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笑了笑，连忙安抚道：“万书记，这次我们可不是让你擦屁股的，我们是帮市委来擦屁股，这你总不至于不欢迎吧。”
“给我滚犊子，臭小子说话真是让人讨厌，市委的屁股底下干净着呢，用不着你们来擦。”万泉梁说完自己都笑了，谁的屁股底下没点屎啊。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世没有一个好鸟。
第2051章 马后炮
秦风和耿静忠端着茶杯进了万泉梁的办公室，在沙发坐下后，秦风摸出烟盒想抽一根烟，但看到墙面一张禁止吸烟的牌子。!万泉梁不抽烟，所以也很反感别人抽烟，尤其在他的办公室，更讨厌烟鬼们吞云吐雾，所以干脆在办公室挂了一块禁烟的牌子。识相的烟鬼到了他这里，是再大的烟瘾也都得忍着，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蛋了。
“想抽烟是吧，今天给你破个例，允许你抽。”万泉梁很体贴地说道：“我都听说了，昨晚你立了大功，今天表扬你一下。”
秦风笑道：“万书记，你要是在我这里开了这个口子，以后禁止吸烟这块牌子恐怕起不到任何作用了，我能抽，别人能抽，如果只给我这个照顾，那其他人肯定会有意见。”
“谁爱有意见有意见，我才不在乎呢，我的地盘我自己做主，还能让人把我绑架了，笑话！”万泉梁十分霸气地说道。
秦风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耿静忠。耿静忠原本早把烟戒了，可是在秦风这个烟鬼的带动下又复吸了。也是现在工作压力大，人没点减压的东西扛不住。他讪讪地笑了笑，从秦风手里接过烟，让秦风帮他点燃，美美抽了一口。
“也给我一支，我可不想抽你们的二手烟。”万泉梁伸出手说道。
秦风也给万泉梁一根，帮他点燃后说道：“万书记，情况你都知道了，我和耿局是来请示市委的指示，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怎么做，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内部出了这么大的内鬼，你们是要开展自查自纠了，看看像杨树林这样的害群之马还藏着多少。如果我们的公职人员都是杨树林这样，那距离亡国亡党为时不远了。”万泉梁十分严肃地说道。
耿静忠道：“恐怕不光我们公安局要自查自纠，从市委开始自而下都要自查自纠。那些群众反应强烈，带病提拔的都要查一查。现在真的是人心大坏，很多人被权力冲昏了头脑，膨胀起来以后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正经事不干，全干的是王八蛋才干的坏事。人为了自己贪污*都可以理解，可是用权力作恶无法容忍了，造成的后果太严重，根本没办法收拾这个残局。像杨树林父子，谁能想到他们会感触这种蠢事，要钱不要命了吗。是这样的干部还满腹牢骚，怪级部门不提拔重用他们，这样的干部能用吗？”
万泉梁没好气地反驳道：“马后炮，杨树林是你手下的干部，我不相信你早没发现他的问题，这样的干部为什么你早不调查，要出了事才说这种话。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欢得罪人，可是当领导干的是得罪人的活。拿着工资还贪污*，正事不干，净是些邪门歪道的勾当，这些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耿静忠被骂得狗血喷头，可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万泉梁说的没错，他确实对下面很多干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是他们干活，干部队伍里一团和气。他的初衷当然是好的，可是人如果不约束，很容易自甘堕落，你惯着他是纵容他，犯了错不受惩戒人会继续侥幸心理，以为自己可以例外。可是这世界是有规律的，只要是错误，早晚会爆发，而且是灾难性的。这个时候再后悔，没有丝毫意义了。
“万书记，我的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市委如何处罚我都没有怨言，不然市委也没办法跟省委交代。”耿静忠垂头丧气说道。
万泉梁冷哼道：“你知道好，这一点你要学学秦风，他你做得好，刚来发现了杨树林的问题，而且有了行动。人不能怕得罪人，你越怕得罪人，其实才会越得罪人。人只有堂堂正正，坚持原则，坚持立场，才不会得罪人。一旦私心过重，更容易失控。公安局是个要害部门，所以自查自纠先从你们公安局开始，然后是检察院，法院，司法局以及市政府和市委。我不信，干工作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拿钱不想干活，还想发大财。既然想发财，那为什么不去经商，要来从政，想从政不要想着发财。”
