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码问世时间久了,很多人都懂得怎么针对它们的能力,所以价格会稍微低一些。
瓦猜自己的龙炎血码,属于近几年问世的新型血码。
而他给手下的待遇则抠门一些,那些携带者体内都是古董血码。
这16名携带者的血码,苏默体内刚好都有,这正合他的意愿,可以将这些人的血码作为养分,让自己现有血码完成进阶。
灼血与子弹时间双重加持下的苏默速度极快,眨眼间就追上了那些逃跑的血码携带者。
“噗嗤!噗嗤!噗嗤!...”
黑色利剑不断刺穿携带者们的心脏,将他们体内的血码猎获。
这个过程中也有人试图反抗,但在苏默绝对压倒性的力量与速度面前,反抗毫无意义。
那些分化出来的狂骸坚骨被月隐臂刃轻松切开,绯红蔷薇血码面对始祖血码的强行吞噬也没有任何恢复空间。
黑色利剑就像死神之镰,不断收割着那些成熟的生命,在极短时间内就击杀16名携带者,吞噬了他们体内的血码。
一股股躁动的热流汇聚进心口处的黑痕,沿着血脉蔓延向全身,苏默感觉基因深处有一股磅礴力量爆开,一阵高过一阵,如浪潮般翻滚。
绯红蔷薇、狂骸、蟒毒、龙炎四大血码,都在这轮力量汲取中晋升到了「升格高阶」,距离那分水岭般的「临界级」仅有一步之遥!
操场上的士兵被屠杀过半,第一批援军才堪堪赶到现场。
一辆坦克压过铁栅栏,开进战场。
这是瓦猜在旧时代地下军事基地发现的,运回来以后进行了整修,是平时对付中大型凶兽的攻坚利器。
坦克引擎轰鸣作响,不断冒着滚滚黑烟,炮口转动直接瞄准苏默。
“轰!”炮口亮起一簇灼目火光,穿甲弹旋转出膛,在空中掀起一阵炙热乱流。
苏默双手捅进地面,身前升起一堵狂骸坚骨组成的巨墙,呈现着倾斜的三十度角。
“铛”一声,穿甲弹打在骨墙表面弹开,只留下拳头大的凹痕。
炮手还没完成换弹,苏默已经凭速度绕开机枪塔,跳上车身,催动起体内刚晋升的升格高阶龙炎血码。
汹涌的炎斑在他体表浮现汇聚至喉间,喷吐出的龙炎竟在高温中呈现出白炽色,径直命中坦克顶端。
“呼”这股炽盛龙炎有着上千度的高温,中心灼烧位置的装甲变得一片火红,不断融化,余焰顺着车身涌遍坦克表面。
随着苏默的持续喷吐,坦克顶部装甲被硬生生烧穿,龙炎肆虐灌进车厢内部,车组成员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
一只只焦黑的手从融穿口伸出,但因为口子不够大,他们的身体根本出不来,只能在龙炎中疯狂挥动手臂,宛如一支支燃烧的火炬。
苏默收住龙炎,任由这辆坦克熊熊燃烧,继续去追那些溃逃的士兵。
操场周围被高大的铁网环绕,只有几处出入口,士兵们争先恐后挤在一起,大大拖累了逃跑速度。
血码大规模晋升的苏默速如风暴般在战场上来回穿梭,龙炎一阵又一阵涌过,将所过之处的士兵都烧成碳。
那些侥幸逃出操场的士兵也没能幸免,被苏默追上逐个击杀,所有目睹过他能力的人全部死透,不留半点泄密的可能性。
瓦猜的基地很大,其它区域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士兵,他们没和苏默碰过面,也不知道操场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跑。
这些残兵,苏默实在是杀不过来了,也不再管他们。
他径直走向操场旁的一栋矮楼,进入了瓦猜的办公室。
瓦猜之前用过电脑,屏幕还亮着,省了找密码的时间。
苏默点开文件夹里这个月的收支账目,再结合通讯软件中的聊天记录细细浏览。
看着看着,他短促一笑,自言自语说:“好你个颂桑拉,我居然上了你的当。”
他在抽屉里找到一枚U盘,把瓦猜电脑里的资料全部拷贝走,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瓦猜基地已经陷入彻底的混乱,动静还引来了不少游荡的野生凶兽,它们撞破大门闯入基地,正在人群中肆虐。
枪炮声,兽吼声,人类嚎叫哭喊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交织出混乱的乐章。
苏默刚想从侧门离开基地,突然有几个人上来拦住他,哭着哀求道:“哥,哥!之前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带我们一起走吧!”
