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苦笑道：“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承受不起。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求我吧？”
贾佳笑了笑，说道：“我听说这次不光李玉莹来了银城，国际影星柳思雨也来了，你不是答应我让我跟她们签名合影吗，什么时候兑现？”
秦风压根没觉得跟明星签名合影有什么意义，可别的人却觉得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如此近距离接触大明星人生可能也那么一两次机会，自然异常珍惜。他想了想说道：“她们现在秦家庄看病，等她们来了银城我想办法安排一次粉丝见面会吧，这个事你跟宣传部和电视台沟通下，尽快确定地点，时间暂时还不好定。”
“好，这事交给我了，保证办好。”贾佳笑逐颜开，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月牙，说道：“哦，对了，我听说昨天夜里，你抓回来那个飞天大盗被人在医院割喉了，这太可怕了，尤市长去市委是为了这个事，据说姜书记十分恼火了，摔杯子了都，下令一定要严查。”
秦风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为了这个事赶回来的，真是不让人省心啊，那么多人看着，居然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这简直是赤果果的挑衅。”
“那你说会是谁干的？”贾佳好地问道。
秦风随口说道：“那谁知道，凶手对环境和防卫那么熟悉，还破坏了监控设备，搞不好是公安局内部什么人干的。”
说到这里，秦风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内部人作案？这种可能性非常大，李勇根本不可能那么熟悉武警医院的环境，以及警方防卫的部署，他一个人也没有能力在作案的同时破坏监控系统，这里面绝对是有内部人配合的。
可是公安局内部的人为什么要杀掉沈腾飞呢？是怕他交代出更多的问题，还是牵扯到那位被盗窃的领导？越想秦风觉得越有道理，根据沈腾飞随口的几句话，他隐约意识到他们盗窃的数额非常巨大，而被盗的人里有几位市委的领导，还有周边几个县市的领导干部，会不会是他们担心沈腾飞交代出盗窃的巨大数额，这种来源不明的财产一旦曝光，那会是什么后果？
秦风感觉自己一下子脑洞大开，这个案子的确越来越复杂了，牵扯到方方面面，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盗窃案，可能还与市里一些领导的贪腐有关。那么问题来了，会是哪位领导不惜铤而走险，雇凶将沈腾飞杀死灭口呢？
看到秦风陷入到沉思，贾佳也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看着一脸深思状的秦风，眼睛里冒着小星星。
想通了关键节点，思路一下子开了，秦风猛然站起身，对贾佳说道：“小贾，我去趟公安局，尤市长回来后你跟他说一声，等案情有了进展我再向他汇报。这个案子可能牵连甚大，市委需要高度重视起来。”
“啊，好。”贾佳也站起身，望着一脸匆忙的秦风匆匆而去，嘴里喃喃自语：“如果所有的官员都像他一样，那银城早富强了。”
驱车来到公安局，直接到了局长萧远山的办公门口，秦风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局长办公室了坐了不少人，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宋钟，主管交通的副局长和刑警队副大队长陈凯和几个队的队长都在，林天正垂头丧气陈述着什么。
看到秦风进门，萧远山站起身，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脸挤出一丝笑容道：“秦秘书，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开案情分析会，你也听一听，看看能否给我们提出点建设性意见。”
秦风也不客气，一屁股在椅子坐下来，摸出烟来点燃一根，认真听着林天的陈述。事发经过与林天在电话里说的差不多一致，只是这次更为详细，法医和技侦人员在现场提取到了一枚带血的脚印，初步判断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沈腾飞毕竟是退役特种兵，对危险有着本能的预感，这一点秦风已经领教过了。当凶手捂住他的嘴巴，用手术刀隔开他的喉咙时，他本能地争断了绷带，一只手抓住了凶手的大腿，手指甲插进凶手的肉里。凶手的鲜血顺着大腿留下，并在地留下一个不完整的血脚印，脚印痕迹残血不全，而且很淡，但这是现场采取到唯一的痕迹。
