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折射，门将最是无可奈何。
罗伊突然从队友堆里一跃而起，黑发在聚光灯下飞扬。
他对着夜空用力挥动拳头，年轻的面庞因兴奋而发亮。
看台上的摩纳哥球迷齐声高喊：“Démon Roi！（魔王罗伊）”的声浪震得广告牌似乎都在颤动。
亨利走到维埃拉身边，两人相视苦笑。
维埃拉狠狠啐了一口，压低声音对亨利说：“这小子要是踩着咱们进决赛，加上之前淘汰皇马的表现.”
他没说完，但两人都明白言下之意。
亨利眯起眼睛望向庆祝的罗伊，记忆闪回去年夏天联合会杯前的集训。
就为了维尔托德的事，这小子敢当面顶撞他们这些老将。
“你最好能永远把维尔托德保护在羽翼之下。”
那语气里的挑衅，至今想起都让亨利握紧拳头。
现在要是让他拿到欧冠
“欧洲杯就在眼前，”维埃拉咬着牙说，“要是让他带着欧冠冠军的光环进国家队.”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齐达内都压不住的势头，到时候更衣室里谁还能镇得住这个毛头小子？
场边记者席的法国记者们已经兴奋地交头接耳。
谁都看得出来，只要罗伊保持这个状态，欧洲杯上他必将成为全民偶像。
到那时，国家队更衣室的权力格局，恐怕真要变天了。
丢球后的阿森纳立即展开反扑。
亨利在中圈开球后直接回敲维埃拉，后者一记长传找到右路插上的帕洛尔。
摩纳哥右后卫麦孔且战且退，在底线附近将球破坏出边线。
阿森纳的界外球战术相当直接。
劳伦大力将球掷向禁区，坎贝尔高高跃起，头球摆渡给博格坎普。
荷兰人优雅地停球转身，却在射门瞬间被伯纳迪飞身封堵。
皮球弹到外围，吉尔伯托跟进就是一脚远射，皮球擦着横梁飞出底线。
摩纳哥门将罗马故意拖延开球时间，引来阿森纳球员抗议。
当他终于大脚开出，莫伦特斯在前场力压图雷头球摆渡，罗伊快速插上形成单刀！
莱曼果断出击，在禁区边缘倒地封堵，将罗伊的推射挡出边线。
比赛节奏越来越快。
第42分钟，皮雷斯左路突破后内切，与亨利完成撞墙配合后突入禁区。
就在他起脚瞬间，阿比达尔一记精准滑铲将球破坏。
摩纳哥随即发动快速反击，罗滕中路带球长驱直入，在禁区前沿分给右路插上的久利。
久利小角度爆射，莱曼再次神勇扑救，单掌将球托出横梁。
这十分钟里，双方你来我往，攻防转换快得令人窒息。
路易二世球场的声浪随着每次进攻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下一个进球很可能就会决定比赛走势。
罗滕开出角球，莫伦特斯在人群中奋力跃起，一记势大力沉的头球直奔球门右下角。
莱曼飞身侧扑，单掌将球挡出，皮球诡异地弹向小禁区前沿。
帕洛尔慌忙解围，却一脚踢呲。
佩德雷蒂机敏地伸脚一挡，皮球重重砸在坎贝尔胸口。
英格兰中卫下意识背起双手，皮球却反弹到禁区右侧。
久利如鬼魅般杀到，在身体几乎失去平衡的情况下，一记倒挂金钩！
皮球从人群中钻出，窜入网窝。
莱曼还保持着扑救的姿势，只能目送皮球入网。
“2-0！”
法国解说员几乎破音，“摩纳哥再下一城！这个进球充满戏剧性坎贝尔不敢用手触球，久利却用最华丽的方式完成了终结！”
弗格森猛地从客厅沙发上弹起来，手里的威士忌酒杯差点甩出去。
“干得漂亮！”
他对着电视机怒吼，酒液溅在睡袍上也不在意，“就这样，让那帮伦敦佬夹着尾巴滚回英格兰！”
他在波斯地毯上来回踱步，苏格兰口音越来越重：“该死的董事会还在为了转会预算磨磨蹭蹭！看看这小子的表现！”
他指着屏幕里抱着久利庆祝的罗伊，唾沫星子飞溅，“要是曼联球迷每年都能看到这种天才把阿森纳和利物浦耍得团团转，老特拉福德屋顶都要被欢呼声掀翻！”
他仰头灌了一大口威士忌，酒劲上头般指着电视里面色不善的温格，挤眉弄眼：“阿尔塞纳。曼联今年淘汰了，你们也别想拿.”