这几人都是和苏默同船过来的偷渡者,他们抱着美好的幻想,希望在这里出人头地,却被现实来了当头一棒。
对于这类人,苏默既同情,又看不起。
同情的是,他们都是被这个残酷世界所压榨的底层人,平时受尽欺负,却又没有机会翻身,只能换个地方搏一把,这种心情能理解。
看不起在于,他们出发前多半都知道无主之地遍布黑产,靠吸别人的血为生,却还铁了心来赚黑钱,他们也不过是一只只还没孵化的吸血虫罢了。
苏默瞥了他们一眼,冷淡地说:“腿长你们身上,去哪我管不着,想跟着就跟着。但我没义务保护你们,路上死了我不管。”
他从车库弄了辆摩托,离开基地驶向码头。
那些偷渡者也陆陆续续开车跟上,他们运气还不错,路上没有遇到凶兽或者其它塞外武装,都跟苏默屁股后面来到了码头。
混乱还没蔓延到这里,苏默清理了附近残留的瓦猜势力,打开通讯器联系上官离:“我到码头了,你那边怎么样?”
上官离回答:“都好,已经进入圣里夫兰海域了。我包了一艘船去接你,红色的,你注意看。”
苏默很快看到远处海面停着的那艘红色渔船,对它招手。
红色渔船确认周围没危险,驶来靠岸。
上官离包了整艘船,搭几个人都一样,船老大也就没有拦那些跟着苏默一起上船的偷渡者。
一名偷渡者跳上船,突然发现身后空空。
他回头看向站在岸边的一个眼镜男,说:“兄弟,你站着干嘛?快上来啊!”
眼镜男撰紧拳头,沉默片刻,挤出一句话:“你们去吧,我不回去了。”
偷渡者惊讶地说:“兄弟,你脑子糊涂了?死了那么多人没看见?你要待在这种地方?!”
眼镜男的目光中充满悲哀:“回去又能怎样?欠了一身的赌债,未婚妻把我甩了,家里跟我断绝关系了,整天睡大街,翻垃圾桶,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这里好歹自由!真吃不起饭,老子也拿枪杀人去,指不定我哪天跟瓦猜一样,混成军阀头子,手底下管着上千人,要钱有钱,要美女有美女!”
他将领带扯下,用力扔到地上,神情中充满野心与戾气:“以前那种窝囊日子,我受够了!我不是没有能力,只是大环境没有给我机会!都是社会的错!”
“现在我自由了!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在这里出人头地,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后悔!”
面对眼镜男的慷慨陈词,偷渡者们面面相觑,说不出话。
渐渐地,有几名偷渡者从惊慌中醒悟过来,想起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们眼中,也浮现起了同样的神情愤恨、暴戾、野心与渴望...
陆陆续续有偷渡者跳下船,站到了眼镜男旁边。
只有一名偷渡者还留在船上。
船老大依靠后舱门沿,一脸吃瓜看戏的表情,抽着烟说:“要下赶紧下,不下就进舱,船要开了。”
那名偷渡者紧咬牙关,时而看向身后的船舱,时而看向那些目光坚决的同伴。
最终,他眼中也出现同样的神色,毅然决然跳下船,回头对船老大说:“你们走吧,我不回去了。”
船老大似乎早已见惯这种事,劝都不劝,对船员们挥挥手:“起锚,出发。”
船开走了,与码头渐行渐远。
从船上望去,那些偷渡者的身影渐渐变得扁平,几乎要与广袤的海岸线融为一体。
浪花翻滚着,太阳投下的光芒在海面不断折射。
最后一阵大浪卷过,那些身影也消失在浪花之间,再也看不见了。
船老大抽完烟,将烟头扔到海里,走进船舱坐到了苏默对面。
他给苏默递上一瓶矿泉水,漫不经心地说:“那些人都是跟着你来的,你不说句话劝劝他们?”
