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这样，还远远没办法让菠菜公司满意。
精准预测什么的，又哪里比得上直接操控比赛结果来的爽快？
买通一个选手甚至是直播间排到的路人当演员，成本可比预测比赛啥的低太多了。
菠菜公司精明得很，他们一般都不会直接对顶级联赛动手。
选手身价较低的次级联赛，甚至是某些大热主播和选手的直播间，这些才是他们渗透的重点方向。
反正他们只需要利用游戏和赛事官方的“背书”，来让部分傻子相信，他们的赌局是公平公正公开的，就可以了。
以前他们在传统竞技之中就是这样做的，本来准备顺势转移到电竞之中，结果却连连碰壁。
荣耀时期，因为压根没有次级联赛，普通路人也基本没机会排到那些顶尖高手。
再加上荣耀的职业选手不知道为什么，道德平均水平高得吓人，压根不吃他们那一套。
总而言之，这荣耀时期的菠菜，开展得远不如他们预想的那样顺利，只能够去老星际啊，格斗天王这些热度远不如荣耀的联赛搞点菠菜赚点汤汤水水。
等到英雄联盟时期，在腾海开挂级别的防作弊防演员系统的严防死守之下，他们连汤都喝不上一口了。
也正是因此，菠菜公司才会这么热切地和考迪克合作，说什么也要推出一档等级较高的电竞比赛出来。
高压态势之下，这些豺狼饿得实在是太久了。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大力推动，所以这场被寄予厚望的比赛，才办的那样草率。
反正比赛本身成功与否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只需要给自家赌狗一个砸钱的机会，仅此而已。
倒不如说，这样办得草率至极的比赛，反而给了他们更多钻空子的空间。
但凡正规点的比赛，他们也没有机会在比赛开始前，临时在现场拉拢刘皓和赵禹哲。
而另一边，刘皓整个人也是全麻的。
不是，在比赛开始之前，直接在赛场边上问我们要不要打假赛的？
这比赛……这么朋克的吗？
不过另一方面，他也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得意。
能够被找上来要求打假赛的选手，一般都得是有点水平的，至少得在一支强队。
不然的话，让一个菜鸡故意赢比赛，他也做不到啊。
被这帮人找上门来，至少证明了他刘皓在绝地这个圈子里，实力应该还是一等一的。
眼看着刘皓的脸色大变，菠菜公司这边的代表连忙安抚道：“您误会了刘皓先生，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刘皓瞪他一眼：“都要灵活了，不是打假赛还能是什么？”
他再怎么人渣，基本的职业道德还是一点不缺的。
打假赛这种事，他宁愿再去挨叶修十年的骂，也不可能碰一点。
等到刘皓喊出声来，一旁的赵禹哲才后知后觉地明白眼前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当即就要开骂。
眼看着这俩家伙就要闹起来，那代表连忙摇手：“刘先生，您误会了！”
“我们可没有要让你们故意放水输给谁的意思！”
“我们不会干预你们任何的比赛结果，只是希望你们在比赛期间，能够通过你们精湛的技术，顺带控制几个‘小变量’，仅此而已。”
故意放水输掉比赛这种事情，对于一个从未在比赛场上干过类似的事情的选手来说，自然是极其难以接受的。
所以代表也没有指望他们能够让刘皓和赵禹哲一上来就直接故意输比赛。
但是，菠菜狗赌的项目，从来都不仅限于区区胜负。
比赛中的种种细节，都能够成为他们下注的选择，例如谁先拿到第一个空投这样的小细节。
而代表找上门来，正是想要让刘皓和赵禹哲凭借着他们在绝地枪神圈子里相对顶尖的技术，把控这样一些小细节的结果。
一听不需要故意输比赛，赵禹哲稍稍有些迷糊。
好像……确实不算是打假赛啊。
代表提出的一些细节，与其说是让他们故意放水，不如说是在他们原本就要搞的比赛内容之中，添加几个支线任务。
如果能够在比赛途中顺到给这些支线做完了，那就能够得到更丰富的奖金。
听起来……好像还行？
赵禹哲毕竟年轻，社会阅历不足，此时隐约有点被忽悠进去的意思。
不过好在刘皓还是清醒的。
“还是算了吧，这种事情我们干不太来的，水平有限，水平有限。”
刘皓在赵禹哲傻乎乎地开口之前抢先回绝，一边赔笑两句，一边拉着赵禹哲掉头就跑。
他可不会那么轻易的上当。
菠菜这种东西一旦沾上，除非舍弃自己整个职业生涯自爆，否则一辈子都逃不出去。
一开始他们可能确实就让选手控一下细节，可随着选手逐渐陷进去，把柄被他们掌握，接下来，就是变本加厉了。
并且，哪怕就真的只是抢一下首个空投这样的小细节上听一下菠菜公司的，至少在腾海系的评价体系之中，也依旧是没得洗的假赛。
要是曝光出去，别说选手圈了，就是主播圈他们也永远都没办法继续混下去了。
