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弄死了丁原,而不管吕布还是并州军分分钟就投降了董卓。可要是单纯说并州军不忠不孝也不准确。
纵观丁原成长史,并州狼骑本身就不是什么正规的汉军不说,行劫掠,无军功(有军功亲爹都压不住,吕布也不可能当主薄),全军似若无根飘萍,早年财资也多孝敬了刘宏。
基本等于一支军队独捧丁原一人,游戏招募NPC还需要氪金养忠诚呢,可想而知,并州军没有遇战溃散已经算是丁原手段不俗了。
而那没实权的并州刺史,丁原屁股还没坐热自己就挂掉了,若让并州军去搞什么忠肝义胆,貌似多少有些强人所难。
争斗结束,天禄营入场,战场急救不分贵贱,西凉军救,并州军也救,俘虏以及战死的士兵天禄营不管,只要没死的,都在救治范围之内。
除了董卓麾下的伤兵,天禄营同样收容了大量并州军的伤患,可丁原都挂掉了,什么治疗费、安家费之类的,总不能去给阎王爷递账单吧?
然后一份账单又湖到了李儒的脸上,李儒则满是无奈的【;每'.日."更'!新.'新:一!小'说?裙!.5;4"":3;6':;5,9,.",3,8?:9?;】找上董卓,聆听董卓愤怒的咆孝。
治疗费不要了,安家费各种打折,战场战利西凉军收的时候挺舒爽。那么五名缺胳膊少腿的并州伤兵共用一头牛不过分吧?
人家都有汉军军籍,也打不了仗了,作为把人家弄残废的大汉三公,总要给人弄头力畜垦荒起家不是?
刘沧用实际行动给如今的大汉权贵们普及着不算新鲜的知识点打仗,是很费钱的。
当然,大家也可以自己组建伤医营,鹿北天禄只救你们救不及时的。
恶人谷初建,千帐新村,皆为伤患,村外数里常飘血腥,白日鬼嚎,却为周遭乃至洛阳军兵所敬。
即便常态扰民的西凉军,途经此地也尽收刀弓,不予秋毫冒犯,甚至不时还会有军兵来此探望好友袍泽。
鹿北县,恶人谷,无敌我,尽伤残。
恶人谷伤愈者返乡归军不限,欲留此地者入籍归属鹿北所辖。
伏牛山虎熊出关,崤山遭虎熊扫荡,刘沧欲尽去崤山凶勐野兽,以便崤山山麓垦荒,山间牧畜,此地留给恶人谷居民自行开发整治,垦荒饲畜,纳税征粮汇总鹿北府衙。
未来恶人谷垦荒耕种或许会倾向药材种植,刘沧这边也筹划安排一些工匠,给恶人谷残障难以耕种之人传授一些适合他们的手艺活计。
而刘沧这一系列举措,显然并不被大多权势在握的高层所喜。
喜不喜欢不重要,该夸赞还要夸赞,牢骚都不敢乱发。
这种事情没人做也就罢了,既然有人大张旗鼓地做,又拦不下来,吃了这只死苍蝇,再去咒骂自家募兵成本或要提升。
‘东平王习法尚兵,喜秦风。厌民重军,善恶难定。’
不知何时,外界对刘沧的评价中又流传出这种调调。
刘沧表示,爱咋滴咋滴,谁敢跑他面前瞎逼逼,怼个驴球的。
鹿北集市盛产皮货,董卓霸权后,朝中、地方局势更加混乱,原本外界少有流通贩卖的铠甲也在鹿北集市出现。
鹿北只卖甲,不卖兵刃,如今出售的也全部是皮甲、皮盔、皮木盾牌,还有一些大铠的皮衬、部件,甚至偶尔也能看到鳞甲铁片贩卖,但打造更加省事的制式兵器却从不出售。
别管外界议论如何,鹿北这边就是我行我素。
这年头可不是谁的兵器多谁牛逼,砍不死的士兵才是好士兵,妥妥的谁的兵甲多谁牛逼。
皮甲也是甲。而且刘沧那缺德玩意好像趁着洛阳大乱,卷走了不少的工造机构的匠人。
董卓那边不知从哪里听到风声,李儒直接上门,欲垄断收购鹿北军备。鹿北县令没有丝毫抗拒也就欣然同意。
董卓是大老,您说啥是啥。
董卓又是磨牙又是无奈,稍做权衡,只当鹿北这边是他的造甲工坊,他要征兵,也要搞装备,谁造不是造?反正都要花钱,老子有钱。
董卓干翻丁原,洛阳再出辞官返乡之人一批,董卓彻掌洛阳,少帝废立之事自然也就提上了日程。
跟历史稍有出入,何太后眼看事态发展似乎映照刘沧所言,不知她小脑袋瓜怎么转的,居然率先提出要让刘辩禅让刘协。
结果当晚李儒就给何太后送去了一杯毒酒。
李儒表示,要么满饮此杯。要么承认谋害了董太后。
二选一,至于禅让啥的?来,你再说清楚些,咱帮你参谋参谋。
禅让是不可能禅让的,西汉就禅让出了个王莽不说,董卓也绝对不允许他要换掉的天子去获什么禅让之德。
一日朝议,次日废立新帝,刘协登位大汉天子宝座。
刘辩被废,迁弘农,封弘农王。