VIP包厢内，阿布拉莫维奇猛地拍打防弹玻璃，震得香槟杯叮当作响。
“看到没有？除了罗伊，那个法国小个子我也要！”
俄罗斯富豪指着场上庆祝的久利喊道，“他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搭档！”
经纪人扎哈维皱着眉头掏出笔记本：“罗曼，冷静点。我们已经有达夫了，夏天还预定了罗本。再加上格伦夏尔、乔-科尔”
“我不管那些！”
阿布粗暴地打断他，“看看他们的配合！达夫和罗本能打出这样的化学反应吗？”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场上的摩纳哥双翼，就像盯着两块待切割的钻石。
扎哈维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
这个夏天，斯坦福桥的更衣室怕是又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Two-nil down for the Arsenal！（阿森纳0-2落后了！）”
英国解说员马丁-泰勒的声音里满是苦涩，“这恐怕是温格的球队这个赛季最狼狈的半场。看看摩纳哥这两个进球一个狡猾的任意球，一个混乱中的倒钩，却把英超不败之师打得晕头转向。”
“路易二世球场的记分牌冰冷地显示着0-2，阿森纳球员低着头走向更衣室的身影在摩纳哥球迷的狂欢中显得格外落寞。维埃拉不停地向裁判抱怨着什么，亨利则把球衣拉起来擦了擦汗。这可能是他今晚唯一能遮挡的东西了，毕竟他们引以为傲的防线今晚被‘年轻人’和‘小个子’彻底撕碎了。”
“下半场45分钟，要么成为阿森纳本赛季最伟大的逆转，要么.就可能成为他们欧冠征程的终点。温格现在需要做的，是让他的球员们忘记那该死的不败纪录，像个真正的挑战者那样去战斗。”
“温格现在面临一个残酷的抉择，”解说员泰勒的声音沉重起来，“看看积分榜，阿森纳在英超的领先优势并不稳固。切尔西和曼联紧咬不放，下轮还要面对北伦敦死敌热刺。如果今晚的比分继续扩大”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不忍心说完：“我们都知道阿森纳过去几个赛季最后阶段掉链子的毛病。如果带着0-3甚至更糟的比分回伦敦，温格很可能会在海布里的次回合选择轮换毕竟欧冠翻盘希望渺茫，而联赛冠军才是实实在在的。”
镜头扫过阿森纳替补席，加斯帕特和农达正在热身。
“但这就意味着要放弃欧冠四强的荣誉，”泰勒叹息道，“对一支整个赛季未尝败绩的球队来说，这样的选择实在太苦涩了。”
第153章 红白绞肉机
中场休息时，伦敦“枪手”酒吧的球迷们。
酒吧里一片死寂，只有电视里解说员的声音嗡嗡作响。
老约翰把啤酒杯重重砸在桌上，泡沫溅到他的球衣上：“见鬼！那小子（罗伊）简直像条泥鳅，劳伦根本抓不住他！”
酒保麦克擦着玻璃杯叹气：“温格去年就该砸钱买他，现在倒好，被摩纳哥当猴耍。”
角落里，穿亨利球衣的年轻人攥着围巾嘟囔：“还有下半场亨利会站出来的。”
“得了吧！”
络腮胡男人踹了一脚凳子，“亨利这货就这德行，碰见软柿子就往死里捏，进球跟捡豆子似的容易。可一遇上硬骨头就怂得不行，脚底下拌蒜不说，还老爱自己闷头带，球到他脚下就跟粘了胶水似的，传也传不出来，突也突不过去，活活把进攻拖成便秘。回防更是磨洋工，人家前锋都跑两个来回了，他还在那散步，真当自己是来球场遛弯的大爷呢！关键比赛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对手门将拉稀！”
