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人前风光无限,敢公然指着自家高层军官鼻子骂的阿兹拉艾尔。
他对着刚刚从外边探了一圈风声回来的部下问道。
肉眼可见的这位曾经立于万万人之上的家伙,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充斥着颓废以及暴躁。
颓废是因为地位不在,就如同现在的大西洋联邦。
暴躁是因为自己背后被捅了一刀子,就如同东亚被大西洋联邦捅了一刀子一样。
“理事长阁下,外边的风声很不好。”
好在破船还有三寸钉呢,阿兹拉艾尔纵横商场政坛那么多年,理论上他的死忠份子貌似也应该有几个。
也正是靠着那些死忠份子的搏杀,他才得以逃脱了无数大西洋联邦人化身成的赏金猎人的追杀。
代价嘛,就是死忠份子的性命,阿兹拉艾尔眼中除去自己以外都不怎么重要的东西。
只不过他面前的这位随从好似胆子不是很大。
哪怕是在相对安全的屋子里,说话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几分。
搞的如同做贼一般。
“蓝色波斯菊现任的盟主是谁?”
虎死不倒威,阿兹拉艾尔强打起了几分精神,他首先问起了自己最为在意的事情。
“是吉布里尔副理事长。”
面对这个问题,随从回答的很快。
毕竟这个问题也是他之前出去重点打探的消息之一。
“我就知道!”
双手捏的紧紧的,听到这个一如自己所料的答案,阿兹拉艾尔的眼睛里好似要喷出火来。
“他们这些混蛋,飙子养的东西!”
不断的来回在屋子里走动着,阿兹拉艾尔骂的很脏。
他怨啊!他恨啊!
这个世界上无耻的人很多,但如吉布里尔还有哪些以前称兄道弟。
看起来就和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兄弟一般无二的家伙一比。
那些无耻的人都显得有道德水准的多的多。
“都是他们干的!都是他们干的!”
好似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阿兹拉艾尔不断重复念叨着这样一句话。
“所以,阿兹拉艾尔理事长,都是什么事情是他们干的啊?”
忽然正当阿兹拉艾尔在絮絮叨叨的诅咒着口中的混蛋时。
屋子里稀奇的响起了一道他无比耳熟能详的声音!
“是你!”
猛地转过身子来,阿兹拉艾尔无比惊讶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以及他身后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
“吉布里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你!是你!你们居然背叛了我!”
稍微过了过脑子,阿兹拉艾尔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
那就是自己的亲信也背叛了自己!
是为了那一亿的东亚币?
又或是面前的混蛋给自己的手下承诺了些什么条件?
眼神闪烁,屋子里原本阿兹拉艾尔的手下们都不怎么愿意和他对视。
“你们!”
指着自己的部下,阿兹拉艾尔气的说不出话来,现场俨然已经是大势已去的样子。
自从东亚联邦的外务次长来到了大西洋联邦后,就一直在东躲西藏的阿兹拉艾尔累了。
心累,身体也累。
于是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尽量摆出以往军工复合体代言人,以及蓝色波斯菊盟主的气势出来。
走到笑脸盈盈的吉布里尔的面前,阿兹拉艾尔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把我交给东亚联邦吧。”
他如此轻描淡写的说道。
“怎么可能呢,我亲爱的阿兹拉艾尔理事长先生。”
“我们大西洋联邦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将你交给东亚联邦?”
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吉布里尔的表情说不出来的微妙。
“嗯?”
明明吉布里尔的话单纯听还是挺能给人希望感的,就好像大西洋联邦全盛期的那样。
做错事了世界上其余的国度还拿它没办法,可是配合上吉布里尔的表情。
阿兹拉艾尔也是千年的狐狸,又如何不知道以前的那票同事打的什么主意呢?
“呵呵呵。”
惨然的笑了起来,阿兹拉艾尔事到如今,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自始至终我的敌人都只有调整者,对不对?”
“对的。”
“攻击东亚联邦军,是你们大家一起做出的决定,对不对?”
“对的。”
“我在会议上竭力的反对了,即便要对付东亚军,也是要等到与调整者的战争结束以后,对不对。”
“对的?”
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阿兹拉艾尔面前的吉布里尔也是淡然的表示,所有的错貌似都和阿兹拉艾尔无关。
可最后承担责任的还就必须是你阿兹拉艾尔!
“来吧。”
双手一张,阿兹拉艾尔表现的异常洒脱,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眼睛中神色闪动了一下,盯着面前的阿兹拉艾尔,本能的吉布里尔就觉得有问题。
走上末路之人的疯狂,在他的人生经历当中见到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按理来说如阿兹拉艾尔这样的家伙,曾经站在高峰上又一朝被人背刺跌入谷底。
他会这么轻易的就范?
他就不想着报复?
可是吉布里尔双眼游目四顾,周围的情况尽收眼底一切都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周围没什么东西吧?”
怎么都不放心的吉布里尔还迎着阿兹拉艾尔讥嘲的眼神,他扭头专门向后边的士兵们问了一声。
“没有。”
手上摆弄着仪器,有士兵回答道。
“这样啊,送他上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吉布里尔摆了摆手。
随即就有士兵向前走去,强硬的抓着阿兹拉艾尔的手做出了自杀的姿势出来。
“乒。”
一声枪响过后,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睛,阿兹拉艾尔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个世界的阿兹拉艾尔没有死在宇宙的战场上,他死在了背信弃义的同伴的手中。
比起原来时间线上的死法,或许现在这样的死法才更适合他。
“阿兹拉艾尔死了。”
离开了屋子,来到了外边吉布里尔掏出手机,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
“将尸体带回来,交给东亚联邦的外务次长。”
电话另一头的人如此说道。
“明白。”
合上电话,吉布里尔回眸看了一眼正被士兵们抬出来的阿兹拉艾尔的尸体。
他的心中思绪翻飞,不过不管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实际上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阿兹拉艾尔还不是最重要最难搞定的人物
“所以,你们抬了一具死尸过来,就想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大西洋联邦首府有名的雪房子里,东亚联邦外务次长身上看不到一丝大国的雅量。
公然在大西洋联邦总统那间椭圆形的办公室中,东亚外务次长就差把两条腿翘到总统办公桌子上去了。
不过即便东亚外务次长没有将腿翘到桌子上去,那抖动的两条腿也足够吸引人的注意。
在加上他训狗一样的语气和说辞,椭圆形办公室里的很多大西洋联邦高级幕僚的眼里。
满是刀人的目光!
“是的,是的。”
面上带笑,大西洋联邦总统之所以是总统,光是这份雅量就可见一斑。
身边的随从恨不得吃了东亚联邦的外务次长,偏偏当事人还是首屈一指的当世大国的大当家。
他偏偏就是能摆出一张笑脸来。
“关于贵国舰队在攻击博亚兹要塞即将胜利的时候,突然遭到我大西洋联邦军攻击一事。”
“就如同我方第一时间照会贵国说的那样,都是因为这个叫做阿兹拉艾尔的调整者间谍的一意孤行!”
“是他策动了我军舰队的叛逃,才带来了贵我两方的误会。”
“哈吐!”
还没等大西洋联邦总统将话说完,东亚外务次长的喉结涌动,随后直直的朝着对面的大总统阁下就是一口浓痰吐了过去。
“你猜我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