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球的时候要称GOAT 第293节

  C罗的声音有点发紧,但语气真诚了不少。

  罗伊乐呵呵地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

  他顺手从更衣凳上拿起一瓶没开的矿泉水,拧开递给C罗,“下赛季欧冠,说不定就轮到你在决赛揍我们了。”

  “以后多走动。听说马德拉岛的风景很不错?有时间我们可以聊聊。”

  C罗接过水,防备消散大半:“你去过?”

  “还没,”罗伊耸耸肩,“但豪尔赫总说那儿的海鲜饭值得专程飞一趟。下次你回葡萄牙,叫上我,咱们可以一起训练几天。”

  门德斯站在两人身后,轻轻点头。

  他太熟悉这个流程了。

  先让年轻人放下戒备,再给个台阶下,最后留个下次见面的由头。

  完美的社交节奏。

  罗伊虽然只比C罗大五个月,同样十九岁,但一个像老狐狸,一个还像个眼神单纯的大男孩。

  这时候门德斯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有几个英国明星刚看完欧冠,想跟你碰个面。领头的是裘德-洛,是通过好莱坞的葡萄牙制片人保罗-布兰科联系到我的。”

  罗伊听完点点头:“行,我正好在伦敦多待两天。”

  夜晚,伦敦Annabel's俱乐部。

  是位于伦敦梅菲尔伯克利广场46号的私人会员俱乐部。

  罗伊端着香槟,站在角落。

  裘德-洛的私人派对热闹非凡。

  罗比-威廉姆斯在钢琴旁哼歌,凯特-摩丝和朋友们说笑,埃尔顿-约翰举杯向他致意。

  这时,英国导演、制片人丹尼-加农走了过来。

  “听说你的故事比电影还精彩,”丹尼抿了一口酒,“我正在筹备一部叫《一球成名》的电影,想改编你的经历。”

  《一球成名》讲述了墨西哥移民少年桑蒂亚哥从洛杉矶贫民窟清洁工逆袭成为英超球星的热血励志故事。

  罗伊眉毛一挑,心里觉得好笑。

  前世他可是把这部电影看了好几遍,没想到这一世居然要拍他自己的版本。

  他抿了口酒,淡淡地说:“哦?那得看你怎么编了。”

  丹尼兴奋地凑近,压低声音说:“听着,故事开头是这样的:2004年,加州比弗利山庄。16岁的罗伊-林(Roy-Lin)每天天不亮就跟着父亲去给有钱人修草坪。他曾祖父是修铁路的华工,妈妈是法国移民。”

  他喝了口酒继续道:“这个孩子总趁没人的时候,在雇主家完美无瑕的草坪上踢一个快磨破皮的旧球。而那家的小少爷呢?全套阿迪达斯最新款装备,连最简单的停球都接不稳。”

  “想象这个画面:清晨的阳光照过来,一边是穿着褪色T恤的华裔小子行云流水地盘带,另一边是浑身名牌的白人小孩把球停出三米远。”

  “罗伊的偶像不是贝克汉姆,而是齐达内。他在工具间墙上贴着98年法国队的海报,都快褪色了还在那儿挂着。”

  罗伊点点头:“还好是齐祖。”

  他晃了晃酒杯,半开玩笑地说:“要是亨利,这电影我可不拍了。”

  丹尼会意地大笑起来,两人碰了碰杯。

  “父亲总骂他:‘踢球能当饭吃?你爷爷扫了一辈子唐人街!’父亲想让他老老实实赚钱养家,觉得踢球是不务正业。但祖母偷偷塞给他一张齐达内的球星卡,还有自己攒了一辈子的私房钱:‘走吧,别像我们一样活着。’”

  罗伊的表情微微变了。

  “故事接着往下走英超俱乐部访问美国。那天罗伊-林在酒店后门打扫卫生,闲着无聊就颠起了球。正巧被一个曼城球员撞见,那家伙跟孙继海有过节,看见亚洲面孔就来劲。”

  “‘嘿,中国佬也会踢球?’那球员一脸讥笑。”丹尼模仿着傲慢的语气,“罗伊没吭声,把球往空中一挑,连续三个挑球过人,那家伙连球皮都没摸着。”

