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估计,你现在已经和你的丈夫处于了冷战状态,对吧。这件事情不管你承不承认,你丈夫心里已经有了疙瘩,解不开了。就算你想尽办法去弥补,那也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从感情上来说,你不到三十岁,和自己的丈夫也有了一个小孩,即便和丈夫的感情不好,想要重新找伴侣的话,也不会去找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再说对方还有家庭,我说对吗?”罗子良继续说道。
“我……我错了,我对不起我的丈夫……”庞康倩蒙着脸抽泣了起来。
罗子良等她的情绪平复了一点,才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会犯错的道理?只要你真心对丈夫坦诚一切,你丈夫也许会原谅你的。”
“他还会原谅我吧?”庞康倩抬起泪眼,几滴泪珠留在洁白的脸上,犹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可能吧,只要你向他说明一切,他不也是老师么?应该能够感同身受。”罗子良说。
“您知道我和詹校长在一起的原因?”庞康倩怔怔地望着他。
“这种事情,还用猜吗?无非就是财和貌。他一个老男人,你不可能看得上,那就是只有利益了。”罗子良说。
“我在这个学校教书有七八年了,带了两届小学毕业生,我的教学成绩有目共睹,可是每次评职称的时候,都没有我的,我找过学校,也找过教育局,都以这样那样的理由塘塞,我心里难受呀!”庞康倩又蒙起了脸。
“然后那个詹校长就对你进行暗示了对吧?”罗子良问。
“是……”庞康倩拼命地点了点头。
“好了,造成这样的事情,不完全是你的错,目前社会上很多制度都不够完善,从这个角度来说,你也是受害者。勇敢一点,把你和詹校长的事情向监察局的李科长交待清楚。这个詹校长我们会严肃处理的,等换了新的校长,我们会把你的情况向他说清楚,让他重新对你的职称重新评定,好不好?”罗子良说。
“多谢罗主任。”庞康倩感动地说。
等李海桦把这件案子处理完,他一脸佩服地对罗子良说:“罗主任,您太有才了,我问了无数次都没结果,您问一次就搞定,这差距咋那么大呢?”
罗子良笑骂道:“你这家伙,净整词了,问案子嘛,要分别对待,有的人适合来硬的,有的人服软,你可别总是拿官腔去压人,别人一害怕,当然不会说了。”
第268章 能力的区别
红光小学校长詹子游在庞康倩老师出面指证下,不得不承认了自己利用职务便利,以达到个人不可告人的目的。除了这个庞老师外,涉案的还有其他几个女老师,不过,出于保护个人隐私的原因,并没有公布出来。
在案件审理中,出现了不少人指证他收取插班好处费的情况,面对这些指控,詹子游也如实坦白了。
最后,开发区党工委给于詹子游党内严重警告处分,教育卫生局随后撤消了他的校长职务。不过,庞老师最终却与自己的丈夫以离婚方式了结,对于这一点,罗子良理解也不理解。各人的感受不同,身处环境也不一样,还真不好评判。
庞康倩的职称也经过重新评定,得到了应该得到的。监察局在案件的通报上,也侧重声明庞老师是受到威协的,身不由已,尽量让她的工作和生活不受影响。
五十一节的时候,开发区的职能部门人事劳动局的副局长庄则河结婚,大家都去喝了喜酒。本来是个喜事,虽然这个庄则河是个二婚,但他手握实权,各机关单位的人都很给面子,摆了几十桌。
罗子良也受到了邀请,自然也去凑了热闹,人情往来嘛。再说,庄则河结婚办酒席的事情已经告之了监察局,也算是明正言顺。
但是,假期回来后,却出事了!
原来是他们人事劳动局一个聘用制的职员被开除了。被开除的职员叫韦昌恒,他不服,就告到了监察局。
李海桦受理了这件案子,就问韦昌恒:“人事局那边为什么要开除你呢?”
人事劳动局里的一些职员,虽然是聘用制的,但工资福利也是参照公务员标准来实行,一般只要不出重大的违法乱纪的行为,是不会被开除掉了。
韦昌恒说:“人事局说我试用期考核不合格,然而我的试用期早就过了,只不过一直还没办理转正而已。”
李海桦又问:“你是具体负责哪方面工作的?”
韦昌恒说:“我是负责劳务输入的,按照要求,帮开发区的工厂招聘员工,经常往各县跑。”
李海桦说:“成果怎么样?”
韦昌恒说:“挺好的呀,虽然这两年招工比较困难,但还是能及时完成任务。”
“那他们为什么说你的工作做得不够好?”李海桦问。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纳闷,但后来我仔细一想,再问了几个同事以后,才知道原因。”韦昌恒悔恨地说。
“什么原因?”李海桦好奇地问。
“我们庄副局长结婚的时候,我送的礼金少了。”韦昌恒现在很纠结。
“就为了这事?那你送了多少?”李海桦啼笑皆非,这理由也太扯了吧。
“我才送了三百。当时我不知道,随意就送了,可是后来我一问其他同事,他们都送了五百!”韦昌恒苦笑道。
在单位中,一般的红白喜事,送礼是一门学问,送多了自己承受不起,送少了就会让人诟病。通常情况下,同事们都会互相问一下,了解送礼的数目,以达到和谐统一。
但这个韦昌恒,经常往下面县乡跑,不了解行情,以为是在老家送礼,也就没在意,一下子就脱离了群众。
“可是,你的说法,也只不过是一种猜测,没有实质的证据。再说,你的工作考核,属于人事劳动局负责,我不可能去干预呀。”李海桦为难了。
“虽然是猜测,但除了这一件事情我做得不妥当以外,也没有什么事情得罪过那个庄局长。”韦昌恒失望地说。
“好吧,我调查清楚了再通知你。”李海桦只好说。
由于涉及到一名副局长,李海桦又来向罗子良征求意见。
罗子良听到这件事情,却相信了韦昌恒所说,因为让他想起了家乡朵罗镇政府那个辞职出去打工的张松林来。后来在滨海市遇到张松林的时候,张松林也是这样说的。
能力这东西,有时候只会停留在某些自私自利的领导嘴上而已,说什么就是什么,目前还没有一个健全的标准去衡量和监督。
“那这件事情怎么办?”李海桦小声地问陷入深思中的罗子良。
“这样吧,你先去了解一下这个韦昌恒负责的工作,看看他的表现怎么样吧。”罗子良想到那个张松林的遭遇,不得不慎重对待。
通过李海桦几天的调查,发现那个韦昌恒的工作做得还不错,没有什么负面的评价和影响。
“这件事情怪了,怎么他们人事劳动局却得出了韦昌恒工作不力的结论呢?难道真的就为了那两百块钱的礼金?”李海桦在罗子良的办公室自言自语地说。
“我听你说过,他早就应该转正了是吧?”罗子良问。
“按规定,他的转正日期已经超了几个月了,可是,人事劳动局那边还没有给他办理转正手续。”李海桦汇报说。
“那你有没有听说劳动局方面对他延长试用期的决定?”罗子良又问。
“没有,因为韦昌恒多数时间都是外出,到各县联系招工的事宜,他们局里也没有叫他上来办理。”李海桦说。
“简直乱弹琴!一点规矩都不讲。这样,你那边出一个意见,就说韦昌恒同志的试用期已经超过日限,而当时人事劳动局并没有及时作出决定,视为默认他的工作表现,因此,撤消人事劳动局作出的辞退决定,责成他们尽快给韦昌恒办理转正手续。”罗子良郑重地说。
“好,我马上发文。”李海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