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秦风知道是躲不过了，只能请李红进门，关门，有些心虚地看着李红。
李红凝视了秦风一会儿，眼神逐渐变得温柔起来，忽然很柔软地问道：“你瘦了好多，来南华这么长时间，你过得好吗？”
第2112章 情难自禁
秦风一时哑然，没想到李红专程跑来是问他这句话。他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李红应该已经淡忘了，可是却发现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往事又一次历历在目，仍然情难自禁。
“怎么，见到我没话说吗？”李红有些失望地问道：“一直没机会跟你单独待一会儿，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你似乎没话跟我说。既然这样，那算了，你继续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李红满脸失落地站起身，往门口走去，秦风立刻站起身，追李红，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低声道：“别，别误会，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来了，那……坐一会吧。我也正想问问你，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你还好吗？”
有心和无心绝对是两码事，李红不过是故作姿态，秦风手都没拉住她的手呢，她的身子已经停住了，背对着秦风一动不动，肩膀一抖一抖的。秦风能感觉到，李红此刻的情绪十分的激动，看来她见到秦风之后情绪的波动远远大过秦风的情绪感应。
秦风伸手拉住李红的胳膊，沉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任性的习惯还是没改，一言不合翻脸，这样怎么嫁的出去啊。”
“不用你管，我嫁得出去嫁不出去不用你管，你自己过好你的日子好了。”李红背对着秦风，单手擦了擦眼角，声音都颤抖着说道：“本小姐的追求者排成长队，这你是知道的，只是看我的心情罢了。那天我一高兴，说不定嫁了，而你还悬在半空里。”
秦风苦笑，跟女人能斗嘴是一件很吃亏的事情，她们的逻辑是没有逻辑，各个都是杠精，你说什么她们都能找到反驳的理由。貌似两人在争执，其实都是各说各的理，谁也休想说服谁。
“好吧，算我说错话了，那请李小姐稍作，小的给你赔不是了。”秦风笑嘻嘻说道。
听到这句话，李红又是浑身一颤。当年秦风是用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的方式打动了她的芳心，可是后来随着交往深入，秦风逐渐放弃追求她的时候，也变得逐渐正经起来，再也不跟她插科打诨开玩笑，这反而让她失落，让她不适应。
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是有道理的。风趣幽默，又带点小坏的男人，哪怕长相丑陋，也容易赢得女人的好感。而太老实本分的男人，其实是很难让女人心动的，因为老实本分的男人身缺乏迷人的气息，想让人心动是很难很难的。
李红不由自主在沙发坐下来，一只手揪着衣角，低着头轻声说道：“你千万别多想，我只是当你是曾经的一个朋友，这次又一起并肩战斗，还像从前一样有默契，感觉很亲切，所以想问问你的近况，你千万别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
“我一个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能让你这样的大美女有企图呢，那我也太自恋了。”秦风笑笑，给李红泡了杯茶，将茶杯递到她手里。
李红接过茶杯，吹了吹茶水面漂浮的茶叶，请抿一口，低语道：“时过境迁，真是想象不到，你会离开银城，来到这么远的江南。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你已经不在银城了。你离开银城后，银城发生了很多变化，感觉整个城市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好的变化还是不好的变化呢？如果是好的变化，那值得欣喜；如果是坏的变化，我也无能为力。”秦风反问道。
李红摇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来好坏，城市倒是一天一天漂亮，各种市政工程和配套设施都建起来了，旅游开发也有了一定的效应，游客日益增多。这里面有你的功劳，是你几年的努力为银城争取来了这些投资。可是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很多烂尾工程，很多人都物是人非了。城市越来越商业化，人情反而日益冷漠。”
秦风沉默，再次无言以对。商业化未必意味着人情冷漠了，银城一穷二白的时候，他也不认为那个地方有什么人情和温度。但李红这种感受也未必错，因为她所在的位置不一样了，眼睛里看到的和想到的也不一样了。
“以前你在银城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后来你离开了，反而感觉到了你对这个城市的重要性。你知道吗，你走后很多人还经常谈起你，谈起你的那些事迹，谈到你对银城的贡献。尤其是那部《妙手圣医》的电视剧热播之后，慕名而来的游客也会问到你，他们认为你是这个城市的代表人物，是一种精神力量。可是他们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每次想到这里，我竟然有点难过。”李红忽然有些哽咽了。
秦风苦笑道：“我没那么重要，很快人们会把我遗忘的，会有新的城市代表人物出现。想当年你破获连环杀人案的时候，不是也声名鹊起，多少人慕名而来，可是没多久，你不也慢慢从人们的记忆里淡忘了嘛。
“那倒也是，可是，可是这不一样。”李红抬起头，看着秦风说道。
秦风喝了口茶，叹了口气说道：“这有什么不一样的，万变不离其宗，所有的事物本质都是相通的。也许我对于个别人来说，有一定的特殊性，但对于芸芸众生，不过是一粒尘埃，没有什么特别的。”