这几句话说得义正辞严，秦风都忍不住为万泉梁鼓掌了。只是不知道这位万书记是嘴一套，背后一套，还是真的是说到做到。
当官不容易，当一个称职的干部更不容易，工资收入不算高，但是活一点都别想少干，这一点秦风深有体会。如果他不是有一身的其它才能，光靠工资也是个穷光蛋，人穷思变，要在别的地方动心思了。
“万书记说得是，那从我们公安局开始吧，作为试点，看看还能揪出多少个杨树林这样的败类。”耿静忠说道。
万泉梁点点头，目光转移到秦风身，然后说道：“你也一样，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永远要做到不忘初心。你是央寄予厚望道德后备干部，必须以身作则，保持你的赤子之心。我知道，要做好一个领导很难，可是人活着本身都很难，所以谁也别抱怨，别发牢骚。”
“是，万书记，你的话我记住了。”秦风说道。
万泉梁看了看时间，说道：“行了，那这样了，你们快去忙工作吧，不用在我这里耽误工夫。市委自然有市委的态度，只要你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市委会看到的。如果干不好，我也没办法替你们说话了。”
“是，万书记，那我们这回去干活了。”耿静忠和秦风站起身说道。
万泉梁点点头，将烟头掐灭，起身和秦风、耿静忠握了握手，目光里充满了期许。
两人从万泉梁办公室里出来，下楼后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被骂了一顿，但是毕竟取得了市委的支持，以后的事情好办了。
“回吧，抓紧时间干好工作，不然参我们的人会越来越多。”耿静忠苦涩地说道。
第2052章 站稳脚跟
秦风刚走到车门口，耿静忠忽然想起来什么，叫住秦风问道：“小秦，那个梁爽有没有找过你。 杨树林出了这么大的事，必然牵连到她。前几天我们已经跟她明确交代过了，主动交代和被查出来是两码事，可她到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动静，看来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她这阵子没找过我，不知道有没有找过李政委。这几天我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时间和精力去管她的事。如果她不主动交代，那等着调查吧。”秦风也很无奈，要让一个人主动认错是很难很难的。
耿静忠道：“那这样吧，我们也帮不到她。这几天京城那边应该会派人下来坐镇调查，你派专人做好他们的接待工作。其它的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派来的人如果是冲着我们来的，那后面的工作很难有进展了。”
“耿局，你是想让我和央那边的人先联络一下？”秦风问道，这件事耿局已经提起过几次了，言下之意是希望秦风通过私人关系跟央有关领导通通气，毕竟秦风是面看好的年轻干部，不会坐视不理。
耿静忠笑了笑，说道：“这个主动权在你，只是我觉得有了方的旨意，下面的人会忌惮一些。我不知道谁能帮忙，但是也不希望有人捣乱，甚至从作梗。”
“行吧，回头我给卓秘书打电话联络一下，自从次从京城回来，我还真没跟他们联络过。”秦风说道。
人与人之间是需要经常走动的，不走动关系会逐渐疏远，这都是人之常情。虽然秦风做过朱副总的贴身保镖，获得了他的赏识，可是两人相差太远，不可能经常往来，秦风也很难直接联系到朱副总，只能通过他的秘书保持联络。可是秦风不是善于经营关系的人，没什么事很少跟别人联络，这样很多关系会逐渐疏远。这些秦风都知道，可是他实在不是这块料。
耿静忠道：“重要的关系还是要经营的，不维护好几个人，等到遇到事情的时候你会发现有多难，落阱下石的多，雪送炭的几乎没有。哎，人活着，有很多迫不得已。”
秦风笑笑，没说话，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对秦二牛说道：“走，回分局。”
秦二牛应了一声，发动车往光华分局开去。坐在车里，秦风心里沉思，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捋顺，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疏漏，同时反省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这是个好习惯，从学时代开始，秦风经常自我反思，这个习惯保持了几十年，因此秦风才一直在进步。
手机响了，秦风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南华的陌生号码，接通后问道：“喂，你好，哪位？”
