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5、一锤定音
梁心芝打电话跟行长鹤鸣山联系，鹤鸣山那边正好忙完，让她立刻带秦风等人过去见面，他本人也很想当面见一下近期如日天的英雄市长秦风。 这个人现在的名字简直如雷贯耳，成了白山地区最具争议的人物，连鹤鸣山也听不少人提到秦风的名字，好心也被调动起来。
梁心芝领着秦风一行四人来到行长办公室，一推开门再次被震撼了一次，这间办公室梁心芝的几乎大一倍，装修更奢华，还有一个小型的模拟高尔夫球场，一名四十多岁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年男人正在挥杆，将一个高尔夫击落入洞，动作显得十分潇洒。
“贺行长，银城市政府的秦副市长和新广电局的负责人来了，这位年轻才俊是银城的传市长秦风先生。”梁心芝介绍道。
年男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秦风，又扫了一眼跟在秦风身后三个半老头子，哈哈一笑道：“秦副市长你好，老是在电视看到你，这回终于见到活的了。来，快请坐。”
“贺行长你好，叨扰了，实在不好意思。”秦风伸出手准备与鹤鸣山握手，鹤鸣山两只手握着高尔夫球杆，下意识把杆伸了出去，突然意识到这很不礼貌，马爽朗一笑，一只手拎着杆，伸出另外一只宽大的手掌与秦风握了握手。
大家在沙发坐下，鹤鸣山打开一体式茶具，开始烧水泡茶。他用的是一套十分讲究的宜兴茶具，茶壶和茶杯都古色古香，一看是有年头而且十分名贵的东西。
泡的茶是铁观音，水一烧开，先往茶壶里放进去一些茶叶，然后亲手洗茶泡茶，给每人斟满一杯茶，指了指茶杯说道：“尝尝我这套茶具泡出来的茶怎么样。”
众人都端起茶杯，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香味，确实非常香，第一遍洗茶的时候大家闻到了茶香扑鼻，沁人心扉，一闻知道是非常好的茶叶。大家将茶水喝进嘴巴里，先在口腔里品咂一番，然后再咽下，一股馥郁的芬芳在肠胃间弥漫，唇齿留香。
“好茶，第一次喝到这么好的茶，贺行长，如果没猜错，这茶叶是安溪镇为数不多的几颗千年老茶树采摘下来的茶叶，而且是明前茶。”梁跃鹏赞叹道，眼睛略显崇拜地看着鹤鸣山，带有几分取悦讨好的意味。
鹤鸣山摇摇头，说道：“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安溪镇那几颗千年老茶树的茶叶每年的产量极其有限，何况还是明前茶，那更加珍惜，花钱都买不到。不过这茶确实是安溪镇出产的铁观音的品，市场价格每斤在一万元左右。”
“这么贵？那这茶叶一般人可真是喝不起。”段正鑫失声说道，一万多块钱买一斤茶叶，在他看来实在是太奢侈了。其实一万多块钱一斤的茶叶不算是最贵的，还有几万块钱一斤的。譬如云南普洱，有些珍品一块是几十万，那不也是给人喝掉了吗。
鹤鸣山略显得意地笑笑，目光转移到一直静默不语的秦风身，看着秦风问道：“秦市长有何评价？”
“这茶口感好，不光是茶叶本身的问题，还有你这套茶具的功劳。这套茶具应该是清末宜兴产的紫砂珍品，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岁数，几经转手，用了这么多年，里面积淀了不少的茶元素，即便是白开水泡进去，倒出来的水里也有一股浓郁的茶香。另外，你用的水也不是款泉水，而是山泉水，不知我说得对不对？”秦风侃侃而谈道。
鹤鸣山一拍大腿，赞道：“秦市长好眼力，果然名不虚传，知识渊博，见微知著，这也难怪你能在银城混得风生水起，官声和老百姓的口碑都不错。人才是人才，不服不行。”
众人愕然，秦风这家伙还真是有一套，对茶道也有研究，别看他表现出来大大咧咧的，可人家搭眼一看什么都了然于胸，这份能力绝对吹出来的。
“贺行长谬赞了，我们这次来是谈贷款事宜的，我想你是想给我们先设一道考题，看看对不对你的路子。对了你的路子咱们再继续谈下去，否则你要端茶送客了吧，呵呵。”秦风淡淡地说道，但却切要害，一眼看穿鹤鸣山的心思。