他妻子拽他袖子：“小声点，孩子们在呢。”
“放你娘的屁！”
穿着亨利球衣的胖子立刻蹦起来，“你个瞎眼货！03年对利物浦那场生死战，是谁扛着三个后卫把球轰进去的？上赛季对热刺的表现喂狗了？”
旁边瘦高个球迷把烟头狠狠按灭：“维埃拉传球像扔手榴弹，帕洛尔跑位跟无头苍蝇似的，就指望亨利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你行你上啊！亨利这赛季英超射手榜排第几？助攻榜排第几？有种你去找个比他更靠谱的前锋来！”
角落里白发老球迷嘬了口温啤酒，鼻子里哼出声：“呵，小崽子们懂个球？老子看枪手比赛的时候，你们还在穿开裆裤呢！亨利这种级别的球员？放整个英超历史都数得着！还挑三拣四？等这尊神走了，你们就等着年年争四哭去吧！”
旁边一个戴围巾的年轻球迷立刻不服气地怼回去：“老头，你这说的也太丧气了！咱们现在可是三十几轮不败的班底，维埃拉、皮雷、科尔都在当打之年，就算亨利走了，温格教授还能培养出新的超级射手！争四？开什么玩笑！”
后排一个中年人插嘴：“就是！阿森纳现在这阵容厚度，未来五年都是争冠热门，怎么可能沦落到跟热刺、埃弗顿、纽卡斯尔之流抢欧冠资格？你这悲观过头了！”
老球迷冷笑一声：“行啊，那咱们走着瞧。等过几年你们就会明白现在的阿森纳，巅峰就在眼前，往后啊”
他故意拖长了音，“下坡路走着走着，就习惯了。”
周围顿时一片嘘声，但老球迷只是眯着眼笑，一副“你们迟早会懂”的模样。
电视切到广告，议论声大起来。
出租车司机老约翰盯着屏幕上的比分牌：“要是带着0-3回主场，联赛还争不争了？”
邻座翻了个白眼：“现在想联赛？欧冠要是这么窝囊出局，温格得被骂到下赛季！”
更衣室里一片沉默，只有球员们粗重的呼吸声。
维埃拉第一个开口：“我们被那两个进球打懵了。罗伊那小子太狡猾，故意等我们跳起来才踢贴地斩。”
亨利接话：“下半场得盯死他，不能再给他空间。劳伦，你得贴紧点。”
劳伦点点头：“我会的，但需要吉尔伯托多帮我协防。”
吉尔伯托擦了擦汗：“我已经有张黄牌了，动作不敢太大。”
坎贝尔：“定位球防守太乱了，人墙起跳时机不对，我的错。”
图雷：“第二个球太倒霉了，反弹正好落到久利脚下。”
莱曼靠在墙上：“我扑出了第一次射门，但运气不在我们这边。”
博格坎普冷静地说：“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他们右路麦孔助攻很凶，我们左路可以多打打。”
皮雷斯提议：“下半场多给我和亨利做撞墙配合，阿比达尔转身慢。”
帕洛尔看了看大家：“温格先生马上要进来了，我们得统一思想。是继续强攻还是先稳住？”
维埃拉斩钉截铁：“必须攻出去，0-2回去就完了。”
这时更衣室门被推开，温格拿着战术板走了进来。
声音低沉而严肃：
“听着，伙计们，现在0-2落后，但这不是结束。我们还有45分钟，这45分钟可能是我们这几年在欧冠赛场上最重要的45分钟。”
他环视一圈，确保每个人都听进去了：“摩纳哥只需要在海布里进一个球，我们就得进四个才能翻盘。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如果我们今天不拼出一个客场进球，回到主场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维埃拉皱眉：“他们下半场一定会收缩防守，打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