听完林天的汇报，其他人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不少人认为是雇凶杀人，凶手可能是职业杀手之类的，而李勇的作案嫌疑也不能排除，他未必不可以找帮手。因为据沈腾飞交代，李勇有几个关系很铁的战友，这些人里也有可能有精通黑客技术的高手。
所有人都说完了，萧远山的目光转移到秦风脸，其他人的眼睛也盯着他，等待他的总结陈词。
秦风没着急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是看着萧远山问道：“萧局长，你是老刑侦了，你怎么看？”
萧远山没想到秦风把皮球踢给了他，他早已习惯发号施令，却不怎么去分析具体案情了，这时候有几分促狭，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大家都总结了各种可能性，在凶手没有落之前，什么可能都是存在的。我们办案大部分是逐一排除各种可能性，目前破开这一谜团的唯一办法是尽快将李勇抓捕归案，那一切将真相大白。”
秦风点点头，说道：“李勇是个关键人物，可如果我们先排除李勇作案的可能性，那别的人为什么要杀他？是灭口吗？如果是这样，那什么人会不惜铤而走险做出这个决定。还有，凶手对警方的防卫部署如此清楚，大家想过没有，有没有可能是公安局内部人员作案？”
一番话如同平地惊雷，在在座每个人耳边炸响，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这种假设委实太大胆了，难道自己内部出了内鬼不成？
273、群起讨伐
看到众人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秦风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这些人不知道是真没往这方面想过，还是故意不愿意承认自身可能有内鬼，但是秦风绝不相信这是他们的思维盲点，因为线索很明显，内部作案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外人怎么可能将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都是老刑侦，用巧合来解释肯定有些牵强。
“各位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像是活见鬼了，是认为我在胡扯，还是觉得根本不可能？”秦风晒笑，对这些人的反应嗤之以鼻。
萧远山清咳了一声，分明有些尴尬，很不自在地说道：“秦主任，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这时候怀疑自己内部的同志，会伤了广大干警的心啊。”
“伤了人的心，总破不了案强，如果只按照你们分析的方向去调查，一百年都休想破案。”秦风反驳道：“有句话我说出来可能会伤了在座各位的自尊心，可不说又不行。
从一开始，你们侦破飞天大盗的案子没捋顺过，只是按照常规的思维方式大海捞针，后来调整侦破方向还是我带着李红去找了一个神算子，大致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和方位，这真要传出去可是要贻笑大方的，警察破案居然是算命的推演出来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这番话秦风本不想说，可实在是看不惯这些所谓老刑侦自以为是的嘴脸，一个个呆头呆脑的，还觉得自己很牛逼，靠死脑筋破案，难怪这几次侦破都是李红为主，自己在旁辅助侦破的。
秦风真的很不明白，这些人是真的不开动脑筋想问题，还是习惯性懒惰，干点事那个费事，让人恨不得在屁股踹一脚。说起来，银城公安局丽水县公安局也没强到哪去，如果不是李红死死咬住了沈腾飞，自己和铁蛋出手，想抓住沈腾飞根本是做梦，最终结果与丽水县一个德行，出动大批警力，最后一无所获。
萧远山老脸通红，从调查的侦破，在座这么多大男人，加起来也不李红一个人的贡献大，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其他人脸色也不太好看，被人当面扒了伤疤，脸无光啊。
“秦主任，你说到丽水县排查是算命的算出来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如果真是算出来的，那你请他再算一下，杀死沈腾飞的凶手是谁，那不可以破案了吗？”刑警大队副大队长陈凯不无调侃地讽刺道，神色愠怒，显然对秦风的话十分不服气。