鹤鸣山爽朗地哈哈笑了两声，说道：“秦市长真是快言快语，我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说句实话，我们是第一次给政府贷款，心里也没多少底，不得不谨慎起见。虽说政府不会赖账，但官员经常升迁调动，现在是你在合同签字，等过两年你调往异地任职，下一任副市长未必接这个茬，各个部门踢皮球，到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招谁要钱。”
“贺行长的担心不无道理，虽然存在这个问题，但是银城市政府是跑不了的，而且我们不是还有抵押物吗，逾期不还你们可以向法院申请拍卖，总有人会出来解决问题，下一任副市长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化局的办公大楼被法院查封拍卖吧。”秦风据理力争道。
鹤鸣山说道：“秦市长说笑了，当地的法院去查封当地市政府直管单位，恐怕到时候没人愿意执行吧，呵呵。当然，这个担心也许纯属多余，不过也请你理解我的难处。”
“那贺行长的意思是？”秦风蹩紧眉头问道，一再被怀疑拖欠款不还，他又有点沉不住气了。
鹤鸣山想了想说道：“凡事都有第一次，任何借贷都是存在风险的。我的意思是原则同意，具体细节条款要清晰，申请贷款不仅要有你们几人的签字，还需要银城市政府一把手的签字。合同签署三个工作日之内，款子一准到账。”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秦风站起身，伸出手看着鹤鸣山。
鹤鸣山伸出手，与秦风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说道：“一言为定。”
有了行长这句话，一锤定音，这笔贷款算到手了。尤天亮那里的工作秦风有把握，他一定会支持的，本身这是政府行为，不存在主要责任人和次要责任人的问题，只要能拿到钱，担负一点责任算什么。有了这笔钱，物修复和保护工作马能开展起来，到时候的回报率一定预期的还要高。
1066、流言蜚语
这笔贷款敲定，大家都长松一口气，接下来的环节简单轻松了许多，确认合同细节，双方签字画押，等等。
忙完这些，一看时间已经快点了，银行也下班了，鹤鸣山推说自己晚要请白山市市长戚海帆吃饭，让梁心芝款待一下。
“走吧，各位大市长大局长，我请你们去白山还较像样马老去随便吃点东西。这可是我们行长的最高指示，你们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噢。”梁心芝笑眯眯地说道。
梁跃鹏连忙讨好地说道；“怎么能让您请我们呢，应该我们请你才对。今天晚这顿饭，你请客，我买单。”
梁心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眼睛偷偷瞄了秦风一眼。如果不是因为秦风，别说鹤鸣山不会去请他们吃饭，她自己也懒得跟一群糟老头子一起吃饭，这么乏味的事情最多交给下面一个主任去是了，自己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请他们。
梁心芝的助理开车，载着梁心芝头前带路，引领着秦风等人来到一家名字叫凌云阁的饭庄，这里环境古色古香，墙挂满了名字字画，装潢得很有国古典风格，服务员都是一身唐装，将国美食化和传统古典化相结合，看起来很高逼格，其实很装逼的一个所在。
“不错嘛，梁行长可真会找地方，这里看起来十分的高大啊，在这吃一顿饭感觉自己的化修养都提高了一个层次。”张璞看着墙的名人字画说道。
梁心芝笑笑，说道：“现在的人吃饭都讲究个环境和档次，好像环境好了，档次高档了自己也跟着品位提升了，其实压根不是那么回事。人的品位和格局已经形成，想提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谓的化，其实是一种自我修养，低素质的人到了档次高的地方，顶多是稍微注意一点，离开这个环境该怎样还怎样。”
“梁行长真是有见识，佩服啊，我么你在小地方待得时间久了，已经成了这样了，想提升的确有难度，所以只能装装门面了。”梁跃鹏拍马屁道。现在梁心芝可是他们的财神爷，一点都不敢得罪，因为有求于人，说话做事显得低三下四的，一点都不自然。