董卓早早的就将刘辩与何太后分隔开来,以做观察约束,什么两母子抱头痛哭的场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何太后因害死董太后之罪遭董卓弹劾,迁南北两宫之外的永安宫。
新皇登位,大封群臣,董卓携三公共同上表为党锢之乱中的党人平反,朝中老臣多有封赐高官,但太尉、将军之类的军职皆被董卓及其麾下所领。
至此,蔡邕受领扬州牧兼太尉府幕僚,刘沧卸上林苑令一职,领骠骑将军,获开府之权。
新皇不喜洛阳上林,迁上林苑返长安旧址,洛阳上林苑多勐兽横行,划东平王属地,立骠骑军府,以便刘沧治兽。
虽然其间因董卓的小心思有些变动,但一场刘沧与董卓之间的羞耻PLAY基本完成。
刘沧安分之余,上报太尉府:属国南匈奴多扰汉地,请命领兵出战北地,董卓当朝,击节赞颂。
恩,对于有点耍赖一般蹲洛阳边上的刘沧,董卓不是不想怼,只不过跟当初的何进差不多,董卓暂时同样也没空怼刘沧。
别看大权在握,董卓跟地方世家豪族之间的斡旋才刚刚开始。一面调兵遣将大整军备,一面大用士人,广招天下名士入朝为官。
整天考虑着哪家能弄上船,哪家需要弄死。哪家说他坏话,哪家又图谋不轨,该弄死谁,又该怎么弄死等等之类的糟心事。
董卓狡诈、狠辣、粗蛮,但绝对不傻。在西凉之地活了半辈子,他又岂会相信这些中原世家真的能被刀兵慑服。
不是董卓不想搞刘沧,实在是有太多的人想摘他腰子。
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比起那些已经在磨刀准备摘他腰子的家伙,刘沧能安安分分的跟他讨要好处已经让董卓谢天谢地了。
至于卧榻之侧?董卓琢磨,等他稳定下来局面,再想办法跟刘沧好好论论不迟。
而刘沧?
‘恩,你慢慢来,孤等你,不慌。’
第二百九十七章 建章繁忙
水流波涛拍打桥墩带出的沉鸣似在衬托楼桥的庄严,行过楼桥,李儒也是首次来到传闻中的建章之宫。
楼桥过后,原本整洁的环宫御道一片狼藉,健壮的兵卒化身成为筑城的力役,十数米宽的石基已经铺设出了雏形,那曾经被帝王拆掉的城墙正处于复建过程当中。
校场军兵演武,虽为精锐,但据李儒的观察,这些军兵的身体素质并不比西凉精兵强到哪去,显然这些应该是比较正经的上林屯兵。
原本想象中云雾仙山般的建章宫被染上了无尽的俗尘,未入建章校场,远眺已经能看到一些外围宫殿中燃火炉烟的升腾。
宦官引路,李儒带着从永安宫移居建章宫的何莲。
舞阳君府邸燃于十常侍之乱,除何莲外,何氏尽没,南阳何氏已经被其他家族取代,董卓也不再介意刘沧‘保住’何莲的要求。
如今的何莲气质颓然惨澹,李儒也需要再试探下刘沧的心思,才好确认到底要不要将弘农王刘辩交给刘沧。
恩,何莲依旧是太后,跟董太后不同,董卓能废刘辩,但何莲有着根正苗红的皇后出身,董卓却废不掉何莲的太后之位。
不过且不说如今做实了何莲的恶名,当今天子刘协好似也不太希望刘辩继续做个逍遥王爷,一番权衡之下,李儒倒也没有着急让何莲与刘辩发生什么‘意外’。
上林苑‘迁址’,董卓与刘沧默契的谁都没有再提建章宫的事情。
建章宫虽然奢奇,但其间财富远比不上洛阳皇宫。
董卓辅左刘协坐拥洛阳皇城,反倒对刘沧举家入驻建章宫的这种‘分利’颇有几分欣慰满意。甚至连建章宫中原本的宦官宫女都没有收回。
踏足建章宫后,这里的氛围却没让李儒感受到刘沧在此尽享奢华。
偶遇一些宫女宦官驱车托运腥臭浓重的动物内脏,别说何莲,就连李儒都颇感几分不适。
询问引路宦官,据说这些内脏要从宫群边缘倒入围绕建章的河道当中,那里有刘沧放养的鼍龙,李儒又获得了刘沧喜食鼍龙的信息。
啧,果然郭汜所言贴切,东平王刘沧当真比他们西凉人还西凉,就连口味都如此刁钻。
心思流转,李儒将目光扫向随行的何莲,成熟风韵中带着几分凄美惨澹,再结合原本的身份地位,此女韵味超凡,东平王一力要保下这‘何太后’,不会是。。。
可惜他是董卓女婿,其他事情都可以乱来,但某些事情上,李儒还是尽量本分行事。
‘皇家的事情乱的很嘞。’李儒心中不无调侃的思索暗笑。
“谁统计的耕牛数据!该死,分类呢?九级分类,怎么只做了四级的表格,重新做!不然明年整理起来更麻烦!”
