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只是误会呀,没关系,没关系,来者都是客,既然到了我们东进镇,就是缘分,我今天就和几位兄弟喝两杯。”张松源不以为怪,以他的阅历经验,看出这三个人是不太像记者。
“求之不得,能认识东进镇的父母官,我们也感到很荣幸呢。”罗子良笑道。
“那好,我们就先去饭店喝个茶,等一下再吃饭。”张松源说。
于是,张松源一个人带着罗子良他们三个来到街边的一个小饭店,上了二楼,在大圆桌上依次坐好。
“三个老板真的不是从市里过来的记者?贵姓?”张松源叫人送上茶水,就问。
“我姓罗。记者是个高大上的职业,无冕之王,如果是的话,我们干嘛要藏着掖着的?听张书记的意思,这地方似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罗子良说。
“不不不,没有,没有,刚才那个老王误会几位,我只是求证一下而已,没别的意思。”张松源尴尬地说。
“刚才我们去看了你们镇上的那条乡村公路,破损的地方比较多,我就想问张书记,你们有没有重修的打算?如果需要重修的话,可以包给我们来做,一定保证质量,保证按时完成,张书记,你看怎么样?”罗子良直接拿这条路来说事了。
“重修?”张松源愣了一下,暗地里却松了口气,心想,原来是想接工程的,还以为是暗访的官员呢。
“对,就是重修,现在政府很重视交通问题,只要申请打上去,批复应该不难。”罗子良说。
“呵呵,这位罗老板说笑了。我们镇上的这种路,刚修不久,只因为地形复杂,土质松软,所以,经常出现塌方,真是令人头疼。”张松源无可奈何地说。
“理解,理解,不过,我看到你们派人去抢险路面,今天花一点钱,明天花一点钱,几年算下来,也应该不少,以我之见,不如痛下决心,重新修过要划算些。”罗子良随意地说。
“谁说不是呢?可是乡村公路,上级部门拨款不是很多,都需要广大村民集资,可是我们下去开展宣传工作的时候,常常遇到一些刁民的抵制,好像修路是为我们干部修似的……”张松源叫苦不迭。
“那维修路面的钱又是从哪里来呢?”罗子良装着无意地问。
“这条路是横穿我们东进镇的大动脉,大半个镇的村民都走这条路,路况的好坏,直接影响到我镇的经济发展,关系到我镇村民的福祉的大问题,为此,我成立了一支养路队,划归政府管理……”张松源侃侃而谈。
“张书记英明!可据我所知,县财政会同意你的这个决定吗?”罗子良说。
“哦,是这样的,护路队的工资向各村的村民征收一部分,我们镇政府节衣缩食补助一部分。”张松源说。
“呵呵,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大力扶贫,这个时候,向村民征收养路费,能征收得到吗?”罗子良很怀疑。
“罗老板说得没错,我早说了,每个村里难免有些刁民。可是,如今大部分的村民都有车了,没有农用车,也有摩托车、电动车嘛,如果不交,就不允许他上路,我看他能怎么办?”张松源吐着烟圈说。
罗子良没想到这里的问题这么严重,贪污不算,还乱收费,怪不得村民怨气那么大!
说话间,一个衣着暴露的高个子美女用茶盘把茶端了过来,分到他们面前。
罗子良当先端起茶杯,用鼻子边闻了闻,忽然脸色一变,冷冷地对张松源说:“张书记,你太不地道了吧?大白天的,就用这个?”
“罗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张松源一脸无辜地说。
“那好,你就先喝了我这一杯吧。”罗子良把面前的那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听到茶有问题,孟恩龙和李海桦两人面面相觑,也低头用鼻子闻了闻自己面前的茶水,但他俩闻不出什么来,只好茫然地一齐转头看着罗子良。
然而,张松源听到罗子良的话,脸色却变了!
他掏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叫人。但罗子良却压住了他的手,笑道:“张书记别紧张,我只不过说大白天的,不适合做这件事情,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张松源愣了一下,随之就开怀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罗老板真是利害,利害,看来你是此中高手,什么也瞒不住你呀。”
罗子良不置可否地说:“还算有点心得体会。”
“我现在开始相信罗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人了。好,等着,我去安排饭菜,咱俩好好喝一杯。”张松源笑着走了出去。
“罗书记,这茶水里有什么东西呀?”孟恩龙压低声音好奇地问。
“含有成人用品。”罗子良淡淡地说。
“啊?!”
孟恩龙和李海桦两人大惊失色,那些村民说的居然是真的,这东进镇的党委书记这么大胆妄为,比街上的流氓无赖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540章 没看日历
趁着那个张松源出去的功夫,李海桦说:“罗书记,这杯茶水要不要装回去作为证据?”
罗子良说:“这个张书记的问题大了,放药的事情变得微不足道,再说,我亲自看到的,量他也不敢不承认。”
“那接下来怎么做?”李海桦又问。
“吃饭。吃完饭就回凤如县城,已经没有必要查什么了。”罗子良说。
再廉洁也要吃饭,下来查案本身就是公务活动,下面政府招待也是情理之中。
随后,张松源走了上来。他看到原来的茶水并没有动就更加放心,让人重新上茶。
在交谈中,张松源问了市里一些企业的情况,罗子良对答如流。罗子良做了几个月的环卫局长,大街小巷都很熟悉,辖区内有名的公司和企业一清二楚。
“看来罗老板在市里确实很熟悉,不知道认不认识市里的领导?”张松源现在对罗子良的老板身份深信不疑。
虽然张松源是镇里面的党委书记,一把手,但市里一级的领导对他来说有些遥远,他每天湖吃海喝,忙不完的应酬,每天都在饭局上,或者是去饭局的路上,也就从未去关注,自然不知道罗子良的真实身份了。
“市里的领导呀,熟悉呀,经常在一起吃饭呢。”罗子良淡淡地笑道。
“哦?那你认识市委组织部的邓部长吗?”张松源马上问道。
“认识呀,邓瑞祥部长嘛,五十来岁,中等身材,头上没几根毛,眼睛一边大一边小,说话慢吞吞的。”罗子良随意地说。
“了不起!了不起!这么大的人物罗老板也认识,看样子还挺熟悉,不简单呐。”张松源兴奋地搓了搓手。
“还能说得上话吧,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罗子良说的是实话。
“认识已经很不容易,很不容易。”张松源不断地恭维着。
“看来张书记想认识他呀,如有机会,我一定介绍。”罗子良说。
“鄙人身份太低,没资格认识这么大的人物,不过,既然罗老板你认识,倒可以帮我一个忙……”张松源有些支支吾吾。
“有什么事情张书记尽管说,我到东进镇考察项目,以后还得张书记鼎力相助呢,只要能帮上的,一定帮,互相帮助嘛。”罗子良说。
“是呀,是呀,互相帮助,罗老板说得太对了!”张松源赞成地拍了拍手,然后一脸难为情地说,“不瞒你说,我在东进镇党委书记一职上待了不少年头了,想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