秦风扫了陈凯一眼，冷笑道：“我知道你不服气，说不定心里在暗骂我不是个东西。如果你永远是这个态度来破案，那这个案子给你三天时间破案，三天破不了案自动请辞，脱了这身警服回家抱孩子去，别吃这碗饭了。”
“我……你……”陈凯十分激动，一张脸憋得通红，想发作又不敢，表情十分的难看。
一看两人呛起来了，萧远山赶忙拿出看家绝活，打圆场和稀泥，息事宁人道：“都别这么激动，大家都是为了破案嘛。秦主任的话不无道理，任何可能性都是存在的，凶手对我们内部防卫那么清楚，内部作案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任何地方都可能存在某些败类，这些害群之马如果存在，我们必须毫不犹豫清理出公安机关。”
说到这里，萧远山眼睛盯着宋钟，说道：“宋局长，你负责调查一下看守沈腾飞的干警，另外，这几天频繁出入武警医院的闲杂人员也要逐一过筛子，认真调查，一个都不许错漏，如有遗漏我拿你是问。”
“是，我马照办。”宋钟应允道。
吩咐完，萧远山掉头看着秦风问道：“秦主任，你看还有什么建议？”
秦风摇摇头，满肚子话也不打算往外吐了，按照目前这种趋势，这些人也不敢太抱希望，说道：“没有了。不过我需要提醒各位，在我来之前，尤市长在和姜书记召开书记办公会，姜书记对重要犯罪嫌疑人被灭口十分恼火，已经对公安局的办事效率丧失了信心。各位如果还是不能开动脑筋，集思广益，案子破不了，下一个倒霉的不知道是谁了。
我言尽于此，希望你们能恪尽职守，早日破案立功，至于心里那点不舒服还是放下吧。是人都有自尊，可自尊是靠什么挣来的，相信大家都明白。警察的天职是破案抓贼，案子破了什么都好说，破不了，那对不起，换能破案的。”
说完这些话，秦风站起身，走到萧远山办公室门口停顿下来，转过身对林天招招手，说道：“林队长，你跟我去医院一趟吧，命案现场才是最重要的地方，坐在这里开会要能破案，那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都低下头，面带愧色，萧远山脸色也十分的难看。林天用眼神向萧远山请示了一下，萧远山点点头，他起身走到秦风身边，跟着秦风一块出去了。
等秦风一走，陈凯很不服气地嚷嚷道：“萧局，这个姓秦的太嚣张了，算他抓住了逃犯，那也轮不到他到我们这里来指手画脚的。牛逼哄哄的，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其他几个队长和主管交警的副局长也附和起来，办公室内一阵讨伐声，纷纷对秦风的趾高气扬表达不满。
“够了，都给我住口！”萧远山一拍桌子，恼怒地嘶吼道：“你们那么有能耐，去把案子给老子破了。没能耐给我闭嘴，知道你们不服气，可你们也给老子争口气啊，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我看看。”
说到这里，萧远山手指着陈凯说道：“陈凯，你知道为什么提大队长的时候提的不是你，而是你资历浅的李红吗？你是刑警队的老人了，可你破过的案子加起来还没有李红这一年破的案子多，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你不觉得脸红吗？”
所有人不吭声，低着头仍然是满脸不服气，恨得咬牙切齿的。被人羞辱一番，可却无从反驳，这口恶气确实不吐不快。
宋钟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他说得很对，白猫黑猫，都要抓住老鼠才算好猫。在没有证明自己很牛逼之前，最好先收起自己的傲气。你们自己想想，这半年来几件大案子哪个没有他出手帮忙，可我们自己呢？真的对得起自己身这身警服吗？”
一席话说完，办公室内又是一阵沉默。心里再不舒服，也得拿出点让人竖大拇指的东西来，否则是有屁也只能憋着。
274、女人没人泡
秦风带着林天到了武警医院，站在医院门口，秦风看着出入来往的人群，陷入到沉思，凶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杀完人后逃离这里，说明对这一片观察得十分仔细，从进入医院行凶，到从容逃离，警方密布的防卫力量居然没有发觉，这的确需要精心的前期准备。!
林天看着秦风，脸挤出一丝笑，说道：“秦主任，你刚才那番话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啊，估计你离开后他们都在背后骂你呢。”
“骂骂呗，我一点都不后悔。”秦风无所谓地说道：“如果我是尤市长，当场拍桌子骂娘了，只是碍于身份我已经够客气的了。还说不得碰不得了，不惯这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