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上吊死的。你认为你们老大会傻到这种地步吗?”罗子良问。
“不会,不会、不会、不会,我们老大不会犯傻的。”那男子肯定地说。
“所以,我才来找你,想让你帮我想一想,那个找你们的人长什么样?我得把这个人逮出来,绳子以法!”罗子良严肃地说。
“那,那个人会不会也会害我呀?”男子有些惊惧。
“不会。他现在也找不到你,再说,等我把他犯事的证据找到,他也就进去了,你们反而还安全一点。”罗子良说。
“上次被您抓住的强哥,也进了看守所,他会不会有危险?”那男人也不是没可取之处,还会担心他兄弟。
“这也是我不去看守所找你的强哥,而辛辛苦苦跑来找你们的原因,就是不想打草惊蛇,我不去找他,你们强哥就没有危险了。”罗子良说完又给他倒上啤酒。
那男子陷入了沉思。
“你仔细想想吧,我不逼你,是真心想来找你帮忙的。你们道上混的,听说不是讲什么义气吗?你的两个老大一前一后就了看守所,还被人害成那样,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罗子良激他。
“那个人长什么样我是说不出来,大约四十多岁年纪了,个子挺高……他给我们的那张纸条还在我一个兄弟那儿,不知道有没有用?”那男子想了一会,终于开口。
“有用!你回去以后把那张纸条帮我找回来,最好用东西包起来给我,不要再留指纹在上面,纸条的指纹一多,会给我们的工作人员增加麻烦。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找到了以后给我打电话。”罗子良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给了那男子。
“那纸条上,我兄弟留有指纹,会不会受到牵连?”那男子问。
“不会的啦,你们不就是想打我一顿吗?我这个受害人都说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你们还能有什么事?”罗子良说。
两人又吃喝了一会,才分手走了。
第二天晚上,那男子就打电话约了罗子良,把那张关键的字条给了他。
罗子良拿到字条以后,连夜去找韩静,让她找人把上面的指纹都查出来,并直接告诉她,看上面的指纹有没有看守所干警马林生的。
有了目标,问题就变得简单了,只用了半天功夫,结果就出来了。
上面果然有马林生的指纹!
罗子良拿了这个鉴定结果,直接去找县公安局的曹正局长。
县公安局的局长就叫曹正,五十来岁,身高体壮,很有威势。他看了罗子良的东西,也听了罗子良和那些人的谈话录音,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罗主任,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呀?”曹局长笑道。
“曹局长,这件事情不是问我怎么处理,而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人而异。”
“我懂了。”曹局长尴尬地笑了笑。
曹正的意思罗子良不是不懂,如果他罗子良不追究,或者愿意大事化小的话,那他们就可以处罚得轻一点;反之,如果罗子良义愤填膺,那他们会顾及他的面子,惩罚得重一点。罗子良不想把个人感情左右案子的结果。
第045章 有法必依
当天,看守所的干警马林生就被抓了起来!
一个看守犯人的管教变成了05监室的“新兵”,这人生际遇,不得不让人唏嘘。监室里的一个犯人开心地笑道:“马管教,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放心,我罩着你!”
听闻此言,马林生不自然地一哆嗦。
那名手臂上有刺青的青年,以前没少被马林生训斥,如今风水轮流转,两个成了难兄难弟了,地位相同,谁还会怕他这个马管教?
马林生一进去,他老婆就找上了罗子良。
马林生的老婆与其说是丰满,还不如说是结实,胖胖的,走起路来丝毫不影响速度。
在办公室,她就给罗子良跪下了,哀求道:“罗主任,求求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家马林生一回……”
罗子良把她扶了起来,奇怪地说:“我怎么饶了他?你家马林生犯的是党纪国法,不是由我说了算的,再说,要求,你可以去县公安局呀,干嘛跑到这里来找我?”
马林生的老婆说:“只要你罗主任不追究,县公安局那边我自然会去找,主要还是罗主任您的态度。”
罗子良说:“我还是那话老话,你家马林生犯的过错有多大,有公安局去查证,有法院去量刑,我不会插手。”
“那意思是罗主任不打算放过我家马林生了?”那女人瞪起了一双大眼。
“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也不反对。我的态度是,凡是违反法律法规的,一律查处!”罗子良不想再和这个女人纠缠,怎么想随她了。
“如果罗主任一心想把我们置于死地,那我也就不想活了……”那女人耍起赖来。
“你什么意思?那好,我就跟你好好说一说。当初我遇到你家马林生,发现他在训斥一个小交警,就记录了下来,想给他一个警示,没想到他居然叫人来教训我,如果我罗子良没有一点武艺在身,那天晚上可能就断手断脚了。
“他一个普通干警,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看不起穷人,自以为是,把国家给予他的权力和待遇拿来炫耀,而他,每天又付出了多少?他的工作,随便找个人就能代替,牛逼什么呀他?我告诉你,他的问题说不定还会很严重,你就等着吧。
“至于你想耍赖,甚至想要协我,我都不会怕,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做,而放宽处理犯罪分子的话,那这个国家岂不乱套了?
“你走吧,给自个留一点尊严……”
罗子良一番严厉的训斥,马林生的老婆傻呆呆地走了。
通过这件事情,罗子良发现了一些深层次的东西,一个人犯了事,家属就来找,找关系,疏通关节,这成了一种不良的社会风气。
权力和法治,是不能作为一种交易来体现的,不能以人的意志来改变既定的规则。
看守所那边,那个李所长把马林生带到办公室,给他倒了水,递了烟,望着他说:“老马呀,老马,你他娘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非要折腾一下,这下可好,把自己折腾进来了。你以前不是不明白我说的蝴蝶扇翅膀是咋回事吗?现在明白不?一件小小的事情,给你个警告,你就认命不就完了,等过一阵子,事情冷却下来,想办法让你有一次立功的机会,待遇不又回来了么?”
“李所长,看在我们同事一场的份上,你救救我,救救我!”马林生拉着李海生,哀求着。
“我怎么救你,你说?你居然敢找人去袭击县委的综治办主任,你不是想找死吗?”李海生气愤地点了点他的额头。
“我当初只不过想教训一下他,让他别太嚣张,一上任,就管天管地的……”马林生还是不服气。
嚣张?你丫的一个普通干警敢去教训一个领导干部,倒底谁嚣张?李海生想着,但他没有说出来,如今他真的头痛,马林生出了事,他这个所长逃脱不了责任,现在他就想怎么去摆平这件事情。
现在李海生希望马林生不要涉及太深,当初那个犯人死了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有蹊跷,装糊涂过去的,现在事情翻了出来,看来不妙啊。
两人正在沉闷地抽着烟,这时,县刑警队的干警过来提审马林生,李海生立即手忙脚乱给他戴上手铐,把他送进了问讯室。
来提审马林生的两个干警,其中一个叫王明远,和马林生也是老相识了。只听他笑道:“老马,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你做过了什么,说吧,别让我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