苏默语气平淡:“都是成年人了,有自主行为能力,想干嘛就干嘛呗,我管得着吗?”
船老大哈哈大笑:“这位兄弟一听就是老江湖了。我跟你说,我干这行这么久了,隔几天就能见到这种想来无主之地追梦的小年轻。”
“我有时候挺奇怪的。世界政府领区那么好的条件,既文明,又有秩序,在安稳环境都过得不好的人,凭什么觉得去了无主之地就能逆天改命?”
“当然,确实也不排除有极个别被埋没的人才,在世界政府领区是失败者,到了无主之地还真就变成了发光的金子。”
说到这里,船老大看向舱外无主之地方向,意味深长地说:“但更多人,只能像垃圾那样死去吧。”
第225章 表白礼物
渔船在海面上行驶着,安稳进入圣里夫兰沿海,一路平安无事。
上官离、咚咚、楚南衣三人早早在此等候。
“头儿!”船还没停稳,咚咚就急着去牵苏默的手,把他扶下船。
上官离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船舱,挑着眉毛问:“就回来你一个?我以为动静闹得那么大,会有很多人吓破胆跟你一起回来。”
苏默耸耸肩:“他们很自信,觉得自己是被埋没的人才,能在无主之地混出名堂。那就任他们去好了,尊重他人命运。”
楚南衣摇着头说:“有时候我真搞不懂这些人,我跟我那艘船的几个人聊过,他们其实生活条件都还行,根本称不上走投无路,拮据点还是能好好过日子的。”
“但他们就跟神经病一样,满脑子想着暴富,想当人上人,一个个抛妻弃子去无主之地追梦...你说图什么呢?”
上官离淡淡地说:“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人,一心认为自己与众不同,却又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尤其是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网络上充斥着炫富,美女,让他们看到了太多本不应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更无法接受平凡的命运。”
“所谓追梦只是表象,平凡背后的贪婪才是原罪。”
“平凡...”楚南衣念道着这两个字,摇了摇头,“不懂。”
苏默心想:你个富二代当然不懂...
几人没在海岸边久留,以防引起当地巨头企业的注意,偷偷回了黑玫瑰酒店。
柚子受到连日关押和惊吓,身体与精神状况都不太好。
苏默对圣里夫兰当局失去信任,干脆帮人帮到底,包了一架飞机把两父女送回新月城,让柚子去本地医院疗养。
两人出发时,苏默还没回来,陈浩只来得及匆匆留下一封信,里面写满了感谢的话语。
苏默在房间看完信,伸了个懒腰:“委托完成,结单了结单了...”
他洗完澡,在柔软的大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第二天起床,苏默边刷牙边看电视。
午间新闻正在播报特别节目,地点在圣里夫兰治安局门口,这里临时召开了一场问答会。
现场有些混乱,聚集了许多抗议人群,正在警戒线外义愤填膺呐喊:
“我们要求治安局对网上披露的内容做出解释!”
“颂桑拉下台!勾结塞外武装的蛀虫凭什么当治安局局长?!”
“蛇鼠一窝,内外勾结,真有你们的!”
“你们这么搞,以后谁还敢来圣里夫兰旅游?下台!维护圣里夫兰的对外形象!”
内场,记者拿着话筒大声问:“颂桑拉局长,昨晚网上出现一份爆料,指控你与塞外武装存在利益输送关系,利用职权为他们在境内的非法行为提供庇护,你对此有何解释?”
颂桑拉站在台上,额头有汗珠在冒,却依旧表现得很肃穆。
他义正言辞呵斥道:“这是一份毫无根据的指控!我上任以来一直恪尽职守,从未有过不法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