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拿,白跟他干活?干个鸟呀!”蒙炳强冷笑一声。
“唉呀,我的强哥,你真是落后了知道吗?现在经济大发展,做生意的人多,有钱的人多,有几个是规规矩矩做事的?只要你穿了这身皮,往那里一站,眼睛一瞪,钱就到手了。在我们区片,那些酒吧、舞厅的保安队长,谁不有一套服装呀?出了事,根本就不用报警的,自己处理,罚多少都行……”张怀松说。
蒙炳强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惊掉下巴了。
“你们辅警好像也有编号的,虽然不能在公网上查得到,但在本地公安系统内部还是有存档的,这样做,不怕露馅吗?”蒙炳强不得不像一名小学生那样虚心请教。
“你没听说过一个词吗?”张怀松笑着说。
“什么词?”蒙炳强问。
“克隆。”张怀松说。
“克隆?”蒙炳强还真理解不了。
“简单点说,如果你也当了辅警,那你的警牌号码和证件与我的就有可能一模一样。”张怀松说。
“这样行吗?”蒙炳强很好奇。
“怎么不行?现在通讯那么发达,相同证件的人随时都能联系,谁在哪个地方执勤,微信一说,就不会发生碰车的情况了。在亲戚朋友面前,就说是借来穿的,在别人面前,你就是辅警。现在的人,喜欢花钱了事,破财消灾,根本就不会去和你较真。即便较真,警务室里的人也会给你撑腰,你还怕啥呢?”张怀松说出了里面的各种道道。
“高,他妈的实在是高!这玩意是谁想出来的?”蒙炳强笑骂道。
“当然是我们黄警长了,哦,就是黄家的那个黄小扬。”张怀松说。
“靠!就是黄小扬?他娘的以前小的时候,和他一起打架,那家伙还怕得尿裤子呢,啥时候当上警长了?”蒙炳强一脸鄙视。
“他当上警长没多久,别看他打架不行,脑子可好使,这两年挣了不少黑钱呢。”张怀松说道。
“那你说,我怎么才能当上这个辅警?”蒙炳强又问。
“这个嘛,一次性给三万就能搞定。”张怀松说。
“三万?这黄小扬太黑了吧?还是乡里乡亲的呢。”蒙炳强嫌太贵了。
“一点也不贵,强哥,你也不想想,现在猪肉多少钱一斤,还像咱们以前那会么?”张怀松说。
蒙炳强不由得点了点头,他刚出来的时候,想在街上吃一个快餐,一问要十五块钱,当时就吓了他一跳。真是天上待几日,世上已千年,这变化他娘的挺快。
“那我去哪里要这么多钱呀?”蒙炳强犯了难。
“问你爸妈要呀,田地一征收,谁家没个十万八万的?”张怀松向他支招。
“我爸妈现在能给我钱么?”蒙炳强不自信地摇了摇头。
“嗨,这要看你怎么说了,你要跟他们说,你想做生意,好好生活,你爸妈一定会给的。”张怀松胸有成竹。
“那好吧,我去问问,如果成了,我给你信。”蒙炳强说。
两人在饭店吃饱喝足,才分开。
蒙炳强回到家里,按照张怀松教的这么一说,他父母还挺高兴,当天就取了三万块钱给他。这还是得益于家庭经济条件好了,他爸在一工厂看门,他妈在环卫所上班,两个老人一个月也有五六千块钱。那三万块钱,权且是给他当学费了。只要儿子愿意走正道,老人花一点钱还是很舒心的。
蒙炳强拿到了钱,联系了张怀松。张怀松就带他去见了黄小扬。
黄小扬看到三万块钱,当即就在一个花名册上写上他的名字,家庭地址,联系号码。然后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套服装,又填上编号,才给了蒙炳强。
并对他说:“有什么不懂的,问一问张怀松就行。”
拿着衣服从警务室走出来,蒙炳强忽然感到阳光明媚,天空广阔,长长吐了口气。
有时候,老大就是老大,蒙炳强本来就心狠手辣,胆子够大,小心冀冀几天以后,渐渐放开了,如今凭借着这个响当当的辅警身份,混得那是一个如鱼得水。
在第一警务室的辖区内,强哥的名气慢慢又响了起来。以前和他在一起混的兄弟们,也闻风而至,聚拢在了他的周围,以他马首是瞻。
开发区没有设置城管局,这一块业务分给了市政园林局和各区警务室,市政园林局管理环卫所等单位。而执法这一块都给了各区警务室。
有了权力的强哥,什么都敢做,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岛飞。
第253章 事态严重
市政园林局刘润毅的老婆林媛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叫何艳云,她开了一家美养容会所,针对女性的,不是那种边缘产业,但也被蒙炳强带着手下来收保护费,每个月一千。她一时拿不出钱来,就去找林媛借。
“你做的又不是那种三陪行业,干嘛要交什么管理费呀?”林媛感到很是惊奇。
“你们在这边不用交,但在我们那一片,做什么的都要交,卖菜的,卖肉的,你不交的话,出了事情没有人理你。”何艳云无奈地说。
“有人闹事,你们不会报警?”林媛又问。
“报了,怎么不报?但那些小混混好像懂得警务室的活动规律似的,前一分钟他们刚走,后一分钟警察就到了,每次都这样。你投诉都没有用,警务室那边都说出警很及时,他们也还在进一步追查。但追来追去,还是追不出个所以然来。”何艳云说道。
“那你可以悄悄地对他们进行拍照,把相片给警务室的人嘛。”林媛向她建议道。
“得了,你可不要向我出这么个馊主意,我隔壁一家理发店,店里有监控,那店老板就把收管理费的现场情况给了警务室,你猜怎么样?第二天就有人来把他的店给砸了,现在那个店老板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呢。”何艳云一脸怕怕地说。
“真是没有王法了,就是以前谢三哥横行的那时候,都不会做得这么过份,这就奇怪了,我们这边不会有这种情况呀。”林媛说。
“可能因为你老公是政府部门的人吧。”何艳云说。
“可是我没听说我这边其他商户被人收保护费的情况呢。”同在一条街做生意,平时无事的时候常在一起打牌,聊天,但林缓一直没听说过。
“是这样的吗?那我也不交了,每个月一千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闹心得很。我们又不是不上税。”何艳云说。
“那就对了,那些街上的小混混你越退缩,他们就越蹭鼻子上脸。”林媛说。
于是,何艳云就再也没有借钱,回了自己的店里。
在她店里,那几个等着要管理费的青年问:“钱呢?”
何艳云说:“借不到,再说,我到新城去问过了,他们那边不用交管理费的,凭什么要我每个月交?”
一青年恼怒地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你这店甭想开了。砸吧?兄弟们。”
“等等,我打电话跟强哥说一声。”另一青年说道。
“强哥怎么说?”隔了几分钟,最先说话的青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