的。”
“那就多谢武哥和孙婕妹子了,事成之后,我一定有重赏,现在,我们喝酒,不醉不归。”罗子良举起了酒杯。
第二天晚上,武阳在凤如县新建成的富丽华大酒店订了三个包间,请的客人除了几个县领导以外,还有开发区管委会的负责人,消防大队、规划局、房屋管理局、城乡建设局、工程管理处、招标管理办公室、国土局、供电局等等单位的局长、主任,加起来,得有二十多个。
本来请客,是主人先到,但罗子良一直迟迟没有会面,让武阳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和凤如县的各级领导们解释,打电话催了几次,让他都快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