梁心芝对这种心态也不太适应，进入包房后摆摆手指了指餐桌说道：“大家都坐吧，你们也不用恭维我，如今大家是合作关系，心态都放自然轻松一些。现在我可是可恶的债主，黄世仁，你们都是可怜的杨白劳，不要恨我千恩万谢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了两声，分别落座。梁心芝拉着秦风坐在了她身边，征求了一番大家的意见，点了八个菜和两瓶五粮液，然后安排助理给大家斟酒。
酒菜来后互相客套一番，梁心芝先剪了彩，然后大家开始吃喝。
梁跃鹏带头，众人连番给梁心芝敬酒，说一些感谢的话。梁心芝的酒量超好，来者不拒，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两瓶五粮液被众人瓜分干净了。梁跃鹏和张璞以及段正鑫酒量一般，每人喝了不到五两酒醉态毕现，双眼迷蒙了。但为了陪好梁心芝，坚持还要继续喝，被秦风给拦住了，吩咐司机来将三人搀扶下去，直接拉回银城。
梁跃鹏说是买单，可临走的时候也没有买单的意思，估计兜里没带那么多现金，秦风出去刷卡买了单，让饭店开了发票，回来告诉梁心芝，单已经买过了，自己也打算回银城了。
“你喝了这么多酒怎么开车回去？我看还是在白山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吧。”梁心芝挽留道。
秦风一想也是，喝了这么多酒开车回去是不太安全，本来这次来应该带秘书的，可钟现在去旅游局任，贾佳是个女孩子，带出来不方便，只能自己光杆司令一条了。
“那好吧，接连出过几次车祸，我心理也有点阴影，万一被白山的交警抓到了，还不得开除我的公职。算了，我去市委招待所开一间房，今晚暂且在白山住一晚。”秦风说道，说完起身准备离席。
“哎，先别着急走呀，我还有事跟你说呢，刚才那几个人在，说话多少有些不方便。”梁心芝一把抓住秦风的胳膊，向自己的助理使了个眼色，说道：“小王，你先回去吧，我跟秦市长谈点事。”
小王当然也是个聪明人，心领神会，马起身告辞，离开了包房，出门之前顺手拉了房门。
“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现在说吧。”秦风看着梁心芝说道。
梁心芝嘴角露出一丝窃笑，抓住秦风的手说道：“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我们两个人的私事了。”
“我们两个人能有什么私事，梁老师，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会出人命的。”秦风知道梁心芝今天是不会轻易放自己走的，他心里多少也有些期待，昨夜的经历实在太美妙，令人回味无穷，忍不住还有下一次。
梁心芝抬起手拍了秦风一巴掌，没好气地说道：“你个没良心的，偷完吃完一抹嘴你不认账了。昨晚是那个混蛋欺负人家来着，这才多长时间你不承认了，欺负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是不是？”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都不记得了。”秦风坏笑了一声。他忽然发现每个人都有两张面孔，一张是给别人看的，一张是给自己和最亲近的人看的。职场的梁心芝谈笑风生，端庄大气，但此刻却一副小女人模样，前后反差太大，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滚你的蛋，你再说一句你真不记得了。”梁心芝咬着嘴皮说道，两眼含春，一脸贪嗔痴。
秦风笑了笑，说道：“记得，当然记得，昨晚我们高冷的梁行长好像跟一个混蛋做了些不好的事，还差点被警察堵在车里，抓个现行。有这事吧。”
“你真是个坏蛋，故意损我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走，我带你去新开的一家酒店开一间房，那家酒店的环境挺不错的，四星级标准，开业那天还请我去剪彩了。”梁心芝脸微微一红，抓着秦风的手拉他起来。
秦风警觉地往门口看了一眼，说道：“你带我去酒店恐怕不太好，再怎么说你在白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一被人看到传闲话，对你的影响很不好。很多人说话是不负责任的，还是小心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