反正他俩的事业目前也还算有起色，何必为了这点外快赌上一辈子？
溜了溜了。
眼看着两人不上当，那代表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转头离开。
虽然说没能拉来这两个流量最大的家伙有些遗憾……
但少了他们也不是不行。
这场鱼龙混杂的比赛之中，不是每个人，都像是这两个前职业选手一样，如此有职业操守的。
想要找些想要赚一波快钱就走的家伙，太容易了……
……
换了个地方，又蹲了好一阵，两个倒霉蛋总算是蹲到了另外两个华夏队友。
准确的说，是对方主动找上门来的。
华夏敢播吃鸡的主播本来就少，能够比肩刘皓赵禹哲的更是几乎没有。
那些同样来凑热闹的华夏主播，几乎一来就开始满会场找刘皓，希望抱上他们的大腿。
于是队伍就这样凑齐了。
“皓哥，哲哥，一会儿看你们两个的发挥了！”两个跟班主播陪着笑。
线上皓也中，线下皓大神，只能说相当现实。
“我们尽力吧。”被如此尊重，刘皓却没有像平日里一样得意忘形，只是兴致不高的点了点头。
他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说到底，他来参加这个比赛，是因为他真的还想要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续续命。
结果到了才发现，这所谓的比赛甚至不一定有全明星这样的表演赛事正规。
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也罢，就当一个普通的炒作活动去对待吧。
……
只是，刘皓大概不会想到，说这是个炒作活动，都有些过于乐观了。
组完队后不久，现场终于逐渐恢复了秩序。
有棒国那边的主持人开始主持，有赛前的女团表演，有还算正式的开赛仪式。
还有专门的比赛直播，全球同步，连国内都配有中文解说。
至少在外部配置上，好像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这让刘皓和赵禹哲短暂地生出了一点错觉，好像这比赛，还没有想象中那样无可救药？
然而错觉毕竟是错觉，很快，他们就知道，这比赛到底有多厉害了。
开始五分钟，众人刚刚歼灭遇到的第一支队伍，比赛突然暂停。
有选手反映自己出现了掉线的情况，现场被迫临时开始检修，刘皓不禁有些发愣。
不是，这现场的设备不是挺顶配的吗？怎么还会出现掉线的情况啊？
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掉线了。
随着场边突然掀起一阵骚动，比赛再次暂停，又有人出现掉线的情况。
但这次，是人为。
一个棒国人在场边多次尝试破坏部分选手的网线，在得手一次之后，终于被附近的观众当场抓包。
尽管他坚持自己只是没事干拔着玩玩的，但至于为什么两次被拔网线的，都是霓虹那边的主播和选手，就不得而知了。
本以为将这家伙解决，比赛终于能够继续办下去了。
可没过两分钟，抓着潜伏的间隙伸了个懒腰的刘皓，又用余光瞟到了身后不远，一个试图窥屏的家伙。
那家伙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似的，拼命地想要看到刘皓等人隐藏的位置，然后给队友通风报信。
结果被观察力极强的刘皓当场逮捕。
又是一队选手被请出去。
接二连三地出现事故，别说是在场的刘皓，就算是直播间中看热闹的华夏和霓虹观众，此时也给整不会了。
不是说棒国那边电竞立国，打假赛坐牢吗？
不是说棒国那边职业态度最好吗？
这窥屏拔网线也算是职业态度良好？
说起来，这还真是他们有些错怪棒国职业圈了。
那帮职业选手，确实因为假赛入狱的法条，而少有人有勇气打破底线去打假赛之类的。
但问题是，今天来的，不是职业选手啊。
绝大多数都是棒国的主播，对于打职业远没有刘皓这些前职业选手有激情，只想要借此扬名一波吃点流量。
他们当然没有一点职业选手的自觉。
搞点盘外招，闹一波大事，吃点黑流量，不比老师打比赛泯然众人矣强？
正好又是中日韩三国混战，还能够为棒国“争争光”，何乐而不为？
本来就没有多少敬畏，又涉及到棒子最脆弱的民族自尊，这帮人自然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了。
至于他们的行为会在世界范围内给棒国丢多少脸，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虽然在这样群魔乱舞的高压之中，刘皓和赵禹哲依旧保持了极高的水平。
枪法精准，战术意识顶尖，在拖着两个水平纯拖油瓶的队友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极高的压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