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养牲口 第37节

第六十章 两年变化

公元182年,夏。

东汉中原一带灾祸频发,徐州截水,导致豫州大旱。兖州地震,疫病沿黄河北岸辐射青州、豫州、司隶。

皇室打压中原世家,大批世家官员遭到撤换,地方杂税严审,百姓寄望世家恢复旧制,世家无力之时,中原饥荒隐现。

田税过后粟满仓,杂税落实人流亡。

东汉三十税一的田税本该能让百姓留有富裕的余粮。但汉末的杂税却又比较吓人,尤其是到了刘宏这里,人头税已经被加到两百钱靠上。

而那奴婢、门客、农奴、曲部人头税翻倍的税款,更是让人卖身都难寻市场。

口税、劳役、赀赋、军赋等等。世家与皇室分利,原本这些赋税中,世家会通过一定手段免除或少登记一些,简称偷税漏税好了。

世家通过这些手段,减轻乡里百姓的负担,自身也可节流,以此达到平衡。

但当皇室与宦官集团对中原地带展开‘搜猎’之时,不管是因为世家弱势还是有意无为,当世家失了原本的‘职能’,当世家开始了奉公守法,等待百姓的,无疑就是地狱。

如同进入了那汉末乱世的倒计时一般,世间百态,在刘沧的眼中逐渐熟悉起来。

涿郡远离中央,暂时还不属于刘宏与那群宦官的掌控范围,如今倒是还没受到太大的波及。

楼桑村附近的东山已经被刘沧结草圈起,有着两村的照应,刘沧如今也算当地小有名气的‘富足’之家了。

“三狍叔,带人将那些锦鸡都提了,趁着村中行商还在,将它们卖了。”

东山半山山坳,二十米高的瀑布秀美之余,亦有磅礴。刘沧赤膊提戟,喘着粗气迈出水潭,对守在附近的刘三狍喊道。

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七,十六岁的刘沧肤色古铜,体态更显矫健。

瀑布流水冲力增阻,水潭深处超过两米,如今刘沧会凭借自己超常的肺活量潜入水中练戟。

这种锻炼能让他更短时间完成更具效率的炼体,但因为担心他受伤或是脱力出现危险,刘沧进行这种锻炼时,岸边总会留有一两人看守。

“好嘞,卖给哪家?卢氏还是骊氏那些怪人。”刘三狍应声,话音未落,身旁一个巨影呼啸而出,直奔刘沧窜去。

“汪~~彭!”一声狗叫,伴随着巨大的水花,一只颇大的棕灰巨犬扑腾着水花,挺着脑袋,哼哧哼哧的游在刘沧身边。

东山犬‘好汉’。刘沧曾经从匈奴那里弄来的公犬,两年时间,已经长成了能够将一名成年人轻松盘倒压制的大狗。

如今‘好汉’的肩高已经长到了将近一米。

从小刘沧对它的教导让它不会轻易扑人,而是窜到跟前,照着下三路盘推撕咬。

推开撒欢讨乐的好汉,刘沧走出水潭,接过刘三狍递来的衣物。

“卖卢氏,好歹他们打着卢植的字号,那些罗马人总共也没几个,也就是长相稀罕,没什么家底。”刘沧也不擦干身上水渍,直接套上蓝色劲装。

“噗噗噗噗~”好汉跟着刘沧刨出水潭,甩着身上的水渍,被刘沧踢了一脚,撒欢钻入林中。

因为是刘沧的灵兽,智商远超同类,对常在山间活动的村人也能辨认,通常不会攻击山间活动的村人。

“行啊,公子,其实那些锦鸡养着也没啥的,大家伙平常看严点也就是了。嘿嘿,那骊氏的婆娘虽然吓人点,啧啧,不过看着就好生养。”