李红沉默了，默默喝了几口茶，过了半响才说道：“也许是吧，看来是我多心了。最后送你一句话，祝你一切都好。这次离别之后，我们再想见面，恐怕难了。也许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都是拖家带口的。”
秦风笑笑，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人坐在沙发，竟然相顾无言。他们都很清楚，两人之间的缘分这么点，再往前走一步几乎是不可能了。
一阵手机铃声，秦风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卓远打来的，马接通了手机。
“卓总，有什么指示？”秦风问道。
卓远先笑了笑，和蔼地问道：“小秦啊，昨天辛苦了，这会儿休息好了吗？”
“休息好了，有任务吗？”秦风问道。
第2113章 和稀泥
趁秦风接电话的功夫，李红赶紧捋了捋头发，走进卫生间给自己稍微补妆，在镜子里认真审视自己片刻才从里面走出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红越来越注意自己的形象了，也许随着年龄增长，眼角的鱼尾纹出现，她知道自己的青春正在逐渐溜走，没有以前的那种自信，因而对自己的形象要求越来越苛刻。
秦风看着李红走进卫生间补妆，心里暗叹一口气，心里忽然有些酸楚起来，真是青春易逝，红颜易老。
卓远在电话里说道：“下午四点钟，你到华达酒店我的房间来，我们碰个头，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我这收拾收拾，四点钟准时到。”秦风应道。
卓远道：“本来应该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的，可是任务急，时间紧迫，我们也是身不由己，你体谅下我们的不体贴吧，呵呵。”
看看，人家领导多会说话，多么体贴人，这是水平，这是高度。让你干活，还让你说不出话来，这种话秦风说不出来。不是他不够体谅，而是不愿意说。
“呵呵，领导真会说话，大家都劳累了这么长时间，谁也没闲着，怎么能是领导不体贴呢。我年轻，身体好，一点问题没有，倒是你们要多注意休息。”秦风说道。
卓远呵呵笑了笑，赞赏道：“小子学会说话了，好了，这样吧，见面再聊。”
挂了电话，秦风低头沉思片刻，心想卓远通知他现在过去，肯定是接下来还有一系列动作，这一套组合拳才打出去一拳，后续还有很多大动作。针对江南省的雷雨行动不是结束了，而是刚刚开始。
“跟谁打电话呢，这么会说话，没看出来，当年那个自负傲慢的家伙现在也变得很会打官腔了，真让我开了眼界。”李红看着秦风揶揄道，只要有机会，她都忍不住埋汰秦风两句。
秦风撇撇嘴，说道：“对不住了李大小姐，我马有新的任务，你们也要协助我们行动。你现在回到房间里休息待命，接到通知立刻开始行动。这次雷雨行动我们银城人能否在南华露脸，还要看你和萧局长给不给劲了。”
“别给我们戴高帽，该我们做的自然会做，不需要谁来拍马屁。”李红轻蔑地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说完站起身，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拉开门，回过头看了秦风一眼，抿了抿嘴唇说道：“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有机会跟你一起行动，有你在，我心里踏实。”
说完李红出去了，房间里只留下她身的香水味。秦风吸了吸鼻子，用力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下楼退了房，到楼下开了自己的车先回了光华分局。
回到自己办公室，秦风到洗漱间刮了胡子，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看了看时间距离四点钟还有一个多小时，秦风打电话给李长山和叶问天，让他们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汇报昨晚后继的工作。
参加昨天行动的，光华分局只有叶问天一人，这既是秦风对他的信任，也是对别人的不信任。这事儿可大可小，作为政委，如果李长山较真，心里有了疙瘩，那以后的工作不好开展了。
没多久，李长山和叶问天进来了，从表情和眼神来看，李长山明显有情绪。昨天的雷雨行动江南省公检法系统的人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这么大的行动，整个江南省公检法系统竟然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扎实了。不光是李长山有了心结，其他人何尝没有意见，这分明是对江南省公安系统的侮辱。
“李政委，叶局，都请坐吧。喝杯茶，消消气嘛。”秦风有些难为情了，看着李长山满脸的不悦，实在也有些不好意思。
凭良心说，李长山一直很支持秦风的工作，但央这么大的动作，秦风知道，耿静忠知道，但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虽然从保密原则可以理解，可认谁都明白，这是不信任。既然你秦风能信任叶问天，凭什么不信任我李长山。
李长山果然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没好气地冷哼道：“不敢，你秦大局长的茶我可不敢喝。我哪里敢生你的气，我生的是自己的气。我无能，年龄大了，不用了，别人都看不我这把老骨头了。”
秦风讪讪地笑，这老头生气怎么也跟小孩子似的，算自己做得不合适，也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个人利益，有那么难以理解嘛。
“李政委，你也别生秦局长的气，他没有提前通知你，是级的命令，这个我们的保密条例也是有的，希望你可以理解。都是为了工作嘛，互相理解一下。”叶问天打圆场道。
李长山气鼓鼓地说道：“我理解他，谁理解我呢。哦，他能通知你一起行动，不能通知我嘛，好歹我还是政委，难道在你们眼里我一点党性原则都没有嘛。”
他果然这么想，秦风和叶问天都被装了进去，一时两人都很尴尬。当时时间紧迫，任务紧急，的确是没有多余考虑的时间。现在想起来后悔了，可是人都已经得罪了。
“这和党性原则没有关系，秦局长通知我也是在行动开始之后，让我配合行动。正是因为事关重大，任务又急，我们才没有第一时间告知你。”叶问天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