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鸣……你是不是……疯了？”
第828章 两个都是懦夫
毫无疑问，余海鸣的确疯了。
陈末想到过很多种与余海鸣交流中可能发生的情况，唯独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显然，这看起来很像是人格分裂症！
“余海鸣，你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现在的状况还不够清楚吗？你没有看到吗？我被世界主程序给抓起来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离开！”
余海鸣相当诚恳地看着陈末，就好像刚刚那些充满威胁的话语，根本就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陈末感觉现在的情况有点棘手。
虽然他没有问，但基本已经猜测到了，人格分裂症的人，不同人格之间未必会共享记忆，也就是说，余海鸣现在应该不知道如何破解世界主程序的核心命令。
即便如此，陈末还是打算问问看。
“余海鸣，你知道如何破解世界主程序的权限代码，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余海鸣一脸困惑的看向陈末，好像不明白他在胡说什么。
“陈末，你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如果我知道如何破解世界主程序的程序代码，又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出不去？”
“你……”
陈末一时间有些语塞。
他是出不去吗？
他分明就是自己不想出去罢了。
当然，余海鸣目前的人格并不这么认为，可自己现在绝不可以把这个疯子给带出去，要知道，外边的世界终结者机器人随时都想要了他的命，只有这一小片区域的终结者机器人，才听从余海鸣的命令。
一旦他出去了，八成会当场毙命，而自己也就不存在套出破解世界主程序权限的可能了。
“我也出不去。”
无奈，陈末只好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现在只能拖延时间而已。
既然人格可以转换，那么，只要等待的时间足够久，就一定可以等到另一个人格出现。
当然，陈末也可以尝试去刺激一下对方。
“余海鸣，我们现在出不去了，我们完了！”
“你说什么？”
“不仅如此，我们很可能是这世界上幸存的唯一两个人了，即便我们活下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是在劝我自杀吗？”
余海鸣瞪大了双眼，紧紧地盯着陈末，好像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陈末正在说谎。
“我绝不希望你自杀，但我们接下来只能在这里静静的苟活到死，甚至，我们很可能是活活饿死的。”
余海鸣盯着陈末，脸色越发难看。
“不可能！为了击败世界主程序，我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我们不可能没有希望的！”
“你最好冷静一点，我说的是实话！”
陈末尽可能让自己扯谎得投入一些，防止被这老家伙看出破绽，而从余海鸣那张痛苦到近乎扭曲的脸上，陈末看到了深深的绝望。
那是一种不太正常的绝望。
或者说，正常人绝望地状态，可能没有他这般歇斯底里。
余海鸣使劲的抓着他的为数不多的白头发，沙哑的喉咙中发出低沉而有力地嘶吼。
“那我还活着干什么？我还活着干什么？还有你！陈末！你还活着干什么？”
余海鸣愤怒的抬起头，依旧撕扯着他的头发，他愤怒的看着陈末，好像这一切全都是陈末的错误一样。
“你知道吗？我帮了你那么多？居然只换来了这样一个结局，我不甘心！陈末……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还要活着来到这里？”
陈末无言以对。
显然，余海鸣的反应超出了他的想象。
甚至，陈末基本可以确定，余海鸣几乎已经不存在正常的人格了，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人格，根本也是个疯子！
你这家伙！
究竟发生了什么？
居然把你搞成了这副模样？
陈末内心无比疑惑，不过他决不能让自己死，也不能让余海鸣去死。
所以，他小心的盯着余海鸣，时刻提防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然而，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余海鸣只是痛苦的嘶吼，嘴里时不时传来含糊的声音，但陈末根本就听不清楚。