“骀荡宫改建兽料场,不是饲料厂,饲料厂建在墨铁牧场那边,这都能搞错?寻死否?!”
“山间鸟巢规划好了,三千金凋,随时可以把雏鸟带来。”
“算师,算师呢?我需要外方山的丈量数据。”
“大人,天工营已经统计出水车架设需要的物资。”
“出征辎重统计完成了?战兵统计别拿这边来,给神匠营,让他们择选军备。”
“徐州宴请主公的书信怎么拿这边来了?”
“我这边还有羌地欲求大汉整治狼灾的文书呢,这玩意关咱们什么事?”
“良驹、名驹统计。。。。”
“。。。。”
行过中央校场,前殿当中喧哗阵阵,李儒好奇观望,只见宦官跑腿,宫女端茶,前殿当中怕是有上百文左装扮之人忙碌嘈杂。
“呵呵,太后殿下,依儒看来,如今这建章宫反倒更具几分皇气。”看着殿中情景,李儒语气带着嘲讽,对身旁何莲说道。
何莲表情复杂,对李儒有带几分畏惧,不言不语。却见殿中主位,贾诩放下手中文稿,迎了上来。
而同坐主位的张温,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何莲,犹豫片刻,起身随行。
“哈哈,文和这里可真是人才济济啊。”贾诩近前,李儒笑言夸赞。对于遥遥对何莲躬身的张温,李儒只当未见。
早年张温凉州平叛建功,不过军职交接后,不得何进信任,军权旁落。而本身买官流言又被人刻意传扬,虽有战功加身,过的却不如意。
凉州平叛董卓也没少被张温压制,董卓掌权,原本倒是想拿张温做些文章立威,不过张温、皇甫嵩被刘沧要走,董卓只能随便杀了几个人望不足的老臣立威。
张温落魄,刘沧保其家室。张温拜入刘沧门下,负责刘沧领地中的屯田事物。
平原、谷底,河畔、山间,如今张温已经规划出了万顷良田开垦方案,并开始测绘鱼塘,着手建筑工程方面的事物,只待人力畜力稳步垦荒。
“呵呵,文优莫要取笑,你我皆出凉州,旁人不知,你还不知否?这士人何其难收,此处皆为主公无奈之下自行培养之人。”贾诩笑言摇头。
“唉~~东平王却是务实,如此某或许也该培养些左吏,这般用起来倒也放心不少。”李儒认同叹气。
“呵呵,董公辅政谋的是天下诸事,主公这边方寸之地还好应付,文优养吏要养到何时?怎的?董公招士还不顺利?”贾诩轻笑,转而感同身受般,皱眉问道。
“恩,那些个名士啊,若给地方实权便知领旨谢恩,招募入洛参政辅政便尽是推脱。唉~~不提也罢。”李儒摇头,面露厌恶。
“文优无需着急,早年党人多有受害含恨之人,董公稍行千金买骨之举,定能收揽幕僚。”贾诩安慰。
“文和之才,胜儒多矣。太尉府尚缺太常,文和若是有心。。。”李儒赞言。
“呵呵,文优且看这一屋子的琐事,若是出了纰漏,我家主公折腾起人来,诩可承受不住。”贾诩连连摇头。
“主公人在后殿,文优且随穆齐指引便可。”不待李儒再言,贾诩扫了眼李儒身旁的何莲,微微躬身,说不好是给李儒指路,还是给何莲行礼。
“恩,如此儒便先去,如今洛阳多有家乡故人,文和若是有暇,且往洛阳一聚。”李儒笑言。
“固所愿尔。”贾诩笑应。
李儒再跟贾诩点头示意,随建章宫总领宦官穆齐指引而去。同时,李儒身边还跟随带甲军兵十数。
如今董卓一行进皇宫都是军兵护卫,对李儒随行的兵将贾诩也没阻拦。
其中华雄贾诩认识,听说他如今悍勇更胜往昔,跟董卓新收义子吕布也能斗个难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