  他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那球员当时的脸色,跟吞了只苍蝇似的。没过一周,试训通知就寄到了罗伊家。他爹二话不说把球鞋藏了起来,就撂下一句:‘要滚现在就滚,别指望再回来。’”

  “你们搞电影的,就喜欢这种戏剧化的东西。”

  “生活有时候比电影还精彩,不是吗?”丹尼笑着举起酒杯。

  罗伊看着丹尼眉飞色舞的样子,轻轻晃着酒杯。

  这时裘德-洛端着酒凑了过来,插嘴道:“要我说,为什么不能是加盟西汉姆联呢?”

  他冲罗伊眨了眨眼,“铁锤帮需要你这样的天才。”

  作为伦敦出生的演员,他从小支持这支东伦敦的球队,经常被拍到身穿西汉姆球衣观赛,还多次在采访中提到对球队的热爱。

  三人相视一笑,酒杯在嘈杂的音乐声中碰到了一起。

  罗伊走出Annabel's俱乐部,钻进早已等候的迈巴赫62。

  车子从后巷滑出,刚拐上伦敦的街道,就被蹲守的媒体围了上来。

  几个记者拼命拍打车窗,还有人转身跑向自己的车,试图追上来。

  罗伊靠在后座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几小时前,他还在海布里球场的草皮上拼杀,汗水浸透球衣;现在却坐在豪车里,刚从伦敦最顶级的俱乐部出来,和导演聊着要把自己的故事搬上大银幕。

  这种天差地别的生活虽然真实,但偶尔还是会让他恍惚就像一脚踩在两条平行线上。

  欧冠半决赛后,德尚破天荒没允许全队庆祝。

  但埃弗拉和麦孔几个年轻队员还是按捺不住,偷偷溜去了伦敦的著名夜店;另一边,久利和罗滕几个老东西在酒店套房里支起了UNO牌局。

  两边的电话几乎同时打来。

  罗伊的手机里传来夜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埃弗拉在背景音里大喊:“老大!我们在Soho区最火的场子!”

  而久利那边的声音则温和许多:“罗伊,要不要来玩两把?罗滕说他能赢你三局。”

  罗伊笑着婉拒了两边的邀请。

  随即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助理希斯伦:“说说接下来的安排。”

  “明天中午12点半,Le Gavroche餐厅,二楼靠窗的位置。您上周就答应马克莱莱和加拉斯了,他们特意调了训练时间。”

  “耐克那边催得很紧,”他继续道,“因为您在欧冠的16个进球,还有带领摩纳哥提前八轮拿下法甲冠军的表现,他们希望明天就敲定正式合同。不仅基础代言费比原本答应的要多,还准备了完整的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推广方案。”

  “后天下午三点要去《442》杂志拍封面,他们临时把六月刊专题改成您的故事,摄影棚就在科文特花园。”

  “晚上七点,天空体育和BBC的联合专访,安排在温布利球场的VIP包厢。他们特意找了您小时候在布洛涅踢球的录像带,说要做一个‘从街头到欧冠’的特辑。”

  希斯伦正说着行程安排,罗伊面前的两部手机中,那部银色Vertu突然亮了起来。

  希斯伦见状立即收住话头,等罗伊微微点头示意后,才快速说完最后一句:“.BBC那边说可以配合您的时间调整。”

  罗伊伸手按下接听键,克莱尔干练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出:“谈妥了。”

  她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对方完全接受了我们的条件,包括全球广告投放比例和形象使用权条款。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好。”

  罗伊轻轻抬起手腕,露出那块卡地亚Santos腕表,在车内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他嘴角微微上扬:“要是换成劳力士迪通拿,会不会更配这辆车?”