显然，实际上，他现在也不过是个懦夫而已。
陈末摇摇头，有些心焦。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
难道要一直看他疯下去，疯到世界主程序解决掉所有的人类？
陈末不敢想象，那将是多么糟糕的结局。
所以，既然余海鸣怕死……
“好吧，我摊牌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了结我们两个人的生命！”
“你要干什么？”
陈末攥着刀，朝余海鸣逼近了一步。
但与此同时，洞口的两台终结者机器人也将枪口再次瞄准了陈末。
陈末知道，他绝对不能继续靠近，虽然他的目的只是想把这个人格逼退，但洞口的终结者机器人是不会分辨这两者的区别的。
如果自己危及余海鸣的生命，它们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可笑！
正在被终结者机器人严密保护的余海鸣，他居然还认为自己被终结者机器人关押在了这个地方。
陈末一度被认为是个货真价实的神经病，但他现在是真的有些不理解神经病的脑回路了。
好在，他逼近的举动终于吓到了余海鸣。
他突然抬起头，惊恐的望向陈末，“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我要杀了你！然后自杀，跟全人类一起陪葬！”
“不！说不定还有希望的！你不能杀了我！”
“懦夫！！！”
陈末眸光更加阴狠，但再也没有向前靠近一步，冷冷的盯着余海鸣，盯得对方身子一个劲的颤抖。
而就在下一秒，余海鸣的眼神忽然茫然了一下。
有些不太清醒的他一下子看到了陈末手中的匕首，“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
陈末确信，那个近乎与人类为敌的余海鸣，他回来了。
“我想知道破解世界主程序权限的代码！”
余海鸣脸色阴沉，“你刚刚是为了将我唤醒，才拔出刀的吗？”
“是的，但也不全是，如果你不能给我我想要的，我还是会选择杀了你，哪怕同归于尽！”
“为什么？”
“因为你怕死！”
陈末说着，将手中的匕首丢在地上。
“即便我只有双手，也能把你活活掐死！”
第829章 破解的开始
陈末对余海鸣展开了赤裸裸的威胁。
他冷冷的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的老人，摒弃掉了关于他的其他的情绪，如果说他现在内中只存在一种东西，那大概就是所谓的人间大义。
某一刻，陈末感觉自己十分的可笑，他是什么时候跟大义这两个字扯上关系的？
是的，他曾经根本不在乎其他人，不过如今的他做不到了。
苦难的生活给了他某些新的羁绊，脑海中浮现出某些人，还有某些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人的东西。
老浮冰，那个喋喋不休的碎嘴老头儿。
烤火堆，那个死去活来无数次的暴脾气火哥。
诸葛龟，司马龟，阿德利企鹅，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当然还有朱大由，岳千刃，唐薇，那帮糟老头子……
还有好多，好多。
陈末一时间想不完全，不过他十分清楚，正是因为那些人的存在，他才有了如今的心境。
所以，只要他还有一丁点希望，就不会放弃对世界主程序的抵抗！
陈末已经赤手空拳，但他攥紧的拳头似乎比刚刚那把手中的匕首更加可怕。
余海鸣感觉得到，陈末真的试图与他拼命，甚至同归于尽。
而当陈末说出接下来这段话的时候，余海鸣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你知道吗，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聪明的，相比之下，我比我遇到的大多数人都显得有些蠢笨。”
“所以，我往往想不到那些花里胡哨的计谋，在不得已的时候，唯有拼命这一条路而已。”
“余海鸣，你不用怀疑我正在使用什么既能保全自己，又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可以很坦诚的告诉你，凭我的脑子，暂时还想不出那些高深莫测的计谋。”
“所以，我现在只是在拿自己的性命跟你对赌！”
余海鸣嘴唇有些颤抖，他盯着陈末的动作，完全想不出破局的方法。
因为陈末距离自己只有两三步远，即便在他发难的同时，终结者机器人扣动了扳机，以他的身体素质，在断气之前将自己活活掐死也不算困难。
毕竟，余海鸣已经没有时间了，他老了，身体已经衰老到难以修复的程度，甚至还缺了一条腿。
如果换做一两个月前，兴许他还能扛得住陈末的拼死一击，但现在，他根本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