躲开好汉,刘三狍在胸前比了个弧度,啧啧有声,跟刘沧相视怪笑,片刻转身离开。

骊氏,一群定居汉地的罗马人自命的氏族。初时刘沧也比较意外在涿县能遇到他们。

汉时对外交流已经非常繁荣了,这些罗马人最早应该是汉军征战西域时带回来的俘虏。

归汉后他们被扔到了陇西那边,多年融入大汉,不喜耕种牧畜,通常走西域行商,偶尔也会有少数人在汉地行走。

刘三狍是楼桑村的刘氏族人,如今刘沧在楼桑与东村也算正式‘晋级’成了公子。

而原因,则是蔡邕给两村带来了非常实际的好处。

自从早年去皇甫嵩那里打了趟秋风,回到楼桑,刘沧就开始着手东山的整理与饲畜的放养。

金钱投入方面,通过简雍,刘沧用百斤黄金从匈奴那里换来了十头牦牛牛犊,不得不说,真是白菜价啊。

如今汉地牛犊的价格也要四千钱左右,虽然牦牛有一定地域的局限性,但牛肉增长体质上限能达到两百,增益概率中等,黄牛牦牛都没什么区别。

至于这些牦牛,只要别把它们往冀州以南牵,扔在山地放养倒也省力不少。

十头牛犊入手,也亏了由匈奴的好兄弟简雍出马,才能做成这笔买卖。

之后刘沧也没钱了,但蔡邕也被刘宏赦免了流放之罪,没啥说的,刘沧直接找到了张飞他爹,借钱。

这要放到平时,张默是怎么也不可能借给刘沧的,因为这年头除了种地,干什么都要先过了税收一关,尤其是养殖来说,稍有不甚便是血本无归。

不过有了蔡邕,一切都不一样了,抛开税收,又有两村支持,只要别遇天灾人祸,几乎稳赚不赔。

从张飞他爹那里弄来钱钞,大件牲口不敢乱买,驮马、挽马马驹各买四头,总共四万八千钱。

算上早前从皇甫嵩那里牵回来的两匹挽马,凑够十匹,因为挽马与驮马出产的灵髓都能用在战马的身上,也就让刘沧咬牙下了血本。

牛犊、马驹,之后猪崽、羊羔就比较便宜了,六只猪崽一千三百钱,十只羊羔两千钱。

原本刘沧还想再养些狗子,肉狗便宜,长成也才两百钱一条,不过那些寻常的中小型犬不属勐兽,出产的灵髓却不能用在巨型犬身上。

至于东汉上层玩耍的猎犬斗犬,丫的动辄也是十几二十万钱,刘沧直接收了心思,等过些年再想其他办法折腾吧。

马匹被战马‘嘶风’领着,平日在山边草场熘达。

牦牛‘长毛’约束牛犊,山羊‘军师’约束羊羔,村中派出娃娃放牛放羊,将它们在山间牧养。

天蓬好吃懒做,猪仔直接圈养,撒出去虽然天蓬也能约束,但容易让人误会乱吃东西,卖的时候容易引人非议。

乌龟‘板砖’万年趴坑,叫出来都要半天。

而东山犬‘好汉’跟它媳妇‘大丫’,包括鹰凋‘金子’,如今依旧还属于刘公子飞鹰遛狗的宠物。

相比这些小弟没几个的家伙,‘战斗鸡’大概属于最劳心劳力的一位了。

若不是村中给刘沧安排来了劳力,如今的战斗鸡应该还蔫着呢。

相比那些较大件的牲口,养鸡可谓刘沧现在最主要的收入与自家食用的肉蛋来源。

鸡的行为模式比较散漫,本就是放养,养的太多,战斗鸡跟本看不过来,满山窜的跑断腿也难以约束。

而现在刘沧手下总是保有二十名不要钱的‘短工’,他们最主要的任务便是看管那些满山跑的鸡禽。

嗯,两村每村给刘沧派来了十名打杂的,不要钱,挤破头。。。

第六十一章 养鸡还债

两年时间,两年里楼桑村与东村又干了几次架,而这几次干架的原因,却是争抢护卫蔡邕的人员名额。

蔡邕出身陈留,那里地处中原,说起来,蔡邕没被刘宏折腾之前,其实也很少在老家居住生活。

并非单纯的因做官定居洛阳,而是陈留及其周边世家繁茂,蔡邕性子又不喜争斗,在他成名之后,若是在家乡定居,难免会跟本地世家出些龌龊。

世家照顾乡里,是一种责任,同样也是一种权力。

蔡邕不在陈留,但其母为陈郡袁氏之女,后世人们比较熟悉的汝南袁氏大概算是从陈郡袁氏中分出,而在蔡邕被刘宏感动之前,他的舅父则是汉之司徒。

蔡邕不在家乡,当地世家自然会对蔡氏族人进行特别照顾,其中涉及的事物,跟蔡邕亲在也没什么区别。

同时家乡上下还会念蔡邕名望,与其交好,对其尊敬。

但若是蔡邕定居家乡,那这么一位名望渐隆的大儒一脚踏进陈留,对于早已扎根陈留的世家来说,简直就如同将一池清水搅浑。

蔡邕本就不喜争,陈郡袁氏同样低调,家乡无事,蔡邕通常也就不在那边久住。

用大家比较容易理解的话来说,若蔡邕在陈留当家立户,陈留地界,定然要出现世家与寒门的更替,亦或是世家间的依附整合,总归定然要有胜败一说。

寒门多对世家怀有敌意,说起来也没什么高尚可言。