  商业代言不是越多越好。

  他需要精挑细选几个最合适的品牌长期合作,否则光是拍广告、参加活动就能把整个赛季的休息时间占满。

  至于那些零碎的小代言,他只会在有空档时选择性接个一次性广告,赚个快钱就算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卡地亚,轻轻转了转表盘。

  这块表跟了他一年,但现在看来,是时候换一家了。

  虽然他知道劳力士最顶级的其实是那些总统戴的星期日历型,但那些金灿灿的表盘总让他想起俱乐部里那些挺着啤酒肚的老董事。

  相比之下,迪通拿的赛车计时盘面更年轻锐利,或者游艇名仕的铂金圈也不错,既够档次,又不会显得老气横秋。

  罗伊的法语名字“ROI”(意为“国王”)简直是为劳力士量身定制的营销宝藏。

  这个19岁就统治欧冠的年轻人,名字本身就在传递“王者”的意象。

  而劳力士最经典的广告语正是“A Crown for Every Achievement”(成就的皇冠)。

  年轻的欧冠进球纪录打破者能帮劳力士吸引Z世代消费者,平衡传统用户老龄化的风险,毕竟不能只靠老富豪买表。

  罗伊挂断电话,手指轻轻敲着座椅扶手,突然问道:“罗文最近怎么样?”

  “您给他请的那个美国教练上周发来报告,说罗文的投篮命中率已经超过同龄篮球练习者的30%。”

  他顿了顿,“不过那孩子总问哥哥什么时候能来看他训练。”

  罗伊望向窗外闪过的街灯,沉默了几秒:“该送他去正经青训营了。”

  他转头看向希斯伦,“你抽空去马德里看看房子,要安保严格的社区,最好离皇马青训基地近点。”

  希斯伦在记事本上记下“马德里房产”几个字,笔尖在纸上顿了顿。

  他知道罗伊这是准备把弟弟送去皇马篮球队的青训营。

  同样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只要他出现在马德里的房产中介,不到两小时,《马卡报》就会登出《欧冠新王密谋转会?助手现身马德里豪宅区》的标题。

  他仿佛已经看到过几天的头条:照片里自己站在萨拉曼卡区的别墅前,配文写着“罗伊亲信密会皇马高层”。

  西班牙那些记者甚至能从他看房的区域,分析出罗伊更倾向住在伯纳乌球场西侧还是东侧。

  希斯伦轻轻叹了口气,在记事本角落画了个星号。

  这事得找家靠谱的中介,最好能伪装成普通投资人看房。

  车里的柏林之声正放着爵士乐,罗伊闭上眼睛,像是已经看见弟弟穿着白色球衣在伯纳乌球场边训练的样子。

  嘴角带着笑意,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会在伊比利亚半岛掀起怎样的风暴。

  他知道,要是把罗文送去马德里,妈妈肯定得跟过去照顾。

  得找最专业的安保团队,24小时保护才行。

  罗伊揉了揉眉心,心里盘算着:家里已经有个踢职业足球的哥哥和打篮球的弟弟,要是妹妹罗米再冒出什么运动天赋,这个家怕是连个正经大学生都出不来了。

  他倒不是非要妹妹读书。

  她要是哪天突然迷上体操或者网球,他照样会全力支持。

  但每次看到罗米看书的样子,他总觉得,或许这个家总该有个人走条不一样的路。

  罗伊的迈巴赫停在 Claridge's酒店的后巷。

  雨水在车窗上划出细密的水痕,就像过去24小时里积攒的欲望。

  昨天那场欧冠半决赛,莱蒂西亚就坐在海布里球场的贵宾区,却因为赛前禁欲的规矩,连个眼神交流都不敢有。

  手机在黑暗中亮起,莱蒂西亚的短信简短得烫手:“2807房。香槟已经冰了半小时和你冲澡的时间一样久。”

  这家梅菲尔的地标酒店是莱蒂西亚的最爱,巴黎女人即便在伦敦也要住出法式优雅。

  罗伊扯松领带时,新的短信弹出来:

  “J'ai acheté un maillotà mon nom mais il est trop grand pour moi seule.”(我买了件印我名字的球衣.但我一个人穿实在太大了)

  罗伊的拇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回复道:“On va le remplir ensemble.”(我们可以一起把它撑满)

  凌晨三点的希斯罗机场T3航站楼,门德斯攥着最后一刻抢购的廉价航班登机牌,在安检通道前小跑着。

  这位精明的葡萄牙人宁可挤这班连餐食都要付费的深夜航班,也要赶在日出前抵达拉科鲁尼亚。

  他知道,每一分钟都可能意味着新的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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