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在忽然于云雾中大佛之上浮现的光晕一般。
哪怕学过光谱、知晓光线在迥异环境下的变化。
但当其以如此微妙的巧合得以呈现之后,它无疑必然被予以另外的、迥异于寻常的特质……
而易冬则同样诧异地看着手中的钢锏……
不多时,易冬看向南宫北:
“南宫师傅,我不是你们那路人。”
“你讲的这些,我只听了个大概。”
“但这物件确实对我有用……”
易冬转头看向仍然处于目瞪口呆状态的栾琬。
他终究是新生代的年轻人,不懂得那般含蓄和婉转的说法。
“您这位徒弟,要是在遵纪守法的情况下遇到什么难事。”
“只要找上我,我能帮的,都会尽力帮一帮……”
栾琬此刻,觉得她的世界正在发生某种翻天覆地的诡谲变化。
以往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此刻似乎陡然被赋予了某种真切的分量……
他究竟是什么……
人还是那些传说中才有的造物……
就在栾琬的脑子正处于一片紊乱的状态之后,她忽然听见那年轻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不包就业和提供实习证明……”
栾琬:……
世界观忽然以一种诡吊的方式又恢复了表面上的正常……
第118章 天地皆白!(两更!)
南宫北和栾琬在这里一直坐到了晚上。
也难得有这么一个,地球超凡领域的圈内人。
易冬也借此机会,向南宫北仔细询问了一番。
但最终,易冬没有还是没有得到他最想要的东西:
“这么多人,真没一个会飞?”
坐在沙发上,从正襟危坐到津津有味听了一下午的栾琬,此刻忽然很想出声吐槽。
莱特兄弟要是知道这事,恐怕也不会折腾他们那破飞机了……
但想到之前自己瞥见的雷光。
栾琬忽然又不那么自信了。
或许对于眼前的这位来说,以人类之躯翱翔天穹,不见得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她寻思,师父他也没教这些啊……
“朝游北海暮苍梧……”
“易先生,这是神仙中人才有的本事。”
南宫北看向易冬这般说道。
“我们凡人穷其一生,如鄙人这般庸碌的,也只能练个皮毛。”
“或可看看气脉,算算忌讳但也只是如此……”
南宫北说的虽然谦虚。
但易冬下意识觉得,虽然现在地球的超凡圈子可能略显萧条……
不过南宫北在其中,必然是有些强度。
最起码,如果换做他的话……
易冬觉得,在如此有限的信息之下,他是难以作出这般决断的。
单就一点来看,易冬认为这位老风水师是有些东西的……
一番交谈下来,易冬现在对于地球的超凡圈子也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也不能说菜,只能说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夕阳产业了……
当然,这是指正儿八经修行的。
如果是指借着这个名头肆意敛财的,那则是某种意义上贯穿古今,足具蓬勃生命力的“老牌行当”了……
到了如今“赛博时代”,更是获得另外的晦暗生命力……
“易先生,若是遇见这类人,不必理会就是。”
“他们这类人往往纠缠甚多,若是……突兀消失,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繁琐事儿……”
原本在一旁觉得自己已经逐渐了解了一切的栾琬,闻言猛然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家的师父。
你在说神魔啊,师父!
她觉得自己可能只是不那么聪明。
但这不代表,她连这都听不明白……
忽然,栾琬觉得以前师父说来逗趣的那些过往。
也许不见得,如她曾经所认为的那般,只是师兄弟般的嬉闹趣事……
…………
…………
夜色渐深
栾琬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带着师父下山。
与来时略显沉重的脚步不同。
栾琬能够感觉到,下山的时候,师父的脚步非常轻快。
像是卸下了什么千钧重担一般……
栾琬觉得,也许当年师父找到自己的时候,也就这般开心了……
“师父,这个神像咋整?”
“有什么仪式禁忌吗?”
栾琬抱着怀中的神像,随后忍不住看向师父问道。
她此刻心头有太多的疑惑。
但话到嘴边,她忽然又只能想到自己怀中的神像。
结果原本对此非常看重的师父,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照常请回去就好。”
随后他忽然想到了,猛然停下脚步,看向栾琬说道:
“你观想修行,也不必用它。”
“啊?”
栾琬下意识啊了一声,她觉得今天的自己尤其弄不懂师父的想法。
“你觉得……怎么样?”
栾琬闻言愣了愣。
心想这话跟相亲介绍对象的时候好像……
但显然,师父不是这个意思。
“看不明白……也……不敢看明白……”
栾琬老老实实地说道。
南宫北闻言却是笑了笑:
“将这走运的泥像送到家祠堂去吧。”
随后,南宫北正色道:
“你既见过了真神,又何需这一尊泥像?”
…………
…………
等南宫北师徒两人下了山。
易冬方才看向被自己搁置在一旁黑黝黝的造物。
按照南宫北的说法,这物件许多年前应是有个偌大名头的。
但岁月变迁,等这物件传到他祖师那一代的时候,也只剩下这个物件。
至于其名头、来源和用法,都一概遗失。
在南宫北看来,这算是圈内的常态了。
神兵利器,法宝玄奇……
但这并不代表,它被谁拿起来就能够纵横一方的……
“就像她们年轻人喜爱的什么‘高达’若是没了能源,也终究是樽炫目些的塑像罢了……”
这是南宫北的说法。
老实说,易冬对于南宫北知晓“高达”这事的诧异,要超过他说的话题本身……
而或许是感受到易冬对此的诧异,当时的南宫北给出的答案是:
他全瞎的日子,其实不算长……
易冬这才恍然大悟。
他就说,怎么对方老是喜欢说话的时候用眼看人。
想来也是许多年前一直形成的习惯。
至于为什么全盲,南宫北没继续说。
易冬也没追问。
这位老风水师的过往,放在当下也堪称离奇了……
易冬握住这漆黑的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