因为,他们家乡那些世家胜出立足之前,那些寒门就是当地的世家,

呵呵,很现实吧?一切根本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道道,其实都是明明白白的。

如今蔡邕无罪一身轻,定居楼桑后,最近范围也就有个顺阴卢氏,当今挑大梁的便是卢植。

而卢植又是个不怎么经营自家的存在,大概就是所谓的一心为汉吧。卢氏人丁不旺,蔡邕在这边倒是不会引出什么龌龊。

当初蔡邕被人组团推了,流放是全家流放,甚至还影响了他登位司徒的舅父。

袁滂被免司徒成了执金吾,而当时蔡邕妻子身感重疾。

陈郡袁氏不喜蔡邕惹祸,蔡邕友人对流放之事无可奈何,便在朔方直接给蔡邕纳了一房妾室,安排仆役,算是家属流放,把蔡邕之妻给顶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种骚操作大概也只有蔡邕这类旺名之人才敢这么折腾。

而蔡邕之妻没能熬过病患,年前去世。一番折腾下来,蔡邕可谓心力交瘁,对汉室的失望之情难以言表。

当蔡邕被免罪之后,朔方那房妾室也就功成身退,该回谁家回谁家去了。

至此蔡邕受陈郡袁氏不喜,家中又几近破家,便算在楼桑安定下来,也就开始了他的‘招蜂引蝶’。

嗯,意思差不多吧?

反正因为他,楼桑与东村上蹿下跳的打了好几场,就是为了多弄些村人凑到蔡邕身边。

村中组建乡勇拱卫大汉之儒,而这些乡勇挂名部曲,百人离家,自发自愿投入蔡邕的怀抱。

口税劳役,要不,您去找蔡邕登记一下?

口税人头一年200,若免劳役上缴300。光这一点,一年下来,【;每'.日"更!新.'新:一!小'说?裙!.5;4"":3;6':;5,9,",3,8?:.9?;】就已经省下数万钱了。

若征军赋,你让大儒部曲去服兵役?来,你来征下咱看看。涿县曹掾,咱就问你,大儒流落乡间,该不该护持?

您就说,拱卫大儒算不算服兵役吧?

得,这下就不光是钱,说不好还要算上命了。

最终两村打了数场,蔡邕实在看不过去,楼桑八十,东村二十,算是将‘蔡邕粉丝团’的名额给定了下来。

蔡邕家境到底有些单薄,再多,他也不住。

省钱是明打明的事情,但村人也不会将蔡邕当作水鱼。

至此家中杂活百人上手,轮班之时,还要有四五个后生,没事掂着大刀片子,在刘沧家附近乱晃,以防宵小。

而刘沧,也正式从原本的刘大夯,晋级成了刘公子,谁敢再乱喊,打断腿,族老说的。

有了乡勇,便可打造兵器。打造修护兵器,便给村里引来了铁匠。铁匠到来,便可招来十里八乡一些锻造的生意,名声传了出去,便会有一些行商选择在楼桑村驻足留宿。

当行商到来,楼桑村一系列的变化就更加惹眼起来,楼桑村副业随即发展,两年多的时间,附近村落也会趁农闲之时,聚集楼桑作些小东小西的贩卖购买。

一名大儒,能给地方带来的变化当真不得了。当然,这是在皇帝陛下的刀,暂时割不到涿县的情况下。

“五叔!五叔~!蔡翁有事找你。”穿好衣物,刘沧之前钻瀑布底下练戟,正坐在水潭边回想着两年的种种,一名六七岁的男童高喊着从山【;每'.日."更'!新.'新:一!小'说?裙!.5;4"":3;6':;5,9,.",3,8?:9?;】道边的草木中钻了出来。

麻布小褂宽裆裤,脚上绑着估计又是从刘备手里出货的草鞋,一身装扮放在乡间小娃身上,已能反映出家中条件不错。

小娃窜到刘沧身边,一句话说完,上手就去拽刘沧扔在一旁的铁戟。

“别扯,小胳膊小腿,再玩两年石锁再说。”上手揪住男童的脖领,将他提到一边,在他屁股上轻踢一脚,刘沧扛起铁戟说道。

男娃子,皮的很,叫人是次要的,主要大概就是想来摸摸铁戟。对他们不能太客气,省的他们翻了天,治不住。

“别踢,我能提起来你信不信?”被刘沧踹了一脚,男孩也不生气,扭脸对刘沧质疑,眼中尽是挑衅与皎洁。

刘沧撇撇嘴,上手对他脸蛋就是一阵揉捏,惹的男孩呜呜称疼,小屁孩,信不信也不让你提。

“走了,别在草堆里乱钻,两个月没扫长虫了。”松开男孩,刘沧提着铁戟打算回村,男孩冲刘沧背后做了个鬼脸,回头便钻进了草丛当中。

‘作死的娃子。’刘沧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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