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感激涕零,膝盖一弯,又想下跪,吓得罗子良急忙上了车。
车子开出他们村子,上了公路,往利山县城开去。在车子里,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没有人说话。
可是,几分钟后,开车的孟恩龙却说:“罗市长,我们被跟踪了。”
坐在副驾驶室的郭律师急忙摇下车窗,往后一瞧,吸了口凉气,不停说,“完了,麻烦大了!”
他们的车子后面快速跟来了一辆面包车,还有骑摩托的……
“嘀”
后面开车的人狂按喇叭,还有人从车窗伸出手来挥舞着!
这条公路只是乡村公路,弯道多,路面不宽,根本不敢开快。
开车的孟恩龙有些气恼,愤愤地说:“这里的人太嚣张了,八成是安排人监视了大爷大娘,现在,没法再隐瞒身份了。”
“那就停车,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罗子良淡淡地说。
然而,孟恩龙减速准备靠边停车的时候,一辆摩托车超过,跑到了前面。就在车子刚停下,摩托车一个急转弯,摔倒在地!
驾驶摩托车的青年爬起来,又用额头砸向车前盖上
“咚、咚、咚……”
开车的孟恩龙和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郭律师看得目瞪口中呆!这碰瓷也太专业太不要命了吧?
那狂砸脑袋的青年,直至看到车盖上留有血迹,才白眼一翻,扶着车子,慢慢瘫软躺在路上……
那青年一摔倒,后面那辆娇车的四个青年也了过来,拍着孟恩龙边上的车门,“狗日的,撞坏人了,还不下车?下车!”
孟恩龙只好下来,他看了看这条道路的前后,发现没有其他车辆经过,也没有行人,路边的电杆上也没有安装监控,心想这下麻烦了,这样的碰瓷不是屎也是屎了,天大的道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没有证人呀,而对方人多,可以互相作证。主要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说话呀,怎么办?”为首的青年横眉立眼地问。
“你们还要不要脸?大白天的敢碰瓷?”孟恩龙没好气地责问。
“晚上碰瓷?傻呀!那不是自己找死吗?啊?哈哈哈……”说话的青年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其他青年也狂笑着。
“既然你们也承认是自己碰瓷,我干嘛还要负责?”孟恩龙问。
为首的青年笑了一阵,才指着孟恩龙说:“特么的你是真傻呀,我现在告诉你是这样,但等警察蜀黍来了,我还会这么说吗?”
“无赖,流氓!”孟恩龙骂道。
“我们就是无赖,我们就是流氓,怎么的吧?”那青年笑嘻嘻地说。
“他们碰瓷是假,冲着我们来是真的。这几个人我有些面熟,好像以前也跟踪过我。”郭律师也下了车,在孟恩龙耳朵边悄悄地说。
不管对方来意如何,孟恩龙都感到很头痛,对方虽然公开承认是碰瓷,自己也是公安人员,可对方有一个人受伤是事实,一旦交警介入,就会走很多程序,赔钱不说,还要浪费很多时间。他不由得转头望向车子里坐着的罗市长。
外面的谈话,罗子良一字不落地听到耳朵里,看到秘书束手无策,就推门下车。
“受伤的人严不严重?要不要送医院?”罗子良走过去关心地问。
“当然严重啦,脸上还在流血呢,都晕死过去了。”
为首的青年说着,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睁开了眼,急忙用脚踢了一下,于是,地上的那人头一歪,不动了。
“这样吧,你们的人受伤了,我们当然得负责,但我们呢,有急事,想赔点钱,你们自己送去医院看,如何?”罗子良用商量的口吻说。
“你说的真是人话,不过呢,今天我们不要钱,我们要公平公正地处理这件事情,你们首先要把我们的人送去医院医治,然后等交警来处理责任问题。”为首的青年说道。
“那就打电话给120,叫救护车,再报警。”罗子良也不反对。
第644章 随机应变
“不用打120,你们两个人送我们这位受伤的兄弟去医院吧,就留下他在这里看车子,等交警。”为首的青年指了指孟恩龙。
“罗市长,他们只是想分开我们,然后动手。”郭律师凑近罗子良身边小声说。
“他妈的嘀嘀咕咕什么呢?你这四眼狗,我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兄弟们,给老子动手!”为首的青年说。
郭律师戴着近视眼镜,所以那人这么说。
对方有五个人,这边只有三个。而且,一看郭律师就是个文弱书生。自始自终,罗子良也很和气,温和有礼,不像是能打的人。对方说了这么多话,也只是试探。现在,看到郭律师识破了他们的阴谋,就急不可耐了。
五个青年顿时围了过来!
郭律师的脸都白了,想往后退,但碍于罗子良的身份,又不好躲,只好慌乱地摇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孟恩龙拉开了架式,准备迎战。他之所以敢打,是因为他知道,这几个乡下小混混,罗市长根本就不放在眼里。那他就准备练习练习,打不赢没关系,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可是,罗子良却把他拉了回来,拔出枪,指着那个为首的青年,笑道:“我想知道是你利害,还是我的枪利害。”
黑色的枪支就在眼前,那为首的青年看得清清楚楚,手枪不大,但黑得发亮,青幽幽的泛着骇人的光芒。
那为首的青年有些见识,知道这玩意儿是真的,当下冷汗就下来了,支支吾吾地说:“老……老大,误会……误会……”
罗子良把枪收了起来,依然含笑问:“怎么误会了?”
“交通事故嘛,当然是让交警来处理了,由他们决定,看是谁的责任谁负责,谁都不希望这样,是不是?”为首的青年赔笑道。
“我看就不必了,那位兄弟的伤也没多重,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回去自己擦点酒精,贴点创可贴什么的就可以了。”罗子良风轻云淡地说。
“贴创可贴?”那青年愣了,叫苦道,“老大,我兄弟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呀。”
“哦,他只不过大脑一时搭铁短路而已,我有办法让他苏醒。”
罗子良一边说,一边弯腰,抓住那个躺在地上装死青年的腰间皮带,把他提了起来。
公路两边都是水稻田,这个时节,农民的水稻刚插好,田里灌满了水。
罗子良把那个装死闭着眼的青年放在田埂上,蹲下来,右手抓住那人的头发,压进了浑浊不堪的稻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