“秦局长，我是辛华，做翡翠珠宝生意的，我跟你当面报过案，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电话里传来那天晚遇到那个珠宝商人的声音，秦风猛然想起来，他的翡翠珠宝店被盗的案子到现在负责侦破的派出所所长龚晓跃都还没向自己汇报。已经过去几天了，这么简单的一个盗窃案难道还没搞定吗？
秦风说道：“哦，你好辛老板，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向你表达谢意的，我的案子已经侦破了，那两个盗匪已经抓捕归案，丢失的财物大部分也追回来了。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想给你们光华分局送一面锦旗，不知道秦局同不同意。”辛华小心翼翼地说道。
案子破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为什么龚晓跃不给自己汇报呢，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这种邀功的事别人都是跑着去的，可他倒好，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
“失物追回来好，这本身是我们警察的职责所在。你想送锦旗可以，不过你应该送到江华路派出所，案子是他们负责侦破的，我只是主管领导，怎么能抢下属的功劳。”秦风推辞道。
这事儿总感觉有些古怪，龚晓跃的表现也很吊诡，回头还真得好好问问他，是怎么侦破的，为什么不及时请示汇报。如果他只是汇报到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叶问天那里，叶问天也应该给自己打个电话汇报一声才对。
辛华道：“江华路派出所自然是要感谢的，不过这个案子是秦局您亲自督办，如果不是你亲自到了现场，我想案子也没这么快侦破，我丢失的财物也没这么快追回来，所以我自然是要给光华分局送一面锦旗的。如果您同意，我今天下午送到分局，同时邀请一些媒体记者现场采访报道，好好宣传一下你们这些人民卫士。”
这家伙可真会给人戴高帽子，秦风心里暗想，这个节骨眼，要不要好好宣传一下呢？近期光华分局的负面新闻太多，正面的却很少，有没有必要借此机会利用舆论宣传自己呢？任何事都是双刃剑，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这事还真是有点棘手，不好把握。
“这样，我回去跟政委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宣传，然后再让宣传处跟你联络。”秦风谨慎地回应道。
辛华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对方竟然不是很领情，如此的谨慎，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认真想了想才恍悟道：“好，那我等你们的消息。不管怎么说，案子破了，东西追回来，肯定是好事，说明你们的办事效率提高了，我也是一番好意。”
“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这种事还是要谨慎，不能授人以柄。好了，这样，你等消息吧。”秦风说完挂了电话。
通完电话，警车已经开进了光华分局，秦风从车里下来，给秦二牛交代了几句，迈步楼。
沿途遇到的人都热情地跟秦风打招呼，现在大家都知道了，秦风已经在南华市公安系统站稳脚跟，他这个局长位置也稳固了，以前企图跟秦风捣乱的人也开始收敛起来，他们都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杨树林，被秦风揪出来祭旗。
第2053章 双刃剑
从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里，秦风知道这段时间的争斗起到了作用，局里的人都开始怕自己，但背后肯定没什么好话，骂自己是酷吏的必然不在少数。 秦风空降到光华分局，损害了不少人的利益，所以他是很遭人恨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扮演的是这个角色，得罪人的事都让自己干了。
回到办公室，秦风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一早起来啥都没吃，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他进里面的休息室，把身已经有了异味的衣服换下来，穿崭新的警服。换好衣服，秦风从休息室出来，抓起办公桌的红色座机，拨通了政委李长山办公室的座机，叫李长山和叶问天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