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运气不错,又捞起来一尾赤血鲤鱼。
“外界大旱,这太泽湖却跟没事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此造物者之无尽藏也”
“我能三年就明劲大成,还要多亏这湖的供养”
相比于其它渔民,能以赶海残术驱鱼的他自然捞到赤血鲤鱼的概率更大。
只不过,一旦捞到,那都是进自己的肚子,从没有例外。
翌日。
亚伦照样划着船,来到三水码头停泊。
但往日必然过来笑面相迎,也不收他停船费的皂衣小吏没有了
码头上的船很少,旁边的鱼市更是关门大吉,一派凄清冷落的景象。
“看来这几日,出大事了?”
亚伦提着活鱼,准备拿去渔阳酒家,让后厨炖成醒酒汤喝。
不过,等到他走到渔阳酒家之时,却停下脚步。
那搭棚消失不见,桌椅板凳散乱地堆放在附近。
而几间后厨也是门户紧闭。
“关门大吉?!”
“这什么情况?”
亚伦抓住一个路过的,问道:“酒家怎么关门了?四娘子去哪里了?”
“玉爷唉您是不知道啊。”
那路过的渔民叹息一声:“前日传来消息,府中大军先小胜一场,然后就中了黄蚁贼的诱敌之计,被打得全军覆没城中军户家家戴孝,那些武馆武师同样如此四娘子家那位同样没于阵中,四娘子立即就收了摊子,据说要去府城投靠亲戚。”
“难怪鱼市都不开了乱军就快到了?”亚伦放开手,喃喃自语。
“是啊,乱军攻城,咱们在城墙之外的,可不得人人自危么?不要被抓了去当苦力从贼,或者填壕沟啊!我也是来买点东西,然后就开船去湖中避避。”那渔民拱了拱手,匆匆离去。
“战乱啊”
亚伦感慨一声,准备回去码头取船。
他早有准备,在芦苇荡以及其它几处藏了大量物资,一个人生活几年不成问题。
但走到码头之后,他表情忽然微变。
此时应该是最好的机会了。大乱之中,从武馆获得秘籍的机会
并且,还有葛老、四娘都是熟人,能顺手帮一把还是应该帮一把。
以我现在的武功,也算一号人物,遇到小队乱兵根本不惧。
只要不太跳,安全方面足以无虞
苟是一种生活态度,但扮猪吃老虎,不能真的成了猪该出手时,还是得出手!
亚伦脚步一转,走向太泽府城。
等到了之后,才看到官道之上,一路扶老携幼,都是逃难的难民!
这些人可能并不是不知道府城可能比野外更危险,但那高大的城墙,还是能够给他们安心感。
他们带不走田地与宅邸,只能带上全部家当锅碗瓢盆、粮食棉被、甚至还提着装了猪仔、鸡鸭的笼子。
一股鸡鸭新鲜的屎尿味扑鼻而来,但人们竟然都很适应。
太泽府城门处。
由于人太多,挤成了一团。
亚伦仗着力气大,关键是没有行李拖累,很快就挤入城中。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混乱的声音。
间或有人大喊:“火!三水码头起火了!”
“是水匪!”
“十二连环坞的水匪打来了!”
“快入城、入城啊!”
城门口一片大乱,一名军官拔出长刀怒吼:“关城门!!”
城外哭嚎一片,但军令如山!
那些士卒丝毫不为所动,推搡着人群,甚至用刀枪恐吓!
片刻后。
哐当一声!
厚重的大门被关上,下了横木。
亚伦凑到一边,以明劲武者的耳力,能听到之前下令关门的军官正大声训话:
“黄蚁贼顷刻即至尔等守土有责,快上城墙准备!”
“没想到,这就兵荒马乱了?”
亚伦艺高人胆大,只要不是遇到屠城,那都不惧。
当即沿着街道走向熟悉的集市,找了一家酒楼。
来到一个位置坐下后,那店小二本来还看他渔民打扮,有些不悦,但当打赏了几个大钱之后,立即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爷,您想喝点啥?”
“来一壶酒,再来几样下酒小菜”
亚伦点了几样酒菜,坐在角落静静听着。
没有多久,那些酒客忧心忡忡的声音传来:“城门关了?”
“关了!”
“那宋神通怎么来得这么快?”
“这个人可不得了,我表舅家的小子在府衙,这才打听到消息日前此人在击败官军之后,又做下一件好大事竟然单枪匹马前往十二连环坞的水寨,连闯八关,打服了所有水匪头目,被推举为水寨总盟主这一次,是水陆并进,誓要拿下府城啊!”
“这么说贼人也从太泽湖上而来?”
“可不是么?”
亚伦却是忽然怔住,想到了那些渔民,要是逃难遇到水匪
“果然乱世之中,人如草芥!风一吹就倒!”
“更关键的是你根本不知道风会从何处吹来!”
第549章 拳打南山养老院
城外,喊杀声、擂鼓声、惊天动地!
城内百姓人心惶惶,躲在家中不敢动弹。
街道之上,有捕头带着衙役巡逻,专门弹压作乱之人,以及搜捕奸细!
这时候投宿基本不可能还有房间。。。
亚伦也没去找客栈,而是随意找了一家民房,然后当了一回梁上君子。
以他的武功,那对只是普通人的夫妻完全发现不了。
每天晚上,还可以顺带听个墙角。
“祸事了,祸事了,这黄蚁贼,怎么就打过来了呢?”
这一日,亚伦日常听着这家男主人长吁短叹。
“你最近不要去街上了,家里米缸还有米。”
紧接着,对方又嘱咐道:“现在街上趁机劫掠杀人的混不吝最多,衙门连老退的金眼神捕都叫了回来,依然弹压不住啊”
亚伦听得眉头一挑。
金眼神捕金如松!
此人曾经也是府城中出名的高手,后来年老体衰,就告老回家,教些徒弟。
上一次,金鱼帮就是请了此老出山,才将老余头给抓回来。
否则,纵然事情泄露,以老余头的精明,也早跑掉了!
“能名动一方,当年起码是暗劲但这人都六七十岁,真真不能打了”
亚伦默默记着小本本:“反倒是金鱼帮帮主段大通,如今才四十多岁,也是暗劲高手,状态应该还能维持几年再加上还有一个儿子段浪,得靠后再处置”
入夜。
亚伦悄无声息地翻出这家,沿街偷袭了一个捕快,直接拷问出金如松的住所。
金家。
金如松正在收拾行囊。
他又不是朝廷死忠,都到这地步了,自然要有所准备。
他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与老人斑。
油灯炸开一个油花,金如松则打了个哈欠:“唉人不得不服老啊,换二十年前,老夫抓捕采花蜂那会,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依旧精神抖擞”
“嗯?不对?是迷香!”
他终究是金牌捕头,发觉不对。
并且,身体早就做过一些药物抗性训练,普通人昏迷的剂量,对于他来说还能支持。
“是谁?”
金如松猛地站起,宛若一头老迈的雄狮!
咔嚓!
门扉断裂,一道人影扑了进来。
金如松下意识出拳,暗劲勃发!
砰!
这一拳正中那人影胸口,打得对方胸骨凹陷,撞到墙壁上,如画一般缓缓落下。
“金青?”
金如松这才发现,自己打的竟然是在外面放风的义子,顿时觉得不妙!
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他喘息之时,另外一道人影已经从窗户翻了进来,一掌拍出!
金如松下意识就想格挡,但刚才那一拳,已经消耗了他为数不多的劲力,此时老眼昏花,体力不支,根本无法抵挡!
啪!